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課都快結束了,下課後,她中找到蘇小鈴。 (34)
都活下來,也是她命大,感覺這次辛艾掉進水池裏有點莫名其妙,那個譚苒……真沒問題嗎,三哥,她……”
方子恒瞅一眼簡澤川,道:“你別怪我多嘴啊,我覺得她是喜歡你的,可是一個女人喜歡另一個男人,卻可以大方的和情敵分享自己喜歡的男人,這本身就很詭異啊,反正我不相信,一個人能大方到這個地步,要是我的話,我估計隻想弄死我的情敵。”
簡澤川彎腰將辛艾的胳膊,放到被子下麵,她的手冰冷的很,就仿佛是剛剛從冰水裏撈出來一樣,握著都刺骨。
他道:“我會查清楚的。”
“三哥,其實我一直想問來著,譚苒和你……”
方子恒遲疑了片刻,道:“算了,我不問了,我相信三哥你做事從來都有自己打算的。”
“你去忙你的吧。”
方子恒點頭,他巴不得趕緊離開,他倒是更怕一步留神說出辛艾根本沒有懷孕的事。
他這輩子頭一次說這麽大的慌騙簡澤川,這個謊言能撐多久,誰也不知道。
方子恒離開,病房裏隻剩下辛艾和簡澤川。
他身上還濕噠噠的,他想給辛艾暖暖手,可他的手也沒有比她暖和多少。
他需要認真的考慮他和辛艾的關係,他之前一直排斥這個想法,一直不願意去真的麵對,可是……辛艾對他的生活,影響已經深到超過了他的預料。
簡四抱著一身幹爽的衣服進來,走到簡澤川身邊道:“三爺,您去換身衣服吧。”
簡澤川沒動,簡四忍不住又提醒了一句。
“三爺,您還是去換身衣服吧……若是您也受了寒,就沒辦法照顧辛小姐了。”
過了會,簡澤川才起身拿著衣服去了洗手間。
清晨的時候,外麵下起了小雨。
雨點落在窗戶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辛艾就是在這種聲響中,緩緩睜開了雙眼,她是被熱醒的,好像置身在一個火爐之中,身體的水分,被一層層蒸發了出來,她喉嚨裏都快烤幹了。
辛艾緩緩扭動脖子,看到了身邊那個火爐。
然後……她眉頭擰起。
竟然是簡澤川?還真是稀罕,不去守著她的未婚妻來她這做什麽?跑錯地方了吧。
簡澤川雙目緊閉,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頭發被汗水濕成縷,呼吸有些粗重,明顯是發燒了。
辛艾伸手摸了一下,果然,燙的驚人。
辛艾想起昨晚上,簡澤川將譚苒救起那一幕。
他就算是發燒,也不是為她,嗬,活該。
辛艾動了一下,想要起身,她現在不想看見簡澤川,一看見他,就不由得想起昨晚上譚苒說的那些話、
躺在她一個過去式身邊,辛艾隻覺得諷刺。
簡澤川摟著他的腰,而且摟得很緊,辛艾想起身都不行,要不是因為他高燒中,她真懷疑,他是不是在裝睡。
昨晚的一切,在眼前清晰的呈現,最後她 是如何落水的她很清楚,全部都是外力作用,辛艾冷笑,譚苒……裝的還真是像啊,推她落水,怕人懷疑,又和她一起跳下去。
辛艾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排斥簡澤川和她靠的這樣近,她伸手按了了一下床頭的鈴。
這個點才5點多,醫院裏還很安靜,值班的護士過了會才趕過來。
看到床上兩人緊緊相偎,有點不好意思。
辛艾平靜地看著護士,嫌棄道:“把人弄開,他發燒了,別傳染給我。”
護士一愣,仔細看一眼簡澤川,趕緊探一下他額頭,燙的厲害,已經陷入昏迷了。
“我這就去準備退燒針。”
辛艾叫住,掀開身上的被子:“等等,幫個忙,把他的手挪開。”
護士一看她腰間橫著一條男人的胳膊,心道,隻是一條胳膊而已,她怎麽不自己挪開啊。
等護士伸手去拉的時候,才知道,那胳膊……摟何止是一般的緊啊。
護士試了好一會,也不行,隻能說了一聲抱歉,然後就去準備退燒針了。
辛艾翻個白眼,昏迷中,還這麽大勁兒,真懷疑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護士打電話,將方子恒被從家裏叫過來,他出手也沒能挪開簡澤川的手,又叫了個男同事幫忙才拉開,而這個時候已經早上快7點了。
