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黑神的骸骨
洛古的聲音淡淡的，卻敘述著一個恐怖的事實。
哨兵，是由人類創造，是由人類的第一個禁咒法師、第一個踏足神領域的法師白神製造。
然而，他還在敘述著，因為事情還沒有結束。
“哨兵，為了停止人類內鬥而一手創造出來的種族，白神親手創造的種族，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迅速繁衍起來。”
“這也是自然界沒有曼鋼的原因，因為這種金屬就是白神創造出來的，隻存在與哨兵身上的獨特盔甲。”
“覆蓋在哨兵身上的核心，種子則耗費了白神的一切心血，他將自己身體裏的龐大能量匯聚到這一個小小的圓球裏，造出了第一個固體的能量源。”
“這種能量源，直到現在，人類都沒有掌握它的製取方法。”
“創造哨兵之後，白神的身體無比虛弱，再無力與人戰鬥，實力就連一些超階法師都不如。”
“此時的人類還沒有意識到哨兵的危險，白神虛弱後，沒有了一個威壓所有人的首領，魔獸也死傷慘重無法威脅人類。”
“於是，人類的內鬥再一次開始了。”
“當時的人類甚至打起了白神的主意，想要通過吞噬白神來進階到這一人類無法觸及的領域。”
“白神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早就準備好的他徹底消失在了人類的視野裏，躲在了這個世界某個角落，他靜靜地看著人類和哨兵碰撞的那一天。”
“哨兵開始繁衍起來，此時的人類還沒有人變成哨兵，哨兵們都是由第一隻哨兵分裂而來，一顆種子最終變成了參天大樹。”
“等繁衍到一定程度，哨兵們遇見了第一個對手，那就是曾被人類趕跑的魔獸。”
“魔獸遭遇了比人類更為強大的對手，哨兵渾身由曼鋼組成，大多數的魔獸雖然能夠利用能量釋放出元素魔法，但更多的是依靠著強悍的身體。”
“然而，哨兵身上的曼鋼天生就是所有元素魔法的克星，由曼鋼組成的身體也比魔獸更為強悍，在這一場戰爭中，世界上的魔獸近乎被掃蕩一空，黑色的潮水最終漫上的海岸。”
“但此時的人類還是沒有放在心上，他們還在內鬥，麵對新出現的敵人，他們隻當是又一個魔獸，沒有放在心上。”
“然而，人類很快就為他們的傲慢付出了代價，哨兵渾身由曼鋼組成，異常強大，高階法師之下遇到哨兵根本沒有任何活路。”
“就連大多數的高階法師都沒有多少還手之力，隻有超階法師出動才能取得勝利。”
“人類一如既往地反攻，但很快，他們遇到了哨兵統領。”
“最弱小的哨兵統領都可以比肩超階法師，強大的甚至比得上禁咒法師，人類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他們再一次聯合起來，這就是最初的聯邦，他們開始對抗這些黑色的怪物們。”
“人類又一次取勝了，他們一路清繳了哨兵，殺到了哨兵的據點，這裏是第一隻哨兵誕生的地方。”
“在這裏，他們看見了闊別已久的白神。”
“那些到達這裏的人類們無比的震驚，他們無法相信，這個一手挽救人類的英雄，竟然就是哨兵們的哨兵之王。”
“此時，白神已經三百歲了，他已經垂垂老矣，但一般禁咒法師的壽命已經十分綿長，很明顯他是因為製造哨兵而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導致衰老。”
“麵對這些殺死了哨兵的人類，白神沒有太大反應，他的生命已如風中殘燭，麵對這個昔日的英雄，如今的惡人，聯邦幾名禁咒法師下了決定。”
“他們要殺死白神，研究白神，來窺探怎麽通往神之領域的途徑。”
“白神被殺死前，說出了最後一句話，黑色的潮水最終會淹沒整個世界。”
