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課都快結束了,下課後,她中找到蘇小鈴。 (10)
手敲了一下腦袋。
“看我你能吃飽?”
辛艾衝他傻傻一笑:“對啊,您秀色可餐,可比這飯,好吃多了。”
辛艾很餓,可這頓飯她卻吃的怎麽都不安心,出了這麽大事,可她醒了簡澤川卻連一個字都沒提,這讓她忐忑。
比起那種能看到的怒火,像現在這樣,半點看不出情緒,內心如深海一樣難測的他,辛艾更加害怕。
生氣的簡澤川,她還能想辦法,厚顏無恥的讓他消氣。
可現在的他,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辛艾心中隱隱感覺,這次……簡澤川和往常不一樣。
簡澤川不緊不慢的吃著飯,對辛艾討好的話,仿佛沒有聽到。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他不想理你的時候,任憑你說什麽,好像他都置若罔聞,誰也不能讓他多看一眼。
辛艾心裏膽怯,慢慢端起碗,又吃了起來。
這一頓飯,辛艾吃的味同嚼蠟,明明很餓的,可是卻怎麽都沒胃口。
終於見簡澤川放下了筷子,辛艾也想起來,沒想他撇來一眼:“這碗飯吃不完,今晚就別睡了。”
辛艾怔忡,“三爺……”
簡澤川已經站起來,對宋阿姨說:“看著她,讓她吃完。”
宋阿姨是害怕簡澤川的,忙點頭。
辛艾趕緊站起來,“三爺,我吃飽了。”
簡澤川不管她這個丟下一句話:“吃不完,別來見我。”
辛艾怎麽喊都沒有用,隻能眼睜睜看著簡澤川上樓。
“辛小姐,你快吃吧,要是菜涼了我再去給你熱熱。”
辛艾看著碗裏還剩下的大半碗米飯:“可我真的吃不完啊!”
宋阿姨走到她跟前,低聲說:“我看三爺這是關心你,你這一睡就是10個小時,水米未進,這頓飯總要多吃些,你不知道今天三爺抱著你進來的時候,真的,我從沒見過他臉色那麽差過,我當時嚇得不行。”
辛艾有些吃驚,“他……”會關心她嗎?
她是不太相信的,她覺得自己也許看不透簡澤川這個人,可是,她知道一點,他那個人啊,想必是不會真的對一個人太過關注的。
簡澤川臉色不好,也許,隻是氣她。
“辛小姐,你還是趕緊吃吧,你要是不吃完,我是不敢走的。”宋阿姨不敢做小動作欺欺瞞簡澤川。
辛艾咬牙,端起碗扒了一口,隨便嚼幾下就咽了。
用最快的速度將碗裏的飯扒進了嘴裏,放下筷子,“宋阿姨,我上樓。”
“等等……”宋阿姨叫住辛艾,衝她抬抬下巴:“三爺去書房了,你泡杯茶端上去。”
辛艾露出個笑容:“謝謝宋阿姨。”
端著泡好的茶,站在簡澤川的書房外,辛艾鼓起用勇氣,抬起手,敲了三下。
裏麵沒人應,辛艾又敲幾下,還是沒人應。
“三爺,我給你送杯茶,我……進去嘍。”
說完,辛艾轉動門把,打開了書房的門。
她是第一次進簡澤川的書房,走路的時候盡量不發出聲音,小心將茶杯放在他的右手邊。
簡澤川似乎還在處理公司的事,辛艾進來,他頭都沒抬,隻是淡淡道:“放下就出去吧。”
辛艾沒動,站在那,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踟躕片刻,小聲道:“三爺,你這次不生我氣嗎?”
