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無奈
東宮,崇仁殿偏殿,一眾朝中重臣正在殿外等候。
吏部尚書長孫無忌,中書令房玄齡,兵部尚書杜如晦,侍中高士廉,刑部尚書李靖等一重輔功之臣,皆是已然在此。
長孫無忌站在大殿之外,看著眼前這一重同僚大臣,卻好似心中想到了什麽,這才對著一旁的負責傳召他們來此的褚亮,言說道:“為何封相不曾來此?”
封相,封德彝是也,時為尚書右仆射是也!其與蕭禹並未左右二相是也!凡朝議之事,左右二相,自不可少,然今日議事,二相皆是不在此,此實乃大唐開國以來,第一奇事是也!
褚亮聽此,當即言說道:“封相本就體弱,然今朝更是頗有不穩,想來此時正病臥在塌,不曾醒來!”
封德彝昨朝議事,尚且還好,可今日就為何會兒這般?雖說身體頗為不穩,但又何至如此!
長孫無忌自是久經官場之人,這些事他自是明白的很,當即便是朝著褚亮會意的點了點頭。
突厥相約會盟之日已然將近,然現如今李世民尚未應允皇子前往相談之事,誰兒會想觸摸這個眉頭呀!
長孫無忌當即笑言道:“這封相到可真是病的是個時候,這般可號,今日這些之事恐隻有我等相言去了。”
封德彝此人行事,滿朝皆知,像這般吃力不討好之事,他又怎會兒來此觸這個黴頭!這般正事,他便是這般借著傷病之事躲了過去!
一旁的褚亮對長孫無忌道:“封德彝謹小慎微倒也並非壞事,今日蕭、封二相俱不在此,朝中文武便以長孫大人為尊,長孫大人正可借此永絕後患。”
褚亮的話入耳,長孫無忌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顯然,褚亮之言正中他的下懷。
“希明,所指的是楚王?”長孫無忌壓低了聲音道。
褚亮道:“無論楚王是否有心,但無論如何,這突厥自不是什麽講道理之人,此番這楚王前往,若是談不攏,想來楚王性命便是就此…,若是談攏,想來楚王在那突厥麵前必是醜態必出,有辱國體,總是陛下有心,然他已是辱國,丟失世人之心,倒是大人又何懼之有?”
是啊,想來楚王李寬正直年幼之時,突厥那般凶惡,想來去那,自是下破了膽,醜態必出,但是已然辱國,又失士族之心,倒是,這楚王又能掀出什麽浪花?
長孫無忌看著褚亮,笑道:“希明,此言甚是妙!”可旋即又是一問道:“可,希明此事你又如何可以確定那言和之事,必然是那楚王了呢?”
褚亮回道:“若是陛下應允和談之事,和談之親王人選便非楚王不可。”
“何以見得?”長孫無忌問道。
褚亮看了看四周,見身後並無旁人,於是回道:“太子乃儲君,儲貳之重,國之根本,自是不可的,而後越王又乃嫡子,甚的皇後與陛下,喜愛自是不行的,而後自漢王以下皆為年幼,不可前往。此事,便已然落在楚王,漢王二位殿下手中。而後,楚王愛弟,自是不會兒讓漢王前去的。故而,不論如何,這楚王便會兒是第一也是唯一人選的!”
褚亮一邊說著,長孫無忌一邊點了點頭。
褚亮之言確有道理,除去李寬,李恪和李泰,其他的皇子盡皆年幼,不能為質。而李泰又為嫡子,自是不能相去的!如此這般李寬一會兒因愛弟漢王,而去的!
長孫無忌看了褚亮一眼,淡淡問道:“今日之事,希明真是妙不可言!如今想來,想來令子已然身處弘文館多年了吧!來日,我定會兒相報!”
褚亮聽此,雖是高興至極,但還是拘謹的說道:“大人,嚴重了!此事沒什麽的!”
長孫無忌聽此,當即言說道:“希明,莫言如此,今日之事,我必會兒相報的!”
褚亮聽此,當即便不在推脫道:“那便有勞大人了!”
……
崇仁殿的偏殿內,一眾重臣端坐其中,皇帝李世民則坐於上首,麵色很是難看。
李世民一臉危極的看著底下那沉默不語的諸位臣下,問道:“突厥已兵臨渭水,眾卿也是束手無策嗎?”
殿下安靜了片刻,兵部尚書杜如晦起身道:“如今龍援救之師,最早的如並州李績之師恐也得兩三日,恐有些來不及!再者,就算前來,兵力懸殊至極,恐也幾無勝之可能!”
李世民聽了杜如晦的回答,也是無奈的歎了口氣。而後眉頭越鎖越深,顯然他也是頗為擔憂無奈。
此時門下侍中高士廉站了出來,言說道:“陛下,此戰打不得,若是打下去,關中危機,則天下危機呀!。”
高士廉不同與旁人,自是北齊皇族之後,又乃當今皇後長孫氏和吏部尚書長孫無忌之舅父是也!自也算是李世民半個舅父的。
對於蕭瑀,李世民自然可以當庭斥責,但高士廉,李世民訓斥的話卻著實開不了口。
李世民問道:“高侍中也主和嗎?”
高士廉當即咬了咬牙,緩緩言道:“陛下,依江山社稷,此戰打不得呀!”
聽此,李世民雖知其意,可還是無奈言道:“幼子何辜,承此大罪!”
高士廉接著言道:“陛下,身處皇家,便是沒有無辜之說。皇家之人,自當為國盡忠也!”
聽到此言,褚亮等一重文臣便是站了出來言道:“臣附議!”
此事已然至此,縱使李世民有些偏護自己的皇子,也是已然沒了什麽辦法!她雖是皇帝,然也是依靠各位臣子扶持至今的,他雖是皇帝,但也不是萬事都可自決的。再者,太極宮身處還有一個太上皇在時刻觀察者自己的一舉一動的!
李世民見此,無奈道:“家國大事,如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