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大勢在我，大嫂
回到清風樓，李玄便見張沐陽和趙崇樓在等候。正如李玄所料，他們還沒用晚餐。
二人接過蘇皓澤帶來的酒菜，也不客氣，就在大堂邊石桌坐下，大快朵頤。
李玄坐在一旁，聽張沐陽將穀中各處打探來的消息匯總，腦海中大致梳理。
兩人給出的消息都很零碎。
大江樓中有人出價盤問唐若依凡塵夫婿的來曆。
穀中有四等男人盯梢李玄。
集賢居有人提到李玄的名字。
……
李玄知道，自己在穀中呆的越久，與一些人發生衝突的可能性越高。
如白玉坤等流，不會給自己太多自在時間。
要不是之前痛打梅月生，逼死董成，震懾了一些人，自己怕是早不能安生。
結合張沐陽和趙崇樓的消息來看，有人快坐不住了。
“張兄，明日我去穀外坊市采買，不知你可能幫助尋一兩位相熟的仙子相護？“李玄一邊說著，一邊將三塊靈石遞過去。
三塊靈石，煉氣中期修行者一月的發放的月俸也就這麽多。
這個價格，在宗中盡可以尋到高手。
“賢弟放心，此事我來辦。”
張沐陽欣喜的將靈石收了，樂嗬嗬道。
這是送他人情呢。
李玄有蘇皓澤護著，一般來說，絕不可能出意外。
何況那坊市又不遠，還是宗治下產業。
“那些稿子李兄弟要背熟，過幾日，集賢居有個詩會。”趙崇樓在一旁低聲道。
詩會？
李玄點點頭。
倒是個打響自家“飛雁閣”招牌的機會。
“九陽，先生，不知，我想……”左倫立在一旁，有些語無倫次。
見張沐陽酒杯空了，忙上前提起酒壺斟滿一杯。
“哎，左倫啊，常言道樹挪死，人挪活，你若是願意，我替你再尋一段仙緣如何？”張沐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外宗有幾位女修很是不錯，我與她們也相熟，要不我為你物色一下？”
張沐陽將空酒杯擱在石桌上，看向左倫。
如不是李玄看重，張沐陽是懶得為左倫牽線的。
“那個，九陽先生，我家娘子對我還是有情義的，我不能負她……”左倫滿臉漲紅，提著酒壺的手微微顫抖。
“明白，明白，”張沐陽搖搖頭道：“那就看看如何能讓你家娘子回心轉意，想來你自己也知怎麽做。”
“謝先生指點，左倫明白，明白。”左倫似乎找到知音一般，激動的連連感謝。
“倒酒。”
“哦，好，好。”左倫趕緊提著酒壺，給趙崇樓麵前的酒杯滿上。
他們三人自去聊如何讓娘子回心轉意，李玄帶著蘇皓澤往回走。
“老師，咱隻投了一百塊靈石……”蘇皓澤有些忐忑的低聲道。
“我這一百塊靈石做了什麽？”李玄轉過頭，看向蘇皓澤。
“租下店鋪，裝修整改，購置些絲線……”蘇皓澤扳著手指頭。
“這就對了，一百塊靈石是之前投的，現在一番整改裝修，它就值三百靈石。”
李玄伸手點點自己的腦袋：“想法，比靈石跟珍貴。”
蘇皓澤張了張嘴巴，有些轉不過彎來。
李玄有些遺憾，跟個孩子談生意經，完全是對牛彈琴。
“那，那你要占七成……”蘇皓澤有些不敢說下去。
哪有這麽厚臉皮的，自己出一百塊靈石，要占七成，人家拿七百靈石，卻隻占三成。
“別說他們拿七百塊，就是拿七千塊靈石出來，我也隻讓他們占三成。”李玄的聲音堅定，讓蘇皓澤心中一顫。
“此事乃是我主導，若我我安排，他們一分利也得不到。”
李玄雙目中閃爍的精光讓蘇皓澤不敢眨眼。
“蘇皓澤，你記住，生意也好，修行也罷，大勢在我，萬事不可由人！“
說完這句話，李玄丟下愣愣不語的蘇皓澤，徑直回小院去。
“萬事不可由人……”
蘇皓澤低著頭，轉身低吟，有些魂不守舍的緩步離開。
“大勢在我，甚合我劍道之意！”黑暗中的涼亭裏，一道聲音低低響起。
話語中有一絲驚喜，也有一絲落寞。
李玄若是能聽到，一定可以辨出，此人聲音之前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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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緣穀口，自蘇皓澤斬殺那些潑皮無賴後，清淨不少。
立在鎮子門口的大石頭上，蘇皓澤不住回望。
“老師，這太陽都冒頭了，你說，他們不會不來了吧？”
李玄老神在在的眯眼看著遠處的仙山，完全不言語。
“三少，公子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穿戴一新的左倫寬慰起蘇皓澤來。
“本事歸本事，這可是實打實的靈石！”蘇皓澤嚷嚷著，一躍從石頭上跳下。
“今天要是沒靈石，咱們靠什麽去采買？”蘇皓澤氣鼓鼓道。
他不敢衝李玄發火，隻能在左倫麵前耍脾氣。
“是，是。”左倫隻好低聲應和。
“不行，我去看看。”蘇皓澤一邊說著，身形一閃，已是竄回鎮子。
“公子……”左倫看向李玄。
“他們在等，等著看高玉成修行如何。”李玄笑了笑道。
說的再多，不如實打實的修行。
左倫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自遇到李玄，很多事他都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可事後再看，又覺得非常有道理。
“這位就是李玄李公子吧？”仙山方向，一條小木舟晃悠悠飛來，停在李玄麵前。
一位身穿灰衣的白發老嫗手持金色拐杖，飛身而下。
“不知前輩……”
“哎，叫什麽前輩？你喚我一聲大嫂便是，我家沐陽也是，幫自家兄弟辦事，還要收一塊靈石，說什麽規矩不可破。”
老嫗上下打量李玄，樂嗬嗬的說道。
李玄茫然的點點頭。
這位，就是張沐陽的仙緣？
看著白發老嫗模樣，李玄不禁心頭一顫。
左倫則是低著頭，斜眼掃一下，心中嘀咕，怎麽就一塊靈石了？
“嗬嗬，李兄弟放心，沐陽已經告訴我了，你要去坊市采買，要不我現在就用飛舟載你去？”
“這等小事情，也用得了大費周章？以後靈石可要省著點用。”
“那個，大嫂，我還要等人……”李玄赫然道。
“等誰？人多了我在這飛舟可載不動——”老嫗話沒說完，一道身影“唰”一下衝了過來。
“什麽人！”
老嫗手中拐杖一橫，暴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