“氣你什麽?”簡澤川隨口一問,手指在鍵盤上敲擊的速度都沒有變。
辛艾搖頭:“我……不知道,很多……”
她捏著衣角站在他麵前,不知道該如何說:“趙天德的事,我……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隻是……”
在警察局的一天一夜,辛艾想了很多,越想約覺得,辛歡失蹤跟簡澤川似乎沒有關係,可能是她太疑神疑鬼了。
如果真的是簡澤川,他大可不必在她身上浪費那麽多時間,他一個手指就能碾死她了。
何必明知道她的目的,還留著她,這麽折騰?
如果趙天德是他設計弄死的,並且陷害她,那……他何必去警察局接她?
辛艾感覺自己走進了一個死胡同,誰都不敢相信,誰都懷疑。
可是,就算明知道如此,她還是得這樣繼續,哪怕簡澤川身上的嫌疑減少了,可他見過辛歡是不爭的事實,她依然不能完全信任他。
正如李安和說的,不管是否跟簡澤川有關,她如今的這個狀態,都必須留在他身邊。
她需要,簡澤川的女人這個名頭。
簡澤川終於抬頭看了辛艾一眼,清冷的眼神,仿佛寒冬的月光,月華濯濯,清冷透骨。
“算你還有點腦子,知道出了事之後,要找個人來幫你證明你不在場。”
簡澤川其實是應該氣辛艾在出了事之後,來利用他做掩護。
可是他又想想,這個小騙子,還算知道利用她,至少在有事的時候還能想到他,也算是進步了吧。
辛艾跟他解釋:“對不起,我……不該利用您的,可當晚我……真的嚇壞了,趙天德突然就死了,他剛剛死,警察就到了,我……我就嚇得趕緊從安全通道跑出了出來,我害怕,我不想被警察抓起來,我隻有有人要害我,如果我被警察抓了……估計,殺人凶手這個罪名我就逃不掉了。”
簡澤川冷笑,“原來你還知道啊,趙天德明知道你是我的女人,還要要求你和他開房,可見是背後有人指點的,你明知道這是個圈套,還往裏鑽,辛艾,你覺得,你出事了,我會幫你,還是你覺得我會要一個髒了的女人?”
隨便一撩你就不行
隨便一撩你就不行
簡澤川的聲音涼薄又冷漠,辛艾哆嗦了一下。
趙天德背後的那個人,十有八九就是那個要他命的人,也是那個綁架了她姐姐的凶手。
她低聲呢喃一句:“我……沒想那麽多……”
她隻想找到辛歡,為了辛歡,她真的可以不惜一切。
辛艾聽到簡澤川嘲諷的笑。
她咬咬牙,握緊拳頭,鼓起勇氣,抬起頭:“三爺,那天,就是我姐她……”
“回去歇著吧,我還有些事要處理。”
簡澤川沒有讓辛艾把話說完,他臉上已經恢複了沒有情緒的高冷模樣:“出去吧。”
辛艾咬唇,她方才鼓足了勇氣,想問簡澤川那天晚上有沒有見過辛歡,可是被他這麽一打斷,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瞬間就散了。
她沮喪道:“那……你別忙太晚了。”
“好。”
出了門,辛艾臉上的憂慮更重,簡澤川這次給她的感覺真的和往常任何時候都不一樣。
這麽大的事,他竟然半點都沒追究,甚至都沒說兩句重話。
她不相信,簡澤川是真的舍不得訓斥她,這世上不會有什麽是他不舍得的。
她這個人,對他而言,什麽都不是,她影響不了他什麽。
可是他對自己又不差,態度甚至比以前都溫和,這種溫和,本該是讓人很舒服的,可是辛艾卻是莫名的不安,回去後,她洗個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腦子裏全都是這件事,越想越覺得而忐忑。
在書房,辛艾鼓起勇氣想跟簡澤川開誠布公,想問他,辛歡失蹤當晚的情況,可是卻沒有說出口。
現在想想,辛艾總覺得,是簡澤川故意打斷她的。
辛艾蹭的坐起來,她擔心的是之前簡澤川給她機會說,可她沒說,如今她想說了,他卻不願意聽,也不願意給她機會了。
辛艾心頭慌了起來,如果這樣的話,那可能就糟了。
她想趕緊去找簡澤川,下了床都走到門前了,卻又停下。
她不能去,去了隻會讓簡澤川更煩。
估計是白天睡的時間太長,入了夜,辛艾精神好的不行,腦子裏想的也就越多,一會兒是辛歡,一會兒是趙天德,一會是簡澤川……
她安慰自己,沒關係,等簡澤川一會兒過來了,她一定好好配合他,沒臉沒皮的話可以不要錢的說,他想怎麽樣,她都讓他如願以償。
總能……讓他消消氣吧?