天真的可愛
天真的可愛
辛艾終於得了自由,可這會兒她的腰也被簡澤川勒的快斷了,疼的不行,而且本來例假來了肚子就酸疼墜漲這會兒更難受。
從床上爬起來,她恨恨的瞪一眼簡澤川,昨晚上她在水下快被淹死的時候,他拋棄她選擇了譚苒,這又跑到她這來裝什麽“深情”。
辛艾真想上去抽簡澤川一個耳光,不過她忍住了。
她對方子恒道:“我已經沒事了,就先走了……”
方子恒驚訝,“這……這就走?你還是留院觀察兩天吧?你昨天送來的時候情況真不好,今天我還想給你做個肺部檢查呢。”
辛艾搖頭:“我隻是落水又沒有發燒感冒,身體很正常,現在沒有什麽異樣。”
說來也是奇怪,辛艾那麽弱的體質,這次落水反倒沒什麽事,而簡澤川那樣強健的體魄,反倒是燒到了40度。
辛艾想,她大概是劫難經曆的多了,身體快要百毒不侵了。
方子恒看一眼簡澤川神神秘秘對辛艾說:“你來,我有點事要跟你說。”
辛艾皺眉,疑惑的跟他走出去。
“我跟你說件事,辛艾這次為了幫你,我可是撒了大謊,你可別不小心說漏嘴。”
“你撒什麽慌了?”
“我吧……”方子恒就將他辦的號是全都告訴了辛艾。
聽方子恒說完,辛艾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所以……你是說,他們現在都覺得我流產了?而你這個醫生,也跟他們證實,我的確是之前有懷孕?”
辛艾想起簡夫人,看來,那天果然是聽到她和蘇小鈴對話了,可是,隻是憑著她嘔吐兩下,就斷定她懷孕,這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辛艾真不知道該怎麽說簡夫人,她……她……真的,讓辛艾想起了一句話——天真的可愛。
關鍵是,簡夫人竟然還那麽期待,真以為孩子沒了,哭的那麽慘。
辛艾對簡夫人的認識,再一次顛覆,這……不是她印象中的那款貴婦啊。
方子恒點點頭:“對。”
“那你也不能故意撒謊啊,我明明就沒有孩子,怎麽能這麽去騙人啊。”騙簡澤川也就罷了,可偏偏連簡夫人也騙,這就太不厚道了。
方子恒苦著臉道:“當時吧,我就覺得,我這麽說吧,可能對你好點,他們會對你更愧疚……”
辛艾苦笑一聲:“愧疚能有什麽用,何況,我也不需要,回頭還是把事實告訴他們吧,本來就是個烏龍,沒必要當真。”
“這現在說,也不太好吧……”
“等簡夫人來了,你告訴她就是了,我先走了。”
從最近幾件事來看,辛艾可以確定,簡夫人是個善良的人,這樣的人,不應該被欺騙。
辛艾揮揮手和方子恒道別。
“喂,我要是跟三哥說了,他會打死我的……”方子恒對著辛艾背影喊道。
辛艾抬起手,擺了擺。
“誒,你真走啊,外頭下著雨呢……”
……
不過辛艾還是在醫院大門口碰到了一大早坐車趕來的簡夫人。
簡夫人昨晚回去之後拉著丈夫又哭了好一陣子,簡萬鈞也是不勝唏噓感傷,好好的一個孫子,說沒就沒了,他們都還沒高興兩天呢。
夫妻倆難過了半宿,一致認為這都是譚家的好事。
不論如何,譚苒這個女人是不能進他們家門,那就是個害人精啊。
辛艾看到簡夫人拎著一個保溫盒下來,一臉關切擔心,心中不敢動是假的。
“你這一大早怎麽就出來了,這還下著雨呢,外頭多涼啊,快回去躺著,我給你帶了雞湯,你趁著熱多少喝點。”
簡夫人昨晚上沒休息好,臨睡前就讓家裏的阿姨煲上雞湯,一大早飯都沒吃,拎著雞湯就過來了。
女人流產,就是做小月子,不能馬虎。
辛艾看著簡夫人手裏的保溫盒,想笑卻笑不出來,她低頭道:“簡夫人,我很好,我沒事……我想您可能誤會了,我並沒有懷孕,當然,也就不存在流產。”
簡夫人一愣,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我知道,我知道……你別傷心啊,身子養好最重要。”
簡夫人這個人吧,跟蘇小鈴有點像平日裏在家,看偶像劇看多了,愛腦補。
她見辛艾那模樣,想起一個詞——心如死灰。
於是她覺得,辛艾定然是因為對她兒子死心了,所以才故意這樣說,就是不想跟他們家有牽扯了。
