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課都快結束了,下課後,她中找到蘇小鈴。 (43)
出現,讓辛艾眼前彌漫了四個月的迷霧,瞬間消散,潛藏在背後撥弄風雲的黑手終於露出一角……
辛艾深呼吸一口,她能感覺到,一切……真的就快要水落石出了。
一路上蘇小鈴都在和楚敬之拌嘴,沒有發現,辛艾的異樣。
楚敬之將兩人送到他們樓下,楚敬之試探著問辛艾:“你受傷了,要不要告訴簡澤川一聲。”
辛艾看著楚敬之,眼神清冷,“楚先生沒必要試探我,我和簡先生已經分開了,我的事,自然也沒必要跟他講。”
楚敬之看清楚李心艾眼底的決然和冷厲,頭一次發覺,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女孩子,竟然比簡澤川還要薄情。
兩人癡纏了三個月,當初在翡翠胡同那一場大雨中,她淋的濕透,說的那些話,仿佛還曆曆在目,簡澤川為她大發雷霆,也宛若就在眼前,結果,如今兩人竟然已經分道揚鑣了。
楚敬之笑笑:“好,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倒是可以找我。”
辛艾知道楚敬之不過是客氣客氣罷了,這話,她當不得真。
楚敬之和她不熟,如果真的幫她,辛艾反倒會覺得別扭。
“謝謝楚先生,再見。”
告別了楚敬之,辛艾和蘇小鈴回到宿舍。
蘇小鈴對辛艾道:“辛艾,你就不要去上課了,我會跟老師請假的,上課我做好筆記,拿回來給你看。”
辛艾點頭:“嗯,好……”
她也的確是需要一個單獨的空間,不然不方便給李安和打電話。
這件事事關重大,辛艾不敢讓蘇小鈴知道,更不敢讓其他人聽到。
下午辛艾在宿舍休息,蘇小鈴和其他室友去上課,等沒有了其他人,辛艾立刻給李安和打電話。
上午的那個發現,她必須盡快告訴他。
李安和正在醫院翻看早年的病例,醫院的病例太多了,他想要從中找出疑似嫌疑人的那份實在是工程浩大。
就在他頭疼的時候,辛艾打來了電話。
接通後,便聽到辛艾道:“李安和,李安和……我,我知道我姐姐的失蹤跟誰有關了,他可能就是凶手。”
辛艾的聲音急促中帶著不安和惶恐。
學會了忍耐,懂得了隱藏
學會了忍耐,懂得了隱藏
李安和的腦子頓時清醒了,立刻詢問:“誰?你是怎麽知道的?”
辛艾變將發現對整個過程都仔細告訴李安和:“徐嵐山,明都徐家的大少爺徐嵐山,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他,現在是徐氏的總經理,我在他的車上發現我姐姐失蹤前佩戴的一枚耳釘。“
李安和聽到這話,第一反應是忙問:“我知道這個徐嵐山,你姐姐佩戴的耳釘在他車上?你和他認識嗎?”
“認識,但不熟悉,我之前去影視基地,因為徐嵐橋的緣故,見過他兩次,他去探班徐嵐橋,隻不過是見過兩麵罷了,我對他的模樣都有些陌生,他卻認出了我,最近兩天,他都很湊巧的出現在我的麵前,第一次是我去找你,沒找到人,回來路上,他剛巧出現送我回了學校,今天,我去醫院在醫院門口碰到了他,他要載我回學校,當時,陸錦城恰好給我發來了一張照片,是我姐姐和嘉實的一個經紀人的合影,我姐姐當初試鏡時認識的她,那個經紀人想挖我姐姐去她們公司,陸錦城剛巧認識那個經紀人,今天意外看到了那張合影,便給我發了過來,照片上,我姐姐帶的耳釘和徐嵐山副駕駛的車坐下的耳釘一模一樣……我可以肯定,就是他,絕對沒有錯…”
辛艾的話,讓李安和為之一震,照辛艾所說,辛歡在失蹤之前定然是上過徐嵐山的車。
不過隻憑著一枚耳釘,並不能就此貿然下這樣的定論,李安和問辛艾:“除了這個,你還有其他的證據嗎?”
