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因愛生恨受折磨
“王上……你剝了我的皮吧!你殺了我吧!求你了,你把我千刀萬剮也行,求你了,放過她吧!”任蓮卓的全身都在發抖,現在皇甫歸香每呻吟慘叫一聲,他都感同身受。
“剝了你的皮?”昔夜美聞言輕撫任蓮卓的臉,“你倒是提醒了我,那,我就成全你吧!”說完一揮手,又有三個小妖提著工具走上來,一個小妖一把扯住任蓮卓的頭發,防止他亂動,另兩個小妖邪笑著舉起手中的刀。
伴著任蓮卓淒厲的慘叫聲響起,整個狐族妖王宮殿瞬間變成地獄般的存在。而昔夜美卻隻是輕笑,看著痛苦掙紮的兩個人笑得格外妖嬈嫵媚,絕世傾城……
皇甫歸雁,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經做了一半了,你在天有靈,可曾看到?
皇甫歸雁找了好久才追到水暮歌,看到他時,他隻是拿著那把寶劍“閃電”慢慢的沿著官道向前走,完全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皇甫歸雁追上去本想拉住他,可是看到他木然的側臉,到底還是忍住了。她知道,他一定很難過,如此親手折磨自己一向敬愛的師父,就算是為了複仇,也會難受吧?知道那個自己敬重如父的師父竟然是那麽壞的一個人,曾經那樣折磨過他,甚至剝奪和偽造他的記憶,這更讓他難受吧。
也許現在的他,更需要的不是安慰,不是勸解,而是清靜,而是無聲的陪伴。
於是,皇甫歸雁就這樣遠遠的跟在水暮歌身後,陪著他漫無目的的走著,從中午走到傍晚,從黃昏走到天黑。
“當啷”一聲響,讓跟在水暮歌身後,有些失神的皇甫歸雁回過神來,抬頭看向水暮歌,卻見他正彎著腰,一手按著胸口,像是不舒服的樣子,於是忙跑過去問道:“暮歌,你怎麽了?”
水暮歌微蹙劍眉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搖頭。他也說不上來怎麽了,隻是剛才突然有那麽一瞬間,心如同被人猛的握緊一般,那感覺……說不清,道不明,然後,他就開始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像是有什麽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這種感覺竟然讓一向冷靜沉穩的他,都有些忐忑不安了。
而就在這時冷不防胸口處再一次猛的一陣抽痛,沉冷如他,居然也忍不住輕叫出聲來,隻是一瞬間,冷汗就打濕了衣衫。
水暮歌來不及細想發生了什麽事,隻是按著劇痛的胸口強自鎮定,然而此時卻見握在皇甫歸雁手上的赤焰龍吟劍也在不停抖動。
“神龍……”水暮歌皺眉勉強吐出這兩個字後,便在也說不出話來。
“小子,怎麽回事?你人在這裏,是誰在召喚我?”龍吟劍靈也懵了,他可是認主的東西,除了水暮歌,應該沒人能召喚它才對,可它為什麽有種主人受到極大威脅的感覺?直想破空而去奔向主人。可它的主人明明就在這裏啊!
再看水暮歌,他已經脫力的跌跪在地上了,一雙眼漸漸變得冰冷,甚至帶著幾分殺氣……
小鎮唯一的客棧裏,水暮歌躺在客房裏的狹窄小床上,已經昏迷了八九個時辰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龍吟劍靈還在那邊碎碎念,“明明感覺這小子呼吸平穩,沒有任何生命危險,為什麽老夫總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好像主人被人千刀萬剮了似的難受,而且,他怎麽會醒不過來呢?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我也有感覺……”大半天沒出過聲的任蓮清突然也跟著說道。
“你小子有個屁的感覺?水暮歌又不是你的主子!”龍吟劍靈現在就看任蓮清不順眼,要不是出不來,以他的火爆脾氣,早就跑過去揍他了。
“不是他,不是水暮歌。應該是阿卓,我感覺得到,他很痛苦……”任蓮清遲疑的聲音越來越肯定。
“阿卓?是個什麽鬼?”龍吟劍靈搜索枯腸的努力回憶這個名字,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他是我弟弟,剛剛化形的火狐小妖……”任蓮清自顧自的喃喃自語,越發覺得心神不定。
“我了個呸的!任蓮清你給我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龍吟劍靈又火了,“你丫的水暮歌和那小妖精有半文錢關係嗎?水暮歌這樣能和他有關係嗎?你丫的我不打死你我怎麽就這麽難受呢?你過來!”
任蓮清仍自心神不寧,聽他這麽說,立刻也火大了,“怎麽不可能,你神龍不是自持是上古聖物嗎?今天還不是被兩個妖修握在手裏,跟著人家打打殺殺,裝什麽清高?”
“你……你個小妖精,你給我出來!”龍吟劍靈氣得胡子都哆嗦了,呃……如果他有胡子的話,但是任蓮清的話,到底還是戳中了他的痛處,今天居然被那個叫什麽皇甫翔的妖修給驅使了,他自己都覺得奇怪,難道就因為對方是上古異獸赤眼烏金蛇?也不對啊,他是認主之物,別說是那個小妖修,就是青龍玄武現世,應該也碰他不得啊,更別說使用了,可偏偏今天被皇甫歸雁那小妖握著走了一下午,他都沒覺得不對,那感覺……跟主人握著他時,是一樣的感覺,難道是他老了?分不清主人和外人了?
不!不可能!絕不可能!
不說龍吟劍靈搜索枯腸的冥思苦想自己為什麽“敵友不分”,單說這時的水暮歌突然有了反應,呻吟一聲之後,緩緩睜開了雙眼,第一眼看到的,是個瞎了一隻眼的怪臉老人,花白的胡子,臉上可能是由於毀容,所以顯得很是嚇人,不過那隻好的眼睛,目光卻極是慈祥和藹。
老者見水暮歌醒了,似乎放下心來,有些變形扭曲的嘴角露出安心的笑容輕聲道:“小道友,你可認得老夫了?”
“寂心真人?”水暮歌有點茫然的輕喃,心中不由苦笑道,就他老人家這張臉,想記不住都難吧?
寂心聞言點頭笑道:“小道友說得也對,老夫這張臉可是天下獨一無二的,任誰都得過目難忘,哈哈……”
水暮歌聽罷一陣尷尬,他怎麽忘記這老頭已經得道,有他心通的能力了呢?“請前輩不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