“白神死了，聯邦給他重新起了一個名字，黑神。”
“這就是黑神的由來。”
“黑神屍體被運回天啟後，被試驗、研究，除了骨骼，黑神身上的所有部分被煉製成了一顆顆聖核。”
“聖核中蘊含著無比巨大的能量，又可以通過外界的能量補充自身，人類得以用這些聖核開拓新的城市，作為一個城市的基礎。”
“聯邦擴展到了九百城，人類再一次迎來了和平，迎來了前所未有的繁榮。”
“此時的人類已經是地麵上的絕對主宰，魔獸隱藏不顯，哨兵早已滅絕，這是他們的時代。”
“但人類從曆史中學到的唯一的教訓，就是沒有從曆史中吸取到任何教訓，內鬥再一次開始。”
“在漫長的內鬥中的某一天，第一個患上軟無症的病人出現了，在數年過後，他變成了哨兵。”
“也就是在那天，黑神留存的骨骼消失了，至此成為了一個永遠的謎。”
“這兩件事情的發生嚇壞了當時的人類，盡管哨兵隻有一隻，但人類依舊無比的恐懼，他們害怕是黑神回來了，回來找他們複仇了。”
“漫長的清洗開始了，聯邦甚至迎來了第一次解體，更多的人患上了軟無症，那些軟無症的人要活下去，聯邦不允許他們活下去。”
“數年的殺戮反而沒有使哨兵減少，這一次，哨兵們殺之不絕，因為這一次的哨兵是由人類變成的。”
“人類怎麽可能殺死自己呢？所幸從來沒有禁咒法師變成哨兵的先例，所以當時僅存的幾個禁咒法師達成了協議，他們痛下決心殺死了所有支持軟無症的、或者是患上了軟無症的人，重新建造了屬於自己的獨特城堡。”
“無數的人類死去，人類的人口急劇減少，這是堪比魔獸、哨兵出現的災難，直到最後，隻有幾位禁咒法師手下的人活了下來。”
“盡管依舊有軟無症的存在，但在幾位禁咒法師的操作之下，所有患上了軟無症的人都被他們幾個悄悄殺死。”
“新的聯邦再一次建立，為了防止昔日的情況再度重演，這幾位禁咒法師掩蓋了這一段曆史，成百上千年的過後，一切都被遺忘了，隻有晉級到禁咒的法師才被允許接觸這一個隱秘。”
“也是在一次次的研究之中，幾位禁咒法師發現了軟無症的特點，那就是距離天啟越遠的地方，患上的人群就越少。”
“天啟曾經承載者黑神的屍體，這被他們稱作永遠也抹不去的詛咒。”
“被逼無奈，禁咒**師們研製了那些藥物，在暗中殺死得了軟無症的人，無論是誰，就算是他們的子孫，隻要患上了軟無症，等待他們的結果就是死。”
“但總有些地方是他們未曾注意到的，有人類變成的哨兵怎麽可能滅絕呢？所以哨兵一直存在，隻不過數量極其稀少。”
“這就是哨兵、白神、黑神、聯邦的起源。”
餘梁怔住許久，這一個故事道盡了聯邦的曆史，甚至於聯邦的起源。
哨兵由白神創造，白神就是黑神，人類親手殺死了白神，黑神的詛咒將人類轉換成哨兵。
這種如同天方夜譚一樣的故事讓他一時間接受不過來，但洛古也沒有繼續催促他，想來是洛古也說累了，需要好好歇息一下。
想了很久，陸離產生了一個疑問。
那就是，黑神的屍體既然從那天後就徹底消失了，那麽又為什麽會被洛古找到。
於是他提出了疑問。
“為什麽你能找到消失已久的黑神屍骸。”
“哈哈哈哈。”洛古仰天長笑，“我為什麽能找到？我為什麽能找到？”
笑聲越來越癲狂，笑到最後，他的眼裏甚至含有眼淚。
“因為，我是哨兵啊。”
洛古將上衣一把撕開，撕拉的撕裂聲在整個空間裏回蕩，顯得如此的清晰可聞。
餘梁瞳孔一縮，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卡住了一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的眼前，洛古的上半身竟然跟他一樣，全變成了黑色，那是曼鋼的顏色。
但是，在脖子之下，有一道很明顯的黑白界限，黑色和人類的皮膚在那裏涇渭分明。
