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事情逐漸敗露
淩修作為獵人城的主管,已經被關押了三個月了。
雖然聯邦法師協會負責看管的人並沒有虧待他,但他依舊是心裏十分不舒服。
這三個月裏,什麽都沒查出來,每一次問的都是那些問題,他回答的嘴都麻了。
而且,雖然回答的都是那些問題,但是審問的人卻不同。
他經常被各種各樣的人群審問,他把自己知道的都全部說了出來,當然,黑刀客除外。
黑刀客是秘密達成的協議,外界還未知曉,而且,關於黑刀客的資料已經完全被他刪除了。
說到底,聯邦要抓的是殺死姚深的凶手,關人家黑刀客什麽事情呢。
這麽想著想著,門忽然又開了。
“這回又是誰啊。”
淩修頗有些不耐煩地道,估計又是隨便問兩句就走的,到時候直接回答一模一樣的內容就完事了。
但這回來的人卻跟以往不一樣,這回來的,是禁咒**師,曲風,以及他的女兒,聯邦唯一的光係超階法師,曲煙。
“是我。”
曲風微笑說道。
淩修剛想習慣性吐槽幾句,抬眼卻看見了曲風和曲煙,他瞬間驚訝了。
作為獵人中心在獵人城的負責人,他的眼界還是有的,尤其是這些聯邦的大人物,他更是了熟於心。
眼前這兩個人,全都是聯邦有名有姓的大人物。
“曲風**師好,曲煙法師好,請問有什麽事情嗎?”
淩修趕緊換了一具麵孔,麵對這樣的大人物,可不能以敷衍的態度,一旦對方心情不好,一根手指就能把他滅了。
“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想問你要要獵人中心在冊獵人的名單,然後找一個人。”
曲風環顧一圈房內的設施,確定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後,才問道。
果然又是這件事……淩修還以為能有什麽新東西,結果不過是老調重彈,問來問去還是這些問題,沒想到這麽高地位的人最終也不能免俗。
“請問這個人叫什麽名字,也許我有印象能夠直接告訴您兩位。”
心裏雖然是這麽想,但是表麵上的恭敬還是有的,畢竟雙方的身份地位擺在這裏。
曲風想了想,好像也對,直接讓他們去找資料應該會很麻煩,畢竟他們又不知道如何從浩如煙海的名單中找到餘梁,有個熟悉的人帶路也不錯。
“那個人叫做餘梁。”曲風淡淡地說道,“他應該是你們獵人中心在冊的獵人,你想想,有沒有這個人。”
然而,表現給曲風的,卻是目瞪口呆的四人組。
原來,於成、王恒、時嶺三人也剛剛趕到,就聽到了曲風要尋找餘梁的這番話。
而淩修,也表現得難以置信,目瞪口呆。
這一刻,所有人的想法都各不相同。
淩修想的是,難道餘梁是黑刀客的事情露出了馬甲?兩位大人物要直接調查餘梁?那這可咋整啊,他們獵人中心要不要撇清關係?
而站在門口的三人更是心裏拔涼拔涼的,他們萬萬沒想到啊,曲風**師一上來就是要詢問餘梁的消息。
難不成他們三個人的謀劃也暴露了?
一時間,整個審訊室裏寂靜無聲。
曲風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他剛剛的確感受到了三個超階法師從後麵趕過來,一開始還有點腳步聲和規律的能量波動,但是現在,呼吸亂了,能連波動也亂了。
這說明了什麽?說明了這三人心亂了!
