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法不可輕傳
梅月華身為宗主五弟子，所用脂粉、所穿服飾，在李玄看來，檔次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結合前世記憶中的各種“神術”，加上在藏書樓看到的一些製藥之法，李玄有信心開一家風靡**宗的店鋪來。
到時候財源滾滾，就不會為錢財發愁。
男人隻有不差錢，腰杆才能硬。
照例帶一份點心後，李玄踱步走出清風樓。
沒見到蘇皓澤。
不過一路上，倒是聽到不少關於蘇皓澤的消息。
什麽殺人不眨眼、什麽此子必是一代狂魔等等。
也有稱讚的，都是穀中地位不高之人。多說蘇皓澤心性純良，為塵緣穀除害。
李玄心中好笑，此時的蘇皓澤日子怕是不好過的。
但是自己昨日也是為他好。
蘇皓澤雖然是個仙二代，但經曆太少。
隻要蘇家長輩不是那種沒見識的，必然會感激自己這麽做的。
自己數年前，比蘇皓澤還小些時候，率領的商隊路遇土匪。
就是自己一念善心，差點葬送整個商隊性命。
從那時起，李玄心中已經明了，殺人，是為了保護自己。
“李先生！”
剛到藏書樓，一道人影撲到李玄麵前。
雙目通紅的高玉成一把抓住李玄手臂。
“李先生，還請教我！”
此時的高玉成，不但雙目紅腫，頭臉更是蓬亂不堪。
藏書樓門口其他人全都看了過來。
“關於修行？”
李玄淡淡道。
“是。”高玉成連連點頭。
“回去，小甛片刻，梳洗之後，食一碗清粥，再來尋我。”
李玄推開高玉成的拉扯，往藏書樓而去。
“我，我睡不著！”高玉成疾呼道。
李玄轉過頭，雙目冰寒的看著他。
“我懂你之急迫，可修行之事，天道憐你不易嗎？”
“若是心急如此，我勸你還是莫要修行的好。”
李玄說完，再不停留，徑直走進藏書樓。
高玉成呆在那裏，許久之後，方才一個長揖，轉身而走。
周圍人自然將這一幕看在眼中。
特別是李玄所說，“天道不憐”之語，更是讓不少人陷入沉思。
李玄上了二樓，依然是尋一本修行之法，細細觀看起來。
一本書看完，他低歎一聲。
自己說人家急躁，其實自己心中何嚐不急躁？
之前是因為怕沒機會修行，心中焦慮。
昨日看到唐若依的消息，心頭更是意難平。
很簡單，怕自己配不上她。
男人的傲氣，不想吃軟飯。
說到底，在乎了。
“見兄台歎息，是不是這《鐵骨訣》有什麽缺陷之處？”
李玄身側，一位身穿黑色長衫的青年拱拱手，低聲問道。
其他還在看書的數人，此時也豎起耳朵來。
“哦，我非是為這功法，實是因修行之難，突發感慨罷了。”李玄搖搖頭道。
黑衫青年臉上微微露出失望之色，但還是不甘心道：“那不知兄台對此《鐵骨訣》有何見教？”
這等直接詢問別人功法之事，已經有些不合規矩了。
李玄沉吟一下，看向那青年。
青年也自知自己唐突，忙一躬身道：“兄台勿怪，在下盧長明，實在是見高兄對兄台推崇，心中難耐。”
盧長明，集賢居中有名俊傑，才名很盛，被**宗不少弟子青睞。
隻是暫時沒有結仙緣的消息傳出。
這是左倫前幾日說的。
李玄轉頭看看，心中一動。
已經修行了的，應該直上三樓，去尋那些術法、武技。
這二樓上，多的是想要修行，卻摸不到門路之人。
剛好自己對很多修行功法有心得，卻無從驗證。
若是他們真的願意，自己也未嚐不能做一回“好人”。
“這一排功法當中，《鐵骨訣》乃是難得的尋不出錯漏之處的功法。”
聽到李玄的話，不少人都是點頭。
盧長明也是臉上露出笑意來。
“隻是——”
李玄一句“隻是”，所有人又是心提到嗓子眼。
“一來，鐵骨功法需要耗費各種資源，付出與回報不成正比。”
有人點頭，有人皺眉，還有人不以為然。
點頭者，自然是發現了此功法的弊端。
皺眉的人，應該是那種囊中不富裕的。
至於不以為然之人，肯定是不差錢的主。
“那此功還有何不妥之處？”盧長明急切問道。
看他穿著氣質，應該不差錢。
“第二點，此地乃是**宗塵緣穀，你們想想，練過鐵骨功後，這塵緣、爐鼎，可還有機會？”
李玄臉上掛著微笑，看向眾人。
這些人個個看上去都是樣貌出眾，氣質不凡，不然，也不會被穀中來。
但要真練了鐵骨功，一個個變成黑鐵肌肉男，那畫麵定很好看。
李玄的話讓眾人麵色一僵。
這裏可是塵緣穀。
選擇修煉鐵骨功，基本上就絕了與**宗弟子結仙緣的機會。
關鍵是這鐵骨功還耗費巨大，沒有**宗仙子的幫助，很多資源根本拿不到。
一時間，很多人臉上都露出失望之色。
“還有一點，我輩修行，所求乃是長遠，這鐵骨功隻練筋骨，沒有後續功法，甚至連一點提示都沒有。”
李玄搖搖頭道：“路太窄了。”
長遠？
所有人默默看一眼，李玄，心中都是無比複雜。
自己隻求能修行，他卻已經想到這麽遠了。
“此功，真的，不能修行嗎？”盧長明沮喪的低聲道。
不隻是他，其他不少人也是如此低語。
正如李玄所說，此功是這一排當中，看上去最靠譜的。
很多人都對此功躍躍欲試，沒想到李玄一分析，直接讓眾人絕望。
“那倒也未必。”李玄笑了笑，伸手在書架上再拿一本書，默默翻開。
“怎麽——”有人剛出聲，盧長明一把攔住，微微搖頭。
法不可輕傳。
等李玄看完一本書，便有人上前來，低聲請教。
李玄也不拿捏，直接分析功法利弊，雖隻三言兩語，卻切中要害。
求教之人多都是恍然大悟模樣。
也有那種被一言點醒，一身冷汗，連連向李玄施禮的。
這些修行功法，一步踏錯，真的可能萬劫不複。
一時間，很多人都沒了心思再看書，就盯著李玄讀完書，上前請教。
對於李玄來說，耽誤了不少時間不假，但收獲也是不小。
與人交流分析，跟自己心底揣測推演畢竟不同。
特別是有幾個真的花了心思研究功法的，所問問題，李玄之前都沒有涉及，對他來說，也是思路大開。
“咚——”
鍾聲響起，李玄有些遺憾的將手中功法送回原處。
看的越多，越無從選擇。
也越是羨慕那些仙門中人。
他們傳承有序，一個靈引，就解決了難倒絕大多數人無法引氣入體的難題。
要是有靈引在手，這書架上六成功法隨手可練。
“多謝李先生解惑。”一位白衣青年向著李玄一禮，大步離開。
“謝先生解惑。”
“多謝李先生。”
……
不管是直接問問題的，還是那些隻是旁聽的，都是向著李玄施禮，然後離開。
等李玄下樓，走出藏書樓，門口已是有人在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