也就是說，洛古的身體也同樣哨兵化了，甚至比他還要嚴重。
洛古再次開口，這一次，餘梁隻覺得他的話裏充滿了恐怖。
“我原本是一名禁咒法師，但有一天，我忽然發現吸收到體內的能量開始變少了一點點，作為一名禁咒法師，身體一旦發生什麽變化所帶來的影響都是極其巨大的。”
“我開始檢查自身的身體狀況，並沒有跟其他人談論這件事情，約莫過了半個月，我依舊沒有找到任何問題。”
“我很疑惑，能量的確減少了一點，雖然隻有一點，但我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但一直沒有什麽頭緒。”
“然後在我得知這種情況的半個月後，我去執行一項任務，剿滅一隻頗為強大的魔獸，我動用了禁咒魔法。”
“魔獸理所當然被剿滅，但我的身體也出現了異樣，我身體的某一處，變成了黑色。”
“我終於知道了為什麽我吸收的能量會變少，我患上了軟無症，第一個患上軟無症的禁咒法師，我知道這絕對不能暴露，隻要我一把消息泄露出去，其他的禁咒法師就會毫不留情地殺死我。”
“雖然很害怕，但我總要活下去，隻能瞞著其他人。為了尋找治愈的方法，我幾乎是翻遍了所有的書本，但一無所獲。”
“所有的書本都指向一個記載，軟無症的人最終會變成哨兵。”
“我很無奈，我並不想變成哨兵，就算是哨兵統領我也不想變成，既然在正統的書籍無法找到，我開始研究黑魔法。”
“一開始，我並沒有找到方法，但我仍然被黑魔法所吸引了，在這個過程中，我掌握了許多奇奇怪怪的魔法，這些魔法讓我變得無比強大。”
“我開始變得更強了，在幾個禁咒法師中，我展現出了更強的力量，我有預感，繼續研究下去，我能夠突破禁咒，進入神的領域。”
“但是，我被發現了，不是發現我得了軟無症，而是發現了我在研究黑魔法。”
“軟無症這種病症在越強力的法師身上，徹底無法吸收能量的變化速度就越慢，所以他們暫時還沒有發現我。”
“得知我在研究黑魔法，其他幾個禁咒法師開始對我發出了警告，因為黑魔法容易使人變的偏激，實際上，那段時間，我的性格的確變得更嗜血了些。”
“我隻能暫時蟄伏起來，采取更為隱蔽的方式繼續研究。”
“找了很久，我終於找到了方法。”
“人類轉化成哨兵，是通過身體的一步步轉化，但是如果沒有身體，就不會轉化成哨兵了。”
餘梁愣住了，沒有身體就不會轉化，那沒有身體，還能是人類嗎？
洛古接著說道：“我是空間係的禁咒法師，在我產生了這個想法後，我開始不斷地試驗，將自己化成空間，但隨著試驗的進行，我身體上黑化的部分越來越多。”
“直到有一天，我仍舊在研究黑魔法終於被發現了，不僅如此，我身上的黑化部分同樣也被發現了。”
“聯邦的禁咒法師全部匯聚到一起對我進行圍剿，雖然我變得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都要強，但是聯邦當時除我之外的禁咒法師足足有八個。”
“在那場戰鬥中，我使出渾身解數想要活下去，使用了無數禁咒魔法，在很短時間內，我身上曼鋼化的部分幾乎蔓延到全身，也就是你現在看到的樣子，除了頭部之外，全部曼鋼化。”
“也就是在那一刻，我冥冥中感受到了黑神的骸骨，仿佛有什麽東西刺激了我的腦海，就像是聽到了父親的呼喚。”
“也是在那一瞬間，我頓悟了，我終於知道了轉化的方法，徹底化成了你現在所在的這一個空間，逃脫了那幾名禁咒法師的圍攻，也因此活了下來。”
“因為我失去了形體，所以不會在曼鋼化，但是我也近乎成為了哨兵，能感受到黑神的骸骨在向我發出呼喚。”
“所以，我利用黑神骸骨對我的呼喚，找到了那一副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