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你是鬼怪
大約弄了兩個時辰,骨頭湯終於燉好了,她被煙嗆黑的臉,雖然勞累,還是露出一絲愉悅的笑容,因為她想到亮兒開心的小臉。
亮兒高興,她這個做娘的就高興。
葛秀娘那碗,盛出一碗燙,裡面些許肉,她端到上官亮的房中,不打算給上官衍吃一口。
上官亮今天很聽話,看到葛秀娘端了湯來,他開心的手舞足蹈,口水猛流。
葛秀娘臉上露出慈愛的微笑,坐在床邊,用勺子舀起一口,放在唇邊,吹了吹,嘴巴試了溫度,餵給上官亮。
上官亮吸溜一口,猛吞進肚。
「還要,還要。」
「好,亮兒不急。」
葛秀娘又舀起一勺子,慈愛的喂著上官亮。
上官亮把一整碗都喝光了,滿足的擦了擦嘴巴。
葛秀娘拿著空碗出去,她在大鍋中又盛了一碗,自己喝了,順便吃了幾塊肉,打了一個飽嗝,擦擦滿是油膩的嘴巴。
葛秀娘站起來,看了看大鍋中剩餘的骨頭湯。
這一看,葛秀娘瞪大的眼珠子,胃裡一陣天翻地覆的變化,剛喝進去的骨頭湯,排山倒海的吐出來。
噁心,太噁心了。
葛秀娘吐的昏天暗地,怎麼也想不通,好端端的骨頭湯,怎麼會變成了一鍋臭氣熏天的屎?
此刻。
火狐在里葛秀娘千米之外的地方,它生龍活虎,看不見一點受傷的痕迹。
是阿守移花接木,把她送到這兒來的。
裴水很好奇,阿守用什麼代替了她的屍體?
裴水意念問阿守:「葛秀娘今晚會煮出一鍋什麼東西?」
阿守直接道:「屎。」
裴水嘴角一抽,讓葛秀娘吃屎?這麼陰損?
阿守冷笑:「陰損?她惡毒的帶人來把你亂棍打死,又把你剝皮剔骨,吾讓她吃屎,已經算是便宜她了。」
聽阿守這麼一說,還真是便宜葛秀娘了。
裴水想到上官衍,很想回去看看,那個小男孩現在如何了?
她活活的被打死在他的面前,他肯定痛苦極了。
阿守感知到裴水的想法,急忙說道:「小水,現在可不是心軟的時候,你此刻回去,這場假死的戲也就白演了,上官衍所受的痛苦,也就白受了。」
阿守又添了一句:「你如此獸態,既救不了他,也幫不了他,不如等變成人以後,徹底的把上官衍救出苦海。」
裴水雖然心疼,還不至於糊塗。
她道:「阿守,你放心吧!我不會回去的,你說的道理,我懂。」
裴水回到孔府。
孔家耀依舊像木乃伊似的躺在床上,孔太醫在前廳救治病人。
孔家耀歪著腦袋,看到火狐進來,他露出一個: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眼神。
裴水跳上床,站在孔家耀的身邊,瞅著他木乃伊似的身體,若有所思。
裴水意念問阿守:「阿守,你能幫我嗎?」
這隻小狐狸放個屁,阿守就知道它想拉什麼屎?
她是想要他幫孔家耀。
阿守板著臉道:「不能。」
裴水微訝:「我都沒說,你就說不能啊?」
阿守翻了翻白眼,還用她說出來嗎?意思不是明顯的擺在這兒?
他不會耗費魂力,幫孔家耀接骨的。
因為,太耗魂力了,好不如讓他就這麼躺著,慢慢的恢復。
阿守道:「你不用說,不能就是不能。」
裴水沒有勉強阿守:「好吧!」
躺在床上的孔家耀不甘寂寞,低眸以一種脖子不太舒服的姿勢瞅著火狐,手指在它爪子上勾了勾,笑著說道:「你今日在外面也玩夠了,現在可是累了?所以回來了?睡下吧!睡在我身邊。」
孔家耀見火狐動也不動,彷彿沒有聽到他說話。
他又道:「怎麼了?你一直看著我的身體做什麼?我身上有什麼好看的?」
裴水結束跟阿守的對話,聽到孔家耀的聲音,她本能的說道:「我在想辦法,怎麼才能讓你更快的好起來。」
孔家耀瞬間呆若木雞。
裴水轉頭,看到孔家耀誇張的瞪著眼睛,兩個漆黑的眼珠子,要奪眶而出似的。
孔家耀看到火狐轉頭,他一臉恐懼:「你……是鬼,是怪?」
裴水突然笑了,狐狸的笑容,像天使一樣,但是看在受驚的孔家耀眼中,那根本不是什麼天使,那是魔鬼啊!
裴水笑著道:「我既不是鬼,也不是怪,我是裴水,大師兄,你不認識我了?」
孔家耀想「呸」它一臉,但是缺少了勇氣,他現在不能動,只能如此躺著,得罪了這隻妖精,他想跑都跑不掉的。
據說妖精還會靈魂出竅,上人類的身體。
孔家耀一點也不想火狐精上他的身體。
他瞪著眼睛壯膽道:「你當我傻?想要冒充我的小師妹裴水騙我?我才沒有你想的那麼傻。」
「我孔家耀此生沒做過缺德事,只做過行醫救人的好事,你為什麼要纏著我?你纏著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裴水也沒指望孔家耀會立馬相信她。
她蹲坐在他身邊,笑著說道:「大師兄,你還記得我救的那個手臂差點掉的男人嗎?」
這件事,他記得。
它到底想說什麼?
孔家耀道:「記得,那有如何?」
裴水沒有回答他,又說道:「那大師兄,你還記得去鳳王府,被你帶回來,又離開的小男孩嗎?」
孔家耀有點懵逼了,這兩者間,有什麼關係?
孔家耀道:「記得。」
裴水又問道:「在你印象里,你的小師妹是怎樣的人?」
孔家耀雖然不知道火狐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但是提到他小師妹,是什麼人?他眼中帶著驕傲道:「我小師妹美麗大方,溫柔嫻淑,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子。」
裴水挑眉,沒想到她在他眼中,這麼好啊!
裴水又道:「還有呢?比如醫術。」
孔家耀咧嘴笑了,雪白的大白牙耀眼:「小師妹醫術高超,在我之上。」
裴水再次問道:「那上次你去鳳王府,把你打傷的那個像你小師妹的女人,符合你說的這些嗎?」
孔家耀臉上的笑容消失,他蹙眉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裴水嘆氣,她已經說的這麼明顯了,他還是沒聽出來?
「那個女人和你眼中的小師妹天然之別,她看到受傷的小男孩,不會救治,也沒有一點醫者該有的同情心。所以,她才會無情的把衍兒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