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風雲訣,刀劍合
太陽西斜,日暮西山,他們還在打著。
淩星辰在戰鬥中磨礪己身,又入了悟境,收獲不小。
殘陽如血,染紅了天邊的雲霞,萬物沐浴在最後的神光中。
“心不狠,站不穩,留下他隻會禍患無窮!”
“兄弟們,我們都是一起經曆過生死的,今日這個結是個死結,想要過安穩日子,你們知道該怎麽做!”
“……”
強烈的危機感隻襲大腦,“嘭啪”一聲,淩星辰手中長槍被麵如冠玉的中隊長劈成兩段。
打斷了他的裝神弄鬼,還劈斷了他的長槍,看他如何與他們戰鬥?圍攻的眾心中一喜。
他被迫提前退出了悟境,不禁臉色一沉,眼前的一幕,令他有些驚訝卻並未慌亂。
也罷,那就在戰鬥中磨礪,在戰鬥中升華,讓他們見識見識風雲訣!
無論為了追求武道,還是為了早日回歸地球,他都需要盡快提升實力。
他有個大膽的猜想,既然流雲劍訣的心法能與疾風刀的心法能同時在一人體內經脈間運行且合而為一,那兩種武訣能否融合,渾然一體,由一個人來施展呢?這樣的話,相當於提升了個人實力,風雲訣的威力定會大增。
他決定大膽嚐試,放手一搏。實在不行的話,危急時刻暴露修為就是了。
以左手半截槍杆為刀施展疾風刀,右手帶槍頭的半截槍杆為劍施展流雲劍。
淩星辰雖然被迫退出悟境,卻精神力大增,他一心三用,他一邊雙手齊動對戰,一邊在腦海回憶風雲訣,一邊在腦海分析、模擬兩種武技融合,同時將理論成立的融合招式施展出來。
雖然疾風刀訣與流雲劍訣非他所創,卻是他大刀闊斧改良的,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它們的奧妙所在。
盡管兩種武訣的心法已經能同時在體內經脈間運轉,但是武技不同。
比如一個單手使劍的人突然施展雙手劍劍訣,施展起來肯定很難協調到位,行雲流水更是難上加難,何況這還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武訣呢,想要融合入,難度可想而知,是呈指數倍增加的!
正如他所料,一開始,兩隻手中的刀劍招式總是很難協調和諧,甚至磕磕絆絆的,自然被擊中,可是他發現自己並沒什麽大事,不過是衣服被劃破,留下幾道白色的劃痕和幾條細細淺淺的血痕罷了。
而他們怎麽也沒料到,淩星辰身體防禦很是變態,刀劃在上麵仿佛劃在有彈性的石頭上一樣。
以他們這樣的力道,即便是石頭恐怕也要分成兩半,卻隻是劃破了他的皮膚。
他們猜想淩星辰恐怕是修煉了什麽特別的功法,或者吃了什麽聽材地寶、靈丹妙藥,增強了體質。
以他的那非常普通的粗布白袍的穿著,與普通精鋼劍,就能看出是一個窮鬼,那最有可能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得到了一部武訣,不但改善體質,還能越級挑戰。
不過放在這樣的人手裏,隻會辱沒了神功秘籍。
兩位中隊長都是人精,對視一眼,都讀懂了彼此眼中的貪婪與陰狠。
倘若二人能得到這個秘密,那日後在城防軍絕對橫著走,坐上副營長乃至營長的寶座將不是夢想。
二人決定,待會兒一定要從白衣夥夫這廝身上得到秘訣來。
由於靈覺敏銳,動作敏捷,身形步法靈活,淩星辰集中注意力,在他眼中,他們的動作仿佛慢了下來,其實是視覺敏銳,能明察秋毫,既然是磨礪,他也就並未針對他們痛覺敏感與玄氣路徑關鍵位置。
盡管應付招式散亂而蹩腳,顯得有些慌亂,處於下風,卻能危急時刻避過重重殺招,可謂驚心動魄。
雲淡風輕,風舉雲搖,風起而雲湧,雲湧則風飛,風飛雲會,風卷殘雲,風流雲散,風助雲勢,雲顯風威。
他一邊回味著風雲訣,一邊在兩者之間尋找融合的契機。
他調整風雲訣玄元在刀訣於劍訣中的輸入量與運行速度,調整刀劍出招速度和力度,甚至調整刀訣劍訣的招式順序,卻依然無果,反而被兩位中隊長上再次趁機傷到,灰衣白袍多了好幾條口子,白袍增添了兩道血痕,使得眾人精神一震,攻勢再度猛烈。
眾人正在享受翻盤的喜悅,卻發現淩星辰的招式越來越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隨著戰鬥進行,他們沒想到他越戰越猛,越戰越勇,敏捷的身影步法,淩厲霸道的招式,穿梭於眾人圍攻之中如入無人之境,惹得他們殺心再次升級!
