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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冒充者

  想到這,左岩脊背一陣發涼,他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洛古五十年前被他們重傷後逃走,自此再也沒有主動在世人麵前出現過。


  就算是他們,也隻有僥幸幾次進入了那個詭異的空間,在深不見底的黑暗裏隱隱地見到過洛古的身影。


  他們從未想過洛古此時的狀態。


  如果他是個禁咒法師,在那個詭異的空間,是他的主場,麵對他們的時候,為什麽不敢見他們一麵呢,憑借著當年的實力,再借著主場之利,就算不能殺死他們,至少也能給他們上點眼藥。


  可他從沒有出現過,而是隔著深不見底的黑暗,隔空跟他們比劃一下,也不過是蜻蜓點水,仿佛是在確認自己的實力似的,然後就將他們擠出了那個空間。


  按照姚衝所說,此前他修煉的時候從未遇見過死線瓶頸,直到三年前才出現。


  那不應該,如果洛古一直是個禁咒法師,那這條死線應該是一直存在的,而不是三年前浩劫才出現的。


  想到這,他要確認一件事,就是確認這條死線出現的準確時間。


  如果出現的時間是浩劫發生後,那很有可能是洛古收回聖核後恢複了禁咒法師的實力。


  而如果不是,那就另有說法了。


  “姚衝,當初你感受到這條死線出現的準確時間是什麽時候,是浩劫過後,還是浩劫發生時。”左岩急切的問道。


  姚衝想了想,回答道:“我記得,當時浩劫還未發生,當時的我還在天啟內修煉,正在緩慢增長自己的能量,但是忽然間,一道無形的線降臨了,強行壓住了我正在緩慢增長的能量,接著,又過了約半個小時,我手下的人來上報,說是有城市陷入了混亂之中。直到後來浩劫結束後,我對比了一下時間,死線出現應該是浩劫剛剛發生沒過幾個小時。”


  左岩瞳孔一縮。


  這不對,絕對不對,如果是浩劫剛剛發生,那就說明此時的洛古還沒有得到多少的聖核,也就不存在什麽恢複修為的事情。


  那很可能,當年的洛古根本不是禁咒法師,而且現在也不是,那道死線出現的原因是因為新的禁咒法師出現了!

  左岩陷入了思索。


  如果這個推測是正確的,他發現了裏麵存有的兩個問題。


  一是,洛古為什麽不是禁咒法師,要知道,當年雖然被重傷,但他同樣知道,無論是多重的傷,隻要給予禁咒法師時間,總是能夠恢複的,修為絕對不可能跌落。那他為什麽會脫離禁咒法師這一行列,難不成是邁入了神之領域?這不可能,他要是邁入了神的領域,早就回來報複他們幾個了,甚至聯邦都可能被他掌控在手中了。


  如果不是神,那他究竟又是什麽狀態,難不成真的變成哨兵了?不,這也不可能,雖然哨兵上限很高,甚至能夠擁有媲美禁咒法師的力量,但他們更多的是一身的抗性帶來的近身肉搏的戰鬥力,以及強大無比力量和速度,根本不可能運用元素魔法。


  而當年,他們僥幸進入那個空間的時候,那很明顯是空間係的元素魔法。


  既然他不是神,也不是哨兵,難不成是個超階法師?

  這也不可能,那種龐大的空間,一個超階法師是不可能操控的。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


  左岩隻覺得頭皮發麻,而且還有另外一個問題。


  如果洛古不是禁咒法師,那世界上就隻有八個禁咒法師,按理來說,姚衝絕對不可能被死線束縛。


  既然他被束縛了,那就說明必定存在九個禁咒法師,那這個替代了洛古的禁咒法師到底是誰?

  死線是三年前出現的,也就是說明第九名禁咒法師是浩劫中產生了。


  這個人到底是誰!


  左岩左思右想,怎麽也想不通。


  “左岩**師,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解決的辦法?”姚衝急切地問道,他本來修煉的好好的,卻突然等來個絕對無法進階的結果,這叫他怎麽能心平氣和的接受。


  左岩歎了口氣:“你讓我想一想,我現在腦子有點亂。”


  他在理清這裏麵所有的東西,好得出一個確定的事實。


  從剛才的推斷中,他可以知道,洛古現在應該不是個超階法師,但他在那個空間裏展現出了禁咒法師的能力。


  等等!