可是辛艾等啊等,牆上的時鍾,滴滴答答走過,一直到了淩晨,簡澤川都未曾回來。
辛艾以為是他工作忙,可是樓下忽然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辛艾心中一沉,立刻從床上跳下赤腳跑到窗前,撩起窗紗隻看見,一輛汽車,駛進了夜色中。
這個時候,能有誰離開?
除了簡澤川,沒有他人。
涼意從腳底湧上來,辛艾感覺有點冷,簡澤川明知道她在等他,可還是走了。
他……什麽意思?
辛艾在窗前足足站了半個小時,身體都僵了。
直到……
“還不睡?”
背後突然響起的聲音,叫醒辛艾,她猛地轉身,隻見,簡澤川站在她兩米之外,不知什麽時候進來的,不知站了多久。
辛艾原本涼掉的心,忽然又熱了起來,“三爺,你……沒走啊?”
簡澤川穿的休閑,身上少了兩分清冷,看起來有些溫潤之感,他微笑:“想讓我走?”
辛艾立刻搖頭,她巴不得今晚上能把簡澤川給纏死,能吸幹他精氣,讓他死在這張床上。
“過來。”
辛艾挪動步子,跟蝸牛似得走兩步,然後突然快起來,一頭撲進了簡澤川懷裏,撞的他身子都搖晃了一下。
她緊緊抱住他的腰:“我以為你走了。”
簡澤川笑笑:“大半夜,我犯不著折騰自己。”
他本來的確是要走的,可是,人都走出門了,看到辛艾房裏還亮著燈,鬼使神差的轉個身又回來了,當時簡四那個表情他還記得,難以描述。
辛艾踮起腳努力親了他一下:“那你折騰我好了。”
簡澤川低頭看著懷裏的小女人,一本正經地道:“嗯,我也是這樣想的。”
這一次,辛艾格外乖巧柔順,不但配合簡澤川的各種姿勢,還比往常主動。
她不主動的時候,就已經讓簡澤川控製不住了,這一主動,更是撩的他不能自已。
辛艾白天休息的好,晚上有精神,和簡澤川幾番纏綿後,還有剩餘的力氣,趴在他胸口,道:“三爺,您這樣不好。”
簡澤川閉著眼,“怎麽不好?”
他的手指穿過辛艾的滿頭青絲,發絲如綢緞,在指間滑過,一下一下……
辛艾嚴肅道:“定力太差了,我隨便一撩,您就把持不住了……您說您這樣,以後我怎麽放心你單獨一個人在外麵啊?”
“……”
“萬一被外麵那些小妖精被勾搭的,回不來怎麽辦啊?”