漸漸地,淩星辰發現自身縹緲輕盈起來,連速度也快了幾分,更勝從前,一股氣勢從他身體散發開來,威壓彌漫了院子,越來越強烈。
圍攻淩星辰的幾位小隊長也發現自己丹田忽然運行速度大減,變得緩慢起來,仿佛受到了壓製,經脈間按照疾風刀訣運轉的玄氣也幾乎被禁錮,流速不及原來的一半兒。
就連受傷的眾人已經爬到一邊,勉強站起來,此刻卻發現丹田被壓製停止運轉,經脈間運行的玄氣被禁錮,停止流動,難以呼吸,就連思維也變得緩慢起來。
“風雲訣,刀劍合!”淩星辰大喊一聲。
瞬間情況反轉,他開始壓著韋晃等數位小隊長打,而且招式直擊要害。
不殺人,不代表不會傷人!他早就察覺到了他們的殺意。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何況人無傷虎意,虎有傷人心,這都是他們逼的。
對待這樣恃強淩弱之輩,要麽殺,要麽打,打到他們骨子裏恐懼,才會收手。
一個剛來的新兵,居然麵對齊天營兩位中隊長與六位小隊長全力圍毆而不落下風,反而壓著他們打,令受傷的士兵們震驚不已,都一副活見鬼似的表情,張開嘴巴成大大的O形,能放去雞蛋,還咕嚕咕嚕吞咽著口水。
以少勝多,以弱勝強的精彩對決,生平僅見。
韋晃等小隊長心驚,之前以為輸了是因為輕敵大意,可是現在才看明白,那是人家根本不不屑與他們動真格的而已。
不過這並未令他們感到榮幸,反而心生一種被人小覷的恥辱,而這個人正是他們之前所瞧不上的,不覺怒火從腹中透過頭頂,染紅了霞光。
他們改為雙手握刀,憤怒與瘋狂交加,攻勢猛到極致,乍一看,淩星辰若狂風暴雨中飄搖的一葉扁舟。
淩星辰身形越來越靈動多變,忽而身輕如燕輕舞,忽而鷹擊長空,忽而不動如山;招式時而淩厲,時而如清風,時而若雲霧縹緲,時而若龍騰虎躍,步法靈活多變,時而九宮步,時而七星步,時而梅花步。
武技也越來越順暢,漸漸地若行雲流水一般。左手刀如猛虎,大開大合,勢若奔雷,霸道無比,宛如能劈山碎嶽,劈開大地,右手劍若飛鳳靈活多變,淩厲無敵,仿佛破盡虛妄,擊碎長空,能無物不破。
打得他們節節敗退,不同程度都受了傷,多數還是看不出來那種內傷。
兩位中隊長鎧甲多處被劃開,也快要分解落地,白袍染血。
韋晃與宗鼎已經失去了戰力,鎧甲早已散亂,頭發散亂,腹部,胸部,背部,胳膊,都有血痕,白袍染血若紅梅傲雪,躺在地上咒罵哀嚎,淩星辰已經震傷了他們的五髒六腑,雖是輕傷,卻疼痛難忍。
其他人還在苦苦支撐,衣衫襤褸,衣袍染血,觸目驚心。
若非為了槍棍結合草創武訣,他早就擊敗了圍毆的六位小隊長,若非為了升級風雲訣,他早就將他們放倒。
淩星辰也不好受,灰衣多處劃傷,袖子若飄帶流蘇,身上也有不少細細的血痕。若非他體質強大,恐怕已經掛了。
他暗暗心驚,若對手比自己實力強大太多的話,這完全就是找死的節奏。這樣的的磨礪方式還是少用為妙。
他還沒活夠,何況還沒有回到地球呢。
