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把向澄和秦子衍帶到屋子裏麵就去拿水了,向澄坐在房間的硬板凳上,看著四周的幹淨的牆壁,忽然就有些釋懷了。
看吧,這個女人離開之後,過的一樣不好。
可是這眼中的酸澀又是怎麽一回事?
沒多長時間,老婦人就端著一個水壺走了進來,不知道是不是腳受了傷,老婦人走路的時候一瘸一瘸的,秦子衍急忙接住老婦人手裏的水壺放在桌子上。
“家裏沒什麽好東西,將就著喝吧。”老婦人說了這一句話,又轉身從有些年代的櫃子裏麵拿出來了幾個紙杯。
向澄感覺自己的手似乎有些顫抖,於是就沒有去拿放在麵前的水杯。
老婦人也不強求,坐在另外一個小板凳上,看著向澄已經成熟的麵容,突然感歎了一句,“居然都這麽大了。”
接著,林雲娥又說,“之前子衍說是你出國了,我就想著,國外的東西再怎麽好,也沒有咱們國內的好,你跑到那個地方去,人生地不熟的,遇上什麽事情的話,你一個女孩子又怎麽辦呢?好在有子衍一直過去看你。”
向澄拿著水杯的手忽然僵硬了一下,抬起頭看了一眼秦子衍,但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
男人這個時候則是笑了笑,“阿姨就放心吧,向澄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和我結婚的,我們婚禮就在下個月,你要來的話就直接過來吧。”說著,男人從口袋裏拿出來了一張事先準備好的結婚喜帖。
林雲娥似乎是沒有想到秦子衍和向澄今天第一次來就是送結婚請帖的,稍微愣了一下然後眼眶微紅的點點頭,“好,好,看到你們結婚我也就放心了。”
這麽多年,可以說向澄的婚事幾乎已經成了林雲娥的心事,現在終於見到兩人好事將近,林雲娥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向澄對於秦子衍的動作也沒有反對,嘴角動了動,想要叫出那個近乎二十幾年都沒有叫過的稱呼,但是那聲稱呼卻好像是梗在了喉嚨裏麵一樣,不管怎麽努力,就是說不出來。
她沒有辦法去叫一個曾經拋棄過自己的人。
可以原諒,但是卻必須要記住曾經的這些刻骨銘心。
“他呢?”向澄嘴角張了張,最後卻隻說出來了這兩個字
林雲娥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明白過來向澄想要說的是誰,嘴裏微微的苦澀彌漫開來,過了半響,林雲娥才好想找回來自己的聲音一樣,“他去附近的牌場了。”
事實上,她一點都不想讓自己的女兒知道自己現在找的這個男人是個什麽樣的人,可是總歸還是要知道的,所以林雲娥幹脆直接說了出來。
向澄聽到之後,卻隻是點點頭。
這些年,她都在可以的忽略這個女人,現在看到這個女人過成了這個樣子,心裏卻微微有些酸澀。
林雲娥,當年我爸剛剛去世,你就選擇了一個男人嫁了出去,可是你看看,當年我爸把你捧在手心裏麵,現在呢?你過得連一般的家庭都不如,不知道當年的你如果知道自己的選擇是錯誤的,還會不會就這樣不顧一切的離去?
因為向澄不說話,屋子裏麵一時間有些尷尬,林雲娥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才好,向澄則是不想和這個女人說。
秦子衍看到向澄的態度之後,也知道向澄不願意和這個女人接觸,微微歎了口氣,秦子衍從小板凳上站了起來,“阿姨,打擾了,我和向澄還有婚禮上的事情要辦,所以現在我們要回去了。”
聞言,林雲娥就算是想要挽留向澄,也不知道能用什麽借口,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秦子衍和自己告辭之後帶著向澄坐上了外麵的一輛名車。
微微歎了口氣,林雲娥轉身走進了屋子,她現在看到自己女兒過的不錯也就放心了,至於現在的日子,能過一天就是一天吧。
向澄坐在副駕駛上,透過不透明的玻璃看著那個女人有些滄桑離開的背影,心裏卻好像是被戳到了一樣。
“秦子衍,你怎麽知道的?”
男人幫著向澄弄好安全帶,身子僵硬了一下,卻看到向澄沒有看自己,才說,“那段時間我找不到你,就一直在查你的資料,然後就找到了這裏。”
向澄轉過頭來,愣愣的看著前麵,“你見過那個男的沒有?是個什麽樣的人。”
她發現,就算是那個女人走了,自己還想要知道那個男人是個什麽樣子的人,有哪一點是比自己父親好的?
