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撕咬
馮默峯跟著母親離開，院裏的鄉鄰們好像被他統一被叫走了一般，個個嚷著說家裏有事，挪步離開。
實則，是被馮明宇夫妻震撼到了，嚇得不敢再多逗留。
聽著身後劉秀榮聲聲呼求，他們更怕因一時憤怒，忍不住大罵她一頓。
這些年來，為了兒子名聲，讓養女受啥罪，自己還差點死在親兒子手中，如今事情鬧出來，卻糊塗的要為孽子求情，誰能忍受？
又想到之前他們一致要將冉冉趕走，心裏愧疚，真的沒臉再待下去。
馮默峯的一聲，無疑是為這些不敢走，愧疚的人，開了個頭。
沒幾分鍾，院裏的人相繼離開。
最後僅剩村長和大隊的人，劉秀榮一家。
他們說什麽，馮默峯也聽不到了。
隨著張素梅回到家後，馮默峯回到屋裏，心裏久久不能平靜，尤其是小瘋子從頭至尾的表現，太令他驚訝了，想到昨晚她臨走時的神情，那種脫口而出的自信，她真的如她所說，解決了此事，而且是漂亮的解決，碰到人渣就該這樣，毫不猶豫的回擊。
但，這根本不是一個瘋子的能做的事，她該不會一直裝瘋吧？她應該是裝瘋！或許是為了躲避馮明宇，才一直保持瘋子的樣子。
應該是！
可後麵的路，就難走了，不知道她有沒有想到，她眼下就一個難題，和馮明宇夫妻鬧翻後，他們家肯定不能住，那她以後要住哪兒？
馮默峯冷笑，解決一個難題又怎樣，還不是無家可歸！
隻是話又說回來，無家可歸都比現在好，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還要裝瘋賣傻的維持，這些年怎麽過的？
看著滿桌子的書，他怎麽回來還在想小瘋子？
已經浪費了一上午，不能再耽誤，晚上還要回學校，還是趕緊看書。
他收回心思，拿起屋裏的書，也不知怎麽了，竟然讀了進去。
吃飯時，馮留念被張素梅從劉秀榮家，喊了回來。
馮默峯見父母回來，也下了樓，見到馮留念，輕聲喊了聲爸，半天沒人應，便去桌上吃飯。
剛進門張素梅急匆匆的問“秀榮家還在鬧嗎？”
“嗯，市裏兩人讓大隊送走了，秀榮死死的抱著，不讓任何人碰大宇，你說她咋回事？”馮留念皺眉問“冉冉要送走不讓送，大宇心裏壓根沒當她是娘，還要勒死她，還不讓送，她是不是老糊塗了？”
張素梅接過他遞來的襖子，從臉盆裏擰著毛巾送過來“德民走的早，秀榮看重這家，比看她的命還重要，大宇更是她的命根子，你說呢？”
馮留念悶不做聲，冷哼一聲，算是對劉秀榮的想法不滿。
他坐在桌上拿了個饅頭，拾起筷子“她的命根子，哼，現在正聯合他媳婦要將她和冉冉趕出去呢，我看呐，秀榮和冉冉今晚都沒地方睡！”
“那德亮和大隊的人沒勸嗎？”張素梅問。
“勸也勸不住，冉冉那丫頭倔的像頭牛，死活不退讓一步，絕不會再和大宇同一個屋簷下，還要帶著秀榮離開……你說這事……唉！”馮留念說道，想想這事就生氣，狠狠的咬口饅頭，用力嚼著。
“這市裏不可能去了，冉冉和秀榮能住哪兒？這不是要分家嗎？”張素梅擔心道。
馮留念點頭“分家是遲早的事，大宇做事不是人，再待下去說不定哪天命都沒了！”他想了想，說道“不過這也是村長和大隊的事，輪不到咱們擔心，隻不過以後你在家，和大宇雲芬說話，可要注意分寸了，盡量不要接觸，能避則避，能躲多遠就多遠？”
碰到這樣人，肯定要留點心，這以後哪家都要繞道馮明宇家走。
“爸，媽，我吃完了，去樓上！”馮默峯吃飯完，放下碗筷起身。
馮留念一抬頭看到兒子，怔了怔，好像才發現兒子也一直在旁。
他問“默峯啥時候下來的？”
他咋沒留意到？
張素梅瞪了眼他，怪道“他是你剛進門下來，吃飯吃到現在你才看到他？”
馮留念茫然“我真沒留意，這小子咋不出聲？連聲爸不會叫？”
張素梅急著為兒子申訴“他喊了，你一門心思在秀榮家，哪裏看到他？”
馮留念抿緊嘴，皺著眉，覺得自己冤枉了兒子，訕訕笑著朝著馮默峯揮揮手，“嘿嘿，我沒聽到，那默峯上去吧！”見默峯抬步，自己低頭又道“越大話越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馮留念生了個啞巴！”
馮默峯臉上一暗，也不多話，嗯了聲，便往樓上走去。
張素梅瞪著馮留念，氣衝衝的道“生個啞巴，你倒是高興，你們父子兩個話少，麵對麵還要我在中間傳話，父子倆都想氣死我，都是沒良心的！”
馮留念笑了，樂嗬嗬的咬一口饅頭，然後給妻子夾了口菜，笑嘻嘻說道“來來吃飯，別理孩子，下次他惹你生氣，瞧我怎麽揍他，等會村長肯定還要我去，咱們快點吃……”
張素梅雖然生氣，但也是開心的氣，兒子話少，但該幹嘛他也很懂事，聽到馮留念的話，嘴角彎彎的笑著吃飯。
樓上的馮默峯拿起筆，想起桌上父親說的話。
看來今晚小瘋子就沒地住，她要怎麽應對？或被村長安排住在那個地方？
想著想著，發現自己又跑神了，不管住哪兒，都和他無關，下午他就要回學校了，什麽時候回來還不一定，想她做幹啥？
他低頭拋去多慮，認真做題。
黃玲花和馮四回到家裏已經過了晌午，關上門後，黃玲花就開始釋放心裏的恐懼，大聲罵道“大宇太可怕了，他祖宗的，你說你們老馮家咋出個畜生？”
自己的親娘也想殺，妹妹也敢當著親娘的麵亂來，要是依著她，拿鐮刀砍他太輕了，應該讓雷直接劈死。
馮四聽她說祖宗，但大宇的確姓馮，心裏就算有啥也不想反駁。
“你趕緊做飯去，下午我還要去嫂子家呢！”馮四命令道。
“咋，你急啥？你老馮家出了這麽個東西，瞧著多嚇人，我還不能說了？”黃玲花憋不住話，想到一上午聽到的事，腳下還發軟呢，不發泄出來，她夜裏睡覺都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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