“我……身子挺好的,倒是簡先生,昨天受寒,現在正在發高燒,您還是快進去看看吧。”辛艾感覺她的解釋似乎並沒有讓簡夫人相信,可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說能讓人相信。
“他發燒啊……呃,沒事,他沒事,他身體好的很,一年到頭也不見他咳嗽一下,偶爾發一下燒也挺好的,你還是快進去把雞湯喝了吧。”
對兒子發燒,簡夫人並沒有太當回事,她自己的孩子,她了解,身體比牛都壯。
而且,簡澤川受寒那是因為跳下去救譚苒,這個……活該。
辛艾露出一個微笑:“謝謝您,但是……真的不用了,我先走了,再見……”
“辛艾……辛艾……”
辛艾走但很快,簡夫人在後麵追了兩步沒追上,隻能看著她離開。
簡夫人看看手裏的雞湯長歎一聲,都是她兒子造的孽。
她拎著進了醫院,見到方子恒直接將保溫桶丟給他。
“這還是給三哥喝吧。”
簡夫人不悅道:“他喝什麽,一口不給他。”
……
簡澤川醒來,第一件事是看身邊。
沒看見人問:“辛艾呢?”
方子恒告訴她:“早上7點就走了。”
簡澤川一聽立刻要起身,可剛一坐起,眼前便是天旋地轉,方子恒趕緊去扶他:“你快躺下吧,你是長年不得病,這病一來就很凶。”
簡澤川不肯躺下,他的燒還沒退到人體正常溫度,聽聞辛艾走了,心情很是不好,斥責道:“她剛剛流產,身體那麽虛弱,怎麽能讓她走?”
方子恒無奈道:“她執意要走我們有什麽辦法啊,何況……她月份還小,這個時候流產,不太傷身。”
“三哥,你要是真覺得對人家愧疚,等你病好了,親自去找人家道個歉,好好說清楚。”
他不動你,我也要收拾你
他不動你,我也要收拾你
簡澤川沒說話,生病中的他,少了平日裏的冷峻,看起來有些頹廢。
因為發燒,眼角都有些泛紅,看起來,竟然有點柔弱的意味。
方子恒哆嗦一下,他一定看錯了。
沉默了會兒,簡澤川道:“簡四呢,讓他進來。”
方子恒把人叫來,簡澤川讓簡四把昨晚上,辛艾落水前後的監控都拷貝過來一份。
越是平常不生病的人,一旦病了就會來勢洶洶,簡澤川就是這樣,這一次病的有點凶,高燒一直反複,後來咳嗽頭疼,喉嚨都腫了起來,雖然不是重病,也也折騰的人哪裏都不能去。
但簡澤川養病的這幾天裏,辛艾一次都沒來。
自從那天出院之後,簡澤川就再也沒有見過辛艾。
他讓簡四去堵人,結果,也沒有帶過來,因為辛艾開學了,這幾天都住在學校。
倒是譚苒來了好幾次,可惜,每次都沒攔在了病房外,根本進不去。
最後一次,譚苒非常生氣在走廊裏,對簡澤川的兩個手下吼了起來。
但那兩人被吼完,一人平靜道:“抱歉啊,譚小姐,我們三爺說了,生病期間不見任何人。”
譚苒氣急敗壞:“你們看清楚,我可不是別人,我是三哥的好朋友,是他的未婚妻……”
那兩人麵不改色:“糾正一下,譚小姐,您現在還不是我們三爺的未婚妻,何況,您的身份是什麽我們不關心,我們隻聽從三爺的命令。”
兩人半點都不退讓,譚苒無計可施。
最後,譚苒隻能被氣走。
助理見譚苒臉色難看,小心問:“譚小姐,三爺一直不肯見您,是不是……訂婚的事……”
“不會,三哥答應的事,一定會做到的,他……可能隻是生我的氣了。”譚苒自己心裏也很沒底。
她回國之後之所以能這麽順暢,全靠簡澤川。
之前,她小心翼翼步步為營,一點點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隻差一點點,就要成功了,可她所有的努力都快毀在那個宴會上了。
雖然當晚的圖片視頻都沒有發出來,但是,看到的人那麽多,全都是明都的貴族圈,他們都看到了簡澤川是如何對待她的,看到了簡家二老如何不待見她。
自那晚之後,沒有簡澤川的保駕護航,她哪怕頂著他的名義出去談事,別人對她的態度,也和之前有了不同。
而且,網上漸漸開始有了傳言,說她和簡澤川的訂婚,估計是黃了。
雖然隻是小範圍的流傳,可這已經讓譚苒開始害怕了,她必須重新讓眾人看見她和簡澤川同進同出,看到他們親密的畫麵,否則這種傳言會越來越廣。
助理看看身後的住院樓:“但,三爺一直不肯見您怎麽辦?”
