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澄有些驚訝自己以往不會這樣的,僅僅是痛經的話,也不至於直接暈過去啊,而且半夜居然還發燒了。
皺了皺眉,想著什麽時候等秦子衍走了之後自己再去檢查一下。
說起來,要不是秦子衍,自己這次不知道還會怎麽樣呢。
想到這裏,向澄歎口氣。
還想著讓他從自己家裏出去呢,現在估計不好辦了。
護士小姐給向澄坐了基本的檢查之後又給向澄說,“你今天還要掛五瓶的水,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向澄驚訝。
“五瓶!?”
那不得掛上整整一天?
護士小姐笑著說,“當然啦,你的病情比較嚴重一點,藥水裏麵還給你加了一點消炎的。”
向澄急了,“那我什麽時候才能出院?”
護士倒是沒想到向澄都已經這樣了竟然還想著出院,就勸著向澄說,“你先好好住下來,你這個病情要根據情況來看,不過最少要住一周吧。”
向澄蒙了。
一周的話,和秦天的合作案估計都會攪黃吧。
還有唐棠那件事,已經準備上法庭了,證據都在尋找中,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現在方璐應該已經收到法院傳單了吧。
向澄還想問一下,隻是護士小姐這個時候已經推著車子出去了,向澄也沒辦法了,她肚子到現在還在痛,整個人隻能勉強打起精神來,腰部哪裏都是酸痛的。
兩條腿軟的就跟麵條一樣,連下床都做不到。
無奈,向澄隻好又躺了下去。
隻是還沒有躺幾分鍾,秦子衍就從樓下上來了。
經過一夜的秦子衍,臉上看起來胡子拉碴,整個人已經不複之前的英俊瀟灑,反倒看起來邋遢了很多。
就連身上的西裝都看起來皺巴巴的,還沾著一點露水。
向澄瞥了秦子衍的腳一眼。
鞋子上居然都是泥土。
這個時候天氣不是很好,陰沉沉的,早上下去路上也是潮濕的緊,鞋子上沾上泥土再正常不過。
隻是這個泥土粘在秦子衍這雙高檔的意大利手工皮鞋上麵,怎麽看怎麽礙眼。
秦子衍見向澄已經醒過來了,將手上的提的袋子放在了床頭的小櫃子上麵說,“醒了就起來吃點東西吧。”
向澄看了一眼那個袋子,皺了皺眉說,“先放下吧,我還不是很想吃。”
秦子衍挑眉,“你昨天晚上發燒,出了一身汗,好歹吃點墊墊肚子,等會想吃什麽我下去幫你買。”
向澄皺眉,她現在是真的不想吃東西。
而且,她還有一個毛病沒告訴秦子衍,她隻要大姨媽來了之後,稍微聞點油膩的味道便會吐。
而秦子衍今天買的早餐剛好是小籠包和一碗八寶粥。
八寶粥還好,但是小籠包她隻要聞見這個味道,便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但是昨天晚上也折騰了一晚上,而且昨天下午那會也沒吃多少東西。
想了想之後,向澄起身對秦子衍說,“把粥給我吧。”
秦子衍沒說什麽,把剛買的東西放到碗裏之後遞給向澄。
以前這些事情都是別人幫他做好的,現在他卻跑來伺候向澄來了。
不過倒也是甘之如飴。
粥稍微有點燙,秦子衍買了早餐之後就急急忙忙上來了,就是怕手裏的粥冷掉。
向澄來了例假,是不能吃冷掉的東西的。
向澄小心的吹了幾下,然後端起碗來小口小口喝了兩口,然後皺眉將粥放下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生病還是怎麽回事,向澄覺得這粥難喝的緊,所以隻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秦子衍皺了皺眉,“怎麽不喝了?是不好喝還是不想喝了?”
向澄剛想說自己不想喝了,桌子上袋子裏麵的小籠包的味道飄了過來。
向澄聞見這個味道,到底還是沒忍住,直接趴在床邊就吐了起來。
昨天的,還有剛喝的東西,全部都吐了出來。
秦子衍站在向澄床邊,剛好被波及到了,嘔吐物有些都吐到自己的鞋子上麵了。
但就算是鞋子再髒,看到這樣難受的向澄之後,秦子衍除了心疼就再沒別的情緒了。
拍了拍向澄的背,好讓她不是那麽的難受。
向澄今天真的是快要將自己的肚子裏麵的東西全部都吐出來了,7不隻是吃了的東西,還有酸水。
秦子衍就一直陪在向澄身邊,在她難受的時候給她拍拍背。
好半響之後,似乎是把胃裏麵的東西全部都吐完之後,向澄才覺得舒服一點。
秦子衍光是看著向澄就覺得難受,馬上給向澄倒了一杯熱水,又給她紙巾讓她擦擦嘴巴。
向澄嘴巴裏麵難受的緊,可能是因為剛剛累了,現在全身都不想動,就著秦子衍的手喝了一口水,涮了一下嘴,然後又吐到地上。
反複幾遍之後才覺得嘴裏不是那麽難受了,最後接過秦子衍手裏的紙巾擦了擦嘴。
“你每次都是這樣嗎?”
