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你瘋了
這青光看似輕柔如水流,纏到脖頸處,卻堅硬如鐵。
脖頸被纏住,李玄瞬間不能呼吸。
對麵中年男子伸手一招,青光繩索一扯,李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好……好……好得很!”
勉力站穩,李玄漲紅臉,高呼一聲。
李玄沒有求饒,反而高呼“好得很”,這讓對麵男子微微一愣,不自覺繩索放鬆了些。
趁著繩索鬆些,李玄深吸一口氣,雙手扯住繩索,暴喝一聲:“你給梅月華闖下大禍了!”
對麵男子聞言渾身一抖,臉上露出一絲懼色,轉而又怒道:“死到臨頭還嘴硬!”
說著他又要來扯繩索。
李玄不等他拉扯,已是上前幾步,來到那男子麵前咬牙道:“我是誰?我是唐若依的凡塵夫婿,是她突破瓶頸的關鍵!”
李玄的話讓那中年男子臉色一白,腳步不自覺退後一步。
“原來梅月華妒忌我家若依,想要阻撓她突破築基,才派你們來暗害於我!”
這句話,李玄是吼出來的。
在場眾人,齊齊變色。
“你,你胡說!”中年男子頓時慌了,退後一步,鬆開青光繩索。
“胡說?”李玄得理不饒人,又是逼近一步,轉過頭掃視四周:“若不為阻撓若依築基,你們來尋我麻煩作何?誰不知道宗主對若依最是疼愛!”
說到這,李玄瞪大眼睛,低呼道:“我明白了!梅月華是覬覦宗主之位,要把所有威脅她的人都除掉!”
“瘋了!你瘋了!”中年男子連連後退,一下子撞破人群,轉身就跑。
李玄也沒想到,這家夥心誌竟是如此不堪。
他伸手一扯,脖頸間的青光繩索沒有人禦使,很輕鬆被扯下。
這繩索被扯下後,化為一截碧綠如玉的手鏈,軟軟癱在他的掌心。
這便是法器嗎?
還真是神奇。
剛才被這青光繩索套住,李玄好險沒背過氣去。
收起手鏈,李玄轉過身來。
之前圍觀之人再看他,都不自覺低頭,側身而走,逐漸散去。
就憑李玄剛才說的那些話,等宗主歸來,宗中怕是要升起許多禍端。
塵緣穀中,多久沒出現過這樣敢直麵修行者的塵緣了?
清風樓裏,又多了一個不能惹的!
“壞了你的法器,我賠你一件如何?”見左倫蹲在地上,將兩截金光鞭握在手中發呆,李玄低聲說道。
昨日藏中書籍有介紹,如金光鞭這等不入流法器,不過暗含一枚符紋。
那符紋是有使用限度的,次數到了,自動焚毀。
這等物件,其實算不得真正法器,價格並不貴。
當然,再不貴,也是以靈幣、靈石結算。
若是以凡塵金銀結算,那可是價值巨萬。
“啊,哦,沒,沒事。”左倫站起身來,神情有些恍惚,將兩截鞭身纏回腰間。
“這靈石你拿著,無論是修補金光鞭還是再買一件法器,都隨你。”李玄將一塊靈石握在手心,悄悄遞過去道。
一件新的如金光鞭這等法器,也就值五百靈幣。
李玄給左倫一塊靈石,一來,這金光鞭是左倫娘子所贈,意義不同。
二來,左倫能臨危出手相助,他還是很感激的。
“我,這——”左倫握著靈石,看著李玄,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去吧,我自去藏。”李玄拍拍左倫的肩膀,輕笑一聲,往門口走去。
“那,那我明日再來伺候公子。”左倫在身後喊道。
李玄擺擺手,已是走出門外。
“沒想到,你還真是什麽人都能結交啊。”清風樓門口拐角處,蘇皓澤抱著手臂,轉了出來。
“你來晚了,早點沒了。”
李玄攤開手示意一下,接著往前走去。
“沒事,我吃過早飯來的。”
蘇皓澤追上來,一邊打量李玄,一邊好奇道:“你真不怕死?“
“我怕死,所以請你來保我。”李玄笑一聲道:“但這麽明目張膽的,他們敢殺我?”
“那倒也是。”蘇皓澤點點頭。
“你剛才嗬斥董成我都看著呢,那些話你怎麽敢說的?”蘇皓澤快走幾步,又是問道。
“我一日沒被斬塵緣,宗就得寶貝般供著我。”李玄頓了一下道:“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唐若依在宗中沒那麽重要。”李玄淡淡說道。
“怎麽可能?唐師姐乃是百年不出的天才……”蘇皓澤一拍腦袋:“你這是借唐師姐來壓人啊!”
“這叫借勢。”
“借勢?”蘇皓澤嘀咕一聲,眼中發亮。
“那你罵梅月生的時候呢?你不怕梅師姐嗎?”
“塵緣穀中人也就罷了,宗中,唐若依一日沒有築基,誰也不敢尋我的麻煩,否則,唐若依築基之事有任何閃失,她都得負責。”
蘇皓澤聽的連連點頭,看向李玄的眼神,散發光芒。
“你知道嗎,整個塵緣穀中,我見到的男人都一心想著怎麽討好那些女修,隻有你,竟然敢算計她們。”
……
蘇皓澤仿佛發現新大陸,一路追問,李玄有時三言兩語,就讓他感慨萬千。
李玄隨口應付,心中感歎,一個沒有得到係統教育,沒有經過社會毒打和信息爆炸轟炸的叛逆期,這是完全不合格的。
蘇皓澤在李玄麵前,嫩的如一張白紙。
“你到這幹嘛?這有什麽好逛的?”
站在藏外,蘇皓澤撇撇嘴道。
果然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李玄搖搖頭,大步踏入藏。
見李玄進去,蘇皓澤一咬牙,也跟著進去。
“這一樓有什麽好看的?”見李玄徑直往一樓書架中去,蘇皓澤嚷道。
李玄不搭理他,走到昨日沒看完的書籍處,找到書籍,繼續翻看。
“我告訴你,二樓、三樓才是有關修行的書籍。”蘇皓澤在一旁道。
“不過那些也沒用。”
“為何?”李玄抬頭看他。
“那些功法書籍,要麽需要配套的靈引,要麽是斷絕了傳承。”蘇皓澤搖頭道:“還有啊,根本是瞎編胡寫,故意讓人修煉的。”
“真正的好東西,怎麽會放在這,讓人輕易得到?”
“再說了,宗不過泰安州六宗之一,自家傳承都不入流,何來好東西放在這塵緣穀?”
雖然心中也有猜測,可蘇皓澤直接這麽說出來,李玄還是心中微微一沉。
想要尋到修行的辦法,真是無比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