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轉變 （3/4）

  白澤轉身瞬移出主控室，連續兩次閃現一秒不到又回到了原位，不過他的身邊多出了原本還在試驗場地的兩人。


  顯然被帶回到主控室的兩人都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木山春生依舊震驚於如此醜陋的怪物居然誕生於自己的大腦，而佐天淚子則是渾身顫抖死死按著兩邊的太陽穴並不斷發出低聲呻吟。


  白澤一抬頭結果發現禦阪美琴兩個居然還楞在原地，“你們倆還愣著幹什麽？快下去啊！初春飾利，你來扶著木山研究員。佐天就交給我。”


  被點名的白井黑子一把抓住禦阪美琴的手臂閃現消失。初春飾利上前撐起渾身無力的木山春生，“你看好她，自己默數30秒，之後就把我給你的儲存器插進去，啟動幻想禦手治療程序，明白麽？”


  白澤望向佐天淚子，將她柔軟無骨的雙臂環過自己脖頸作為支撐。一手扶著她的身體，一手輕輕扶起她的臉頰。


  此時，淚子的整個麵部皮膚白到半透明，皮下青黑色的血管清晰可見，嘴角依舊在輕微地抽搐，顯得十分猙獰。她的一雙大眼變得血紅，無神地看著白澤，口中還在不斷念叨著那些從幻想禦手受害者那裏接受到的怨恨語句。


  他立刻延展出自身的生命原力，讓其偏向光明麵，用這股充滿溫暖的能量將淚子全身包裹。同時激發原力治療傷者的能力，全力修複著她的身體。


  白澤很清楚佐天淚子身上正在發生什麽，這樣的情況他在上一個次元見到了不止一次，這是原力使用者墮入原力黑暗麵時產生的黑暗腐蝕。


  對於那些使用黑暗原力的墮落絕地，當原力修為達到一定程度，以減弱自己原力造詣為代價，可以抵消腐蝕後果。也有人被黑暗麵原力腐蝕後以原力麵具或幻術隱藏真容。


  他自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在淚子身上發生，現在他要做的便是重新引導淚子體內的原力回歸到平衡。


  再次打出一道原力將佐天淚子手中緊握的護身符包裹同時連接向她的大腦，白澤自身進入到冥想狀態開始進入到她的精神世界向著她被逐漸引誘的意識傳遞信息。


  一片赤紅色的空間中，不著片縷的佐天淚子懸浮在空中，雙眼緊閉。她正在緩緩上升，向著半空中一個純黑色的球體靠近。


  一團金色的精神體突然出現她的背後，金色像是液體般快速褪去露出白澤的模樣。眼看她還在繼續向著黑色球體靠近，白澤立刻打出一道光明原力連接到她的身上。


  “佐天！能聽到我的聲音麽？我是白澤，我就在你身邊！”


  “Level0，無用之人.……廢物……垃圾……為什麽要努力……為什麽他們可以.……”


  又是一道光明原力打出，纏繞在淚子的身上，“佐天，聽著我的聲音，你回家的路在背後的方向。”兩者之間的能量時如此強烈，白澤的半個身子都被一層金光籠罩。


  “白……白澤？回家？”


  看到她有所反應，白澤立刻引導出另一股能量，在淚子身邊綻放。金色散去，出現的是那枚護身符的模樣。


  “還記得麽？你媽媽給你的護身符，你成為能力者了，佐天。你才不是什麽無用之人，你在被很多人珍惜著，現在，回來！”


  “護身符？”虛空中的佐天淚子依舊緊閉雙眼，但是眼皮下眼球卻在快速轉動。“護身符……白澤桑.……原力……”


  “對！你有護身符記得麽？它就在你的眼前，睜眼看看。你有珍惜的東西，同時你也在被人珍惜著。不要讓負麵情緒和能量蒙蔽了你的眼睛，看清楚它們的本質。”


  “本質？”淚子慢慢睜開了一絲眼睛，看到了麵前漂浮著的物體，“護身符！”