“……”
“不行,您這樣不行,我得想個辦法,不如您每天對著我練吧,等您什麽時候,能麵對我的引誘,還能坐懷不亂,我就放心了……呀……”
簡澤川終於是沒忍住睜開眼,猛地翻身將辛艾壓在身下,低頭狠狠咬了一下她的唇瓣。
“我看你還是精力太多,我若真對你坐懷不亂,你就就哭死去吧。”
後半夜,床上動靜總算是歇了。
辛艾終於被消費掉了最後的體力值,軟趴趴的跟一灘書一樣,靠在簡澤川懷裏,再也沒精力去說那些個不著邊的話題。
她睡著了,簡澤川卻是閉著眼,一夜未睡。
這一夜,辛艾也許真的乏了,蜷縮在簡澤川的懷裏,一動未動。
……
辛艾睜開眼,身邊的男人,又是不知去向。
她歎口氣,說不出是什麽感覺。
起床後問宋阿姨,才得知,天還沒完全亮,簡澤川就走了。
辛艾咬咬唇,安慰自己暫且不要多想。
也許簡澤川隻是有事罷了,最開始的時候,他甚至都不會跟她在一張床上多躺。
她還有其他事要辦,不能總糾結這件事。
李安和讓辛艾進到《康熙元後》這個劇組,可她一個和影視圈基本上沒有任何牽扯的人,想進劇組,除了陸錦城,辛艾還真的找不到其他能幫忙。
三爺對你不一般
三爺對你不一般
猶豫之後辛艾給陸錦城發了微信。
?辛艾:陸影帝,聽說你新戲殺青了,麻煩你幫個小忙,可以嗎?】
很快,對方就回了。
?陸錦城:什麽忙?】
?辛艾:我想進《康熙元後》那個劇組,能不能幫個忙?跑龍套,助理,打雜都行……】
?陸錦城:好,等我消息。】
陸錦城甚至連考慮都沒有就答應了,《康熙元後》的拍攝地在鄰省的一座影視基地,進了劇組,就不能整天跟在簡澤川身邊了,他覺得這是好事啊,當然要幫,必須幫。
辛艾也在想這個問題,如果進了劇組,那接下來可能很長時間都不沒辦法和簡澤川在一起,這……怎麽辦?
想了很久,辛艾苦笑,還能怎麽辦?
自然是辛歡最重要,進劇組,當魚餌,看看能不能釣上來一條食人魚。
至於簡澤川,她隻能努力了。
當天下午陸錦城就告訴辛艾,幫她找了個導演助理的活,讓她這兩天收拾一下,下周一之直接進劇組報道,他會給她安排好一切。
又欠了陸錦城一個人情,辛艾除了說聲謝謝,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點什麽。
第二天,簡澤川正常來,話不多,任憑她怎麽賣乖,他都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趙天德的事好像就這麽揭了過去,簡澤川不過問,不追究。
可他的不追究,比他追究更讓她心慌。
簡澤川依然會來,依然會親吻她,依然會在床上瘋狂的索要,但,卻再也不會跟她同睡一張床上過夜,每次在她睡著後,她就離開了。
辛艾卻真真切切的感覺到,自己的慌亂……
簡澤川對她看似溫和,實則越來越疏遠,越來越冷漠。
就像是一點點拉開距離,直到徹底沒有關係。
辛艾想起了高中的時候,黑板右上角每天都在變化的倒計時。
最初也許不覺得有什麽,可能你一抬頭發現,那數字變成了個位數的時候,忽然就亂了。
也許,她現在麵臨的就是那個情況。
辛艾知道,簡澤川已經起了要和她段了的心思。
她心裏很慌,沉悶的像壓了石頭,恐懼不安,可卻又束手無策。
往常,她生怕簡澤川會不要她,總是會想盡辦法,厚顏無恥的粘著他,討好他,可是……自打她覺得,抓走辛歡的人有可能並不是簡澤川,再討好他,那個感覺就變了。
又一夜,簡澤川依舊如常,來了之後,將辛艾壓在身上,沒有多餘的話,甚至沒有什麽眼神交流。
仿佛置身在大海中,浪頭一個個拍打下來,辛艾感覺自己有可能在這一場纏綿中死去。
當一切風平浪靜,辛艾望著簡澤川道:“三爺,學校說要暑假實習,我……最近找了個工作。”
“去吧。”
就這樣,什麽都沒有說?