譚苒眉頭皺緊,忽然看見,前麵簡夫人走過來,她眼中一亮,立刻迎上去、
譚苒已經露出了她自以為最好看的笑容,但是,還沒有來得及張口,就被簡夫人一句話給堵的說不出來。
“喲,還有臉來見我兒子啊?”
譚苒臉當時就紅了:“伯母,我隻是想看看三哥,想看看他身體怎麽樣了。”
簡夫人今天見到譚苒,沒有一巴掌抽過去就已經是很客氣了,“勞你費心,我兒子很好,以後你別來煩他,會更好。”
譚苒為自己辯解:“伯母,我……我真不知道您為什麽那麽討厭我,我做了對不起您的事嗎?當天晚上,我隻是想跟辛艾道個歉,可是後來她說了一些羞辱三哥的話,所以我忍不住有些生氣,想拉著她去給三哥道歉,她不肯,我們兩個拉扯間不小心,一起落了水……”
簡夫人抬起手:“打住,你少在我跟前上眼藥,今天我沒打你是看在你是個小姑娘的份兒上大庭廣眾給你點臉,你真以為我性子好是吧,你跟我兒子那點事,你當我們什麽都不知道呢,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兒子幫你到這份兒已經夠了,你少不識抬舉,否則,就算我兒子不動你,我也能讓你在國內沒有立足之地。”
這大概是簡夫人說得最霸氣的話了。
簡夫人冷哼一聲,一把推開譚苒,抬著下巴離開。
簡萬鈞是個聰明人,意識到兒子和譚苒的關係不對後,就讓人調查了一番,雖然查出來的不多,但是他推測理一下,大概能知道是怎麽回事,便告訴了簡夫人。
這讓簡夫人更惱火啊,好啊,一個借著他們家想要望上爬的臭女人,還不是正經的未婚妻,就是一假冒貨,竟然把他們家親孫子給弄沒了。
這讓簡夫人一口惡氣實在出不來,要不是簡萬鈞攔著。簡夫人自己都想辦法要搞譚苒了。
簡夫人的話讓譚苒冷汗淋漓,她和三哥是演戲這事,三哥他……竟然告訴了別人。
簡夫人那麽討厭她,肯定會使手段對付她的。
為今之計一定要盡快見到簡澤川,不然,她所有的努力和算計都會前功盡棄。
她不能就這麽放棄,她的苦心經營,不能付諸東流。
助理沒太聽懂簡夫人的話,但他也知道,肯定不妙,未來婆婆都不喜歡譚苒,能是什麽好事?
他問:“譚姐我們現在怎麽辦?”
譚苒握緊手:“走,去找辛艾。”
她當然看得出,簡澤川對辛艾是不一樣的,甚至可以說是唯一的。
譚苒想見簡澤川,他父母的路肯定是走不通了,那就隻能找辛艾了。
她希望能通過辛艾的路子,見到簡澤川。
可是,她的想法還是落空了。
譚苒跑到學校找辛艾,但是,根本就不見她。
於是,譚苒便告訴辛艾,她會在學校裏一直等她,知道她出來。
辛艾冷笑,告訴了蘇小鈴。
蘇小鈴拍拍她肩膀:“這點小事,交給我。”
她在校論壇上將超模譚苒來了學校的事,宣揚的人盡皆知,於是很多學生聞風而至,畢竟是個超模,就算不是粉絲,也都想去看看、
於是將譚苒圍堵的水泄不通,最後,人沒見到,她還落荒而逃。
……
等到簡澤川病徹底好了,已經過去了8天,他出院的第一件事去學校。
辛艾正上課,忽然手機震了一下,拿出來一看,是簡澤川發來的一條微信:“出來,我在校門口。”
我沒有懷孕,更沒流產
我沒有懷孕,更沒流產
辛艾一看那語氣就知道肯定是簡澤川。
她本來不想回的,可擔心,如果不回應,簡澤川會做其他事。
於是辛艾打了幾個字發過去:“抱歉,我在上課、”
結果沒一會兒,簡澤川就發過來一條讓辛艾很惱火的話。
“你要是不出來,我就讓人拿著擴音器去你們教室門口喊你名字,分發我們兩個照片……”
辛艾罵了一句粗話,她知道簡澤川這事肯定能做出來,這個男人流氓起來,就是流氓裏的戰鬥機。
無奈之下,辛艾隻好想辦法出去,不然真的等簡澤川跑來發照片嗎?
