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氣成小河豚
常樂侯不理她,拽著向前。
上官潔袖中的手指緊緊的握住,眼中盛滿了怒意,這個混賬常樂侯,敢這樣對她的大堂姐?她要把他那隻手給剁了。
柳枝枝小臉蒼白,她做夢也沒想到,拜堂竟是這樣的羞辱殘忍的場景,如果這次不是裴水和她換了身份。
柳枝枝現在恐怕會羞辱的自殺。
常樂侯要的就是這種結果,新娘自殺,死了倒也乾淨,皇上也不會因為這種事怪罪他。
但常樂侯終究要失算了,裴水不是柳枝枝,她可不會因為這種低級的羞辱去自殺,她還要挖了常樂侯的眼珠子,給添香和紅袖報仇。
眾人同情的看著新娘子,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勸常樂侯。
常樂侯性格陰晴不定,手段暴戾殘忍,嫁到常樂府死的新娘子多了去了,誰也不願意多嘴得罪常樂侯,日後被常樂侯記恨。
常樂侯甩掉裴水的手,將人直接甩在地上,他陰冷道:「跪著拜。」
裴水小臉梨花帶淚,她是可以不摔倒的,為了演的逼真,她斂了內力,就像個普通嬌弱的女子,摔在地上,疼的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常樂侯等著裴水羞愧的撞牆自殺,但令他意外的是,這個新娘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她不僅沒自殺,還扭著腰站了起來。
裴水眼中盈滿了淚:「您是皇上親封的侯爺,跪著拜堂,會很丟人。」
常樂侯胸口一堵,他是讓她跪著拜堂,沒有說自己也跪著拜。
赫連城到底給他找了一個怎樣的蠢貨?
常樂侯暴怒,抬起手,一記耳光就要打在裴水臉上。
裴水眼皮子跳動,感覺到阿守要發火了,她急忙意念道:「阿守,別衝動,我自有辦法。」
裴水打算裝傻躲過去。
赫連城不知何時來到她的身邊,伸手截住了常樂侯的手腕,妖孽的臉帶著笑意,鳳目卻是極冷的:「還沒拜堂,就要打新娘子,常樂侯是對我父皇安排的這樁婚事不滿?」
常樂侯甩開赫連城的手,找個腦子有問題的蠢貨給他,還有臉質問他?
「本侯很滿意,只是這個新娘子腦子有些愚鈍,本侯想讓她清醒清醒。」
裴水眉目低垂,嘴角微抽,你全家才腦子愚鈍。
赫連城站出來幫新娘子了,眾人也隨之說道。
「今天是常樂侯大喜的日子,成親要緊,成親要緊。」
「對啊!吉時快要過了,太子殿下,您還是先到我們賓客這兒來,讓常樂侯跟新娘子拜堂成親吧!」
赫連城聽到「拜堂成親」,他的心一緊,想要原地殺了常樂侯的心都有了。
「太子殿下,您先過去吧!耽誤了我跟侯爺的吉時……不好。」
裴水的聲音微顫,盈著淚水的眸子,似乎哀求的看著赫連城,嬌弱的身軀令人憐惜,她此番表情看在眾人,包括常樂侯的眼中,都成了她懦弱無能,明知嫁給一個暴躁殘忍的夫君,以後只會有苦日子,她也不敢反抗,也只能受著。
赫連城豈會不了解這個小狐狸的心思?她怕他壞了她的事。
赫連城鳳目陰暗不明,想將她狠狠揉進懷中,吻住她的唇,告訴所有人,她是他的心儀的女人。
但是,不能。
他要真的這麼做了,破壞了她的計劃,裴水會恨死他。
赫連城臉色不好的滿足了她,退到賓客那邊去了。
常樂侯見狀,心情突然有點爽了,這個女人蠢歸蠢,但有時候,蠢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現在幫他把赫連城氣到了,常樂侯臉上也有光。
「本侯除了第一個夫人拜過堂,別的夫人都是從後門進的,今天拜堂就不必了,來人啊!把她帶入新房。」
常樂侯斷不會跟一個知府小妾生的女兒拜堂成親,如果真的拜了,將是他一輩子的笑話。
常樂府的婆子把裴水帶入新房,便不管了裴水。
反正也活不過今晚,誰會花心思去照顧一個將死的人?
婆子離開,房中只剩裴水,上官潔,還有柳枝枝。
柳枝枝把房門關上。
上官潔就氣憤的說道:「什麼玩意兒?居然對我大堂姐動手,我上官潔不斷了他那隻碰我大堂姐的手,我上官潔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上官潔眼中閃過鋒利的光芒,她實在太生氣了。
柳枝枝臉色白了白,本想伸手捂住上官潔的嘴巴,看到上官潔生氣的眼神,她沒敢那麼做。
柳枝枝對上官潔:「噓」,了一聲,低聲道:「小心隔牆有耳。」
上官潔聞言,怒道:「誰敢偷聽,我就割了她的耳朵。」
上官潔現在氣的像個氣鼓鼓的河豚,血染常樂府的心都有了。
裴水瞧上官潔氣成小河豚的樣子,她笑了,眼底含著溫柔:「潔兒,彆氣了,常樂侯很快就會有報應的,你現在出去,想辦法到地牢里看看衍兒是否被關在裡面?如果半路遇到人問起,你就說我餓了,讓你去找吃的,你迷了路。」
新房中沒有任何吃的,只有茶水。
常樂府除了喜堂稍微布置了一下,府邸裡面是任何布置都沒有,連喜房也沒有布置,一床紅被子都沒有,可以看出常樂侯對這樁婚事,極其不滿。
這倒給了上官潔出去的機會,省的裴水再找別的借口。
「嗯。」上官潔點頭。
「萬事小心。」裴水不放心的又交代一句。
「放心吧!大堂姐,我不會有事的,我會幫你把人救出來。」上官潔自通道。
房中只剩下裴水和柳枝枝。
柳枝枝突然撲通一聲,跪在裴水的腳下,她低著頭,要朝地上磕。
裴水嚇了一跳,伸手扶她,看到地上噼里啪啦的掉下來的淚珠子,裴水有點無措:「枝枝,你快起來,別這樣。」
柳枝枝雙肩抖動,好一會兒,她才拭掉淚水,站起來,眼睛紅彤彤:「裴小姐,如果今天不是你,我現在恐怕會命喪九泉,我……我不知道該怎麼……怎麼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裴水嘆氣:「別說傻話了,我們在常樂府一刻,命就懸在這兒一刻,等離開常樂府以後,才算真正的安全,你明白嗎?」
柳枝枝點點頭,話雖如此,但是沒有裴水,她也活不到現在。
酒過三巡。
常樂侯暈乎乎的回到新房,看到裴水精緻的臉蛋,他刻意忽視那顆令他作嘔的黑痣:「把衣服脫了,伺候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