不止如此,麵前這個所謂獵人中心在獵人城的主管,剛剛的能量波動也亂了。
不對勁,絕對不對勁。
他剛剛不過是提及了一下餘梁這個人,這四個人就幾乎是失了神。
裏邊絕對有什麽問題。
接著,他冷笑一聲,喊道:“你們三個,也都過來這裏!跟這位獵人城的主管一起聽聽。”
後邊的三個人麵麵相覷,你忘我我望你,完全不知所措。
委實說,他們已經被嚇破了心神,現在擔心的全是接下來怎麽辦,根本沒有心思去思考什麽對策。
而曲煙也發現了這群人的異常,這個獵人城的主管也就算了,畢竟他們兩個算得上大人物了,對方一個高階法師有些害怕,那是理所當然的。
但後麵的這幾個超階法師,就不對勁了。
超階法師和超階法師是很難察覺到同階法師的波動的,除非那個人身上的能量實在是失控到了一定地步,而她現在竟也能感受到後麵那三人的能量波動失控了。
“過來!”曲風一步回頭,身上的濤濤能量洶湧而出,仿佛食人的巨獸,幾乎要瞬間把後麵三人吞沒。
曲煙也回頭看過去,看見三人冷汗直冒,就算是超階法師,在麵對禁咒法師的壓迫時,也是十分吃力的。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白遠一樣,能夠以超階法師的境界去對抗禁咒法師的。
而此時,淩修終於有些反應過來了,他也注意到了不遠處的那三位超階法師。
委實說,這三位超階法師在這三個月裏麵也都審問過他,他也記得這三人。
但從來沒有向他詢問過關於餘梁的任何信息,按理來說,這三人應該是不知道餘梁的情況的,可這三位超階法師為何如此慌張?
但這也不幹他的事情,現在他要想的是,看看能不能盡量混過去。
“還不過來?”曲風冷聲道,這三人還杵在原地戰戰兢兢,似乎是被嚇破了膽。
“讓我來。”曲煙往前一步,手上現出一團光芒,朝這愣住的三人扔了過去。
嗡嗡問。
空氣中出現了這樣的雜音,仿佛是滋滋的電流聲,那一團光仿佛氣球般飄了過去,直接在三人麵前炸開。
光芒萬丈,幾乎要刺瞎淩修的眼睛。
但對於那三位超階法師來說,這團光卻是十分的柔和,降臨到了他們的大腦裏,安撫了他們的心神。
這就是光係法師的能力,幾乎可謂改變人的心理狀態。
緩過神來的三人終於意識到剛剛自己失態了。
他們三人在聽到**師詢問餘梁這個名字的時候,沒有繃住,慌了,想來曲風**師已經察覺到了。
於成看了另外兩人一眼,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曲風**師就在他們麵前,肯定是不能夠通氣的。
而且時嶺腦子也不夠用,要指望他出來蒙混過關肯定是不可能的,王恒的話,也不確定到底能不能站出來,萬一說錯話,就一切都完了。
思慮了一番,於成鎮定心神,抬起胸膛,深吸一口氣,麵對著曲風**師:“**師,對不起,剛剛失態了。”
“為什麽失態?”曲風玩味地問道。
“因為我們沒想到**師大駕光臨,所以慌了神,還以為是我們三個做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於成已經冷靜了下來,看這情況,**師是不知道他們三人的事情的,隻要抵死不認,就能夠蒙混過去。
“原來如此。”曲風麵帶笑意的點點頭,“你先進到裏麵來坐下吧。”
“是。”於成鬆了口氣,想來剛才自己的回答沒有出現什麽錯漏,不然**師怎麽會這麽輕易地就讓他坐下。
於成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拍了拍其餘兩人,然後坐到了淩修的旁邊。
原先作為審訊者的三位超階法師,在更高階的法師麵前,也變成了被審訊者。
看見於成坐下來,其他兩個人也想坐下,然而,曲風卻突然喊道:
“時嶺,你給我站著,我讓你坐了嗎!”
