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放下、與自己和解（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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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著，害怕到屏住呼吸，不敢睜開眼睛，深怕自己會被殺掉，也不知道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我應該怎麽應對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我極度恐慌著.……
呼吸聲越來越近，可以感覺到就在離我不到二十厘米的距離，清楚的記得那一天是夏天，那個時候並沒有開始流行穿睡衣，我穿著嬸嬸買給我的新裙子睡覺，白紗的公主裙，長短在膝蓋往上一點點。
接下來發生的，我實在無法理解，一個戴著眼鏡的人麵書生相的男人，是怎樣的心理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或許是從小喜歡寫信的原因，讓我習慣了將一些話一些事寫出來，可是這件事情宛如內心深處的一根毒刺，無法觸碰，很慶幸今天有勇氣將它記錄，我想或許我放下了，我學會了與自己和解。
現如今的我27歲，虛歲28。整整20年，它時時刻刻的提醒著我。或許今日的我依舊沒有放下，但至少學會了麵對。
他小心翼翼地坐在我睡的床邊邊，因為睡覺的時候穿的裙子，他做任何的事情實在是方便。我害怕，心跳加速到感覺就要從身體裏蹦出來。
或許是對於少女的好奇？或許是人性醜陋的揭露！我不知道當他掀起我裙子的時候，用手撥開我內褲的時候，用手動我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具體的細節我無法形容。對不起媽媽，從小在你的教育下不可以說髒話，不可以不尊重長輩，但現在此時，請原諒我在此做不到尊重，並說出簡單粗暴的話。
他真的可以算是人渣，人渣中的人渣，我不明白做為一個長輩，怎麽可以做出這種低俗沒有倫理道德的事情，接下來，請原諒我直接稱呼他為人渣。
或許因為當時的自己還是個8歲的孩子，或許是因為當時對於人渣的恐懼，讓我不敢說話，不敢動，就連哭我都不敢，不敢反抗或許是那個年代的習以為常。
姥爺給了我對於男人的第一定義，人渣給了我對於男人的第二定義，這兩件事情將在這一生影響著我對男人的看法。
我一直忍著，其實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麽從小到大，遇到所有的事情都能做到理性思考。我害怕著，我不知道人渣在我身邊呆了多了，動了我多久，看了我多久，我隻知道每一秒都如此難熬。
那一晚，我徹夜未眠，我動都不敢動一下的閉著眼睛，過了不知道多久的漫長時間，人渣終於從我身邊離開，滾到了他的床上睡覺，我的心情才慢慢舒緩一些，不明白這種人渣做完這種事情怎麽可以安心的睡著，人家瞬間秒睡，打著呼嚕，說實話，我內心的憎恨想要把這個人渣殺掉都不解恨。可畢竟當時我還隻是個8歲的孩子，我又能做什麽囊？
終於熬到了天亮，我依舊沒有睜開眼睛，這個人渣醒來，感受到他下床走向我，根據昨晚的經曆，我猜到了這個人渣要做什麽，我一下睜開眼睛，假裝剛剛睡醒。
“我就看看你睡醒了沒有，睡醒了就去洗漱，我們出去吃個早飯就準備坐車回家。”這個人渣的臉離我好近，不到十厘米的距離。
當時說來也覺得可笑，昨天不是說的是來給別的公司修機器的麽？怎麽就能一大早就直接走了？可真的是人與人之間容易同流合汙，都是一群人渣！
