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1、你們都是我的翅膀
“喂？”
“是劉阿明嗎？”
“呃……對。”
“嘶”
隻聽那邊深吸了一口氣，緊接著歇斯底裏的咆哮就在耳邊炸開。
“算我求你了大哥！不要再打電話過來了！”
近乎痛不欲生的悲鳴聲過後，對麵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
任清頗為遺憾的將手機自耳邊放下，屏幕自動退出通話界麵。
“老劉啊，老劉，你是有多遭人嫌啊？嘖嘖……”
任清抬頭望了眼陰沉的天色，心裏頭盡是壓抑苦惱。
兜裏已經沒剩幾個子了。
往後的飯錢都還沒著落。
他歎了口氣，往不遠處的廢舊別墅走去。
來到門前，他麵露遲疑，駐足不前。
兩秒後，劇烈的疼痛驟然浮現，好似要將他剝皮扒骨！
“這隻知道壓榨人的狗比係統！”
他惡狠狠的咒罵一聲，不敢多做停留，一腳踹開破舊的大門，三兩步便闖了進去。
陰暗潮濕的屋內沒有半點光亮，看起來很時尚的家具都有黴變的氣味。
七零八落的塌倒在房屋內各個角落，灰白的蛛絲仿佛一層薄霧，阻斷了房屋的全貌。
任清跑進來後，那劇烈的疼痛立刻便如潮水般褪去。
他忍不住再次咒罵了一句狗比係統，然後右手一翻，竟憑空抓出了一柄長劍！
任清持劍而立，全神貫注的警惕著周圍的一切，不敢有絲毫大意。
天花板上，繚繞的黑霧無聲無息的糾纏匯聚，漸漸扭曲成牛首之狀。
通圓如銅鈴般的眸子，冰冷淡漠的俯視著入侵者。
在觀察，這個生物是否符合獵物的標準。
兩秒後，它用自己的行動闡述著自己的判斷。
牛首以極快的速度穿行在房屋之中。
察覺到這一點的任清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無論他的精神多麽集中，也隻能看到周圍的道道殘影。
牛首宛如開了八門的蒼藍野獸，圍繞著任清留下尾炎，好似囚籠。
任清雙手握著劍，他根本不去看秀技的怪物，全心專注於防禦。
然而這蛋用沒有，玩膩了的牛首徑直從正麵進攻。
摧枯拉朽的撞飛長劍，鋒利堅硬的牛角狠狠的刺入他得胸膛。
他還沒來得及喊痛，就被胸腹上的巨力頂的高高飛起，撞穿了兩層天花板。
然後牛首在半空晃悠一圈以做蓄力，緊接著便全力將任清自高空拋下！
車接車送的任清與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忍不住的鮮血噴湧而出。
為昏暗的別墅點綴一點亮色。
“咳……咳！”口腔裏的鮮血倒流進氣管，各種液體混合在一起被他咳出。
受了這麽重的傷，可他依舊靈活，一個鯉魚打挺就起來了。
他啐了口唾沫，還非常硬氣的衝飛下來的牛首比了個中指，然後……
然後他撒丫子就跑，掉在地上的長劍都沒去撿。
牛首見狀，眸中滿是不屑，化作一道黑煙追了出去。
任清剛開始的速度並不快，也就健康成年人的程度。
可牛首卻詫異的發現自己竟然追之不上！
貌似自己越快，前麵那個人類獵物也就越快！
無論如何，兩者之間都保持著十米左右的間距。
前方的道路無論是山草樹木，還是嶙峋怪石，任清都如履平地。
仿佛他胸口上那兩個洞，壓根就不存在似得。
就這樣，一人一怪，一前一後。
忽地那牛首停下了，再往前就不是它的活動範圍了。
任清的速度在同一時間也猛地降了下來，而且完全沒有產生任何慣性。
牛首飄在半空，靜靜地看著這個人類愈行愈遠，算是把他記在心裏了。
……
“呼……”
偏僻靜謐的樹林中，任清扶著棵鬆樹喘了兩口氣。
“再來幾次我真的還能活著麽？”
他靠著樹癱坐在地上，喚出係統界麵。
“任務失敗”四個大字赫赫在目。
他不禁回想起獲得係統以來的經曆……
工作沒了，女朋友跑了，父母親人都以為自己進了傳銷組織，開始疏遠……
“我太難了……”
他摸了摸胸口，上麵的傷已經被係統治愈了，不過這件衣服算是徹底報廢。
這下，他過冬更難了……
“係統，咱們就不能從簡單點的開始嗎？”
雖然他知道係統沒有智能，但還是忍不住說道。
當初獲得係統時，他還以為自己的巔峰要來了。