辛艾苦笑,還能指望他說什麽呢。
“我……可能要些日子回不來。”
“嗯……”
簡澤川起身去了浴室,出來後,已經換上了一身幹爽的衣服,他淡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好。”
簡澤川放下了一張支票,轉身離去。
關門聲響起,辛艾看一眼上麵的數額,笑容裏的苦澀更甚。
簡三爺就是簡三爺啊,他不想要她了,卻跟別人不一樣。
就像鈍刀子割人,一刀刀,割下來,就讓你疼著,偏不給個痛快,這是對她的懲罰嗎?
天亮辛艾要走了,她沒什麽可收拾的,這裏也沒她什麽東西。
宋阿姨很是不舍,拉著辛艾的手送她到門外。
“我看三爺對你,似乎不一般,說不定……”
辛艾打斷她:“宋阿姨,在他眼裏,沒有誰是不一般的。”
在簡澤川的眼睛裏,沒有誰是不可舍棄的。
她的新鮮感,或許已經到頭了。
辛艾歎口氣,唯一遺憾的是到底還是沒有從簡澤川的口中問出那天晚上的事。
其實她是又試了兩次的,可簡澤川都沒給她機會問出來。
兩次試過後,辛艾就知道,她真的沒機會了。
昨晚上辛艾定了一張上午去鄰省夏城的高鐵票,《康熙元後》劇組就在夏城越山影視基地。
夏城沒有機場,做高鐵相對會方便很多,可以直達。
可她沒想到,臨出發前,竟然還出了一件事。
從自從取票機剛取完票,一轉身,看到兩個大夏天穿著一身黑西裝高大壯碩的男人站在她麵前。
“辛小姐,我們先生有請。”
辛艾防備的後退一步,眼睛掃過巡邏的警察,準備隨時衝過去:“你們先生是誰?”
“簡先生。”
辛艾一愣,簡先生?肯定不是簡澤川,他要見她不會以這種方式,既然不是他,那就是老……簡先生了。
人家能在這個人堵到她,估計是早就等著這個機會呢。
辛艾深吸一口氣,“走吧。”
被帶進一間茶室,果然,看見簡澤川的父親簡萬鈞。
辛艾走進去,低頭規規矩矩叫了一聲:“簡先生。”
簡萬鈞似乎根本沒有聽見,頭都沒抬,動作緩慢的煮水沏茶,身上散發著久居上位的威壓,讓辛艾有些不大舒服。
辛艾站了一會,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傻,她幹嘛要低三下四的?
她心裏吐槽一句:我又不指望你兒子給我什麽榮華富貴?
於是,她將包一放,徑直坐到簡萬鈞對麵。
簡萬鈞沏茶的動作有一秒是停頓的,他本想先晾晾辛艾,給她個下馬威,讓她怕一會,可沒想到,這丫頭竟然不吃這一套,臉皮夠厚。
辛艾也不拐彎抹角:“簡先生有什麽話請直接說吧,我還要趕火車,沒那麽多時間。”
簡萬鈞抬頭看一眼辛艾,眼底有些驚訝,這丫頭未免也太猖狂了吧?仗著他兒子的寵愛,竟然都不把他這個老子放在眼裏了?
這樣的話誰敢跟他說過?
別說這明都,哪怕是全國,也不是誰想見他都能見到的,她倒是好,好像還不樂意。
再看辛艾坐姿,眼底的不喜更甚,雖說打扮素淨了一些,到底是小門小戶出來的,沒什麽教養,連基本的禮貌都不懂。
這樣的女人,想進簡家,做夢。
這話若是辛艾知道,估計得笑的流出眼淚來,進他們簡家,開什麽玩笑。
不要再糾纏我兒子
不要再糾纏我兒子
簡萬鈞依舊沒理辛艾,將第一遍的茶水倒掉,又注入熱水。
辛艾手指輕輕點著桌子,“您要再不說,我可走了,我比不得您養尊處優的,我可得為我的生計奔波呢。”
第二遍茶水泡好,簡萬鈞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皺眉放下,似乎對這茶很不滿意。
他拿出一張支票:“這是700萬,拿上這錢,以後,不要再糾纏我兒子。”
辛艾唇角扯了一下,有錢人是不是都愛這樣?