辛艾焦急道:“有,肯定有,你還記得我姐姐和簡澤川在雲巔被人拍到的同框照嗎?我翻看了那張照片,我姐姐失蹤當晚帶的也是這一雙耳釘,離開雲巔前還帶著呢,你說說,後來怎麽就掉落了一隻在徐嵐山的車上?我姐的失蹤案和他你說難道沒關係?”
那隻能是辛歡在出了雲巔後,上了徐嵐山的車,或者更確切一點被綁架上了他的車。
所以,這也基本上就能斷定,辛歡失蹤和徐嵐山有直接關係。
“還有,後來我刻意在他麵前打開了一張我和我姐姐合照,他看到後好像完全不認識還安慰我,你說,他這不是裝模作樣是什麽?這個男人,心思陰沉的可怕,說不定我姐姐的事就是他一手策劃的。”
辛艾想起今日在車上徐嵐山說的話,就覺得後背發寒。
徐嵐山接近她的目的,更讓她覺得深深恐懼。
李安和點頭,的確是這樣,這個徐嵐山應該是直接參與了綁架,忙問辛艾:“你還有其他的情況嗎?”
“他妹妹徐嵐橋你知道嗎?從出生身體就不好,外界很多人都知道,就在我姐姐失蹤後,她恰好舊病複發住了醫院,養了將近兩個月才進劇組,前幾日,她去參加一個電影節,媒體都在說,她身體有可能徹底康複,你說……這意味著什麽?而且我姐姐試鏡的那個電視劇,主演剛剛好就是徐嵐橋,試鏡當天徐嵐橋也在,她還和我說過對我姐姐有印象,李安和我真的不願意想的太多,可是這些零零碎碎的東西,拚湊在一起,讓我不由得多想……”
辛艾說的這些,剛好將李安和缺失的部分全部補充整齊了,這然後原本缺少最後一角的真相,到此,真正露出了原本的模樣。
雖然一枚耳釘不能立刻就斷定徐嵐山就是凶手,可是卻也差不了太多了。
李安和對徐家是知道的,明都老牌的豪門,大名鼎鼎的徐嵐橋他更知道,如果這件事真的和她們有關,那麽……也就怪不得能做下如此大的一個局。
能讓一個人憑空失蹤,讓警方完全摸不到線索,這本就不是隨便一個人能做到的事情。
後來的種種,趙天德中毒而死,安欣婭死在片場,陳銘被迫頂包,李依染從樓上掉下來,這一連串的事情,都隻說明了一件事,背後這個人手段殘忍,能量之大。
明都厲害的角色不少,可是能做到這樣的,也絕非的一般的有錢人。
李安和曾羅列出了凶手的特點,徐嵐山全部符合。
現在隻剩下一個疑問,李安和馬上問辛艾:“徐嵐橋是什麽血型?”
辛艾已經查了徐嵐橋的資料,很快回複他:“網上公布的是B血型,但是我不信……網上對外公布的資料,不能當真尤其是明星……”
李安和點頭:“沒錯,你說的對,不能相信明星的那些資料。”
明星對外公布的資料,大多都造假,名字,身高,學曆這些很多都不真實,徐家這麽厲害,在明都的勢力盤根錯節,絕非一般的豪門,如果他們一早就打算用別人的命,來延續他女兒的命,那定然不會將這個把柄外漏,很可能,從一開始就做好了準備,對外公布的血型最初就是假的。
不過,事關人命,再沒有真的弄清楚之前,李安然還是不會貿然下定論,哪怕他心裏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
“辛艾,你別慌,你先聽我說,當你發現的時候,你在車上,有露出什麽讓對方看出來的破綻嗎?”
現在李安和最害怕的是,在辛艾發現真相那一刻,臉上流露出的表情讓對方懷疑她已經知道,那就壞事了。
辛艾搖頭,經曆了那麽多,現在的辛艾,已經遠非當初那個什麽都不懂隻會哭泣的小女生了,現在的她,已經懂得了什麽是偽裝,什麽是忍耐。
哪怕是知道了眼前的人,就是她的仇人,可是她在沒有絕對的把握弄死對方之前,她都不會輕舉妄動。
“沒有,我當時雖然特別想殺了他,但我沒有露出異樣來,我知道不能冒失,他應該還沒有察覺,但是徐嵐山這幾天已經非常恰好的在我身邊出現兩次了,我覺得……他是不是有其他想法。”
李安和臉上露出一抹冷笑,不是有想法,還能是什麽。
他現在不想對徐嵐山做出過多的評價,但是像他那樣的男人,絕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幫助一個對他沒有任何好處的女孩兒。
……
也許她還沒死
也許她還沒死
辛艾固然模樣長的貌美,可是對這種城府極深,出身豪門,自小見慣了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利益為上的商人,美色也許是他們最不稀罕的東西。
一次是偶然,兩次就絕對不是了。
再加上辛艾的發現,縱然真是徐嵐山不是凶手他也一定知道辛歡失蹤的事,可是辛艾的試探,他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這本身就是最大的疑點。
辛艾身上一定是有讓徐嵐山想要得到的東西,比如,當初東星簽下辛歡。
李安和心中最擔憂的是,凶手已經不再滿足從辛歡一個人身上索取,怕是他們已經盯上了辛艾!