如果當時我沒有睜開眼睛，人渣又要對我做出什麽？雖然是長輩，但人渣的那種行為讓我怎麽能尊重。
我慌張的趕緊洗漱，洗漱完我一刻也不想呆在這個彌漫著恐怖氣息的房間，我打開房門。然而就在我開門的那一瞬間，他向我走來，我本能性的往後退，對於這個人渣，我充滿著恐懼。
“開門幹啥？”這個人渣著急的向我走來
“我出去玩會兒，在樓下等你。”我恐慌地說完便往外麵跑，後麵回想，如果我沒有著急跑出去，人渣是否會對我做出更出格的事情，畢竟這是個人渣，而不是正常的人類。
跑到賓館門口，我坐在門口的地下，心裏很難受，內心很恐懼，很想哭，卻沒有眼淚，或許人在極度不知所措的時候，極度悲傷難過的時候都是沒有眼淚的吧。突然想起曾經看到的一句話“能哭的出來的痛，都不是痛；能說出了的委屈，都不是委屈。”現在或許明白了寫下這句話作者當時的心情。
……
此時的心情很複雜，每次都在默默地告訴自己“原諒別人，是與自己最好的和解。”可依舊無法做到，每天也都在寫著勵誌的話，鼓勵著很多的人，但放在自己的身上，真的太難。做到感同身受很難，事情沒有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我們都無法體會經曆者的心情，就算能夠理解受害者的心情，而當事人所受到的傷害，我們是無法真正理解，無法真正深得體會的。
有時候，記憶這種東西，它就像烙印，深深地燙在受害者的心髒上，餘下的每一天，所有與此相關的經曆，都在隨時提醒著我們當年的傷痛，這個烙印將會越來越深。又怎能忘記？又怎能放下？
後來，人渣帶著我吃了早飯，清晰地記得當天吃的很小的那種小籠包（韭菜雞蛋餡的那種）以及白水煮雞蛋。在吃飯的過程中，我沒有說話，一直保持著沉默，我不知道人渣看見坐在對麵的我，會不會覺得虧欠，覺得後悔做出這樣沒有人格的事情，亦或是內心對我懺悔。不好意思，人渣不會的，如果真的會，他便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人渣固然就是人渣！一直至今，我不再喜歡吃韭菜雞蛋餡的任何東西，不論是包子也好，餃子也好，包子也好，我討厭與韭菜雞蛋餡相關的一切。看到白水煮蛋，也在時刻提醒著我內心的烙印。
相信大家都看到過偶像劇中，女主或者男主哪裏受傷，拿著個水煮蛋滾一滾就好了，大家看的少女心澎湃之時，我隻有默默的轉移著注意力，當大家問我怎麽這麽奇怪的時候，我總是會故作輕鬆地說一句“這都是騙你們這種少女們的好麽？”然後灰溜溜的離開。
直到現在，大家隻知道我不吃韭菜雞蛋餡的任何東西，也不吃水煮蛋。很多人包括媽媽在內，都說我是個挑食的主兒。我隻能傻笑一下，不說話。
或許很多的悲傷與痛苦，我們必須選擇一個人來承擔，散播出去，不但改變不了事實，還會影響著身邊人的心情，亦或是生活。
與人渣吃完早飯，我們到了客運站，“s市客運站”這幾個醒目的大字，讓我記得了這個城市的名字，從此再也不想踏入這裏半步。
後來的日子裏，這裏慢慢的都大範圍開通了火車，去w市是要經過s市的，每當火車到站廣播中出現s市的字眼，都將讓我沉默自行消化很久.……很久……身邊有很多人來自s市，當他們提到這個地名的時候，我也隻是沉默著自行消化。
人渣帶著我上了大巴車，還給我買了很多的零食，可是我覺得惡心厭惡，不想吃，到最終下車我動都沒動一下。
我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窗外，不想睡覺，也不敢睡覺。
坐在一邊的人渣睡得很香，我想昨晚人渣一定是沒睡好，車上補覺，也是，沒睡好那是必然的，一晚上人渣幹了點什麽事，我都想對人渣說一句，人渣你自己心裏沒點數麽！
從s市到k市的路程，要兩個半小時，在這兩個半小時的時間裏，年紀不大的我卻考慮了所有的事情。
我回家以後要不要告訴媽媽這件事情？
如果我告訴了媽媽發生的這件事情媽媽能不能接受？
如果我告訴了媽媽發生的這件事情媽媽要怎麽處理？