不僅僅是簡單地喊道,而且還是帶著一絲絲的能量波動,這一下,幾乎是再度震蕩了時嶺的心神。
時嶺一陣恍然地站著,腦袋一片空白,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
見著這一幕,在場的除了曲煙以外,所有人再一次陷入了戰戰兢兢地情況。
之間曲風給了曲煙一個眼神,曲煙便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意思。
這回不是曲風開口,而是曲煙問道:“你不叫做時嶺。”
時嶺默然回答:“不對,我叫做時嶺。”
曲煙朝著曲風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問道:“我問你,你是否認識餘梁。”
仿佛有嫋嫋餘音攝入時嶺的心神,再加上時嶺本就比其他人慌張得多,經過曲風這一嚇唬後,更加是無所適從。
而光係超階法師本來就有侵入別人心靈的能力,這一下,時嶺幾乎是完全不設防了。
看見此情此景地於成和王恒心裏一陣焦急,如果暴露了,就一切都完了。
他們兩個都暗中手搓魔法,想要直接對時嶺砸過去,打醒這個蒙掉的超階法師。
“你們兩個可不要亂動哦,要是我一不小心放了個元素魔法,不小心傷到了你們兩個,我可不負責哦。”
曲風淡淡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兩人。
他們兩人從這個年邁滄桑的老人身上看見了凜然的殺意,這個老人明明是那麽的慈祥,可雙目卻又如狂獅猙獰,仿佛下一刻就要吞掉他們幾個。
咕嚕咕嚕。
兩人齊齊地咽了咽口水,默默地放開了雙手,而那些聚集在手上的能量,再也沒有能夠形成元素魔法,悄然地消散在了空氣中。
曲風這才收回了目光,轉而放到已經迷糊了的時嶺身上。
“我問你,你是否認識餘梁。”
這句話傳入了時嶺的腦中,本是應該咬牙否認,無論怎樣都不說的。
但他此時已經完全注意不到了,他怔怔地說道:“認識。”
這一句話,徹底將三位超階法師推入了絕境,自此,他們再也沒有可能將自己從餘梁這個如深淵般的名字中摘出去。
他們驚恐地望著曲煙,這是他們第一次見識到光係超階法師的能力。
直接擊潰人的心靈,這種能力恐怖如斯!
而曲煙麵色嚴峻,從這裏,她已經感受到了餘梁的不平凡。
能夠讓三位超階法師聽到這個名字後甚至慌了神,還有一名獵人中心的主管也直接愣住,這個人到底是做了什麽!
“餘梁做了什麽!”曲煙冷冷地問道。
“不知道。”時嶺茫然地搖頭。
委實說他是真的不知道,在他的認知裏,他認識餘梁,但他從不知道這餘梁做了什麽,一切都是他們三個的猜測。
而聽到這話的另兩位超階法師則鬆了口氣,他們覺得,應當是時嶺已經反應過來了,決定隱瞞這一切。
曲風和曲煙也同時皺起了眉頭。
按理來說不應該啊,對餘梁這個名字如此慌張,應該是知道些什麽,難不成這個時嶺已經破開了曲煙的光係魔法。
那這樣就麻煩了,曲煙的這一招對同一個人很難生效,而且極其耗費能量,第二次釋放至少要等到數天以後。
而且到時候也不能確定同一招還能否生效。
正當曲煙和曲風盤算著下一步的動作的時候,事情發生了變故。
時嶺再次開口了,他接下來的話卻令他們大吃一驚。
“我不知道他做了什麽,但是我曾經猜測過他做了什麽。”
聲音很淡,沒有任何感情,仿佛機器般回蕩在小小的審訊室裏。
於成和王恒兩人隻能在心裏暗歎,一切都完了。
不是他們不行,也不是對手太強,委實是隊友太笨了。
為什麽這一招不對他們兩個釋放,因為他們兩個遠比時嶺要冷靜地多,根本不會受到同階魔法師的心靈幹擾。
一切休矣。
曲風和曲煙兩人相視一眼,都能看見彼此的笑容,作為父女,他們自有默契,自然懂得對方的意思。
這一次,找到了突破口,穩了。
“那你曾經猜測他做了什麽!”曲煙再問。
時嶺的狀態依舊混混沌沌,隻是機械地回答道:
“我們曾經猜測餘梁和殺害姚深一事有關聯,我們曾經猜測餘梁跟會說人話的哨兵出現一事有關聯,我們猜測餘梁跟黑潮會有關聯。”
“我們?”
曲風輕輕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思索了一下,轉眼默然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兩位超階法師。
這三個人跟連體的一樣,這裏時嶺口中的“我們”隻可能是這兩人了。
完了!
這番話一出,那三個坐在椅子上的人頓感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