這才是最可怕的。
李安和對辛艾道:“很明顯,他接近你的動機絕對不單純,辛艾,你一定要消息,如果再遇到他,千萬不要單獨和他想出,如果他再提出幫你的忙,一定要想盡辦法拒絕,實在不行就給沈策和我打電話,總之不要和他單獨相處們不要給她機會。”
“嗯,我明白的,我不會明知道他有問題還上當,我會保護好我自己的。”
李安和猶豫之後,最終還是決定和辛艾將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她。
“辛艾,我之前一直沒有跟你說是怕你接受不了,既然你也猜到了,那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們之前追查的方向一直都是錯的,對方的動機,我一直都沒有找到,我之前尋找方向都是你姐姐有可能結交的仇人,但是卻始終沒有找對,直到上次沈策偶然在我麵前提及,你姐姐是稀缺的熊貓血,我才猛然想起來,是不是你姐姐的失蹤正是因為她本身血液的特殊性,才成了別人眼中的目標,後來我去調查了東星傳媒,它在脫離簡氏之後,中途又被另外一個神秘買家買走,而這個幕後老板根本不存在,隻是一個假名字,你姐姐正是在東星二次被賣之後被簽進了東星,所以我懷疑你姐姐一開始,可能就是對方的目標,東星就是一個給她挖的陷阱。”
這些李安和原本是打算,等一切都他全部都查清楚了,等已經知道了凶手是誰,他再告訴辛艾,不然,他擔心辛艾根本接受不了。
但是,沒想到辛艾會自己發現了這麽關鍵的線索。
想必這個時候,辛艾的心裏自己也有了判斷,她比他想的要堅強,所以,也是該告訴她的時候了。
而且,現在李安和懷疑,東星的幕後老板極有可能就是徐嵐山。
辛艾咬牙:“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姐姐……早早就掉進了別人的陷阱裏,他們……早就盯上了她……”
“是這樣,所以你姐姐在東星一年多,沒有任何資源,後來也就是4月份,她私自去試鏡,當年又認識了另外一個影視公司的經紀人,對方想挖她,你姐姐也有意向,這件事被陳銘和他背後的老板知道了,你姐姐才……遭了毒手。”
根據辛艾方才說的,辛歡試鏡當日,徐嵐橋也在。
那麽辛歡和嘉實傳媒的經紀人接觸的事情,是如何走漏風聲也就不不需要多說了。
辛艾的手在顫抖,她咬著牙,“我懂,一頭狼養在身邊自己狼窩裏的兔子,就等著在一個合適的時機將兔子吞下,怎麽可能給這個兔子離開狼窩的機會……”
所以對方在得知她姐姐打算離開東星,便動手了。
從一年多前,就有一雙罪惡的手伸向了辛歡,她也曾試圖脫離,卻最終還是被拖入了深淵。
相比徐家,他們太弱小了。
李安和道:“我最近一直去醫院,就是想找往年的病曆,因為我判斷對方應該是和你們一樣都是熊貓血,有血液方麵的疾病或者是其它重疾,需要相同血型的人來匹配,而且,我還托沈策幫我查了,過去的5年裏和你姐姐一樣同為熊貓血的失蹤者加上她有10人,有的後來被證實死亡,有的至今沒找到……”
“辛艾,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殘忍,但我也想告訴你,這件事或許你也不用這麽悲觀,雖然陳銘說是他殺了人,並且還有你姐姐的兩節屍骨來做證明,可是一隻手一隻腳,並不能證明人已經死了,對方那麽難的才弄來一個相同血型的人來做匹配,他們不舍得這麽快讓她死,也許,那隻是對方布下的一個迷障,讓你以為你姐姐已死,放棄追查……”
這個消息讓辛艾驚呼一聲:“你的意思是我我姐姐有可能還活著?”