辛艾猶豫之後,捂著肚子舉起手:“老師……我肚子疼……”
蘇小鈴驚訝,“怎麽突然肚子疼了,我陪你去醫務室吧?”
老師同意辛艾出去,她對蘇小鈴搖搖頭:“我自己去就好,你好好上課。”
“可你……”
辛艾起身,“我自己去,不用擔心好。”
在蘇小鈴關心的眼神中,辛艾跑出了教室。
一走出校門,就看見了那輛格外紮眼的豪車。
辛艾猶豫著要不要走過去,可是簡澤川卻已經將車開過來了,停在她麵前,車門無聲打開。
辛艾沒動,淡淡道:“我真的還有課,簡先生有什麽話請說吧,說完我還要回去。”
她覺得自己現在和簡澤川真是沒什麽可說的,看見他就想到那些她不願意想的。
“你是自己上來,還是我拉你上來、。”簡澤川扭頭看著她,表情淡定的,眼神帶有威脅。
兩個選項,根本和一個沒什麽區別,辛艾咬咬牙,隻好彎腰上車。
剛上車,車子便啟動了。
簡澤川開的飛快,辛艾趕緊係好安全帶,忍下心中恐懼咬著牙不出聲。
辛艾的手抓緊安全帶,眼看著簡澤川一輛接著一輛超車,後麵不少車都憤怒的按喇叭,她緊張的嘴唇都在哆嗦,但是,就這樣,也始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簡澤川開車直接回了楓露苑,下車後繞道副駕駛,打開車門,解開安全帶,直接將辛艾給抱了下來。
一路上無視從樓上下來的住戶,帶著她回了家。
哪怕這樣,辛艾也沒開口。
關上門,簡澤川將人壓在沙發上,低頭咬住她的唇,吻的非常凶狠。
辛艾掙紮無用,便任他為所欲為。
簡澤川終於停下來,問辛艾:“這些天,為什麽沒有去醫院看我?”
那口氣像討不到糖吃的孩子。
辛艾喘兩口氣:“你……在問我嗎?”
“不是問你還能問誰。”
辛艾覺得真的挺可笑的,所以,他這是知道了,從白天等到黑夜,日複一日這種永遠等不到的感覺了?所以,當他問出這話的時候,都沒想過她自己嗎?
一個人生病住院時,是最脆弱的時候,尤其是辛艾那會兒剛死裏逃生,可是在漫長的住院期間,她最喜歡,最想見到的人,從頭到尾都沒出現。
那種滋味,簡澤川也嚐到了。
每天睜開眼都期盼,可是每次都是以失望結尾。
失望一天天累加起來,那種心情,他也知道是什麽滋味了。
辛艾感覺像是出了口惡氣:“簡先生您問這話的時候,沒覺得可笑嗎?我為什麽去看你,有什麽理由呢?”
簡澤川咬牙道:“你別忘了,你還是我的女人。”
他記得辛艾才流產沒多久,所以,他隻是親親,沒敢做更過火的事看,可辛艾的反應卻讓他真想好好教訓她。
辛艾微笑,望著簡澤川:“是啊,還是,但……以前我願意犯賤,您做什麽我都能毫無原則的配合您,但是現在,我不想了,簡先生應該也不是個會強迫女人的男人吧?”