如果愛我的姥姥姨姨以及所有人知道了這件事情，會怎麽樣？
如果姨姨離婚了姨姨會不會很難過？
如果姨姨離婚了我哥哥怎麽辦？
現在想想我還真的是偉大，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卻考慮到了所有的人，可唯獨沒有考慮到自己。
我不知道如果這件事情說出來會發生怎麽樣的事情？但其實我也是有私心的，我害怕我說出來這件事情以後，媽媽以及所有的家人會把我當做一個孩子，孩子說的話怎麽能當真，人渣隨便說上幾句不就相信了麽？
最終，我選擇了沉默。
到家後，見到媽媽的一瞬間，我跑到媽媽身邊抱著媽媽開始哭，那種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抽搐，哭得沒了力氣。
媽媽給我擦著眼淚，問著我：“怎麽回事呀？我們家小吻不是最不喜歡哭的孩子嘛，怎麽這次回來一見到媽媽就哭了，是不是太想媽媽，怎麽越長大越沒出息了呀。”
聽到媽媽說完這句話，我哭的更厲害了。
“媽媽，我就是想你了，以後再也不要和媽媽分開了，以後的假期都在家裏陪著媽媽。”我趴在媽媽懷裏委屈的說著
“好好好，不想去以後就不去了，就在家裏陪媽媽吧。”媽媽寵愛的給我說著
當我擦幹眼淚，停止哭泣的時候，看著媽媽已經滿眼淚花，當時自己就在想，還好忍住了沒有把事情告訴媽媽，如果媽媽知道了，一定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或許會暈倒，或許會找人渣鬧，最終的結果一定是一個不好的結局。那麽這個被姥姥受盡委屈所支撐的家將會支離破碎，所以我選擇了沉默。
這種沉默，為了媽媽、姥姥、姨姨、哥哥等所有的一家人。
日子依舊過得平淡平靜，一家人其樂融融，這件事情也將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在人渣心裏淡去直至忘記。
然而對於我，將會影響著我的一生。
因為從此以後，我沒有再單獨去過誰家，媽媽不在身邊的情況下，我不會出門，導致於到現在為止，媽媽總說“你從小就是媽媽的小跟屁蟲，媽媽走哪裏你就跟到哪裏，不知道的以為你是你爸爸派來監視我的小士兵。”當然媽媽說著這樣的話臉上露著的是幸福的笑容，我想獨自一人的承受便是值得。
不想再見到人渣，每次與人渣的鄉間，內心深處都有一種恐懼與惡心，可是一家人又怎麽能避免見麵。
每到那些一家人必須在一起吃飯的節日，我就在很多天之前開始了恐慌，內心開始著自我心情的調節，真的太難了。
好在一年後，人渣的一家人搬去了k市，記得當時好像是人渣的工作調動，聽到這個消息內心深處興奮極了，終於不用再隔三差五的見到，以為或許這樣自己就可以慢慢淡忘。
本以為再也不用見到人渣，可就在他們搬去k市後的第一年過年，一大家子人決定過年去k市過年，因為那一年小舅家也搬了過去，弟弟也轉到了k市的小學上學。
那一年2002年，我10歲，虛歲11，上小學六年級。
我懷揣著不安的心情老實的坐在小舅家客廳的沙發上，安靜地看著電視。還是聽到了我所恐懼的敲門聲。
是的，人渣和我姨姨還有哥哥進來了。
“哎呀，小吻，那麽久沒見，又變漂亮了。”人渣色眯眯地看著我說著
或許所有人都是單純的，都在開心的聽著人渣對我的讚美。
“看，你姨夫那麽久沒見你，一見你都在誇你又長漂亮了，本來都那麽美了，再變漂亮怎麽辦呀。”姥姥開心的對我說著
像這種人渣說出這樣的話，我怎麽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我依舊勉強地笑著，不露出任何不適，人渣換上拖鞋進門後向我走來，我本能性的向後退了好幾步，直到我沒有退路，隻能坐在沙發上。
“姨夫給你個過年的壓歲錢，你和哥哥弟弟你們每個人都有。”人渣依舊色眯眯的笑著看著我
