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節:癲癇的再次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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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的,再不去火車站就來不及了。”
新疆的小夥伴們催著我。
懷揣著回家的激動,我們坐上了火車。
過著新疆時間的我們,晚上零點,才是我們夜晚生活的開始,怎麽能睡得著。
夜晚的火車,十點半熄燈,我們借著緊急燈微弱的亮光,開始諞傳子。(也就是閑聊的意思)
“你們幾個就不能安靜點,都幾點了。”
睡在上鋪的中年大叔不開心了,直接開始煩躁。
“你好意思說我們,自己打呼嚕那麽響,我們怎麽睡覺啊。”
咄咄逼人的新疆姑娘回答著這位不開心的大叔。
大叔隻好選擇閉嘴。
淩晨一點,我們識趣的各自回到各自的床鋪上,努力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其實已是十一點,但是對於我們新疆兒子娃娃來說,這還是清晨。
洗漱完,吃完泡麵。
因為實在太無聊。
新疆兒子娃娃拿出吉他,開始了火車上的表演。
新疆兒子娃娃能歌善舞,這是地域文化。
抱起吉他,我們所有人一起跟著旋律唱歌,吸引了火車中一車廂的人。
“大叔,昨天晚上吵到您了,下來聽歌吧,我們唱歌和您道歉,您多擔待著點。”
新疆姑娘笑著和上鋪的大叔打招呼,弄得人家著實不好意思。
第三天,我們終於到了大美新疆。
下了火車,呼吸一下我們新疆的空氣,都如此幸福。
“新疆的拌麵烤肉,我們回來了。”
所有的新疆兒子娃娃們表達著對於家鄉美食的想念。
和我一同回新疆的小夥伴們,父母都在火車站迎接著自己的寶貝孩子。
然而,我不例外的還是一個人。
沒有父母來接,沒有父母買好的好吃的拿在手中,那一刻,我是羨慕大家的。
坐上出租車回到家中,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媽媽給我做了好吃的。
嗯,是媽媽味道的飯菜。
這樣也是如此幸福。
“媽媽,我爸呢?”
我好奇的問著。
自從爸爸送我去學校報到,和他之間,似乎熟悉了很多,不再顯得如此陌生。
“你爸在忙呀,回來可能也是晚上了。”
媽媽平淡的回答著我。
其實,我也並沒有多麽的期待見到他,隻是隨口一問罷了。
吃完飯,我如同往常一樣,和媽媽曬著太陽,躺在陽台的沙發上,如此幸福。
當我醒來的那一刻,已是兩小時以後。
“小吻,這會兒感覺怎麽樣,身上有沒有勁?”
媽媽坐在一旁溫柔的問著我。
眼眶中,還有淚水的痕跡。
所以.……
“我又發作了麽?”
看著媽媽隱藏不住的悲傷與心痛,我的心很痛。
“嗯。”
媽媽像是關心著嬰兒般的眼神,看著我。
“媽媽不擔心,媽媽不難過,沒事的,沒事的。”
我依舊如同往常般的模樣,安慰著媽媽。
“藥都有沒有按時吃啊?醫生之前可是說了,藥是需要終生吃的。”
媽媽擔心地問著我。
“有時候太忙,就會忘記吃藥,這麽久沒有發作,我以為我好了,對不起,讓媽媽擔心了。”
這一刻的自己,有著巨大的愧疚感。
如果我按時吃藥,是不是就不會發作?
如果我按時吃藥,媽媽是不是就不會擔心?
我一遍遍的問著自己。
媽媽隻是心疼地看著我,不說話。
“媽媽,那我剛剛發作嚴重不嚴重?”
我帶著好奇的心情問著媽媽。
“還好,不是很嚴重,就是失神發作,沒有意識,我叫你,你也不知道。”
媽媽滿滿的心疼回答著我。
“要不我們去醫院看看吧?”媽媽擔心地和我商量著。
“沒事,不用去了,去了也檢查不出來什麽,不是說的隻能在發作的時候,才可以拍到是大腦哪裏出了問題嗎?”
“去了也沒什麽意義,還要花錢,不劃算,還是別去了。”
我故作輕鬆的回答著媽媽。
“好啦,不擔心啦,你女兒沒有那麽脆弱,我再休息會兒,身上有勁了,我們去看姥姥。”
媽媽在我身邊,像個孩子,我摸著媽媽的頭,寵愛的語氣和媽媽說著。
一小時後,我們到了姥姥家。
“姥姥,有沒有想我哦,我都想你了,給你帶了上海的絲巾。”
我將帶給姥姥的禮物拿出。
“哎呀,這個顏色太鮮豔了,別到時候人家說我是個老妖精。”
姥姥已經戴上了絲巾,照著鏡子。
“一個顏色顯眼點的絲巾,就說你是老妖精了,那你要是穿上我給你買的褲子衣服可怎麽辦啊。”
我笑著和姥姥說著話,拿出在七浦路給姥姥買的甩褲以及短袖。
“我的天呀,這麽妖豔的嘛,我不好意思穿出去呀。”
姥姥不好意思的說著。
“姥姥要引領時尚的潮流,讓你的閨蜜們和你一樣時尚,上海那邊的老太太都是這樣穿的,感覺還挺洋氣的。”
我笑著回答著姥姥。
“這裏不是上海,大家沒有這麽開放的思想。”
姥姥開始害羞的穿上我買回來的新衣服新褲子。
“多好看。”
媽媽在一旁讚美著姥姥。
“還怪不好意思的,又讓我的寶貝孫女破費了。”
姥姥擁抱我,害羞的和我說著。
“看,還是養女兒好吧,當時你把小吻生下來,我就說了,以後你最有福。”
姥姥和媽媽炫耀著生女兒的好處。
“那是,你看別人家的兒子,還天天問他們要錢,更別說買東西了。”
媽媽這次不謙虛了,很是驕傲的回答著姥姥。
“對了,聽你媽媽說,你寫的論文在上海市都拿獎了,我孫女可真棒呀。”
姥姥驕傲的讚美我。
“嗯,這事情姥姥都知道了啊,我不是給我媽媽說了,要低調,別說了。”
我怪不好意思的。
“有啥不能說的,我女兒的優秀就要讓別人知道。”
媽媽的開心完全藏不住。
“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努力,成為你們的驕傲,讓那些看不起我的某某們,刮目相看。”
人有時就是這樣,起初所做的努力,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在他人麵前爭口氣。
假期很快結束。
“媽媽咪,我要回學校了,你會不會想我哦?”