  左岩忽然想到了什麽,會不會是洛古隻能在那個空間裏才能擁有禁咒法師的能力,換句話來說,他根本離開不了那個空間。


  洛古可能處於一種詭異無比的狀態中,這也是為什麽他沒有徹底曼鋼化,或者說曼鋼化後還能夠保持理智的原因。


  而這個狀態,絕對不是禁咒法師,是他們從未想到過的形態。


  其次是那個新出現的禁咒法師,那人到底是誰?是敵是友?

  看來隻能回去繼續和那幾個老家夥商量商量了。


  左岩歎了口氣說道:“姚衝,我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我要先回去和天啟的幾個禁咒法師商量一下,你現在的狀態,的確遠遠超過一般的超階法師,但由於死線的存在,你是很難在短時間內進階禁咒的,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到聯邦?”


  “回聯邦倒也不是不可以。”姚衝瞥了一眼,“我現在的確看不到什麽進階的希望,隻是現在聯邦裏麵大事頗多,尤其是我的後人,一名超階法師剛剛殞命,希望聯邦這邊能夠配合。”


  左岩點了點頭,對方這是相信了他的話,但潛台詞裏卻隱含了另一種意思。


  我可以跟你們回去,跟你們一起商量事情,接受你們的監管,但是,姚家的超階法師被殺了,你們要給我一個交代。


  “好,姚深的事情絕對給你一個答複。”左岩說道,“你可以親自去查,聯邦這邊不會有任何的阻礙,應元那邊,我會跟他說的。”


  姚衝點點頭,對這個決定也很滿意。


  雙方交易達成,步履輕移,緩緩飛出了森林。


  姚林還在森林外等候,看見兩人出來趕緊行禮。


  然而,姚衝的下一句話卻讓他愣住了。


  “姚林,我們回天啟。”


  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兩位超階之上的法師就騰空而起,朝著天啟飛過去。


  姚林愣了一下,雖然沒搞懂本來應該專心修煉,現在卻突然要離開修煉之地回到的天啟的老祖宗內心裏想的是什麽,但現在輪不到他來思考這些問題。


  老祖宗才是家族的根基,隻要有他在,一切都不會有事。


  姚林這麽想著,也起身張開雙翼,往著天啟的方向飛去。


  ……


  遙遠的獵人城。


  王恒和於成、時嶺三人已經將那天所有的信息匯總了起來。


  飯館裏當時有十二個人,八個客人,三名員工,一名老板。


  那幾個員工和老板已經抓過來審問過了,基本可以排除他們身上的嫌疑。


  所以問題出在那八個人身上。


  而嶽林他們三人是飯館的常客,所以才會約在飯館吃飯,但由於那天全城風聲鶴唳,敢開門的店鋪並不多,敢開門的都是膽子大的,敢來的也都是膽子大的。


  而且那天來的除了那三人,也大多是麵生的客人。


  在剩餘的五個人裏麵,除卻一個是常客,剩下四個都是沒見過的。


  他們也已經審問過那個常客了,也基本排除了那個人。


  剩下的就是四個老板不太記得的人了。


  他們查著附近關卡的出入記錄,一個個比對,,然後拿出照片去給老板辨認。


  他們終於有了突破,這四個人中,三個都還在獵人城,而有一個人,失蹤了。


  這個人叫做顏寧!


