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這這不可能……”碧枝聲音顫抖著喃喃，她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連忙調整過來說道：“小姐這事絕不是因為奴婢的錯，小姐莫要被別人的話給蒙騙了。”
“什麽不可能，明明就是你犯的錯，錦嵐親口說的，我也看過了還能有假。”嚴馨茹皺著眉頭，神色之間盡是覺得綠柳無理取鬧。
什麽！趙錦嵐親口說的，碧枝抬起頭神色陰翳的看向站在一旁的趙錦嵐。是了，果然是她，怪不得自己剛剛還納悶這趙錦嵐怎麽會這罪認得這麽痛快，怪不得她一直都不著急麵色平靜。原來不是像自己以為的那樣她無意之中說的，卻是早有預謀的計劃好了，引自己上套好，想要把這盆髒水朝自己潑呢。
這個趙錦嵐還真是心思陰毒，這才入府多長時間就會如此的算計人了，真是小瞧了她的本事。本以為紫桐和綠柳資曆與自己相當是自己最需要對付的，趙錦嵐不過是個新人能有幾分本事，沒想到是看走了眼被她平日裏的模樣給騙了，這才真正難對付的。
眼下不能認錯，絕對不能，若是承認了那自己這麽長時間以來的心血汗水豈不是白費了，況且李嬤嬤還在這裏一定不會饒了自己，想到此處，碧枝抬起頭看向嚴馨茹說道：“小姐，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你哪裏冤枉！”
碧枝聽見嚴馨茹此話，隻覺得渾身上下的血液瞬間凝固變冷起來。怎麽會這樣，小姐竟然如此相信趙錦嵐，自己預想的明明萬無一失，既可讓趙錦嵐吃個啞巴虧又可把自己朝哪大丫鬟的位置越推越近，為何會變成如今這副情景，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才能讓趙錦嵐發現了自己的破綻！
碧枝正站在門口，垂著頭雙手絞著衣擺，心中思緒紛亂至極，恍恍惚惚之間卻又聽見嚴馨茹的聲音傳來“綠柳，我發現你如今可是越發不如以前了，竟然我說了話你不聽倒過來反問與我，好，既然你問，我就跟你說個清清白白。”
這還是頭一次府裏有丫鬟敢不聽她的反而如此問他，嚴馨茹麵上隱有怒氣，拿了那本被毀壞了的書扔到碧枝的腳邊“這書是你找出來說是我書架上的那本名家抄錄的，因你平時一向是謹慎的，我便沒有看就輕信了你，你還去找了李嬤嬤過來要罰錦嵐，可你睜大眼睛看看這地下的是那本書嗎，這分明是錦嵐自己閑時練字的本子罷了，剛剛錦嵐都和我說了，是她一時覺得自己寫的不好便撕了的。還什麽錦嵐有錯，她有什麽錯！分明是你聽風就是雨，不分青紅皂白，你自己說這是誰的錯！”
“練字的冊子？”碧枝愣愣的問了一句。
“不是練字的冊子又是什麽，你自己好好看看！”
“可……奴婢不識得字。”練字的冊子？趙錦嵐自己撕的？碧枝一時之間還是有些懵，腦中還不及分辨，這話就這麽說出來了。
“你不識得字倒是我的錯了！”嚴馨茹看著她冷哼了一聲。
“不是小姐的錯，是奴婢的錯。”碧枝深呼了一口氣，腦子清明了不少，總算恢複了平日裏的心智，知道眼下不能和小姐對著來，隻能順著她的話。
不過這件事發展的情況卻和她當初設計的變得完全不一樣，名家抄錄變成了趙錦嵐練字的冊子，自己撕得冊子變成她撕的，這也未免太奇怪了。明明此事是自己做的，怎麽自己現在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了。碧枝疑惑的想到，若是書冊**桃拿錯了或許還說得過去，可趙錦嵐不說這書是自己撕得也就罷了，還承認這書是她自己撕得，這有什麽好處？也太奇怪了。
碧枝越想越覺得狐疑，忍不住朝趙錦嵐看了一眼，隻見她仍是麵容平靜與往日並沒有分別。
碧枝收回眼光，卻猛然之間想到了自己眼下的處境，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剛剛她做了什麽，和小姐頂嘴惹了小姐生氣！誤認了東西還找來了李嬤嬤！這是自己平日會幹的事嗎？碧枝心中懊悔萬分，隻怪她太過心急的要將趙錦嵐拉下來了，完全失了往日裏的心智，隻一心想著要整治趙錦嵐了。
碧枝思索一番，想來想去如今眼下人證物證俱在，這情景也隻有主動向小姐認錯，才能保得自己了。隻是想到這認錯，碧枝就如同吃了一隻活生生的蒼蠅一般惡心，這事明明是自己做來對付趙錦嵐的，到頭來吃苦受罪的自己！這是什麽道理！
不管碧枝多麽不情願，可腦袋還是清醒的，知道這是唯一的出路，她心中再多的不甘願也隻能朝嚴馨茹跪了下來“小姐此事都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一時豬油蒙了心，錯怪了錦嵐妹妹，還請小姐不要生氣了。”
“現在知道錯了。”嚴馨茹頓了頓又說道：“既然錯了就要有所懲罰，你可知道。”
“.……奴婢知道，奴婢.……情願受罰”碧枝垂著頭，這一段話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好，正好李嬤嬤也在，不如李嬤嬤說說該如何辦？”
李嬤嬤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碧枝，朝嚴馨茹說道：“回五小姐，府裏的規矩，若是有丫鬟辦錯了事情加之態度惡劣的一律是要賞三十個耳光，叫她長記性的。”
三十個耳光！碧枝臉色蒼白，她自當了嚴馨茹的貼身丫鬟從來都是糙活累活都不做的，養的比一般人家的姑娘還像小姐，更別提挨打了，這如今一說便是三十個耳光怎叫能她不害怕。
嚴馨茹聽後也覺得這三十個耳光有些過了，畢竟她不是那等心腸硬的人，加之碧枝認了錯，也伺候她有些時日了便開口替碧枝求情道道：“李嬤嬤，這三十個耳光未免有些太多了，便十五個吧。”
李嬤嬤朝著嚴馨茹和煦一笑道：“五小姐心善，既然五小姐吩咐了，奴婢自當聽從。”
……
“啪”
“啪”
李嬤嬤身子比她們這些丫鬟不知強壯了多少，又是在府裏罰人罰管了的，那巴掌扇下來可叫一個穩，準，狠。不過幾下就打的碧枝細嫩的臉頰上迅速地紅腫起來。
碧枝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知道這臉上的的傷沒個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了，她忍不住怨恨的看著趙錦嵐，都是她！都是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