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沒成想殺父之仇
蛇妖姥姥當時也不知自己是出於什麽心理，居然心中一緊，迅速化形向少年撲了過去，一把將他按倒在草叢之中，要知道，這裏離前方的戰局已經很近了，如果再靠近真的有可能被波及，受那池魚之殃。
少年被嚇了一跳，一雙清澈水亮的大眼帶著一絲讓人心疼的驚慌，像個鄰家的頑皮小弟做壞事被抓到一樣。
蛇妖姥姥輕輕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見到麵前的美貌少婦似乎並無惡意。少年青春洋溢的臉上露出陽光燦爛的笑意，甚是奪目，竟然連蛇妖姥姥都為之失了神。
可就是這樣的一失神，讓她放鬆了警惕，剛才少年的動作早就已經驚動了戰局中杯弓蛇影的高階修真者，一道紫光劈來，眼見著蛇妖姥姥和那少年都被籠罩其中。
蛇妖老祖此時哪裏再敢理會隱藏身形之事，一蛇尾甩去，連蛇妖姥姥帶那少年一同卷起，險險躲過一擊。慌忙之中他竟然隻顯了半獸之身，蛇尾卷著兩人，雙手法器法寶不要錢般的往出拋，不求得勝，但求在對方應付不及之際得以脫身。
可惜，他想得還是太過簡單了，麵對這樣的高階修真者，他的那些法器法寶，就跟碎石瓦礫沒有什麽區別，人家基本上連理會都懶得，那人隻是一晃手中法寶，又一道耀眼紫光飛向蛇妖老祖。
蛇妖老祖情知難逃一死，一急之下突然想起蛇尾卷著的少年，想修真之人都是出家道士，必定慈悲為懷，於是一甩蛇尾便將那少年丟向了那個高階修真者。
眼看少年被拋出，直直迎向那紫光，高階修真大喝一聲：“收！”果然收回法寶沒有攻擊那少年，隻是與此同時他竟然另一手在空中一揮，將一個藍光盈盈的東西拋向了少年。
少年被拋在半空之中，本能的放聲驚呼，一雙大眼驚恐的瞪大，眼看著一道藍光射向自己，然後居然“噗”的一聲直接打入他的嘴裏。
整個戰團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那少年重重摔在草地上的“撲通”聲，少年剛一落在地上，便張口噴出一大口鮮血，隨即痛苦的縮成了一團，整個麵部和脖頸迅速充血轉紅。他雙手死死的卡著自己的脖子，似乎是什麽東西卡住了喉嚨一般痛苦掙紮。
此時，剛才與那高階修真者在空中激戰的狐族老妖王怒喝道：“好你個玄清老雜毛兒，竟然如此狡猾，你把至寶靈泉打入這少年體內是何道理？！”
玄清冷眼掃了老狐王一眼，淡淡道：“打入此子體內，也比被爾等妖孽劫去要好！”說罷，繼續在空中靜靜看著地上翻滾痛呼的少年。
少年仍是很痛苦的樣子，雙手胡亂的在咽喉和胸口處亂抓，那裏已經被他抓得鮮血淋漓了，而他的臉，此時也不知何故，由一開始的漲紅，變得青紫猙獰，上麵更是布滿了許多瞬間撐大暴漲的血脈經絡，模樣看起來，倒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哪裏還有剛才的半分俊俏。
蛇妖姥姥眼看少年那萬分痛苦的表情，心中升起幾分不忍，本欲上前幾步將那少年抱起看看還能否救治，卻被後麵趕來的蛇妖老祖攔腰摟住，在她耳側道：“且莫多事，脫身要緊，此子日後再尋不遲。”說罷，便帶著她化作一縷青煙隱身逃遁了。
蛇妖姥姥回府之後，時常想念那個少年，總覺得那少年燦爛頑皮的笑臉在眼前晃動，心知與這少年定有劫數在後，卻壓在心中沒對任何人說過。
這事晃眼過去百餘年，蛇妖姥姥幾乎都要將此事淡忘了，卻突然聽說閉關的蛇妖老祖要遠行去尋一件寶貝，走得之急，竟然都沒有知會蛇妖姥姥，蛇妖姥姥知道蛇妖老祖正是結出妖嬰的關鍵時刻，想他應該是去想辦法突破瓶頸了。
可是在山中等了幾日，閑來無聊掐指一算，竟然駭然算出蛇妖老祖會有命定大劫，攸關生死。蛇妖姥姥不敢多等，急忙啟程去尋夫君。
可惜當蛇妖姥姥奔波數日趕到之時，卻隻見到丈夫身首異處，而那淩空負手，冷眼持劍的，竟然依稀就是當年那個笑容燦爛如同鄰家小弟的少年！隻是此時的他，再不複當年的青春洋溢，也再沒有當年的溫暖燦笑，有的，隻是從骨子裏透出的冷酷無情……
“這個人不會就是水暮歌吧？”皇甫歸雁挑眉接道，原來當年還曾經發生過這麽多事。這麽說水暮歌竟然算是她的殺父仇人了？
“這個人的確就是水暮歌。當年靈泉被打入他的體內，也曾有人打過他的主意，不過都被他師父玄清道人給擋下，並處理幹淨了。水暮歌有靈泉傍身，他的修真大成，一點也不由為奇。隻是玄清有意保守這個秘密，當年除了我和你爹看清了他的容貌之外，知道的人，怕是都被玄清給殺了。所以雁兒，你要知道，水暮歌這次自己送上門來，可是個天賜良機啊！”
“這麽說……靈泉，一直都在暮歌身上？”皇甫歸雁心中的不安慢慢擴大，這水暮歌身上，果然有秘密。
可是有件事她實在想不通啊，怎麽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勁呢？好像少了點什麽情節似的？
記得當初這水暮歌從一見她，就是一副情深似海的樣子，這中間又有什麽緣由呢？原來隻以為是那小蛇妖的舊情人，所以自己才對總是對他生出莫名的情愫，越是警告自己不可以愛他，越是忍不住想親近他，可是現在看來，似乎沒那麽簡單呢！她不知道自己和水暮歌有殺父之仇，難道那小蛇妖也不知道？可如果知道，她和水暮歌又是怎麽回事？
不過再想想，小蛇妖應該是不知道的吧？不然蛇妖姥姥與不會現在講給她聽。那麽問題又來了，殺父之仇這種事，蛇妖姥姥為什麽到今天才說呢？
這些事她自然是不敢問她那蛇妖老娘的，要問，也隻能問皇甫翔，隻是這個便宜大哥，為什麽總是該出現時不出現呢？
“雁兒，你可要好好把握他啊！”見皇甫歸雁隻是低頭不出聲，蛇妖姥姥又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
皇甫歸雁鬆了口氣，急忙表態道：“是的母親，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