當辛艾看到簡澤川將譚苒從遊泳池中救出來那一刻,辛艾感覺自己的心已經疼到沒有知覺,她已經徹底死心了。
愛上了一個眼睛裏永遠沒有自己,心裏也永遠沒有自己的男人,隻會讓她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越來越讓她自己都厭惡自己。
從喜歡上一個人,到死心,辛艾感覺自己已經經曆完了。
辛艾的話讓簡澤川怒火中燒:“現在,倒成了我在強迫你,辛艾你當你是誰,你以為我這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辛艾不想再拖下去了,她要做的是快速斬斷他們之間這團亂麻,她要和簡澤川斷個幹淨,老死不相往來,從今往後哪怕真的大街上碰到,大家也誰都不用看對方。
辛艾冷笑道:“簡先生,瞧您說的,好像是您受了委屈似得,我跟著您的時候還是個處女,在這期間,我沒有找任何男人,沒有給你戴半頂綠帽子,我對您問心無愧,我對得起您給的那些錢,所以,我沒有欠你的。”
可反過來是簡澤川,找了其他女人。
如今,是他要訂婚了,是他混賬,帶回了譚苒,是他想要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的,是他不肯放她。
“我知道,您想要什麽,不就是睡我嗎?”辛艾扯開自己身上的衣服,臉上帶著諷刺的笑:“我現在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從來就沒有懷孕,更沒有什麽流產,是你媽太天真,我吐了兩口,她就以為我懷孕,宴會哪天也隻是恰好來了例假罷了,我說懷孕,說流產,都隻是故意刺激你,我看著你們全家對我內疚自責的樣子,我心裏舒坦了一點,我還想借此從你們家拿到更多好處罷了。”
辛艾故意將自己說的非常不堪,她伸手去摸簡澤川的臉:“簡先生,您要是覺得自己虧了,那我再陪您一次,您想要多久就要多久,您看成嗎?任何姿勢我都配合,你看行嗎?”
辛艾臉上的微笑冰涼冷漠,那笑容其實,像極了簡澤川有時候的笑。
簡澤川看著眼前,忽然變得像刺蝟一樣的辛艾,本以為自己一定會非常的憤怒,非常生氣,可是,當他就看到辛艾泛紅的眼底,心裏更多的竟然是一種莫名的心疼,“辛艾,你這麽作踐自己,如果你這樣說隻是為激怒我,那麽我告訴你,你非常成功。”
簡澤川的眼神看的辛艾心頭一痛,他在憐憫她。
憐憫?這個詞在他臉上呈現出來,真的挺好笑的。
訂婚取消了
訂婚取消了
辛艾自嘲一笑:“看您說的,打從我決定跟您在一起開始,哪天不是在作踐自己?”
從她爬上簡澤川的床那天起,她就一直在自甘墮落,她把好好的一個辛艾,弄成了今天麵目全非的樣子。
“辛艾,你……”
簡澤川有那麽一瞬真恨不得將辛艾給掐死算了,她嘴裏說出來的話,直直的往人心窩裏插。
他知道辛艾故意惹怒他為的是什麽,可他憑什麽讓她如願?
來的時候,她沒問過他同不同意,如今她想走也不問他是否同意,哪裏有這麽便宜的事。
簡澤川捏住辛艾的下巴,“辛艾,你給我聽好了,我知道你打什麽主意,你想走,沒那麽容易,這個遊戲,我還沒喊停。”
她想走,那也要看看他肯不肯。
簡澤川最後到底也沒要了她,這種情況下,他怕自己再待下去,會真把辛艾給掐死。
巨大的關門聲響起,仿佛要震破耳膜。
辛艾躺在沙發上,唇角帶著微笑,慢慢將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沒喊停又怎麽樣?還指望她和以前一樣配合嗎?
不可能了。
……
簡澤川這兩日的脾氣差到了空前絕後,公司上下,上到各位高管,下到打掃的保潔,全都被他罵過,雨露均沾,誰也沒有偏袒。
公司上下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每天總裁來,總裁走,總裁上班時間,都是大家最緊張忐忑的時候。
而簡四又是他們之中最首當其衝的,他兩三天的時間,幾乎是平均一天一斤的往下掉。
就在簡四最焦慮的時候,譚苒還一天兩晌的光顧,上午一次下午一次,比叫的外賣還準時。
這天譚苒又來了,簡四心裏將她吐槽一遍,心想,既然你這麽想找抽,那老子就幫你一把。
於是他冒著生命危險去找簡澤川,“三爺,譚小姐又來了。”
“不見。”
簡四不動:“可是……她不肯走,說有很重要的事要和您談。”
簡澤川冷聲道:“告訴她,我沒那個時間和她談。”
這話簡四聽了自然是有些解氣的,可三爺要是早對譚苒是這個態度,辛艾也不至於和他鬧成這樣啊。
簡四硬著頭皮說:“三爺,還是……見一麵吧,我看那個譚小姐搞不好真有著急的事,似乎是關於您和她訂婚那事的,如果您不打算了,也是要說清楚的不是?”