還好他們都弱爆了,動用武師初階中期的實力,絞殺他們就是分分鍾的事。
淩星辰也驚訝自己身體強度,看來穿越確實增強了體質,不過他寧願一切都沒有發生。他還是他的世界武術錦標賽冠軍,哪怕用一身榮耀來換,他也毫不猶豫,隻要能一直守著父母身邊,陪著月兒和未出生的孩子,甚至他可以不再追求武術。
可惜這一切不過是他一廂情願,自作多情罷了。
一個恍惚,又被麵如冠玉的中隊長劃了一刀,若非他體質強大又及時反應過來,恐怕小腹已經張開大嘴巴,吐出腸子了。
痛感令他逐漸明白,不能融合的關鍵不在於招式調整和玄元方麵,甚至不在心境上,而在對風與雲,刀與劍的感悟上。
而戰鬥,是最好的方式!
唉,多麽痛的領悟?
淩星辰輕歎,將境界再次壓製在武徒中階後期,以求在壓迫中加速刀劍融合。
對於實力,他的渴望程度絲毫不亞於玄天世界的武者,甚至比他們還要強烈迫切,因為隻有足夠的實力,才能找到回去的方法,才能盡人子、為人夫、做人父,盡一個男人的責任!
他腦海一邊模擬演練疾風刀與流雲劍合璧,一邊實踐施展以印證,不過都分外小心,實在不行就全力一擊,將他們擊敗,甚至重傷,隻要不出人命,一切好說!
日落月升,華燈初上,繁星點點,唯有這座宅院沒有燭光,隻有刀劍碰撞,兵器與空氣摩擦的聲音,時不時傳出怒罵之聲。
受傷的士兵對淩星辰恨之入骨,誰也未曾離去,都想見證他落敗被殺那一幕,畢竟他是新兵,每年不知要死多少城防兵,每一屆新兵訓練,也總會死不少人,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即便東窗事發,到時他們眾口一詞,淩星辰即便滿身是嘴,也說不清了,何況他沒什麽背景,死了就死了,難道營長會為一個死人舍棄這麽多跟隨多年的部下?
而且他們篤定淩星辰不敢殺人,不然,他們不知道都死多少回了。因此他們有恃無恐。
雲淡風輕,風舉雲搖,風起而雲湧,雲湧則風飛,風飛雲會,風卷殘雲,風流雲散,風助雲勢,雲顯風威。
淩星辰一遍又一遍默念著風雲訣,卻仍無所獲,他認為時機未到,不能強求,於是不再嚐試,直接施展風雲訣,
“住手!”
四位小隊長已經失去了戰力在地上呻吟,就在淩星辰就要重傷麵如冠玉的中隊長,結束戰鬥的時候,一聲大喝傳進院子。
淩星辰分辨得出是齊天營賀副營長的聲音,眉頭一皺。
這個賀副營長雖然是兩隻眼睛,可卻不比獨眼龍的田副營長那般慧眼如炬。當時就是他拒絕接收他與黎青寒加入城防軍,而且一直看他不順眼。
想要他停手,也得他把這些給他扣屎盆子的混蛋收拾了再說。
反正都要受罰,實在不行,就逃,他有信心擊敗兩位武師中階初期的副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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