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兒時的爭吵記憶(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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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的一切已趨於平淡,每家每戶都在過著自己平淡的生活,隔三差五的來到姥姥家吃飯。
姥爺在家中的日子,感覺好久好久,每次去姥姥家都能看到姥爺,反而讓我覺得有些不適應,但是可以感覺到姥姥很開心,每天都換著花樣做著好吃的,叫大家回來吃飯。
姥爺是個很有講究的人,並且擁有這很多的愛好,比如種君子蘭,比如騎可以變速的那種自行車,比如自己做發電機賣錢,比如照相,比如自己蓋房子。
姥姥家是他們自己一磚一瓦蓋出來的,每家都會有一個稍微大一些的院子,姥爺就在某年的夏天,砸掉了一麵牆,花了兩個月的時間搭建了一個和房子連在一起的玻璃房,當時的時代,那時一個很豪華的玻璃房,現在電視劇中那種有錢人別墅的感覺。
玻璃房三麵透明,有一個好大的窗戶,好寬的窗台,窗台上麵擺著各種不同品種的君子蘭,那養君子蘭,可是說是癡迷,在2001年,養君子蘭的人並不多,或許我姥爺就屬於那種佼佼者,擁有著一些別人沒有的癖好,畢竟他不是一般人。
照理說,按照姥爺的收入,在當時的年代,應當屬於有錢人,可偏偏沒錢,原因或許就在這裏。一盆君子蘭200+,一個能變速的自行車1000+,一個高級的膠卷照相機2000+,除了負擔自己家中的支出,外加還要養一個女人一個女孩兒,怎麽能有錢。
這一天我和弟弟們在院子裏玩著,一看我姥爺不在家,我決定帶著我兩個弟弟來他的玻璃房裏冒險。
“有啥好怕的,不就是個房子麽,憑啥不能進去,我還就要進去看看究竟,你們看他房子裏麵那麽多好玩的,走去看看去。”我傲嬌的看著兩個弟弟。
“姐姐,我怕爺爺打我們啊。”兩個弟弟慌張的看著我。
“有啥好怕的,他要是回來了,就說我逼著你們進來的。”我依舊如此傲嬌,怕你才見鬼了。
哇,房子裏可真是寶藏到處都是,桌子上放著地球儀,那鋼筆看著應該都是老貴的那種,每一盆君子蘭都開著花,還有什麽專業的嫁接手法,讓人看不懂。環顧一圈後,我們開始坐在他的床上玩,麵對一個有潔癖的姥爺,他怎麽能受得了,好在他不在。
雖然從小家規規定著不能隨便亂翻別人的東西,可唯獨麵對我姥爺,我做不到,我就是不喜歡他,極度不喜歡。
弟弟們在床上看著七龍珠的漫畫,我開始了翻箱倒櫃,結果.……
我姥爺怎麽能這麽機智,居然把所有的抽屜全部鎖上了,有一點不得不承認,姥爺是個全能的人才,這一點不得不讓我佩服,家裏的花架子、桌子、衣櫃、床、姥姥熨衣服的熨板,全部都出自我姥爺的手,專業一級的木工大師,並且每個都如此完美,當年的凳子到現在還在依舊使用,這種專業當時無人能及。
翻箱倒櫃沒成,按照我的習慣當然不會就此停止,照相機什麽的肯定藏在了櫃子裏,我開始打起了他那個變速自行車的主意,二話不說推著自行車開始往外走。
“姐姐,你在幹啥呀,你怎麽敢動爺爺的自行車啊,他平時都天天擦著那麽愛惜,要是發現你動了,會打你的。”兩個弟弟很是恐慌地看著我。
“你姐會怕他?有本事就來打我,我還就是騎了今天。”
話沒多說,推著就出門了,結果最尷尬的事情發生了,推出院子剛騎了沒20米,我姥爺回來了。
“你個死妮子,誰讓你動我的自行車的,你給我弄壞了我不打死你麽?”我姥爺火氣衝天啊,那頭上都不是龍卷風,那是龍卷火。
我怕,我能不怕麽,一個小孩子家家的,可是很容易被打的。
