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白澤的實驗
學園都市，第五學區，斷崖大學地下的某個秘密實驗場所。
咚！
一道厚大十二公分的合金隔離板上出現了一個明顯的凸起，就在這個撞擊處附近還有數個同樣的變形凸起。幾名穿著白大褂抱著操作平板的研究人員正在不斷後退，滿臉都是驚恐的神色。
咚！又是一次撞擊，合金板再次變形並且已經出現了明顯的裂痕。
幾人一邊下意識後撤一邊轉頭望向了高處觀察窗後麵的一個身影。同樣的白大褂並沒有掩蓋住他修長的身形，高挺鼻梁上架著的一副平光眼鏡更讓他顯得溫文爾雅。
不過在場的所有研究員可不會用這個形容詞來描述他。經過三天的接觸，他們都深切體會到了這個初見如鄰家男孩般的研究領導行事有多麽狠辣。
實驗場地中的四人以及站在他身邊的另外兩個研究員都在等待著他的下一步命令。這裏說的自然白澤。
“編號017實驗確認失敗，準備啟動受驗體回收程序。”接著，白澤對著身後一名剛拿起通訊器的研究員說，“這次不用呼叫警備部隊了，我正好準備驗證一下新開發的能力。”
“好……好的。”
當白澤離開監控室的那一刻，房間中的兩人都輕呼了一口氣。很快，他搭上電梯下到了實驗層，“你們幾個，退後離開這裏。對了，呼叫一下工程隊吧。”
“是，Boss。”幾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試驗場，不敢有絲毫的停留。
腦海中，零的聲音響起，“看看你這兩天把這幾個小家夥嚇的，估計對你已經產生了心理陰影了吧。”
“在這種地方搞研究，這樣的事情他們早晚都要麵對。我隻是幫助他們提前適應而已。對了，記錄下我接下來的攻擊，和之前記錄下的禦阪美琴的對比一下。”
接著他從白大褂的口袋裏掏出了一顆子彈頭，使用空間能力讓它懸浮在了右手掌心。“使用時空曲率加速效應對禦阪美琴超電磁炮模擬，第一次。”
白澤說話的聲音不算小，在試驗場精密儀器的捕捉之下，包括回到監控室的幾人在內的所有研究員都聽到了他所說的東西。下意識地，一位研究員打開了記錄設備。白澤並沒有阻止，公開展示也是他的目的之一。
隨著他控製時空能量逐漸凝聚在右手掌心，一股淡紅色的輝光包裹在了彈頭表麵，主要集中在了金屬彈頭的尾部。
所有研究員都拿起了手中的平板，上麵適時顯示著先進攝影機對於彈頭的近距離捕捉畫麵。淡紅色輝光很快形成了一個光盾的形狀，整個畫麵也出現了明顯的扭曲。
咚！隔離板上的撞擊仍然在繼續。
下一刻，白澤微微張開五指。輝光團刹那間炸裂，引發一陣空間褶皺的同時一道淡紅色流光在所有研究員的視網膜上留下耀眼的圖像。
仿佛就在白澤紅光閃動的同時，彈頭鑽入了合金鋼板留下了一個灼熱的圓孔。“吼！！！！”一種野獸咆哮般的痛苦嚎叫聲從鋼板後傳來。
白澤的位置看不到，但是高處的研究員們卻看得很清楚。那個渾身肌肉極度膨脹，渾身皮膚呈鮮紅色，身高暴漲到兩米三的人形怪物此時已經半跪在地板上。
在怪物嚎叫的同時，左胸口上一個駭人的肉窟窿正在快速愈合，兩側不斷蠕動的肉芽已經接觸在了一起。
在怪物的背後，情況就沒有那麽好了。那是一個喇叭狀的巨大開放性傷口，近半個後背被徹底扯碎，碎肉和血液灑遍了小半個試驗場。
那道攻擊最終把對麵的防護板打出一各裂口之後在牆麵上砸出了一個數米的深坑。
不過即使如此，伴隨著痛苦的嘶叫，怪物後背那個傷口也在慢慢止血，一些肉芽也顫抖著長了出來。其中一名女性研究員不由得捂住了嘴，在場所有研究員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場地旁那個恐怖怪物的創造者，白澤。
腦中，空靈的聲音響起：“彈體脫離手掌7米之後，加速到了4倍音速，比禦阪美琴的攻擊加速度稍快一些。目前你的小角度能力精細掌控範圍大約在30米左右。
根據曲率加速逐漸加快的效果，計算如果一直維持加速30米的話，最終速度可以達到17倍音速。作用點後方110米範圍內形成了遞減式空間褶皺，對現實實體影響微弱。
另外由於超空間的包裹隔離作用，在你能力覆蓋的這段距離彈體並沒有受到摩擦力影響，並不會因此熔融。”
白澤思考片刻，“還不夠，該可以繼續改進。如果在彈體前進路上折疊空間增加它的實際加速距離的話，速度還可以提升。”
“那你就要考慮到攻擊的效率、續航力以及後方產生的空間褶皺效應的影響了。”“了解。”
白澤和零說完之後，抬頭看了那幾個嘴巴大張的研究員一眼，又掏出了一枚子彈頭。“使用時空曲率加速效應對禦阪美琴超電磁炮模擬，第二次。”研究員們馬上回了神。