跟電視劇裏演的那樣,用錢打發,如果是這樣,她覺得這樣賺錢很容易啊,回頭多勾搭倆有錢的,等著他們爹媽打發就好啦。
看著那張支票,辛艾不否認,她還挺喜歡這種方式的。
辛艾看著簡萬鈞,從他已經略顯蒼老的眉眼,依稀可辨年輕時的模樣,不過她感覺,就算他年輕20歲也肯定沒有簡澤川好看。
辛艾微笑:“簡先生,我明白您的擔憂,您怕的是我存了不該有的心思是吧?可是我並沒有想過嫁給您兒子啊,我這人很有自知之明的,何況……”
她聳聳肩:“您覺得是我占了您兒子便宜是嗎?可是實在不瞞您說,您兒子是真的很摳門的,真的……”
辛艾說了兩句“真的”,強調這件事的可信性。
“到現在為止,我連一個像樣的珠寶首飾,都沒從他手裏弄到一件,更別提什麽房子車子,比起那些住豪宅,開豪車的情婦,我真的太寒酸了,您看,我還得自己去找生計,您說在這偌大的明都,還有誰家能比的過簡家,可您這兒子……卻著實出手,嘖……”
辛艾搖搖頭,一副一言難盡的模樣。
簡萬鈞板著的老臉上裂了一條縫。
忽然有一種很丟人的感覺,這是他這輩子頭一次被人說摳門,雖然不是直接說她,可是說他兒子就是說簡家,那跟說他吝嗇有什麽區別?
簡萬鈞原本準備好的話,一時間竟然說不出來了。
他有些惱火,澤川到底幹什麽,車,房子該給就給啊,養個女人不給這些,讓她留話柄嗎?
害的他這個當爹的,在這丟人。
辛艾不知道簡萬鈞想什麽,她見對方沒說話,繼續道:“簡先生,如果我是你我會挺高興我兒子找了個這樣的女人,不用擔心她登堂入室,也不用擔心兒子在她身上大手大腳,花不了幾個錢還能解決了你們心頭的顧慮,多好啊,認真來說,我覺得您兒子才是最占便宜的那個,那說呢?”
簡萬鈞皺眉,“我們有什麽顧慮?”
辛艾露出一個我都懂的微笑:“您難道不怕您兒子簡澤川是個同性戀,或是某方麵功能有障礙嗎?畢竟您兒子也一把年紀了不小了,該結婚生子的年紀了,可是,在我之前,他身邊……卻很長時間都沒個女人,做父母的,我想應該是蠻擔心的吧?但現在,我可以非常確定的告訴您,他不是同性戀,而且非常非常非常的健康。”
辛艾打聽過,簡澤川的私生活很幹淨,在她之前,當真是沒什麽女人。
謝輕舟不是嚷嚷著,簡澤川清心寡欲的快要得道成仙了?