“我就騎你自行車一下,你置於麽?為了個破自行車你還能打死我不成?你要是要你的自行車你就來追我,追上我我就還給你。”我騎著自行車往遠處開始狂奔。
騎自行車的技術,我堪稱一流,小小個子,不管是女士自行車還是曾經流行的28杠的那種大自行車,我都騎著就跑,就是那種整個身體都在三角形裏的那種騎法,沒有代溝的都能明白我在說啥子。因為騎自行車像風一樣,小時候的第一輛自行車,就是那種旁邊帶倆輪子的,慢慢卸掉左邊的,一段時間後,兩個都卸掉,就學會了騎自行車,大家應該都有這樣的經曆,可能現在的城裏娃兒要體驗這個有點難,我姥爺走路帶風,我騎自行車帶風,多少次去找小朋友玩,騎著我的自行車,哪裏有什麽刹車這一說,腳往地下一放,隨風飄揚出一陣塵土,自行車隨手往地下一扔,都不帶用支架支起的野蠻。當然也會有一些意外小事件的發生,一個不小心可能會拐到樹林帶裏,以前的綠化,不像現在,樹都是在一個深一些的溝溝裏種著,沒有草坪這一說,一個不小心的拐進去,默默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抹掉臉上以及嘴上的土,拉著自行車繼續上路,這可能也是我騎自行車出名的原因。
騎著高級賽車轉了一圈,感覺太拉風,回到姥姥家,院子門口姥爺嚴肅的站在那裏等著我,我姥爺二話不說,對著我的屁股就是一巴掌,對,我有骨氣,我沒哭,跑到縫紉機旁邊,趴在姥姥的腿上,“姥姥,我姥爺打我,一巴掌就打到我屁股上了,比打屁股針還要疼,”
雖然都說河南人重男輕女,但是姥姥還是最疼我,我出生的那天,姥姥對媽媽說“以後你是最有福的”。
我被打了,姥姥肯定不願意,那是我從出生以來的第一次被打,我姥姥帶著我出來說我姥爺,“自行車又沒有給你弄壞,你打他幹啥。”
姥爺看都不看我們,一直認真的環顧著他的自行車,深怕哪裏壞了,“這孩子就是欠收拾,都沒人敢管她,我來教育他。”
我繼續開始和姥爺強嘴“不就是一個破自行車,我告我媽講你打我,我讓我媽過來收拾你。”
姥爺聽到我這麽說,後麵追著我跑“你個死妮子,你再給我說一遍,看我打不打你。”
“你給我等著,我讓我媽過來打你。”我指著我姥爺氣憤著。
回到家,媽媽正在看著電視,我氣急敗壞地走到媽媽麵前,啥都沒說就脫掉褲子,趴在媽媽的腿上“媽媽,媽媽,你快看看我的屁股上有沒有五個指頭印子。”
真的是好大的指頭印子,“誰打你了,還打的這麽用勁。”媽媽怒了。
“我姥爺,我就動了一下他的自行車,他就打我,滿大街追著我打。”我極度委屈的說著。
“走,媽媽現在帶你去找他,問他為啥要打你。”我們倆走路帶風的那種霸氣來到了姥姥家。
姥爺和媽媽開始了一頓爭吵,從此以後,媽媽半年沒有和姥爺說話。對,我媽的倔脾氣隨了我姥爺,而我隨了我媽。我們三是家中出了名的倔。
不知道是因為這件事情的影響還是我姥爺又想那個女人了,姥爺又走了,然而這一次,所有人都沒有再問,也沒有再去怪罪誰。
或許姥爺的來來去去已經成為了一件習以為常的事情,又或許家中有他沒他沒什麽區別。姥姥的內心想法,她沒有再說過,我們也沒有再問過。
我總是會給身邊的人提到一句話,“everyone is an indepe individuals.“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怎樣的生活方式,麵對一件事情的心態,對待事情的處理方法,每個人都對自己說了算,我們都無權幹涉,既然選擇了,那就說明一定做好了應對的準備,其餘人都應當無權幹涉,無權決定,更不應闡述自己的個人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