我像個還沒有斷奶的孩子一般,和媽媽撒嬌。
“想你幹什麽呀,你每天給我打三個電話,逼著我按時吃飯,怎麽能想你。”
媽媽不舍的眼神,依舊出賣了她。
或許隻有呆在學校的生活,才會讓我變得踏實,充實。
我們新疆兒子娃娃們,如同往常一樣坐在食堂吃著夜宵聊天。
“喂,你沒事吧?”
新疆的小夥伴們笑著問我。
“啊,沒事啊,怎麽了?”
醒來的自己趴在飯桌上,宛如睡了一夜醒來。
“剛才我們聊天著的,你突然不說話了,我們怎麽叫你,你都沒有反應,右胳膊還一直舉高高的。”
坐在我對麵的小夥伴好奇的看著我。
原來,我是又發作了,可是我應該怎麽和小夥伴們說?
“哈哈哈,我可能靈魂出竅了,去了別的世界,轉了一圈就回來了。”
我開玩笑的語氣回答著。
“快給我說說,我剛剛是什麽樣的。”
我依舊假裝輕鬆的問著。
“我們剛剛聊天聊的那麽嗨,問你問題囊,你就一直愣神不說話,怎麽叫你,你都沒反應。”
“你眼睛是睜開的,和你說話也不理我,我以為你莫名其妙的生氣了。”
“你幹嘛還舉起你的胳膊了?以為你要打人。”
新疆的小夥伴們一個個的給我闡述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我遨遊去了八維空間,靈魂不在我的軀殼中,所以沒理你們,哈哈哈哈。”
我繼續開玩笑的語氣和他們說著。
這次的失神發作,就在一段笑話中結束。
到了宿舍晚上熄燈的時間,洗漱完,我一個人默默的拿著手機走到了宿舍頂樓。
據說我們女生宿舍鬧鬼。
鬧鬼的原因是樓上曾經有一位學姐在宿舍裏自殺,導致整個樓層被封。
當然這隻是校園關於靈異事件的傳說。
有一段時間,宿舍一到淩晨四點左右,總有一些很奇怪的聲音。
就在奇怪聲音發生的一周後,旁邊宿舍便發生了鬼壓身的事情。
旁邊宿舍的,是上海本地人,我們同班同學。
睡夢中,突然驚喜,有一種被很重的東西壓在身上的感覺。
努力想要坐起來,但是無法動身。
努力想要叫舍友幫忙,但是無法發出聲音。
這邊是民間鬼壓身的說法。
第二天,這個被鬼壓身的同學開始百度驅鬼辟邪之法。
將一頭大蒜以及一把剪刀壓在枕頭下。
再後來,居然神奇般的好了。
大晚上的,我獨自一人來到樓上無人居住的宿舍,確實怪慎人。
我坐在樓梯上,撥通了媽媽的電話。
“媽媽,我今天在學校的食堂發作了。”
“啊?怎麽回事?嚴重不?”
媽媽著急的已經語無倫次。
“還好,不是很嚴重,也沒有抽搐,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右胳膊一直舉起來的,大家叫我,我也不知道,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趴在食堂的飯桌上睡了二十分鍾。”
我淡定的和媽媽複述著過程。
“藥有沒有按時吃啊?”
媽媽認為,是因為沒有按時吃藥導致,便在第一時間問我是否有按時吃藥。
“嗯,假期在家發作,我都長記性了,不敢不按時吃藥呀。”
我嚴肅地回答著媽媽的問題。
“那是不是太累了,晚上要早點睡覺,自己一個人在外麵,要注意一些,隻能自己照顧好自己。”
每次隻有發作的時候,媽媽才會把我當做一個孩子般的關愛著。
“嗯,媽媽不擔心,等我下次回去,如果我還是會發作,我們就去醫院看看吧,說不定現在的醫學技術比以前先進了很多,可以治好了。”
我笑著安慰著媽媽。
“好啦,快睡覺吧,明天我還要早起上課,還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安排,還要準備一個演講比賽,最近會好忙。”
我想哄孩子一樣的安慰著媽媽。
“別太累了,可以不用那麽拚命證明自己的,你在媽媽心裏已經很優秀了,我們不是活給別人看的,媽媽隻希望你身體健健康康。”
可以感受到,電話另一旁的媽媽,語氣哽咽。
心一定很痛。
“以前的十八年,我不懂事,讓你受委屈了,以後我會慢慢讓身邊的所有人都羨慕你的。”
憑借著我對媽媽的了解,聽到這句話,媽媽的內心踏實了很多。
每個人又何嚐不都是孩子?
隻是麵對自己在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我們不得不變成大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