像簡澤川這個年紀,家裏的家長,哪個不是盼著兒子趕緊結婚,可簡澤川之前連個女人都沒有,他們不擔心才怪。
的確,辛艾這話戳中了簡萬鈞的心事,他之前和簡夫人都擔心兒子是不是有什麽毛病,畢竟,這麽大了,又不是因為窮沒有女孩子願意跟他。
他兒子那模樣那家世追他的女人如過江之鯽,可偏偏都沒能入他眼。
這時間久了,兩口子難免想的都,直到那次他妻子壽宴上,直到了兒子有女人,他們來雖然很不喜歡辛艾,可到底算是放心了一件事。
也正是放心了這事兒,兩人才想著將辛艾攆走,給簡澤川找個門當戶對的千金。
雖然這樣想,可簡萬鈞卻不喜歡有人猜中自己的心事。
他冷眼看著辛艾:“辛小姐很聰明,但是,聰明有時候未必是件好事,你這樣的人,我是不可能讓你留在我兒子身邊的,如果你執意,那我隻能用非常手段了。”
所謂非常手段是什麽,不外乎是利誘未成之後的威逼了。
辛艾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笑了笑:“我可不聰明,您兒子最常說的就是我這人太蠢了,我知道簡家在明都可以隻手遮天,但,我現在還算是您兒子的心頭好,為了我這樣一個人,值當讓您和您兒子之間產生隔閡嗎?沒有一個人會喜歡成年之後,還處處被家長壓製著,還有您兒子那樣的人,您也未必……管得住啊。”
簡萬鈞的臉上又裂了一道,這個臭丫頭,每次都能正中要點。
辛艾抿了一口茶,她不知道這是什麽茶,但是,入口微澀,回味略甘,茶香仿佛粘在了唇齒間,挺好喝的。
辛艾悠悠道:“三爺是您的兒子您應該很老了解他,他是個理智遠遠超過感性的人,他永遠不可能會愛上我,也不可能會為了我做出什麽違背了原則的事,我什麽時候走,不重要,這都是早早晚晚的事,您又何必,為一個不足為重的人,大費周章呢?不劃算吧?”
簡萬鈞不得不說,他小看這個丫頭了,她心裏跟明鏡似得,清楚的很。
今天這次見麵,跟他預料的完全不一樣。
讓這小丫頭主導了這次談話。
辛艾站起來:“我得走了,多謝簡先生的茶,挺好喝的……”
她看一眼那張支票,順手拿起來:“至於這錢,我就拿了,您兒子摳門,您當爹的替他給些也屬正常,我就不耽誤您時間了,再見。”
辛艾是特別想有跟電視裏那些女的,很有出息的斷然拒絕那些錢,毅然道:我不是為了錢才跟著你兒子的。
可是,她左右一想,我為什麽要拒絕,他兒子睡我,我拿錢這不是正常的嗎?
何況,她是真看不慣,簡萬鈞那種高高在上的樣子。
反正她又不準備嫁給簡澤川,也沒有拿簡父當未來公公看,何必要要討好他?
找辛歡用錢的地方還多著呢,辛艾從不是個清高的人,這錢啊,不拿白不拿。
這丫頭臉皮厚,心也黑
這丫頭臉皮厚,心也黑
何況,她和簡澤川能不能繼續,還不一定。
搞不好,等她從越山回來,簡澤川就已經和她切割幹淨了。
說不定,這是最後一筆錢了。
簡萬鈞黑著臉,咬牙看著辛艾離開,他這樣的身份,總不能再過去將錢搶回來吧?
這是他這輩子做的最賠本的一次買賣,人沒趕走,錢也沒了。
那小丫頭的嘴皮子可真夠溜的,臉皮夠厚,心夠黑。
就跟個滾刀肉一樣,無賴的很。
簡萬鈞這輩子什麽風浪沒見過,可今天卻被個小丫頭給氣的,憋了一肚子火,他的確是不想因為一個女人,跟兒子起隔閡,可以想到,就那麽個沒臉沒皮的女人,還要繼續跟在他兒子身邊,他就覺得擔憂。
如果摒棄父親這個角色,單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來看,辛艾的確是渾身上下都有吸引男人的魅力,男人骨子裏誰沒點征服欲,像辛艾這種女人,最容易勾起男人心裏的那點火。
一個男人對女人的好感,外乎就是好奇,征服,可長此以往,誰能保證,會不會變質?
簡萬鈞怕的是兒子也許現在沒有,可以後呢?