當時的自己很心慌，我不知道應該怎麽做，這個時候媽媽走到了我的麵前，站在我旁邊，我立馬變為了膽小怕事的孩子，快速躲到了媽媽的身後。
“咦，今天怎麽回事，還變得害羞起來了，幹嘛藏在你媽媽後麵。”我想媽媽當時一定覺得我很奇怪
我依舊躲在媽媽身後，不說話。
“拿上吧，這是姨夫給你的壓歲錢，可以拿。”媽媽笑著對我說到，畢竟從小媽媽教育我沒有經過媽媽允許是不可以隨便拿著別人東西的，更何況是人渣，接上都髒了我的手。
自己實屬無奈，我隻能默默的接過去，不敢看人渣的說了句“謝謝”。
那一次的過年，是難忘的。清楚地記得在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大家都在喝酒敬酒幹杯著，輪到人渣喝酒的時候，人渣一直不喝。我的兩個舅舅也確實喝的有點多了，我爸爸還好算是清醒。兩個舅舅開始著勸酒，接下來發生的.……
人渣直接站起來，甩掉了酒杯，手中的酒杯隨著地球引力散落在地上。
“peng”嚇壞了所有人。
我們家吃飯向來都是小孩子一桌，大人一桌，我們在客廳的茶幾上看著電視吃著飯，很快就能散場，吃完後我們四個跑到弟弟的臥室裏麵玩，大人們此時還在喝酒。
當時剛剛流行著流行音樂，用的是那種我們學習英語的複讀機，裏麵放著磁帶，好像那也是我第一次學習的歌，莫文蔚“盛夏的果實”，現在聽到還有一種久違的熟悉。
聽到“peng”的一聲，我們四個小孩子都嚇壞了，我和兩個弟弟跑出來看發生了什麽，隻有哥哥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看著漫畫，那時哥哥上初一，好像長大的孩子都有一個叛逆期，不喜歡搭理大人的事情，自己沉溺於自己追星的世界。
兩個弟弟都嚇傻了，媽媽看到我們，對我們說了句“把臥室門關上，在房間裏麵玩，別出來。”
兩個弟弟很聽話的回到了床上關上門，玩著自己剛剛組裝好的賽車，就是當年特別流行的動畫片“四驅兄弟”裏麵的那種。
我沒有說話，默默的坐在床頭，距離門很近，我偷偷開了個小縫，看著外麵發生的一切。
第一個不願意的是姨姨，看到那個人渣做著這樣的事情，姨姨站起來給人渣就是一巴掌，當時看到，我心裏那叫一個開心，報應，這就是人渣的報應。
人渣反手就是給我姨姨一巴掌，這一巴掌打的我心疼，我都想跑出去撕爛他。畢竟當時姥姥姥爺都在，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姥姥和姥爺走到了客廳，坐在沙發上，一句話沒有說。
這個時候，我的兩個舅舅不願意了，再加上都喝的有點多，更何況以前的大舅可是個混社會的，怎麽能怕這人渣。
“你再給老子動一下我姐，你試試，你看我今天會不會把你打死。”我大舅的脾氣一上來，站起來指著人渣罵道
“你趕緊給爸爸媽媽道歉，老人都在，你在這裏鬧什麽？有沒有把長輩放在眼裏？”我小舅也指著人渣說著
人渣當時更生氣了，直接一手掀翻飯桌，所有的飯菜全部落到地下，順間劈裏啪啦，還沒有零點，房子已經先開始了“鞭炮聲”布靈布靈響。
在這天之前，我一直認為爸爸是一個比較沉穩不喜歡說話，更不容易生氣發火的人，自從記事以來，從來沒有見爸爸議論過別人，或者因為什麽事情而吵架，平時都是媽媽罵他，他永遠沉默不說話的那種，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刷新了我對我爸的認知。
“你在這裏鬧啥？爸爸媽媽都在，沒把老人放在眼裏麽？要鬧滾出去鬧去！”我爸直接發火，站起來的一瞬間，將手裏的筷子一把甩在地下。
清楚的看到所有人看到我爸的行為，都愣了一秒。
或許是爸爸的這一舉動給兩個舅舅添加了信心，兩個舅舅直接開始上手，把他一頓打。姨姨指著人渣，對人渣說了句：“你現在立刻從我弟弟家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