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讓他去
隻有回家她才能知道劉秀榮接下來要做什麽。
當年的事,她不清楚,而這邊的文件所有的矛頭都指向生身父母。
若是因為她,女配馮冉的父母,死後的名聲被毀了,那她實在太對不起他們。
還有她的高考怎麽辦呢?
馮冉抬頭仰望天空,真沒有辦法,複讀是她唯一的途徑。
大學她肯定要考上,那是女配馮冉和她爸畢生的心願。
思緒飄向遠方,腳下不由得往前走。
身後的馮德民見她沒有多餘的話,又不能讓她一個人走,他默默的跟在她後麵,遠遠望著她。
臨近傍晚,馮家村。
馮建福從鄰村回來。
麵帶笑容,腳步自在,逢人見了就笑著打招呼。
根本不記得如今他在別人眼中是個什麽樣的人。
心情好,那些事自然全都能忽略。
上午秀榮嬸子讓他去請楊老師,他還有些不自在,他們去,都不行,他去就行了?
原來去過才知道,果真如秀榮嬸子說的沒錯,這事他真是來對了。
想著終於能報那死丫頭的仇,心裏痛快極了。
他從來沒想過,討厭一個人,連做夢都會念叨她的名字,甚至還把自己嚇醒。
尤其那張令他痛恨的臉,時不時出現在腦海裏,已經占據了他對蕊蕊的所有愛意。
他曾經心裏腦裏隻有一個人,馮蕊。
可現在他越來越模糊,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恨馮冉,還是想著她。
曾經討厭到極點,若不是想著她三叔那邊的關係,他早就受不了她,一腳踹開她。
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她越來越讓他驚訝,許是從唱大戲那天,頭一次沒有在他身後跟著,回來後也沒有因為害怕去找他說後麵的事。
她沒有特意避開,但也不像從前,見到他便不顧場合,伸手抱著他。
而是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們說話。
後來訂婚時,她發現了他和馮蕊,當時他一點後悔也沒有,討厭她討厭的不得了,想讓她擔著所有的惡名,但沒想到她那麽聰明。
早就有防備,直到他回到學校,所經曆所看到的,早早出乎他預料,死丫頭早已經不是曾經那個瘋瘋癲癲,不著邊際,橫行無阻的人。
不知道什麽時候成了一個聰明穩重,隱忍大氣的女孩子,和從前隻有漂亮相比,如今的她才是最吸引人。
他最看不上空有漂亮皮囊的人,沒啥能耐,成天咋咋呼呼的女孩。
如今她變了,他除了深深討厭以外,竟然還有一絲後悔。
他想著如果這次她不能參加高考,也不會去薛教授那邊,以後的她還是屬於馮家村,和他平起平坐,甚至在她的世界裏,他依然是她眼界的周圍,最優秀的人。
到時她又會怎麽看他?
會不會還是和之前一樣,整天纏著他,他去哪兒,她想辦法跟上?
這個或許會是,隻要她還是馮家村的人,她就一定會主動找他。
嘴角斜著一麵陰涼的笑,輕輕一挑眉,輕掃馮家村的所有房子。
不知不覺自己已經走到馮家村的村口了。
他現在還不能回家,父母都在秀榮嬸子家等著他回話。
等會還要和蕊蕊說話,想著她肚子裏的孩子,頭就疼。
開始知道,心裏還是聽高興,但不知怎麽地,越來越覺得那個肚子真的挺醜,他心裏有些壓力。
想著等會還要應付她的各種小要求,心裏就有一絲不悅。
再過幾天,就是他的婚事了,他不能有這種想法,從小到大馮蕊是他一直想娶的媳婦,娶回家就看好了。
她是個懂得分寸的姑娘,知道什麽時候該收斂,什麽時候該柔情,在她身上,他完全可以體會到男人所有的優越感。
所以他喜歡她,喜歡她的溫柔和順服。
望著眼前的院門,他彎起嘴角的笑,輕輕推開。
裏麵有他的家人和馮蕊,不管他有沒有考上大學,不管他心思到底在哪兒,他們始終會默默支持他的人。
雖然臨近傍晚,但是天還沒黑。
他一走進門,被眼前的場景嚇蒙了。
是不是他剛才胡思亂想,心裏又想到她,所以眼前才會有她的臉?
怎麽會呢?
天還沒黑,這裏是秀榮嬸子家,她人現在應該在州裏,不應該這麽快回來。
那眼前站著的人,視線落在秀榮嬸子身上的女孩是誰?
他驚訝的揉了揉眼,似乎不太相信,他看見的是真人。
再次睜開後,他敢確定,除了馮冉,會有這雙會說話的眼睛以外,還有誰?
她回來了?
他目光呆呆的看向其他的人。
隻見院子裏的氣氛詭異,沒人說話,但德民叔像是被誰氣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大口喘氣,目光死死地盯著秀榮嬸子。
而秀榮嬸子麵無表情的盯著地上,不知道在看什麽。
他的父母站在旁邊,像是勸了兩人幾遍,最終還是不管用,束手無策的站在那裏看著他們。
堂屋門口站著三人,最小的馮晨哭得扁著小嘴,馮研冷著臉,看著父母,而馮蕊則是看著自己。
目光中透著欣喜和委屈。
整個院子裏要說最平靜的,還是那個丫頭。
她站在德民叔的身邊,剛才他進門時,目光輕輕掃了一眼,隨後漫無目標的看著不遠處。
他遲遲的走近幾人,走到自己父母身邊,低聲問“媽……嬸子和叔……”
高蘭做了個噓的手勢,暗暗的指著馮德民“吵架呢?”
馮建福目光一沉,難不成他們去了一趟州裏,知道了些什麽?
他目光看向馮蕊,隻見她正在期盼著他過去。
馮建福頓了頓,這個場合,他們家的人根本不適合在場,他想拉著父母回去。
畢竟是他們自個家的事,馮蕊這個時候喊他,也不合適,她不該勸自己父母,喊他能做啥?
隻見馮蕊朝他揮著手,他不過去,也不合適,隻好和高蘭比劃一下,便去了馮蕊身邊。
走到三人跟前,他問道“嬸子和叔,怎麽吵這麽凶?”
兩人的臉都變了眼色,看著兩人的神情,剛才指不定吵得有多凶,臉上紅潮還沒開始褪。
話剛問出口,一旁的馮研瞥了兩人一眼,帶著晨晨往牆邊站了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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