懸浮在掌心的彈體四周再次出現了紅色輝光，眨眼間蓄力完成。同樣的五指微合，同樣的輝光炸裂，不同的是這次在光團閃動的同時白澤的手掌前出現了一片仿佛吸收了一切光線的黑色。
之後，熟悉的紅色流光激射而出。最精密的儀器也沒有探查出這一小段黑色空間中發生了什麽。研究員們隻知道，這次射擊速度更快了。
流光精準地穿過了之前在合金隔壁板上所洞穿出的小孔，穿過了一層肉體，穿進合金牆……嘭！！！！轟！！！！！
整個地下研究空間都劇烈震動起來。附近的地震研究所的儀器甚至發出了小型地震的警報。待到那幾個連忙抓住身邊固定的研究員再次清醒，大半個試驗場已經被煙塵所籠蓋。他們終於知道了白澤呼叫工程隊的原因……
場中央，那隻凶狠怪物此時隻留下了腰部以下的殘骸，兩條粗壯的腿正在一片紅黃中抽搐抖動著。漸漸沒了生命跡象。
白澤一臉淡然地站在試驗場邊，從他站著的地方以扇形向後方延伸，厚實的合金地板層層龜裂。越靠近他裂紋越深越廣，唯有他站立的那一小片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
動用原力感知了一下，確認017號實驗體徹底死亡後，白澤轉身離去。腦中繼續和零交流著。
“經過空間折疊，彈體脫離手掌7米，實際加速20米之後，加速到了13倍音速，現實觀測30米之後最終速度達到了31倍音速。恭喜你，你的這次攻擊已經快要接近第二宇宙速度了（大約是33倍音速）。
不過，需要注意的是，脫離你的能力掌控極限之後，大概隻能再飛行22米左右，彈體就會因為失去超空間覆蓋和空氣摩擦徹底熔毀。使用耐高溫材料或者質量更大的投射體能增加射程。
作用點後方空間褶皺覆蓋範圍擴大到了240米，其中對附近40米產生了現實可觀測影響。附近10米具有明顯破壞性。
總結，和禦阪美琴的超電磁炮相比，攻擊範圍相差無幾但是威力遠超。根據你目前擁有的時空能量計算，可連續射擊7-8發。”
“好的，實驗間調劑結束。繼續準備下一場實驗吧。”
“你確定，佐天淚子那個小姑娘要是知道了你為了讓她能擁有超能力，已經消耗了17條人命，她會高興麽？”
白澤擺擺手。“那就不要讓她知道啊。再說了，我隻是讓一些原本就該消失的生命產生了更多的邊際效應而已。我也沒接受亞雷斯塔提供的克隆人或者人造人，實驗的都是被判了死刑的自然人。”
“你確定不是因為克隆人或者人造人有身體問題或者靈魂缺陷的緣故才拒絕的麽？哦，另外我搜集到的信息來看，003號和004號實驗體貌似並不是死刑犯哦他們好像是東歐某個政治犯的家屬呢。還有四個實驗體的文檔有修改痕跡。”
“我並不關心，對我來說隻要是身心條件合格的受驗體就可以。當他們被以死刑犯的身份送到我的實驗室的時候，他們就是死刑犯了。
有問題也並不是出在我這裏，而是亞雷斯塔和他背後的勢力。進行這個研究也不光是為了佐天淚子，同樣也能提升我們本身的實力。”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在實驗研究方麵，你也是個道德真空呢，啊哈哈哈。”難得零的話中帶上了情緒。
白澤的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零，如果我不是道德真空的話，我也不會在SCP基金會生存那麽久了。”
說話的功夫，白澤重新回到了監控室中。經過之前的一幕，幾個被分配下來的研究員顯得更加拘謹了，其中兩個的小腿肚甚至在微微發抖。
樓下，一隊身穿防護服的生化處理小組正在收集017號的生物殘骸。兩支工程小組正在待命準備之後收拾殘局。不得不說，這方麵學園都市的準備還是很充足的。
白澤環視一圈，扯起嘴角，研究員們齊齊肩膀一抖。“收拾一下這邊的資料，該保存保存，你們該上報的上報。休息一個小時的時間，下一場實驗更換到3號地下試驗場。對了.……”
他砸了一下嘴，“我剛剛使用的加速原理是曲率加速，也就是通過扭曲時空，造成投射體前方的空間收縮，後方的空間膨脹，製造出一個人工的曲力場。
扭曲時空產生的時空泡因此在現實中表現為加速，理論上能量足夠距離長的話可以達到超光速。你們想上麵匯報的話可以加進去這段說明。然後你們兩個.……”
他抬手一指，“稍稍占用一點你們的時間，去看下018號實驗體。提前做個身體掃描。那麽，解散。”
研究員們立刻逃也似地離開了房間，白澤則是走回到主控台上，拿起了屬於自己的實驗記錄平板，開始記錄起來。
在平板的文檔抬頭上寫著：SCP-006不老泉對原力纖原體的進化效果與人體移植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