  準確來說,這個人是死了,而且是死了很久的人,遠在事情發生之前就死了。


  那也就是說,有人冒用了顏寧的名字,還成功騙過了當時守在巡邏關卡的法師。


  他們又去詢問了一遍躺在床上的徐平直,相比於之前,徐平直的精神狀態好多了。


  當仔細詢問的時候,得到了一個關鍵的信息,徐平直見過這個冒充者。


  徐平直白天的時候跟著小隊長一起是上門搜查,曾經來到這個顏寧的家中,所以他還記得這個人。


  顏寧的家中貧瘠,情況很不好,兩人升起了惻隱之心,也就沒有過多檢查,很快就走了。


  到了晚上,他們小隊巡查完,在街口設卡檢查人員流動情況。


  這個冒充者出來吃飯,還順便和當時的小隊長聊了一下天,也正是因為此,他們沒有仔細檢查過這個人。


  而這個人,隻有通過這個關卡的記錄。


  根據王恒和於成的猜測,這個冒充者很有可能就是當時小隊長跟蹤的那人。


  冒充者在飯館聽到這嶽林三人的談話後,跟在這三人的身後,一路跟了過去。


  而當時還在街口關卡檢查的小隊長,見到一個認識的人鬼鬼祟祟地跟著另外三個人,心生疑惑,就一起跟了過去,為了防止出現意外,還順便留下了標識。


  可沒想到等待他的卻是一場噩夢。


  “一切都說的通了。”於成看著名單上的哪個名字,“顏寧,這個人是唯一的突破口。”


  時嶺疑惑地問道:“顏寧不是早就死了嗎?那個冒充者才是突破口,這跟顏寧有什麽關係?他都死了那麽久了。”


  於成看著時嶺,一陣無語,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還是王恒耐心地解釋道:“你看看這裏麵的重點,那個冒充者怎麽會知道顏寧的家庭情況,還知道顏寧有個女兒重病,這個人肯定之前跟顏寧一家有過接觸。”


  “原來如此,厲害。”時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其餘兩人對時嶺的分析能力感到絕望。


  於成想了想,從一堆資料中翻出一張文件,指著上麵說到:


  “顏寧,三個月前參加了獵人中心的懸賞任務,小隊四個人,隻剩下一人存活。”


  “存活的那人名為劉力,在顏寧戰死後,他收養了顏寧唯一的女兒,顏魚。”


  “劉力帶著顏魚現在生活在天啟城。”


  時嶺看了看:“我看著沒什麽奇怪的啊?難不成裏麵又有些什麽我想不通的關節?”


  於成搖了搖頭:“這裏麵的東西很正常,也沒有什麽。”


  接著,他又從抽出了另一張文件,說道:


  “劉力,獵人城注冊獵人,中階法師,曾是梧桐城之人,三年前梧桐城遭遇浩劫,幾乎舉城覆沒,逃出來的人大多來到了天啟,劉力就是其中的一員。”


  聽到這話,王恒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梧桐城?那不就是當年薑遠被放逐的地方嗎?”


  “薑遠在的地方?”於成同樣眼睛一亮。


  “薑遠是誰?”時嶺並不了解,他在這三人比較年輕,當時還不是超階法師,沒有接觸到這些層次,再加上聯邦這些年來對事情的可以淡化,他也沒有聽說過。


  於成想了想,解釋道:

  “薑遠,天啟,不,聯邦最年輕的超階法師,他十歲覺醒十五歲入高階法師,十七歲成超階法師,當時被稱為最有可能成為禁咒的人選。”


  聽到這話,時嶺瞪大了眼睛:“十七歲?他是怪物嗎?我可是四十歲才勉強超階,都算得上天賦異稟了,這家夥也太強了吧。”


  “不僅如此。”於成接著說道,“他十八歲那年與一名墮落的高階法師相愛,當時那名高階法師因為接觸黑魔法過深,已經接近失控,聯邦派人絞殺。”


  “聯邦派出數名高階法師上去捉拿,薑遠不肯,帶著這名高階法師開始逃亡。”


  “對了,這名高階法師在隸屬於聯邦的一個魔法世家,白家。白家得知此事後,不反對也不製止,因為那人是他們族長的女兒。”


  “於是在天啟的一些死對頭,比如姚家等人開始借著名頭組建討伐隊,他們要將這名與白家交好的絕世天才殺死。”


  “當時,討伐隊裏共有十五名超階法師,數百名高階法師,就為了圍堵這兩人。”


  時嶺感慨道:“這麽大的陣容,就為了對付一個超階法師和一個墮落的高階法師?這些人心是真的黑。”


  “不,這不黑。”於成詭異的笑了一下,“你要是知道結果,就知道並不黑。”


  “那一戰,十五名超階法師九人戰死,四人重傷,高階法師折損過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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