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最最最最最喜歡的夫君
“啊,是,”蘇翎抿抿唇笑笑,道,“他說一切都好,讓我放心。”
梁語嫣眼眸之中流露出笑意,道,“錦和在邊海那邊一定每日都很繁忙,卻還不忘了同你報平安,他是個有心的。”
“他確實挺有心的。”
蘇翎這幾日的吃食都是他在邊海遣人送回來的,眼下也十分發自內心地誇著他。
“人家平日裏工作忙,你可別鬧人家。”梁語嫣見蘇翎吃到唇上,拿過帕子替她拭了拭,笑著開口道。
“我哪像會鬧人的?”蘇翎遞給她一塊,拒不承認。
梁語嫣接過她遞過來的吃食,不信服地看著她笑笑,搖了搖頭。
……
邊海長明郡縣。
“大人,果然不出您所料,四下都是有埋伏的。不過屬下瞧過了,都不是什麽有真本事的,咱們完全應付得來。”有侍從走到顧昭身側,低聲開口道。
“柳堯那邊有什麽動靜?”
“他好像未曾遣派自己身邊的親信前來,而是上殺手交易場上尋了一個死士來替他做這件事。”
“掌握那死士的行蹤沒有?”顧昭沉聲問道。
“大人,按您的囑托,咱們的人一直暗地裏尾隨著,今日已見那死士進了玄陽城。”
顧昭輕應了一聲,道,“尋李擎來查這邊的事,留下一隊人進長明縣,其餘的人隨我去玄陽城,不要讓人察覺。”
“是,大人,”那侍從剛準備回身,卻又想起了什麽轉過頭來,從口袋裏拿出一封信雙手遞與他,躬身低頭道,“大人,這是京中那邊的來信。”
顧昭神色頓了一瞬,接過了那信,道,“你先下去吧。”
“是。”侍從應聲,悄然退下。
正值九月末。
天氣正好,秋風吹散天邊雲靄,有日光自遙遠天際從雲層間一寸一寸地透出來,照在男子冷寂的眉眼之上,暈開了須臾暖色。
他見那信上用漿糊粘了一朵被風幹了又壓扁了的花,雖說香氣猶存,可模樣飽受這一路的摧殘,有些慘不忍睹。
他唇邊不易察覺地揚起些許弧度,輕輕將那花取了下來,放到隨身帶著的香囊之中。
拆開這信,小姑娘熟悉的字體帶著亂七八糟的格式映入眼簾。
“致我最最最最喜歡的夫君:
啟信好!
你的信我收到了!可是好短啊,你為什麽不多給我寫一些!!
知道你安全了就不多廢話了,不知道你近來有沒有吃胖,反正我吃胖了,我怕你回來抱不動我嚶嚶嚶,希望你也能多吃點長胖些,這樣我心裏就平衡了。
邊海的那個蜆子幹很好吃!如果方便的話我不介意你多帶點回來。
還有現在天氣冷下來了,你在邊海要多穿一些衣服,那邊沿海,應該很冷吧。
你的身體現在雖然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還是要好好保養是不是,總不能以後死得比我早吧?
所以,要記得穿暖一些啊!
嗯……除了吃得飽穿得暖還有啥呢?
誒不對,飽暖思什麽來著……
你還是別吃太飽了,萬一你思那個了怎麽辦,我又不在你身邊,你不要亂搞哦。
你要是敢亂搞,我就拿著菜刀殺到邊海,知道了嗎?
對了,還有前些天靜安寺舉辦了廟會,可熱鬧了!可是我隻有羨慕旁人的份,你又不在我身邊,希望你回來的時候可以自覺地補償我一下。
好了,我要去給我的小外甥縫小衣服了,雖然我哥哥和承雪才定上婚,但我總覺得我的小外甥就要出世了,我要早做準備才行!
再見!
記得繼續給我寫信啊麽麽噠!
——一日不見你如隔三秋的我。”
男子唇邊不自覺地揚起,整張臉的神色都被溫柔化開,目光凝在女子那或跳脫或突發奇想的語句上,仿佛能透過這些字句看見她撐著腮坐在燈火下的模樣。
他輕笑著搖了搖頭,最後還是把這封信收進懷裏。
看著遠方天際,男子眸色一點點恢複到清明,袍袖下的手握了一握,回身對那些侍從道,“啟程吧。”
“是,大人。”
……
玄陽城中。
有一隊人馬順著臨溪山下行,悄無蹤跡地入了城界。
城中早有人接應。
領頭的人走到顧昭身前,道,“那死士入了杏蓮村,怪不得咱們的人之前一直尋不到懷遠王麾下那個謀士的蹤跡,竟然被柳堯藏在了這個地方……這兒雖然隱秘,卻離京城這樣近,誰都想不到他竟然有這樣大的膽子。”
顧昭墨眸之中顏色晦明難測,抬頭須臾望向杏蓮村的方向,目光寒了些,道,“走罷。”
“是,大人。”
杏蓮村從外表看起來,是一個十分不起眼的小村莊。
顧昭手下這一行人,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行進之時幾乎都沒留下什麽痕跡。
眾人馬上鎖定了一戶農家。
那農家較其餘農戶略有不同,在眾多茅草屋之中這座紅磚砌成的房子有些顯眼,但也不會引起人過多的注意。
畢竟富農家中也是可以蓋得起這樣的紅磚小樓的。
樓前的泥地上有一串腳印。
顧昭身側的侍從不由低聲道,“大人,看來這就是柳大人雇的殺手留下的。”
“嗯。”男子輕應聲,聽得紅磚房內傳來一二響動,沒再猶豫,驟然踹開房門。
隻見內室之中,一個男子已經被迷暈,那圍著黑麵巾的殺手正舉著刀打算下手,看著門口忽然出現的這一眾人不由得愣了一瞬。
等他反應過來,眉眼寒了幾分,手中刀握得更加用力,牙槽也磨動了瞬,想將那毒藥含到口中。
隻是還沒等他動作,他手中的刀就驟然被人奪去,穩穩地踩在地上,與此同時,他下頜也被人捏緊。
男子手上用力,頂住他的頜骨,迫得人向前傾著。
那殺手動彈不得,幾個動作之間便被人牢牢控製住了,原本後槽牙中藏著的毒藥,也混著血液被迫吐了出來。
顧昭這一套動作幹淨利落,那男子身上的半分血都沒沾到他身上。
迫他將那毒吐出來之後,他手才一鬆。
他身側的人擁上來,將那殺手押起來,令他不得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