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選擇
餘梁早就收到了參加畢業考核的通知，也跟調查團打好了招呼，今天讓他出去參加考核。
“考試大吉。”門口的劉力給了他一個祝福。
“謝了。”餘梁笑著回應。
一輛車停在了法師協會的正門，那是專門在等他的許壘。
“又是許壘大叔來送我啊，莫鐵大叔呢？”
餘梁開了個玩笑，打開了車門，他當然知道莫鐵在白遠那邊，被保護了起來。
“他打牌呢。”許壘發動引擎，車子開動了起來。
今天是梧桐市法師預備學校畢業考核的日子，學生們都去考試了，街上顯得有些靜悄悄的。
現在正是秋季，街上的梧桐葉子迎著秋風飄落，車子從無數的落葉中穿過，來到了法師預備學校。
門口的人很多，待考的學生們，陪考的家長們，負責維持治安的巡邏法師們都堵在門口前。
“下車吧。”許壘說。
餘梁解開安全帶，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的白穎，“白隊長不來看著他女兒考試嗎？”
“他們父女關係那麽差，你又不是不知道。”許壘笑了笑，“去吧，我在這裏等你考完，然後送你回去協會。”
餘梁關上車門，朝著校門走過去，白穎看見了他，遠遠地朝他招手。
“好久不見。”餘梁看著這個總會給他送東西的女孩，輕輕說道。
兩人在門口閑談著最近發生的事情，等待著考試的開始。
“這估計是我們最後一次來這了吧。”
餘梁望著這個待了三年的學校，心中無限感慨，隻要通過了今天的考試，他們這一幫學生就會各奔東西，或許以後就再難回到這裏了。
而他，還要在這次考試中獲得滿分，才有可能去一個法師學校。
“肯定不是最後一次，我們以後還要回來看老師。”白穎看著他，將頭發捋到耳邊，“難道你不回來了嗎？”
餘梁回過頭，看見白穎的眼睛，愣了一下，隨即笑了：“我當然會回來。”
“那不就行了。”白穎朝他比了個鬼臉，“我可是會一直呆在這裏的，梧桐市的法師學校也挺不錯的。”
餘梁看著她，又想起白遠和白雁雨說的話，希望他能勸勸白穎。
他心裏一動：“白穎，其實你爸爸和你阿姨……”
“叮鈴鈴，叮鈴鈴，請各位考生……”
突如其來的考場預備鈴淹沒了他的聲音。
“你說什麽？”白穎大聲問道。
此刻的人群已經動了起來，腳步聲、談話聲、鈴聲全部交織在一起。
“沒事，我們進考場吧。”餘梁笑了笑，既然如此，就等考試後再說吧。
他看了看等在遠處的許壘，轉頭跟白穎準備一起踏入考場，就在這一刻，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遠處響起。
“餘梁，過來！”
餘梁回頭望去，許壘已經推開車門，不停地招手，示意他過來。
這時候找我有什麽事情？
“你先進去考試吧，我過去看一下。”餘梁說著，就跑了過去。
當他一到，麵前的許壘就焦急地站起來，抓住他的胳膊，想要直接把他推進車裏。
“怎麽回事。”餘梁站在車外，不知道對方想幹什麽，“這都快考試了。”
許壘目光嚴肅：“哨兵出現了，襲擊法師協會，目標應該是聖核。”
“多少隻？”
“不清楚，至少有數百隻，協會那邊已經快撐不住了，哨兵還在源源不斷地出現。”
“白隊長呢？”
“被纏住了，對方也是一名超階法師，最近的戰鬥力就隻剩你了。”許壘猛地搖晃他的肩膀：“你還在想什麽，快走吧。”
“可是，可是我還要考試啊。”餘梁失了神，愣在原地，過了數秒才輕聲說，“這可是畢業考核啊。”
許壘也愣住了，他自然明白畢業考核對這些學生的意義，這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考試，而且沒有補考。
錯過了，就意味著這個學生永遠與法師學校無緣了。
許久，他沉重地歎了一口氣，放開了抓住餘梁的手。
“去考試吧，考完再過來協會這邊。”
餘梁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高階法師，又回頭看了不遠處的學校。
他忽然覺得這數十米的距離是那麽遠，遠得就像遙不可及的天塹，他一輩子也走不過去。
他看見了在人流中的白穎，她還沒有離開，在等著，遠遠地看著他。
體內有無數的聲音在喊著他，讓他考完試再去支援協會，那麽多法師呢，肯定能撐到他過去。
然而，在觸及白穎目光的刹那，他忽然笑了一下，對著白穎喊道：“你先進去吧，我過會再去。”
然後，餘梁拉開車門，走進了車裏。
……
白茫茫的山脈間，出現了一條黑色的線，然後擴充成一個麵，轉眼間吞噬了所有的白色。
白遠看著肆虐的黑色火焰，掛掉了電話。
城市的各個地方同時出現了數量龐大的哨兵，法師的人手明顯不足，跟在他身邊的金係法師們已經離開了，按照指示去各處支援。
這裏隻剩下他跟不遠處的冥羅，那家夥的黑炎遠比之前要強，能量的溢出甚至達到了超階法師的水平。
這樣也好，他可以全力出手了。
……
白雁雨在高空中張開了翅膀，將速度加到最大。
她本來在外散步，突然得到白遠的消息，全城各地都出現了哨兵，考場那邊很有可能也出現了，她必須馬上去到考場那邊保護白穎。
但就在她極速飛行的時候，天空忽然出現慘綠的霧氣，瞬間就彌漫了城市的上空。
翅膀仿佛同陷入了泥沼一般，幾乎無法扇動，她的速度瞬間就慢了下來，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飛行越來越吃力。
“不行，這霧氣有古怪。”白雁雨收起翅膀，降落到地麵。
她望了一眼天空中的慘綠色霧氣，知道無法再繼續飛行下去了，隻能一步一步走過去。
……
與此同時，梧桐城跟外界相連的唯一通道，一趟長長的列車旁邊出現了黑色的圓環。
不隻是梧桐城，聯邦的許多個城市，在這一刻，迎來了漆黑的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