秦子衍呼吸停滯了一下,然後才說,“他是個賭鬼。”
有了開頭之後,剩下的話要說出來就容易的多了,“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基本上都已經被那個男人賣了來賭錢,就連這個房子也是,當時的我因為身上沒有多少錢,隻能買下這個房子。”
“不過這個房子目前的屋主是我,那個男人雖然現在依舊還是會賭錢,但是基本上已經不敢賭大的數字了。”
聞言,向澄點點頭,也難怪那個女人說道那個男人的時候會是那樣的表情,還有牌場的事情,原來到現在還是依舊在賭博嗎?
“秦子衍,謝謝你。”
這一聲謝謝你欠了你很久,現在是一聲來遲的謝謝你,希望你不要嫌棄。
“我們是夫妻。”男人用更加簡潔的話語告訴了向澄這件事情不用說謝謝。
向澄笑了笑,忽然又想起來一件事,繼續問秦子衍,“對了,我出國留學這件事情,也是你說的?”
不用仔細去看,向澄就發現秦子衍的身子有很明顯的僵硬,然後才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是我編造的。”
“那個時候我找不到你,沒有人幫我,你母親問我你現在在哪裏,我隻能說我是你的未婚夫,你出國留學了,不然我沒辦法說你到底去了哪裏。”
向澄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伸手把秦子衍的頭拉低了一些,粉唇直接印了上去。
秦子衍微微一愣。
媽的,差點就踩了油門!
愣神不過是一瞬間,很快秦子衍就直接反客為主了。
熱情過了之後,向澄待在秦子衍的懷裏,有些無聊的摸了摸秦子衍的臉頰,“呐,你有沒有告訴她向致的存在?”
饜足之後,秦子衍說話也帶著一些流裏流氣的味道,“那段時間基本上都和你在一起,哪來的時間去跟她說向致?現在滿意了?”
向澄用身體力行表示自己滿意了。
否則出國留學的自己突然多出來一個孩子,就不好解釋了。
回到家裏,向澄沒有看到向致,屋子裏麵連銀子都不知道去了哪裏。
秦家這麽大,向澄怕向致走丟了,嚇得六神無主,最後還是秦子衍好好的安慰了一番才好了。
“怎麽樣,向致在哪裏?”
秦家的奪權一直都是在暗地裏麵進行的,向澄怕有人拿著向致威脅秦子衍,所以難得慌了神。
秦子衍掛了電話,把向澄抱起來按在沙發上,“別擔心,向致現在在秦盛那裏,沒有什麽事情,嗯?”
聞言,向澄才放心了一些,整個人就好像是擰緊的螺絲一下子鬆掉了一樣,癱軟在了沙發上麵。
秦子衍看的有些好笑,伸手刮了刮向澄的鼻子,“別擔心,這裏是秦家,就算是向致走出去了,我也能找到的。”
向澄頓時瞪了他一眼,“就是因為是秦家所以才危險。”
秦子衍愣了一下,向澄這才感覺自己好像說錯話了,急忙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一把抱住男人,“子衍,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把向澄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了下來,也隻有在這個時候才能看到向澄對自己撒嬌了。
不過不可否認,向澄剛剛說的事情也是很有可能發生的,為了杜絕一些意外,秦子衍覺得有些計劃還是必須提前實現了。
但是誰都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最放不設防的就是人性。
向致的事情落幕,向澄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秦子衍,你之前說那個男人是個賭鬼,我能不能去找他?”
對於向澄的這個要求,秦子衍也沒有想到,微微頓了一下才說,“可以是可以,但是要保證身邊有我在。”
向澄連忙點了點頭。
鑒於今天向澄的心情不是很好,所以向澄決定明天去找那個男人,至於眼下,先睡一下吧。
秦子衍因為剛剛回到西川這邊,還有很多工作等著他,所以在早上陪向澄去了一趟林雲娥家裏之後,下午就直接去公司了。
等到了差不多塊晚上七點的時候,秦子衍才回來。
小孩是和秦子衍一起回來的,今天向致一天基本上都在秦盛那邊。
至於為什麽會找到秦盛的,向澄也是醉了,主要功勞都在那邊吃著大棒骨的銀子身上。
向澄跑到銀子身邊看了看,然後拉過秦子衍說,“秦子衍,你有沒有覺得銀子比之前大了一些?”
的確是,銀子剛剛到家裏的時候,看起來就小小的一隻,現在看起來都和正常的小型犬長大之後的體型差不多了。
比之前可不是大了一點嗎?
秦子衍挑了挑眉,嘴角微微勾起,“也有可能是胖了。”
“汪汪!”銀子抗議。
“對,是胖了。”向澄摸了摸下巴,煞有其事的說道。
“嗚……汪!”欺負狗!
“我決定了,以後銀子一天三餐就改成一天兩頓吧,像哈士奇這樣的狗狗,還是應該保持自己的體型,不然以後就不好看了。”
“汪汪汪汪!”我不聽我不聽!這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