第696章 我有罪
呼呼呼~~~
衛青緩緩張開眼睛。
眼前朦朧一片，煙霧彌漫，隱隱有暮鼓晨鍾而來，佛門氣息撲麵而來。
夢終於醒了嗎？
衛青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心中五味雜瓶。
他知道自己已經從前世中回到了靈山之中，心中有歡喜也有失落。
自己終究還是得到了雷池的雷霆之力，實力再度飆升，但也有失落，他還沒有來得及用這份造化，來安頓西牛島的一眾臣子，就已經夢醒了。
『迷』霧漸漸散去，在台階之上，是一片恢弘的廟宇錯落在蒼鬆之間，金光漫空，佛法精湛……
而台階之口，站著燃燈古佛等一眾僧人。
“阿彌陀佛，衛公子，你可知罪？”燃燈古佛等一眾僧人竟然微微朝衛青齊齊鞠躬。
衛青踩著台階一步步而上，笑道：“我何罪之有？”
燃燈古佛嗬嗬笑道：“你再閉眼看看。”
衛青閉上眼睛，頓時間前世的一幕幕花絮從他的眼皮底下快速的滑落而過。
他看到了自己偶遇小綠，接著回到西牛島，接著改造西牛島，再接著用鞭子抽打著血蝙蝠，再接著自己跳入雷池，一幕幕已然發生過的往事佛浮現眼簾……
但接下來的一幕幕，在衛青內心泛起了驚濤駭浪！
他看到雷池噴吐而出的雷霆，將整個西牛島瞬間摧毀大半，無數的異獸落荒而逃，十大將軍和龜丞相一臉驚慌失措的組織著大逃亡，六妃子黑蜘蛛被數道雷霆擊中當場喪命，成群成片的異獸在無盡的雷霆轟炸下倒地而亡，甚至他還捕捉到一個小老虎，被雷霆劈中瞬間屍骨無存……
而那隻小老虎，是衛青在西牛島上最喜歡的小家夥之一……
接著眼前出現人間天坑森林的一幕，雷霆從天而降落在少帝身上，少帝兵解，三清出手，自爆玄界，天坑初成……
這一幕幕，讓衛青驚呆了！
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前世之旅，沒有改變曆史，而是直接參與到曆史當中！
或者說，上古的曆史，衛青這個後世之人留下了濃重的一筆！
這種匪夷所思的情況，讓衛青腦袋有些懵了。
他本以為這次夢回前世，隻是一場簡單的夢，就算再真實，依舊是一場夢。
可現在衛青卻愕然發現，那似乎根本不是一場夢，自己更像是一個活了三千年的老古董，那些西牛經曆過的事情，不是前世的，而是封印在衛青腦海中的記憶，隻不過是接著這次的夢蘇醒了而已！
“不對，我就是我，西牛就是西牛，沒有人能夠將前世與今世貫通在一起。”
衛青思緒有些淩『亂』了。
他更願意相信，三千年後的自己夢回前世，用自己的方式演繹了一遍上古破滅的大結局。
那隻是一場假設，而不是真的，隻不過是存在諸多巧合罷了。
“阿彌陀佛，衛公子……”燃燈古佛說道。
衛青打斷他的話，說道：“我有罪。”
燃燈古佛再問道：“何罪之有？”
衛青竟然一時間無語以對……
對呀，自己為什麽覺得自己有罪呢？
三千年破滅大戰的時候，自己都還沒有出生，真要有所關聯那也是自己前世西牛的事情，和我一個三千年之後的人有什麽關聯呢，這不是明擺著躺槍嘛，可是要說自己沒有罪過吧，自己奪去雷霆之力，傷及了西牛島上的無數生靈，這不是罪過嘛？
原本衛青以為自己能夠改造西牛島，將前世的諸多荒謬糾正過來，可沒有想到自己卻一手毀掉了西牛島……
半晌，衛青抬頭問道：“那是夢，對嗎？”
燃燈古佛嗬嗬笑道：“佛曰，相由心生，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但你經曆的確卻假不了。本佛已經跟你說過了，定數不可違背，施主又何必執著於真假呢，過程是真是假重要嗎？結果不才是最重要的？”
衛青喃喃細語道：“結果才是最主要的？”
突然之間，一道靈光從衛青腦海中一閃而過！
衛青終於明白了一切！
無論自己前世所看到的所經曆的是真是假，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曆史不可改變，哪怕衛青不進入雷池沒有引來天地巨變，那麽上古大戰依舊為破滅，少帝依舊會死，西牛島上一眾生命，他們依舊不會因為衛青的改造而活下來，西牛依舊會和天蛇同歸於盡……
這不是努力不努力的問題，而是這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倘若過去改變了，那麽現在也就不存在了！
這便是定數不可違！
也許上古破滅的真相，不是衛青看到的這般，但結果是不會變的。
至少這一趟前世之旅，讓衛青得到了雷霆之力，解開了前世的謎團，也終於知道了上古是如何破滅的。
也許這個這並不是正確的過程，但結果卻是正確的。
“看來衛公子已經心有所悟，那就請你上山吧?”
燃燈古佛一眾僧人紛紛避讓，衛青拾級而上，最終來到了大雷音寺跟前。
整座大雷音寺，此刻金光衝天，但內殿卻有一縷縷魔氣衝起來，顯然第二佛祖已經走到了大雷音寺，成為靈山主人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
燃燈古佛目光落在衛青身上，衛青淡淡說道：“我要毀了這靈山，也是定數使然？”
燃燈古佛輕笑道：“剛上山的時候，本佛依舊說過了，你與靈山有一段姻緣未了，至於這因果如何結果，你該問你自己，而不是問別人！”
的確，衛青和靈山有一段姻緣。
不過這段姻緣不在今世，而是在前世。
如今西牛不複存在，那麽這段姻緣自然該由衛青來結果，恰恰迎合佛門的輪回之說。
西牛貴為西牛賀洲的霸主，最終與天蛇幾乎同歸於盡，最終西牛賀洲歸入靈山，從此從嚴格意義上來說，西天諸佛用了一種不甚光彩的手段從西牛手裏奪走了了西牛賀洲，天道好輪回，如今三千年過去了，這段恩怨的報應來了，便是佛祖涅盤轉世，靈山被毀，第二佛祖入主靈山！
這是西天諸佛搶走西牛賀洲的劫難，而這個劫難在西牛執掌西牛賀洲的時候就已經埋下了。
如今，衛青身為西牛的後世，這份劫難自然該由衛青開始，正因為天理昭昭，因果循環，可曾饒過誰……
而這，恰恰迎合了佛門的因果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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