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仇家遍地如野草
皇甫歸雁仍自躲在水中不肯出來，許久之後，某妖孽男等得不耐煩，白色的身影施施然走到水邊。皇甫歸雁躲在水中看著他俯下身來，柔順烏黑的長發順滑的伏在他俊美的臉側，他溫柔的笑著說：“小雁兒，雖然你是蛇，可是一直呆在水裏也不行呀，你不會想做第一條在水中淹死的蛇吧？百餘年不見，你怎麽還是傻的這麽可愛？”他將衣服放在水邊，又壞壞的在水邊站了好一會兒，好笑的想像著那丫頭在水中咬牙切齒的表情，在心裏笑了個夠之後，才轉身再次施施然的離開。
感覺他已經走了好一會兒，皇甫歸雁才浮出水麵，從水中露出一雙大眼，賊溜溜的在自己洞府裏左左右右看了一圈，確定了確實沒人之後，才如驚弓之鳥般從水中浮出來，心驚膽戰的快速穿好自己的衣服。
全都收拾完之後，又等了好久也不見那家夥回來，原本心中的懊惱轉為一股莫名的焦躁，皇甫歸雁向洞外張望著看了又看，不知道那個妖孽美男跑哪兒玩去了，用不用她出去找找看呀？別被別的蛇妖抓了吃掉，那她可吃虧了，怎麽說他也是大哥送給她的修煉工具，要是便宜了別人就不好了！
某妖孽男出了皇甫歸雁的洞府，本來心情極好。抬頭看著洞府外的好大一片不知名的花樹，此時各個競相開放，在和煦的陽光與微風中春意盎然、爭芳鬥豔，竟將此處渲染得如仙境般美不勝收。唇邊不自覺的帶出一抹溫柔的笑意，微微閉上雙眸，張開雙臂，感覺著陽光和微風中的花香，頓時心曠神怡！
某男突然覺得這裏比他一直以來向往的仙境更是美不勝收，以後，這裏就是他的家了，他和小雁兒的家，他等了一百年，盼了一百年的家！
雖然剛來的時候有些波折，不過終於還是和他的小雁兒在一起了，他想要的幸福，現在就在眼前了！師父，我沒有錯，隻要肯舍棄一些東西，幸福其實並不遙遠呢！所以，請您老人家原諒我，放心的讓我自由翱翔吧！
“喲，看樣子，你在這裏呆得還挺滋潤的。”一個突兀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頓時驚醒了沉浸在美景中的某妖孽男。
某妖孽慢慢張開雙眼，皺了皺好看的眉，眼神微冷，沉默了良久才不太情願的緩緩轉身，看向了那個站在他身後說話的人。
那是一個痞氣的化形男妖，相貌普通，看樣子修為也不是很高，應該是剛剛化形不久。
某妖孽打量了這小妖一番，在確定自己並不認識這小妖之後，眼光慢慢又變得溫柔沉靜，收回了目光，他重又低下頭，打算息事寧人的默默從他身邊繞開。
不過，那個小男妖卻似乎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見他要走，又上前一步攔在他麵前，邪氣的笑著道：“怎麽？水暮歌，這不像你啊，你不是一向都對我們妖類除之後快的嗎？現在扮什麽溫馴純良的小白兔？難道是有什麽陰謀？”
水暮歌微微皺眉抬起水眸，他本就是個話不多的人，此時更是不願多話，隻是淡淡丟了兩個字出來：“走開。”
那小男妖一聽他這麽說，更是笑得邪惡，竟然搖頭晃腦大搖大擺的又上前一步道：“若是我不走開呢？你待如何？”
水暮歌聞言臉上微微變色，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但最終還是生生移開目光，再次扭身躲開，打算擇路而行。
那小男妖一臉得意的奸笑，輕鬆閃身又一次攔住他的去路，道：“想走？沒那麽容易。”
水暮歌再次站定，又一次抬眸望向那個小男妖，此時，眼神之中已經是一片冰冷，再不複剛才的溫和柔順，聲音也變得冷硬道：“你想怎樣？”
“報仇！”麵對此時冷然的水暮歌，小男妖心中竟然升起一絲怯意，可他仍是硬著頭皮挺胸說道。
“何仇？”水暮歌依舊眼神冰冷，言簡意賅。
“你殺了我哥哥！”小男妖咬牙道，胸中的仇恨給他壯膽，竟然讓他忘記了恐懼。
“何罪？”水暮歌水潤的冷眸再次掃了那小男妖一眼，卻仍是什麽印象也沒有。
“……我哥哥沒有罪！”小男妖大吼著。
“水某不殺無罪之妖。”水暮歌說完再次轉身便走。
“站住！你以為你今天還走得掉嗎？！”小男妖的眼神中透著陰狠毒辣。“我哥哥隻是為了療傷而傷了幾個小孩子，你就打得他神形俱滅……”
“你是六尾狐的弟弟？”水暮歌眼神中透出了然，淡淡說道，“你哥哥在人界胡亂顯形驚嚇幼兒，使之魂魄離體，借機食啖，如此作惡還算無罪之妖，那什麽才是有罪？”
“少廢話！水暮歌，你也有今天！哼，血債血償的時候到了！”小男妖說著，一抖手便射出一道紅光，同時身子一晃，頭上冒出兩隻紅色的狐狸耳朵，身後一條毛茸茸的狐尾。
“火狐真身？”水暮歌微微皺眉，若是在以前，這種小妖，他要收，簡直就是易如反掌，隻是現在……自己身在妖界，又是在雁兒的洞府外，真要是惹出什麽事端，不但自己性命難保，雁兒怕是也要被牽連，關鍵在於……現在的自己，根本無力保護她啊！甚至連保護自己都成問題！
水暮歌艱難閃身，仗著自己多年的對戰經驗，險險躲過那一擊，可是盡管如此，還是被一股勁風掃到撞在身後的一株花樹上，惹得落花繽紛。
然而隻是這短短的一瞬間，那小男妖已經撲了上來，一把卡住水暮歌的脖子冷笑道：“這麽輕易被我抓住，看來你真的是修為盡失了！我真想不通你明明已經修得仙身，為何放棄一身修為跑來這裏求娶一個小蛇妖？現在居然還淪落為一個小妖養在洞府裏的修煉工具！水暮歌，被隻小妖采陽補陰的滋味如何呀？是不是比你修仙銷魂很多？自願舍棄仙身，墮落至此，你求的是什麽？嗯？！”說罷手下用力，掐得水暮歌當即一陣窒息。
PS：這下悲劇了，本來以為眼睛一天就能好，結果今天還是看不到，繼續摸著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