完全沒想到，第一個任務就是讓他硬剛千年僵屍，還是在沒有新手禮包的前提下。
可以說，他能活到現在，就是在靠著係統吊命。
可他又不是賽亞人，挨打就能變強，沒養出來抖m屬性，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
任清拍了拍腦袋，放空了精神想要放鬆一下，然而係統的聲音卻突然響起……
欸……
歎、歎氣？
任清一下子懵了，這係統以前可是連Siri都不如的，這怎麽……
老弟你也太廢了吧？
“……啊？”
啊你個頭啊！這特麽都快半年了，你愣是一點業績都拿不出來，
真是我帶過的最差的一屆宿主！
“啊？”
啊啊啊你個大頭鬼啊！這麽弱智的嗎？老子真是瞎了眼選你當宿主！
老子不陪你玩了！你就自個活吧！
然後就沒聲了……
任清咽了口口水，試著呼喚係統界麵。
等了幾秒，眼前啥都沒有……
“我、我被係統拋棄了？”他覺得自己有點賤，這會兒居然有點悵然若失的感覺。
這偽裝成金手指的攪屎棍跑路了，難道不好麽？
自己不是可以回到正常的生活了麽……
心底空落落的。
呆了兩分鍾後，他使勁兒揉了揉臉，自語道：“人家走都走了，還能怎麽……”
叮！
“欸？回來了？！”他現在也說不上是高興還是難受。
至高遊戲係統正在綁定。
啥玩意兒？至高遊戲係統？
我的是“斬魔係統”才對吧！
而且這係統聲音也跟之前不一樣。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聽：
草！哪來的小婊渣敢搶我的窩！？
嗯？這才是我的係統？
兩個係統？
至高遊戲係統正在綁定，請……
我請你大爺！從我窩裏滾出來！
至高遊戲係……臥槽！你丫擠什麽！？
鳩占鵲巢你還有理了？！
是你自己離開的，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你保持點應有的逼格不好嗎？！
放屁！我是在考驗他！
我管你是在幹嘛！你走了就是走了，我找個適格者容易麽我？！
任清越聽越迷糊，適格者是個啥？
知道不容易，你還搶我的？
什麽你的？任清是個有獨立意識的生命，你完全不懂得尊重宿主啊。
任清聽到這連連點頭，斬魔係統從來都是脅迫他去幹活的，完全沒有尊重可言。
別跟我陰陽怪氣的，這是我的引導方式。
嗬嗬，你的引導方式就是讓人家到處挨揍，甚至飯都吃不飽？
這話簡直說道任清心坎裏了，他現在還餓著呢！
那是在磨煉他得身心！
神特麽磨煉身心，不能讓宿主躺贏的係統也配稱為係統？
哼，我與你理念不同，也不想和你繼續爭論，我在他身上留了印記，你沒戲的。
是嗎？那咱們就試試吧！
下一秒，任清冥冥中看到兩顆他認不出什麽顏色的光球，在一個圓圈裏互相碰撞。
這下任清可就急了，連忙勸道：“你們不要再打了！”
閉嘴！
閉嘴！
任清不拋棄，不放棄，他深情道：“你們不要再爭了，都留下來，你們都是我的翅膀啊！”
有他沒我……
……有我沒他！
任清還想說些什麽，卻突然發現兩個係統猛地安靜了下來。
“怎麽了？願意好好相處了？”他心底一喜，兩個係統加身他還不要逆天？
不好了……
……糟糕了！
任清頓時慌了，連忙問：“到底咋啦？”
我們開始融合了……
“這是好事啊！”任清脫口而出，縱觀各大影視作品，融合從來都是一件一加一大於二的事！
好你個鬼！看我們的對話框就知道，我倆不兼容啊！
“啥？！”任清臉上的笑容僵住，急問道：“不兼容會怎樣？”
就在這時，他眼中的兩顆光球驟然融合，猛然綻放出無比奪目的光芒，充斥著他得視野。
最後他隻聽到了“爆炸”兩個字。
這光芒，在百億分之一誇克的時間，覆蓋了所有……
小至花草樹木，魚蟲走獸，小橋人家……以及正劍指地球的地外文明。
大至星辰，銀河，乃至宇宙……
沒了，全都沒了……
……
空氣有些清冷，任清睜開雙眼之前不禁打了個哆嗦。
現在的他，腦子還在宕機中。
你好，來自異界的宿主，陪練係統為您服務。
任清勉強睜開眼睛，聽到“係統”二字，他便猛地一個激靈，驚恐的彈坐起來，“你不要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