他端起茶杯想喝一口壓壓火,可是在氣,重重將茶杯放下,裏麵的茶水濺出來。
他看一眼屏風處,壓著怒火道:“你自己也看見了這是個什麽人,厚顏無恥到極點了,你找多少個女人爸都不管,可這個,也太……”
簡萬鈞搖頭,他甚至都叫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辛艾。
高大的身影從屏風後走出來,這間茶室裝修的很是複古風雅,那繪著傲雪寒梅的屏風後,擺了張羅漢床,專供客人休息。
辛艾進來後,根本沒有多做打量,隔著屏風也看不到後麵有人,何況……她哪裏能想到簡萬鈞這個老狐狸,打發兒子的女人,還把兒子也給叫來?
這就是簡萬鈞的高明處,他不願和兒子產生隔閡,所以把兒子也給叫了過來。
倘若辛艾見錢眼開,拿了那錢走,正好讓他兒子認清那女人真麵目,倘若不走,他自然也會想辦法逼她走,但他都是當著兒子麵使的手段,他沒瞞著。
當然,這些都是簡萬鈞之前想好,可惜,全都沒用上。
他丟出的招,辛艾都不接,她完全不按照正常牌理出牌,把簡萬鈞這個老狐狸都一時間給弄懵了。
簡澤川走過去,坐到了辛艾方才坐的位子上。
他對這個結果安全不驚訝,當初寧知秋不也是這樣想要讓她走,可結果呢?
他父親以為,這件事換成了他做,就能成了嗎?
他們都小看辛艾了,那丫頭,可不是誰都能打發的,不然,他也不會留她到現在。
簡澤川緩緩道:“我本來已經決定和她斷了的,可是父親……”
他抬起眼皮,看一眼對麵的老父:“您一下子多給了她那麽多錢,兒子覺得,總要把這錢睡過來,不然……有點虧。”
簡萬鈞氣的一拍桌子:“你這個臭小子,你……你……”
一想到剛才辛艾說他們家摳門,簡萬鈞就更丟人:“雖然那個女人我很厭惡,可是,你既然養了她,房子,車,你該給就給,我們家什麽時候輪到被人說摳門了?我記得你不是這麽吝嗇的人啊?”
“對她,我還就真大方不起來。”
簡澤川端起辛艾沒喝完的茶水,一飲而盡,唇角帶著笑,可眼底卻是一片陰沉。
簡萬鈞一愣,不止為簡澤川的話,還有他方才……竟然喝別人碰過的茶水?
……
匆匆趕到火車站,檢票後,拉著箱子一路飛奔,總算是趕在最後一分鍾上了車。
找到座位坐下來後,辛艾掏出紙巾擦擦額頭上的汗。
手機響起來,是陸錦城打的,問她有沒有上車。
“嗯,已經上車了。”
“下車後,我安排了人接你,會直接帶你去見鄭導。”
“好……”
放下手機,辛艾看一眼外麵,火車緩緩駛出站台,出了站,開始提速,沒多久就出了明都。
窗外的高樓,柏油馬路漸漸變少,更多的綠色,在眼前飛馳而過,辛艾原本緊繃的心,漸漸放鬆下來。
興許了離開了那個壓抑的城市,辛艾感覺原本積壓在心頭的那些煩惱,似乎都散了不少。
這一去她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回來,也不知道……就算回來了,和簡澤川那本就脆弱的關係,是否還能繼續下去。
或許,等他回來的時候,簡澤川身邊早就沒她的位置了,搞不好,會有另外一個女人代替她。
辛艾心頭像是撒了一把砂礫,低頭澀然一笑,早晚的事罷了,有什麽可想的。
3個半小時的車程,辛艾睡了將近三個小時,睜開眼已經快到地方了,車廂內的乘客這一路下了有三分之一。
進站後停穩,辛艾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才拎著箱子下車。
一踏出車廂,熱氣撲麵而來,就好像快速掉進了蒸鍋裏一樣。
在出站口和陸錦城安排的人碰麵,兩人說這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