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8、喝熱水嘍
任清緊趕慢趕的來到洪葉拍戲的片場,卻沒想到撲了個空。
人家去聚餐或者說團建去了。
獨自留守的苦逼燈光師扭曲著臉跟他這個陌生人抱怨:“你敢想?這傻逼劇組一個月來居然出去玩了八九次!才特麽拍了幾個鏡頭就這麽浪!”
任清拍了拍這位燈光師的肩膀,安撫著他這已經激動到連自己都罵的暴躁情緒。
“不務正業!”任清仿佛感同身受的憤然,“這樣的劇組能拍出什麽好電影!”
“就是,就是!”燈光師也好似感到了共鳴。
“這個劇組簡直是業界的敗類,從上到下肯定都是徒有虛名的投機之輩!”
“就是,就是!”
“真不是我說,一個月集體出玩八九次真的讓人無話可說!這個劇組裏哪怕有一個垃圾中的優質品,也不會墮落成這幅令人作嘔的模樣!”
“呃……那個,其實……”燈光師覺得有些不對勁了,為啥總覺得有些刺耳呢?
“廢物!樂色!此等墮落在欲望之中的敗類……我向神祈禱!
願災厄與他們同在,健康財富離他們而去,疾病是他們此生唯一的伴侶。
死亡不再是他們的終點,來自地獄的鎖鏈是他們生命的延續。
他們的肉身將成為蛇蟲鼠蟻爭奪的瑰寶,可怖惡魔將視他們醜陋的靈魂為最佳玩物。
他們終將……感受痛楚!”
“停停停停停!”燈光師急聲連呼,心說這也太狠毒了吧!
而且怨氣被任清衝散後,他終於反應了過來。
怪不得他聽著任清的話會覺得刺耳,什麽這個劇組那個劇組!?
自己也是這個劇組的人啊!
合著兩個人在這罵了半天,結果連自己都罵進去了還不自知呢!
燈光師看著對麵的任清,這貨之前罵的那個過癮啊。
可這事兒跟他有毛關係?
嘴上那麽缺德圖啥?
話說這丫絕對意識到我也是這個劇組的人了吧。
罵的那麽開心,果然是從逗傻子的過程中感受到快樂了吧!
我特娘的真是個傻子!
燈光師想通其中關節後就跟惱火,他惱任清,但衡量了兩人的體格差距後,他決定為了自己這幅小身板,選擇忍辱負重!
“哈哈……”他幹巴巴的笑了兩聲,然後就對眼前這個不知從哪裏來,又要到哪裏去的賤人說:“算了,算了,那群人沒啥好聊的。”
他說完就後悔了,還聊個錘子!
兩個人都不認識,直接攆……客氣的請走就是了,哪裏還用得著糾纏。
任清換上一副“我很欣賞你”的表情說:“朋友,你人不錯嘛,對於那群渣滓都那麽的寬容。”
終於說了句人話!
燈光師心情瞬間好了起來,對嘛,商業互吹才是閑聊的正常走向!
“不過你人緣可真夠差的,整個劇組就留你一個,連個跑龍套的都沒有,可真夠慘的。”
燈光師聞言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這個男人絕對是故意來找茬的!
他心底怒火暗湧,但任清挺拔健碩的身軀,壓迫著他擠出笑臉想要解釋兩句。
然而他還沒開口就被任清搶了白,“肯定是被人坑了吧?”
突如其來的善解人意讓燈光師有點措手不及,緩了兩秒,他方才點頭道:“唉,都是那個作逼女主角。”
“女主角?”任清麵露疑惑,“你得罪她了?”
這句話挑起了燈光師往日的回憶,心中還未顯然的怒火瞬間轉移了目標。
“老子就是不小心碰了她一下,那婊子就跟我杠上了!
整天在吹傻逼導演的枕邊風,把我當奴才一樣驅使。”
“枕邊風?還整天?”
“哼!不然呢?”燈光師露出非常不屑的表情,“就她一個不知從哪蹦出來的模特,能和洪葉搭檔?還一上來就是女主角?”
他越說越是滔滔不絕,人有時候就是奇怪。
心裏話不願意跟親近的人說,卻能跟陌生人全心全意的傾訴。
“劇組不務正業就是她搞的鬼,整天不是腿酸了,就是胳膊抬不起來了。
隔三差五的就得搞出點幺蛾子,什麽理由都能成為她慫恿全劇組玩樂的由頭。
而且那個平日裏牛逼哄哄的傻逼導演,隻要那兩團肉一貼,就化身泰迪,她說啥都一臉猥瑣的點頭!
私下裏舔鞋一定舔的很爽吧,真是讓人xia……厭惡!”
他說完這一大串後,不由得停下來喘了兩口氣,然後接著說:“她這次用的理由更是讓人笑掉大牙!
大姨媽來了……這種事也是能當著整個劇組的麵說的嗎?
而且來了就來了唄,又沒讓你拍裸戲,當個被綁架的花瓶女主而已,喝點熱水不就完事了。
再說了,真要是有綁匪,難道還會因為你來了例假就放過你麽?
這不扯淡呢嗎?!
還特娘的說什麽‘人家的那個來了,不好意思上鏡嘛’,我丟啊!
這裏拍的是動作片,不是,誰會讓你的那啥上鏡啊!神經病吧!”
任清眯起眼睛,心說你丫才是個神經病吧,你的腦子這是往哪想的?
燈光師慷慨激昂的宣泄一番後,隻覺整個人都熱血起來了。
看任清也不是那麽不順眼了,他還說:“哥們,我現在非常讚同你剛才說的那些話,那些沉浸欲望的渣滓果然還是下地獄去吧!”
“啊?”
“欸?你沒聽清楚,那我再說一遍……”
任清兩眼迷茫,“你誰啊?”
燈光師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是我呀,你這是……”
“噢——”任清作恍然大悟狀。
燈光師也隨之笑了。
“是那個吧,我呀,我呀詐騙,對吧?”
“……兄弟別鬧了。”
“啥就兄弟了,搞的咱們好像很熟似得。”
“可咱們就是……”
“還就是……那你說我叫什麽。”任清一臉防備的看著他。
“你……”燈光師懵住了,臥槽,這貨叫啥來著?!
不知道名字?
還被人套出來那麽多話?
正當他還在迷茫的時候,任清用發現新大陸般的語調說:“咦,我的手機怎麽開了錄音功能?”
燈光師的身體一下子就停滯了,想了想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細微的冷汗迅速布滿了額頭。
“兄、兄弟,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任清就跟疑惑,“你認為咱們是那種可以互相開玩笑的關係嗎……還是在連對方名字都不知道的前提下?”
“你、你到底想幹什麽!”燈光師忍不住提高音量,“為什麽要處心積慮的坑我?”
“處心積慮?你說是就是吧。”任清也不與他爭論這個問題,“其實也沒啥,就是想讓你幫我拍幾張照片罷了。”
聽到既不是要錢,也不是要命,燈光師緩緩鬆了口氣,然後問道:“你說吧,什麽照片。”
“簡單,就是你之前說的,舔的很爽的那類照片,嗯,過於你們導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