秦子衍問,他記得以前向澄不是這樣的,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她從來都是不管不顧的,就算是姨媽來了,也要貪一杯冷飲,都是秦子衍管著才沒讓她得逞幾次。
向澄身子一僵,開口說,“我累了,想睡一會。”
秦子衍知道向澄這是不想多說的意思,想著昨天晚醫生說的那些話,明白可能就是那個時候向澄身體出了問題才會像現在這樣。
心裏不由升起濃濃的愧疚,若不是當初他一意孤行,現在他們應該已經有一個可愛的孩子了吧。
秦子衍出了門之後就去找醫生了,向澄現在的情況實在是讓他擔心的緊。
隻是沒想到剛出門就碰到了一個熟人,是那天他和向澄一起看過的王恒。
他今天剛好要出院,遇到秦子衍之後,難免多聊了幾句。
秦子衍擔心向澄,匆匆忙忙說了兩句之後,找了人去病房裏麵收拾向澄吐在地上的東西,自己去找醫生了。
醫生已經不是昨天那個了,因為換班的原因,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看起來都四十左右了,也算是這個醫院裏麵的婦科聖手。
秦子衍拿著向澄的病例排了很長時間的隊才排到這個醫生麵前。
來婦科看病的都是女人,很少有男人陪女人過來的,醫生也就多看了秦子衍一眼。
秦子衍稍微有些尷尬,但是想到向澄現在的樣子,心裏又難受的緊,將向澄的病例拿了出來。
醫生看了一下向澄的病曆表說,“這個問題可能有些嚴重,不是那麽好治的,你是他先生吧。”
秦子衍點點頭,醫生又接著說,“你也該多關心關心你妻子,看她這個病曆,估計已經有很長時間了,怎麽也不勸勸她來看一下。”
說完醫生又低下頭在紙上寫著什麽。
秦子衍嘴角動了動,想說什麽,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原來向澄這個病已經有好幾年了?
是不是她每次例假的時候都會痛成這樣?
飯也吃不下去,光是躺在床上都感覺廢了一些功夫。
這幾年到底是誰在照顧她?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都快要壓的他喘不過氣來了。
那醫生寫完了之後又說,“你太太的這個病不好治,我至今見到的人之中,很少有疼成這樣的,而且還會發燒的,昨天你應該都已經帶她看過了,但是開的都是一些鎮痛藥,最根本的還沒解決。”
秦子衍點點頭,默默記下醫生的話。
“這痛經可大可小,嚴重了以後你們可能就不會有孩子了,但是痛經的原因也有很多種,等你太太例假過去之後可以帶她做個全麵檢查,檢查一下到底是什麽病因,到時候也可以對症下藥。”
醫生又對著秦子衍說了兩句,秦子衍一一記下。
想到向澄如今的模樣,又問,“那現在有沒有什麽需要忌口的東西,我今天給她買了一碗粥,吃了一點之後就全吐了。”
那醫生笑著看了秦子衍一眼,說,“像你這樣的小夥子已經不多了啊。”
秦子衍沒說話,隻是尷尬的笑了一下,事實上,他才是最混蛋的那一個,要不是他,向澄如何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那醫生以為秦子衍是在害羞,笑笑之後對秦子衍說,“這個時候,女人最是敏感,嗅覺什麽的也會放大一些,聞到一些東西的味道就會吐,是正常的,但是你得記住,別讓你太太貪涼,說什麽都不能喝涼水碰涼水,還有及辛辣。”
醫生說了很多,秦子衍恨不得用一個小本子全部記下來,他最多也就知道女人那個時候是不能碰涼水的,別的其實知道的並不是很多,現在聽到醫生這麽說,覺得女人麻煩的同時又覺得心疼。
那個醫生說夠了遞給秦子衍一個單子說,“這些都是一些止痛藥,你買來之後給你太太喂一些,這個布洛芬別吃太多,要是實在疼的不行,就別吃這個布洛芬了,直接吃這個安定片,一次兩片就好,一天最多吃兩次就好。”
秦子衍一一記了下來,對那醫生說了一聲謝謝之後,就到藥房去取藥了。
過了一會之後才回到病房裏麵。
向澄昨天打針之後的藥效已經過了,這個時候肚子已經開始慢慢疼了起來,整個人都冒著虛汗,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恨不得在自己的肚子上狠狠砸幾拳。
秦子衍回到病房就看到這樣的向澄。
翻來覆去不得安生,臉色不再黃了,取而代之的是蒼白,眉頭緊緊皺著,光是看著就能知道她的痛處。
秦子衍的眼眶有些濕潤,硬是憋了回去之後才走到向澄床邊。
地上的東西已經被打掃過來,比來這個房間之前還要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