她的身體緊繃著,捂住了嘴,滿臉不可置信。
李安和點頭:“可能性很大,因為我相信對方不舍得讓你姐姐死那麽快,畢竟對他們這種人來說,要找到一個合適的太難了。”
之前失蹤的那些人的案卷,被證實死亡的,都是在失蹤後一到兩個月的時間裏,就找到了屍體,可是辛歡都失蹤4個月了,卻仍沒有辦法證明已死。
李安和有個直覺,辛歡……大概真的還沒有死。
這對辛艾而言,真的是這麽久以來最大的好消息了。
正是李安和的這一句話,讓辛艾當即做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決定。
辛艾告訴李安和:“徐嵐山邀請我去參加徐嵐橋的生日宴,我本來是不打算去的,但是現在決定去參加,如果真的是他們家做的,那我相信,對他們而言,沒有什麽地方是比他們家更安全的地方,也許……我姐姐就在徐家,就算不在徐家,也一定有證據留下。”
李安和立刻阻止辛艾:“辛艾,那你也應該知道徐嵐山邀請你去參加徐嵐橋的生日宴,本身就動機不純,這本就有可能是他們設下的陷阱,你不能往裏麵跳,你聽我的絕對不能去。”
李安和原本最擔心的就是辛艾被凶手再盯上,可現在看,辛艾極有可能已經對方盯住了,那這個時候,去參加徐嵐橋的生日宴會,無疑是羊入虎口,隻怕進去容易,出來就難了。
李安和說的這些辛艾又如何不知道,可是縱然知道,她也是決定要去。
“我知道,但是我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但凡有一絲的希望我都不願意放棄。”
……
說不定有去無回
說不定有去無回
“我堅持下來的所有動力都是我姐姐,既然你說了,她有可能現在還活著,哪怕是隻有千分之一的幾率,我都要去試一試,萬一……真的有希望呢?萬一這一次上帝站在了我這邊,萬一真的出現奇跡了呢?”
辛艾知道自己這是在賭,賭那幾乎不怎麽存在的概率。
李安和在電話那頭急的滿頭是汗:“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真的出事了怎麽辦?”
徐嵐橋兄妹無疑就是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徐嵐山接連兩次出現,又這麽莫名其妙的邀請一個跟他們並不相熟的普通人去參加一個影後的生日宴會,這難道不可疑嗎?
這個生日宴會,有可能就是針對辛艾的一場鴻門宴,說不定有去無回。
辛艾微笑:“李安和,我不怕出事,我不怕死的,我隻怕在我死的時候,還沒有將真凶繩之於法,那些作惡的人,還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如果那樣,我怎麽甘心……”
“在得知我姐姐死亡的消息後,我一直在消沉在逃避,是你出現後,告訴我,真凶逍遙法外,如果我去殺了陳銘,就等於是幫助真凶逃脫製裁,是你將讓我不再逃避,如今,我們一直追查的真相就在眼前了,我怎麽可能就這麽看著而不追過去?”
李安和承認,辛艾說的都對,但是……就這一條不安全,便可以將那些對的話全部推翻,沒有什麽比保護好自己的命更重要的。
隻要有命在,一切都還有機會,如果連命都沒有了,那,所有的一切都會成為空談。
李安和耐心勸說辛艾希望她能改變想法:“辛艾,我知道這可能是一條捷徑,可這也凶險萬分,我們可以有其他辦法去求證,你不需要冒這樣大的危險,你先別這麽著急下結論,等我,我們兩個見麵談。”
辛艾搖搖頭,她看著自己扭傷的腳道:“我知道我已經被盯上了,就算這次不去,他們想必還有其他方法的,也許,明天,也許今晚上……我可能就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像我姐姐一樣失蹤,也可能像安欣婭趙天德他們,突然死掉,他們不會給我們那麽多時間,讓我們去找別的辦法求證的。”
辛艾從渾渾噩噩中清醒,她此刻無比清楚自己要做什麽。
找到證明徐家兄妹綁架的證據,找到辛歡。
辛艾心中的想法很堅定,她一點都不害怕。
李安和聽辛艾這樣說,便知道自己估計是勸不動了。
他問:“不管我怎麽勸,你都不會改變自己的計劃是嗎?”
