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匿名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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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慈勻出身世家,他父親學富五車,文武皆通,被當今的皇帝特地聘為國師,為他獻言獻策。
慕國師早年遊曆天下,後來進了皇帝幕下才被賜婚成家。
他三十五歲那年才有了唯一的孩子,也就是慕慈勻。
如今魏朝尚未立儲君,這也是為什麽三皇子見了慕慈勻也要討好的原因。
慕慈勻如果在他爹麵前說了有關他的壞話,很可能第二天就會傳到皇帝耳中,不利於他爭奪龍椅。
皇帝推崇慕國師,不然也不會力排眾議,讓一個無官級的人進入皇宮行走。
幾位皇子對慕家的態度都是極力討好。
“聽說今天四方書院辦了一場歌唱比賽?”
“是的。”慕慈勻想起四方書院那個女人就生氣,臉上的不快之色十分明顯。
慕國師直視著少年,“你和書院先生發生了不愉快?”
他一回來就有人來稟報,說公子在書院當著書院先生的麵說了不少難聽的話。
“我不過是說了她幾句。”慕慈勻不以為意。
“哦?你都說了些什麽?”
慕慈勻把付子莘平日的做派詳細地給他爹講了一遍,“爹,你說她是不是不成樣子,哪有這樣的女人。”
女人就該在家裏繡花、彈琴,怎麽能成天在外瞎胡鬧。
“為什麽女人就不能像她那樣,開書院、教書?”慕國師不知道兒子什麽時候形成了這般固有的看法。
“哪有為什麽,你看娘不就很少出門,安心待在家裏?”慕慈勻認為女人就該像他娘親一樣安分守己,不吵鬧。
慕國師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他同意皇帝賜婚是為了傳承血脈,而娶回來的這個女人確實也聽話,不用讓他操心。
假如他有一個女兒,想要這般折騰,他應該會在背後支持。
“那你說了那番話,對方可聽進去了?”慕國師耐心地問。
“沒有.……”
“你到我麵前來,今天爹好好和你談一談。”慕國師看兒子仍然稚氣未脫、有些天真的樣子,心裏不住地搖頭。
兒子還是被他保護得太好。
慕國師和慕慈勻談了一個通宵,希望他經此一事能有所成長。
“爹,我明白了。”慕慈勻發現自己昨天的作為確實魯莽,他應該背地裏使絆子才是,讓付子莘無從察覺。
要是慕國師知道了兒子此時的想法,肯定要氣死。他辛苦一整晚,慕慈勻的領會竟然是表麵裝好人,背地裏耍陰招,做一個實實在在的心機男。
他說的心機,可不是這個意思。
“你明白就好。”慕國師十分欣慰。
四方書院。
過了淩晨,終於傳出消息,付子莘的燒降下來了。
王三寶一大早就去城門口守著,門剛開就進城請大夫上門看病。
大夫來把脈開藥,結束之後王三寶又送他回城裏,並在藥房把藥抓了。
他抓完藥又趕回四方書院,親自去煎藥。
“阿悅,給我倒杯水。”付子莘躺在床上,四肢無力,口渴得厲害。
付平悅昨晚基本沒怎麽睡,付子莘吃了藥後,一會兒喊熱,一會兒喊冷,她跟著秦嬸子忙前忙後。
她從瞌睡中驚醒,“我這就去。”
喬小語進了內室,將付子莘扶著倚靠在墊子上,接過水喂她喝了,“阿悅,你快去補個覺,這裏我來看著。”
付平悅沒走,直到付子莘服了中藥,才回屋休息。
“你這一病,讓大家都跟著操心。”喬小語的語氣有些埋怨,她昨晚也跟著熬了一宿。
說是埋怨,其實心裏充滿了擔憂。
付子莘喉嚨沙啞到不能發聲,隻能安靜地聽別人說。
她中午用了些粥,躺在床上沒事做,手裏比劃著讓喬小語給她拿書看。
“還看什麽書,好好把病養好了再說。”喬小語瞪了她一眼。
秦嬸子端了中藥進來,“先生,該吃藥了。”
喬小語在秦嬸子進來後,才去吃中飯,換了秦嬸子守著。
付子莘喝完藥躺在床上,發現平安和平喜躲在屏風後麵,腦袋伸出來看她,她揮手讓他們進來。
“姑姑.……”兩個小子到了床前,忍不住湊上去近乎。
秦嬸子拉住他們,“姑姑生病了,熱,你們不要湊太近,就站在床前看著就好。”
平安從秦嬸子手下掙脫,跑了出去,從書房拿了付子莘常用的羽扇。
他站在床前,小手握著扇子,用力地給付子莘扇風。
“姑姑,有風,涼快。”平安貼心地說道。
平喜也不甘落後,他上前去搶哥哥手中的扇子,也想給付子莘扇風送涼。
秦嬸子隻好另外找了把扇子,兩個小人兒一人一把,站在床邊給付子莘打扇。
付子莘心裏感動,很想擁抱他們倆,但是起不了身隻能躺在床上。
她留下了感動的淚水,都說生病的人比較脆弱,付子莘此刻就是這樣。
一點小小的感動就能讓她流淚。
兩個孩子見她哭了,也不管秦嬸子的叮囑,爬上床抱著付子莘,給她擦眼淚。
付平悅聽到動靜進房來,才把擠在床上的兄弟倆給帶出去。
秦嬸子派人打了水,給付子莘洗臉。
付子莘最終在床上躺了兩天,身體恢複力氣後,死活不再躺著,經常在外走動,不過開的中藥一直在喝。
她病快要好時,教委會送來了新一期的樣稿。
一般都是王三寶上門去取,這次由朱立峰親自送上門,應該是有什麽事。
果不其然,兩人剛坐下,朱立峰便開口。
“付先生,我們收到了一封匿名投稿。”
“什麽樣的稿子,我看看。”匿名的投稿,還能讓他親自跑一趟,看來不簡單。
朱立峰把稿子遞到付子莘手上,薄薄的一頁紙,付子莘很快就看完了。
“行,我知道了,把這個也放到新一期的《教育新風尚》裏。”
“這樣不好吧?”朱立峰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可是罵她的稿子,就這樣公之於眾?
“這有什麽,要敢於接受有不同的聲音存在。”付子莘並不介意罵她的文章刊發,至少他敢說。
對方敢說,她也就敢發。
至於她聽不聽文章裏麵的勸誡,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要不要派人去查到底是誰投的稿?”朱立峰此時心情很複雜。
他不喜歡付子莘,別人罵她,他一開始雖然覺得很痛快,但是痛快之後又有幾分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