簡澤川眉頭皺了會兒,道:“讓她進來吧。”
很快譚苒進來,這是在那場晚宴之後,她第一次見到簡澤川,已經過去近半個月了,如果不是那次意外,再過兩天很快就是他們訂婚日子了。
可是現在,眼看距離原本預定的訂婚日子,隻剩下兩天時間,簡澤川卻還是對她不聞不問,訂婚的事,也沒有繼續準備。
譚苒就知道,這事,不可能了,她辛苦計劃的一切都沒了。
她父親那邊還在逼著她,簡澤川這邊,又不見,譚苒急的,頭發大把大把的往下掉。
看到簡澤川,譚苒心底的委屈不由得鑽上來,忍不住就想哭,她帶著哭腔道:“三哥……”
簡澤川蹙眉,他的心情這兩天,一直處在極度的暴躁中,聽不得半點鬧心的動靜,尤其是這種哭哭啼啼的聲音。
“我的時間不是用來看你哭的,想哭,出去。”
這大概是簡澤川對譚苒最冷漠的一次,抬起頭的那一瞬,雙目迸射出的寒意,讓譚苒不由得打個寒顫,嚇得她連哭都給忘了。
譚苒趕緊收聲,再不敢哭,她道:“三哥,對不起,讓你煩心了,這些天,我一直都想來見你,我想跟你當麵道個不是,我知道我很多事都做的不好,讓原本簡單的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也害的你被我拖累,真的對不起,是我太沒用了……”
譚苒淒慘一笑:“我父親他這個人太過貪得無厭,從來隻有利益,沒有親情,他也隻不過是想利用我來達到他的目的罷了,就現在,他還在每天逼迫我……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我的父親,還是我的仇家。”
簡澤川不耐煩道:“說完了?說完了就走,我很忙。”
譚苒心中一沉,情況比她想象的更加糟糕,簡澤川對她的厭惡,已經遠遠超過了她的預期,似乎連以前的情麵都不講了。
她很害怕,簡澤川對她的厭煩,是因為覺得是她推辛艾入水,認為是她故意害辛艾。
譚苒慌張道:“抱歉三哥,我……還有最後兩句話,我今天來這就是想跟你說,這場訂婚,咱們還是不要了,反正……也不是真的,這件事不能再繼續拖累三哥了,之前傳緋聞,已經讓你很為難了,你幫了我那麽多,我不該再給三哥你添麻煩,不然,我這個人就太貪得無厭了。”
她剛說完,簡澤川便道:“好。”
譚苒一怔,這麽……這麽快就同意了,完全就沒做思考。
簡澤川回答的這樣快,顯然是早前就已經想清楚了,所以在她先刻意的拉近關係,又賣個慘,也不能拉回他半點同情心。
譚苒本是想,欲取先予,簡澤川是個男人,男人都愛麵子,她先大方又窩心的說訂婚不辦了,到時候,他必然能礙於麵子說這場訂婚繼續,畢竟他之前是答應了的,男人不都是這樣。
像簡澤川這樣的男人,一般隻要他親口允諾過的事情,基本上不會生變數,而她又如此貼心的站在他的角度考慮,他更會將訂婚的事辦下去。
可不曾想,簡澤川他竟然……完全不按照正常邏輯來反應,他……直接就同意了。
譚苒捏著包的手,緊了緊,簡澤川對她突然變了態度,如此厭惡,定然是因為辛艾。
一定是她說了什麽,所以才讓三哥對她這樣。
譚苒有些恨,她對辛艾明明那麽客氣,那麽給她麵子,可辛艾竟然在背後搞小動作。
可是事到如今,譚苒還能再說什麽,她隻能硬著頭皮往下接:“謝謝三哥一直對我的幫忙和照顧,我本想這麽多年一個人在國外奮鬥,真的很累了,想回國歇一歇,不用再那麽拚,可沒想到……我父親這麽依依不饒,以後……”
……
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