辛艾:“是,不會改變。”
她還是決定了要冒險一試,不管從哪一方麵出發,這個險都值得一冒、
李安和感慨一聲,辛艾這個姑娘啊,真的有時候固執都讓人不知道該怎麽說好, 可卻也讓人心疼,同時又不得不敬佩她。
“那好吧,我們提前見一麵,我得給你準備點東西。”
去狼窩,李安和總要給辛艾準備一些防身的東西,總要想辦法,盡可能的,為她多一點點保障,希望她能平安。
“好……”
“你決定去,我會支持你,但是,我還是堅持我的想法,你不適合去。”
“謝謝,我也堅持我的想法,對了,我們……是不是暫時先不報警?”
李安和立刻道:“不能報警,警方那邊,本身就有徐家的內線,報警就等於告訴徐家,我們已經懷疑上他們了,就連沈策那我都要考慮一下是否告訴他。”
沈策是個好警察,這樣重大的線索,告訴沈策,他在詳細思考之後,難免還是要告訴給上級。
到時候,這就不是秘密了。
辛艾會陷入更大的危險中。
所以,在他拿到不可辯駁的證據之前,徐家是凶手這件事都還不能大肆宣揚。
辛艾明白了,也就是說,證據他們要自己查,沒有人可以幫他們。
不過,就算是這樣,辛艾還是決定要去。
辛歡還活著,這個誘惑對辛艾來說太大了。
哪怕是千分之一的希望,她都不願意放棄。
辛艾和沈策約好了見麵的時間。
隨後,辛艾便翻出了上次徐嵐山給她的那張名片,她看著上麵的號碼,思考著該如何打出這個電話,才不會讓徐嵐山生疑。
握著名片,辛艾最後決定,暫時先不能打,至少要過兩天,畢竟她之前是親口告訴了徐嵐山她不能去,如果這麽快就決定要去,他肯定懷疑。
……
當晚,翡翠胡同,方子恒難得休息,約了楚敬之簡澤川他們打牌。
楚敬之今天輸了不少錢,他中途隨口說了一句:“我昨天去醫院,你猜我碰到了誰。”
方子恒問:“誰啊?”
楚敬之笑道:“辛艾,那丫頭腳崴了,不過更令我驚訝的是,她竟然坐在徐嵐山的車上。”
簡澤川出牌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後丟出了一張九萬。
謝沉舟多看他一眼,簡澤川這是送牌啊?
另一旁,方子恒驚呼一聲:“徐嵐山?不是吧,辛艾該不會和他熟悉吧,姓徐的我可都不喜歡的。”
方子恒說起徐家就不怎麽開心,他爺爺曾經給徐家那個瓷公主治過病,他也跟著去了幾次,親眼見識到徐家人的虛偽。
他爺爺開的藥方他們服用有效的時候,就千恩萬謝,將他爺爺捧成在世華佗。
但凡有一點副作用就橫眉冷對,好像別人欠了他們多少錢一樣,分明是他們求著他爺爺去給診治的,他爺爺那種杏林界的泰鬥,若非是憐惜徐嵐橋年體弱,尋常人能請到?
方子恒真想罵徐家人一聲白癡,是藥三分毒,這世上就沒有說沒副作用的藥。
有點副作用就在那挑三揀四嫌棄別人醫術不行,方子恒那個時候就想罵一聲:麻痹,你行你們自己上啊。
也就是他爺爺醫德仁心,不跟他們計較,若是換成他,非罵他們一頓不可。
楚敬之隨手出了一張牌,眼睛掃過簡澤川:“我問了,據說是不熟,偶爾遇見了,徐嵐山主動要求送辛艾回學校。’
方子恒不屑的撇嘴:“不是吧,就徐嵐山那種人,會這麽好心?他該不會是想算計辛艾吧?”
