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娘家的
張素梅心軟，聽到馮留念提到大宇，心裏隱隱為劉秀榮母女擔心。
見丈夫看向兒子，又擔心勸說“畢竟是秀榮母女，她們萬一出了啥事，咱們心裏也過意不去，我看，你今天你先帶著默峯回校吧，等明天你回來再說？”
馮留念點點頭，從椅子上拿起大包小包，回頭囑咐“也隻能這樣，那我送默峯先走，你自個在家，門要關好！”
張素梅嗯了聲，便幫著兩人挎上包。
馮默峯站在原地，父母都走到門口，也沒見他移動腳步。
張素梅回頭見兒子，站著不動，關心的問“默峯咋了？是不想回學校？”
馮默峯搖頭，半天他糾結了會兒說道“媽，我曾經聽奶奶說，她挺喜歡冉冉。”
說出這句話後，馮默峯自己都被自己驚呆了，他是瘋了嗎？他為啥多一句話，這事和他有關係？
為何要幫她？
還叫她冉冉，他準是發神經了！
可是話已經說出口，不能再收回。
馮留念一怔，將手裏的包隔在一旁，驚喜問“你奶奶真說過喜歡冉冉？”
馮默峯回憶了一下，硬著頭皮點頭“是……說過那麽一句，但不記得什麽時候說的！”
馮留念看了眼張素梅，默峯沒道理說謊，這事聽著像是真的。
若老人喜歡冉冉瘋瘋癲癲的性子那就好辦了，他吩咐道“這樣，素梅，你晚上先去媽家探探口風，明個我回來，再決定咋辦？”
張素梅雖然不情願，可是想到劉秀榮和冉冉可憐兮兮的樣子，應了聲是，然後送著兩人出門。
關上門後，張素梅往老太太家走去。
“啥？你說啥？讓劉秀榮和瘋子住我這兒？你們夫妻兩個是不是看我沒幾天好過，心裏不舒服是吧？”許蘭萍拔高了嗓音斥問。
她完全不給兒媳婦留情麵，非要嚷著左鄰右舍都聽見。
張素梅著急了，壓低了聲音勸“媽，我們這不是來問你的意見，還沒決定嗎？隻是看著秀榮母女可憐，都是同村的人，就想著咱們能幫，就搭把手，你要是不願意，明兒我和留念說……”
“你既然說了，再要拒絕，人家當我是啥人？好人都是你們夫妻兩當，壞人就有我來做，有你們這麽孝敬父母嗎？”老太太不願和他們住在一起，就是不喜歡她這個媳婦，成天不說話，任你再生氣，一拳打在棉花上，也聽不見回音。
張素梅聽這話，頓然生氣，她就不該來這一趟，可想到兒子的話，她忍了忍。
“媽，不是你曾和默峯說，你喜歡冉冉那丫頭，若不是聽你說過，我都不會過來問您的意見。”
許蘭萍一聽默峯，臉上的氣頓時消了大半，她問道“你說……是默峯說的？”
張素梅重重的點頭，當然是她寶貝孫子說的，不然她才不會來呢。
“既然是默峯說的，那就有這麽回事……”許蘭萍嘴角不自覺的笑著。
什麽叫是默峯說的，就有這麽回事？
張素梅氣的鼻孔出著長氣，但語氣仍是尊敬的問“那媽的意思是……”
“你也夠笨的，我的意思是同意了，讓她們母女過來吧！”許蘭萍張口答應了這事。
張素梅不明白，為啥兒子的一句話，就讓固執的老人，欣然點頭同意？
“默峯他人呢？”許蘭萍很想見到孫子。
“剛和他爸回市裏的房子。”張素梅聲音弱弱的回道。
許蘭萍瞪了眼她，想到孫子這些年，眼淚控製不住，嘴裏嘟囔著“想到這事，我心裏就氣，你說，好好的孩子，從小就離開家，自己一個人住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這麽多年，我是想見孫子一麵都難……”
張素梅見老人哭了，心裏急了，這好端端的哭起來，等會被過路的人聽到看到，還以為她怎麽著她呢。
“媽，你說你這是咋了？”張素梅勸著。
許蘭萍越哭心裏越難受，說著氣話“我不管，下個星期，你們讓默峯回來，而且以後讓默峯每個星期都回來，不要讓他一個人住在市裏，想想我都覺得可憐。”
“好好，媽，你說咋辦，咱們就咋辦，等明個留念回來，我就和他說，讓默峯回來，來看你，住在你這裏，你看成嗎？”張素梅著急的勸慰。
許蘭萍突然不哭了，抬起淚眼，問“你說的是真的？沒有騙我？”
“媽，你看，我咋會騙你呢！”張素梅說道，
許蘭萍信了，她站起身“那好，那就讓冉冉和秀榮明天住進來，我去給她們收拾屋子。”
張素梅搖搖頭，目送老人的背影，深刻明白那句老換小，真是人活著活著又活回去了！
第二天，馮留念回來，聽到老人的心願，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當晚，就把秀榮母女接進了老房子裏。
“多謝你們，德民若是泉下有知，一定會托夢謝你們！”劉秀榮心情差，說啥話，自己腦子也不清楚。
一句話說的身旁幾個人，臉色一下子沉下。
老人原本笑臉迎人，聽到這話，臉色一下子變涼了，雙眼瞪向馮留念。
馮留念一張苦臉，雙手又是作揖，又是求情，朝著母親請罪。
許蘭萍哪裏買賬，咬牙瞪著他，呶了呶嘴，等會再找你算賬。
這秀榮再傷心，也不能一進門就說這話，也太嚇人了。
村長馮德亮的臉驚的說不出話，三妹說的是啥話，這是謝人家嗎？
“三妹，你這玩笑開的，哈哈，也太另類了。”他訕訕笑道“來來來，不說了，咱們趕緊去屋裏看看……”
眼看著事情就要解決，一隻腳都進門了，可不能因為這句話前功盡棄。
他推著馮留念，往收拾幹淨的西屋走。
馮冉也不插話，別人讓她去哪兒，她就去哪兒，沒有抵觸。
他們人都進去，門口老人歪著頭看她。
半晌，馮冉遲遲的喊句“奶奶好。”
許蘭萍嚴肅的嗯了聲，往西屋抬了抬下巴“你和你媽就住這個屋，以後沒人再敢欺負你，但你也要控製你自己的脾氣，在奶奶這兒可不能發瘋，聽到嗎？”
馮冉心頭一緊，特別聽到她說沒人敢欺負她時，眼眶一熱，差點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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