  “對，護身符！試著去握住它！直麵你的負麵情緒，恐懼、不安、痛苦、怨恨、嫉妒。它們都是你心靈的一部分，麵對它們，理解它們。”


  “麵對它們.……理解它們.……”喃喃低語的淚子虛浮地抬起胳膊，就在手指觸碰到護身符的一瞬間，遠方的黑色球體驟然開始劇烈抖動起來。


  原本保持圓潤外表像是由水流痕跡的球體就像是內部爆發了劇烈的衝突，不斷有尖刺狀的凸起刺出又縮回去。密密麻麻遍布整個球體表麵。


  佐天淚子也是隨著發出一聲痛呼，一手握住護身符，一手捂住了眼睛，“啊！啊！好疼啊！好疼啊！白澤桑！這些記憶和情緒都好疼啊！真的！！！！烙鐵在燒啊！”


  白澤猛地向後拉扯原力能量鏈，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將佐天淚子牢牢抱在了懷中。一股強烈的金色能量從中爆發，將兩人包覆其中。


  “我就在你身邊，小佐天。感受到了麽？我的溫度，我就在你身邊。那些痛苦的記憶也是你的一部分，去感知它，不要被它凶狠的外表所恐懼，它來自於你也將順從於你。我就在你身邊.……”


  “我的一部分麽？我被他們嘲笑.……家人會失望的……無能力者.……這些都是我的一部分麽？”


  “對，它們是你的過去，但並不意味著就是你的未來。更重要的是，你看到這份痛苦隱藏在背後的東西了麽？去感受它，深入它。”


  “白澤桑，好冷啊。好冷啊……”


  “沒事，有我呢，有我在你就不會有事。繼續，你做的很好，你已經觸碰到了負麵情緒的本質，接著沉下去。它們並不強大，你才是它們的主人，明白麽？去感知它真正所隱藏的東西。”


  “真正.……隱藏的東西.……”


  隨著佐天淚子的最後一聲低語，她徹底沉靜了下去。身體不再顫抖，雙眼緩緩閉上，也不再說話。


  白澤知道，這表明她真的接觸到了那股黑暗原力最核心的區域。接下來，就要看她自己了。這是她的一份考驗，對於心靈的考驗，如果可以跨過去她的未來將不可限量。


  同時，他也對淚子能夠通過這份考驗充滿信心，因為這段時間的一同生活足以讓他看清楚少女的心靈。那份樂觀、開朗，對於友情和善良的追求，讓他有信心能夠掌控住黑暗原力的能量。


  他現在能夠做的，就是繼續用光明麵的原力護住她的身體和精神世界。雖說失敗幾率很小，但他也要防止任何永久傷害的產生。


  不知過了多久，包裹著兩人的金色光球逐漸變得透明露出了其中的身形。遠方，黑色的球體變得更加狂暴和瘋狂，不過看起來更像是最後的掙紮而不是反撲。


  終於，一絲亮光從黑色球體的中心點亮。也許是一瞬也許是很久，這份誕生自黑暗的亮點自中心迸發，蔓延了整個黑色球體的內部。


  哢嚓。


  一聲微弱的碎裂聲在寂靜的環境中響起，顯得格外響亮。很快，這種破裂的聲響便連成一片響徹整個精神空間。


  轉眼之間，半空之中的黑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顆散發著淡淡光芒的亮銀色球體。沒有溫度感，也沒有距離感，隻有一種平靜寧和的感覺。


  白澤的懷中，佐天淚子也悠悠醒來。修長的睫毛忽閃兩下，睜開了那雙大大的眼睛。“白澤桑。”


  “是，我在。”


  “我好想睡了很久的樣子啊。”


  “嗯，睡得好麽？”白澤溫柔的問到。


  她皺了皺眉頭，“不知道怎麽形容，好像做了很糟糕的噩夢，又好像做很舒服的美夢。”


  白澤伸手輕輕揉著她的眉心，“放心好了。不管是噩夢還是美夢，我都在你身邊。而且你這次做的很棒哦。”


  “是麽？謝謝白澤桑.……等等……”佐天淚子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雙手立刻環抱胸前“啊！！！！！！！我的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