……
想挑三哥做女婿,沒門
想挑三哥做女婿,沒門
楚敬之笑笑:“這個,誰知道啊,不過,他還邀請辛艾下周去參加他妹妹的生日宴會,我覺得倒是挺奇怪的。”
方子恒撇撇嘴:“肯定奇怪啊,不過,說起來他那個妹妹,我也覺得奇怪啊,前些天偶然看娛樂新聞徐嵐橋的氣色相當不錯的,我爺爺說了她可是先天性的心髒病,而且腎髒也不好,其他器官的免疫力也差,總之早產兒,先天發育就不完全,基本上活不過25,而且,她那血型,想要找到一個匹配的心髒源,可是很難的,難不成找到了合適的心髒?”
方子恒說到徐家的人便忍不住想想要吐槽。
楚敬之隨口道:“說不定是呢。”
“嘖,那她這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普通人換個心髒想找到能匹配的都那麽難,何況她,我記得徐嵐橋下周好像就是25歲生日,他們家以前將這個女兒寶貝的不行,捂的嚴嚴實實,今年偏偏要辦個大的,想搞事啊。”
徐嵐橋以前身體弱,家裏人將她保護的很好,知道她受不得太大刺激,便很少給她辦大型宴會,但是今年卻是往常不一樣,似乎是要大張旗鼓的向所有人宣布,他們徐家的公主正式歸來了。
謝沉舟默默吃掉簡澤川丟來的一張牌,道:“胡了……徐家想要借著這個宴會挑選女婿,收到請柬的單身男人,都是他們家考慮的對象。”
方子恒趕緊看謝沉舟的牌:“不是吧,你怎麽贏了啊,三哥,你是不是手下留情了,你怎麽能讓謝老大贏啊,你給我也放放水啊,我今天輸慘了都。”
簡澤川臉色冷淡:“今天就先這樣吧,我走了。”
方子恒阻攔不讓他走:“誒,三哥你不能輸了一局就走,你想想看,我們輸了多少啊,你好歹讓我贏一局再走行不行?”
簡澤川嫌棄的看著方子恒抓著他衣服的手:“撒手。”
“三哥……你,該不會是聽我們說辛艾,你不高興吧……”
方子恒對上簡澤川那冷颼颼的眼神,立刻鬆開:“好好,我閉嘴我不說了。”
眼看著簡澤川離開,等他已走遠,方子恒扭頭就問楚敬之:“你故意的。”
楚敬之聳聳肩:“這怎麽是故意,不過是打牌無聊,隨口說說今天遇到的事情罷了。”
方子恒白他一眼:“嗤,你這人最陰險了,你分明就是故意說的。”
他忽然一拍桌子:“對了,我記得徐家這次也邀請三哥了吧?”
謝沉舟道:“他說了,不去。”
“三哥肯定不去啊,徐家想的好,想挑我三哥做女婿,門兒都沒有。”
楚敬之唇角勾起,“現在可說不住。”
“你啥意思?”
“到時候,就知道了。”
……
第二天,辛艾還沒有去上課,宿舍的人都離開了,隻剩下她一個人。
正在琢磨如何能,既不讓徐嵐山懷疑,又能順理成章的去參加徐嵐橋的生日宴會。
忽然有人敲門,“請問,辛艾在嗎?”
“請進。”
推門進來的是兩個三十多數的女人,穿著樸素幹淨,看到他們辛艾有些驚訝,問:“我就是辛艾,你們找我有事?”
那兩個婦女手裏拎著一個箱子,問辛艾:“你腳崴了是嗎?”
辛艾有點懵:“我腳是崴了,可你們怎麽知道的。”
兩人笑道:“我們有位客人請我們過來給你推拿一下,你放心,我們的手法是非常專業的,給你推拿幾次,你的腳會好得更快。”
辛艾更是驚訝:“那個客人是誰?”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對方並沒有露麵,隻是付了錢給了我們地址。”
那兩個婦女幹活很麻利,三兩下就把辛艾腳上固定的東西拆掉,然後打水做了清洗,拿出她們的藥酒,開始給辛艾按摩腳上受傷的部位。
“哎喲,你這腳傷的可不輕哦,要是不配合推拿,想好要等好一段時間的,我們店治療跌打損傷的藥酒,那是全名都最好的,止痛活血化瘀,給你按幾次就好了。”
辛艾疼的呲牙:“你們怎麽上來的?”
“就那麽上來啊,你們宿管阿姨,一聽我們是來給你治腳的,直接讓我們上來找你了。”
“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呀?”
“你叫辛艾,左腳受傷,沒錯啊。”
辛艾一直在追問,是誰讓她們過來的,可兩人根本就不說,幹完活收拾完東西就走,臨走還跟辛艾說,明天她們還過來,弄的辛艾一頭霧水。
這個時候,誰知道他受傷,還幫她找來這麽專業的推拿師?
蘇小鈴?不會,她要是知道早就幫她找了,而且這樣的推拿技師很貴的。
李安和,那更不會了,他窮的兜裏都沒兩毛錢。
這還能是誰啊?
陸錦城?不會不會,他都不知道。
辛艾想破腦袋也沒想出到底是哪個好心的人,匿名做了這樣的好事。
被人這樣莫名其妙的關懷,辛艾還真沒感覺到多少溫暖,反倒覺得背後涼涼的。
大概是遭受的打擊太大了吧,現在遇到事之後本能的先懷疑。
忽然辛艾打個哆嗦,該不會是徐嵐山吧?希望她的腳能趕緊好起來,然後去參加他妹妹的生日宴會。
但很快,這個念頭辛艾就排除了。
不會,不會……徐嵐山如果真的找人來給她推拿腳腕,肯定不會不告訴她,想必他巴不得讓她感恩戴德。
不過,辛艾心生一計,倒是可以借助這件事給徐嵐山打個電話,“誤以為”是他做的,這個電話也就順理成章沒那麽突兀了。
辛艾翻出那張放在枕頭下的名片,遲疑了兩秒最後還是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就通了:“喂,辛小姐……”
辛艾壓下心裏沸騰的恨意,道:“徐先生不好意思這個時候打電話,我就是想問您一件事,剛才有兩個人過來給我的腳做推拿,我想問,是……您找的人嗎?上次見麵的時候,您還說您有認識的人。”
電話那頭,徐嵐山在沉默了兩秒之後,問:“服務還好嗎?辛小姐現在的腳怎麽樣了?”
辛艾做出興奮高興的語氣:“好了很多,那兩個大姐的確的很厲害,我的腳過不了幾天就可以好了。”
放手一搏
放手一搏
辛艾在心裏冷笑,分明不是徐嵐山找的人,但是他卻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而是這樣模棱兩可的問了一句,如果辛艾不知道他這人什麽樣子,大概已經認為就是他做的好事。
徐嵐山微笑:“那真是太好了,腳受傷不是小事,若是沒有治療得當,將來很容易留下後遺症的。”
辛艾握緊手,指甲掐進肉裏,她的聲音卻感激中還帶著愧疚:“謝謝徐先生,沒想到您這個好……”
她頓了一下,留出一個猶豫的兩秒鍾空檔,然後才道:“那個……上次您說,邀請我去參加徐小姐生日宴會的事,我……想,如果到時候我的腳已經好了,我就……就去參加,希望不會太不冒昧。”
徐嵐山聲音中帶著驚喜:“真的嗎,辛小姐答應了?”
“您對我這麽好,我若是連這點小事都不答應,那真的是太對不住您了。”
徐嵐山趕緊道:“我做的那些,並沒有想過辛小姐以這個做做為回報……一切都還是要以你的身體為重。”
辛艾露出鄙夷的嘲笑,這個男人的無恥,讓她真是見識到了。
分明不是他做的事,他卻能這麽心安理得的說是他,將別人的功勞攬到自己身上,真是卑鄙到了極點。
掛了電話,辛艾臉上的恨意越來越重。
徐嵐山為了騙她去參加徐嵐橋的生日晚宴,竟然連這種卑鄙的伎倆都用上,看來,她是真的被盯上了。
這個宴會,正如李安和所說,凶多吉少。
那辛歡呢,他們如今將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是不是已經……放棄辛歡了。
辛艾心裏焦急,哪怕明知道宴會上她或許會出事,但還是萬分期待宴會能早日到來。
縱然前麵是懸崖,她也隻能放手一搏。
……
在辛艾焦急的等待之中,轉眼要到徐嵐橋舉辦晚宴的時間,辛艾的腳已經好的差不多,那兩人每天都會去宿舍給她按摩推拿之後,便離開,她們的推拿手法非常有效,加上活血化瘀的藥酒真的管用,辛艾的腳好的很快。
如今站在地上,走路的時候,隻要不是特別用力,基本上已經不太疼。
徐嵐橋派來的人下午5點多就到了,接上辛艾去化妝做造型。
李安和昨天已經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