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看夠了嗎?
裴水精緻的小臉一白,直到現在,她也無法接受,自己竟然和這個妖孽上了床。
「阿水~」赫連城鳳目對她一拋,妖嬈的說道:「你不是說救出孔家耀,就去北冥?我馬車已經備好,隨時都能出發。」
「我改變主意了,不與你同行。」裴水說罷!她轉身離去。
赫連城的心一沉,瑰麗的鳳目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那麼的果斷和堅毅,彷彿在急著和他劃清界限。
赫連城的手指漸漸的捏成拳頭,骨節捏的卡白,他唇角掠起一抹幽涼的笑:「小阿水,你可知你現在的樣子,愈發的吸引本宮?」
太好得到的東西,很沒有挑戰性。
這隻小狐狸越是驕傲,越是對他冷漠,越勾引起他內心挑戰的慾望。
裴水把手指放在嘴裡,吹了一個口哨,忽然一隻速度極快的動物,竄了出來。
它跑到裴水的身邊,光滑平扁的腦袋,在裴水腳邊蹭了蹭,仰起頭,站立起來,骨碌碌的眼睛,顯得有點憨厚。
裴水彎下腰,輕輕的拍了兩下平頭哥的腦袋,笑著道:「乖乖的跟著我,帶你去北冥找六夜。」
平頭哥彷彿聽懂了裴水說的話,異常興奮的吱吱叫。
裴水笑了笑,直起身子,這小傢伙在鳳王府的日子,都是靠雞血,鴨血,維持著生命,但這些動物的血,並不是它最喜歡的食物。
它最喜歡的食物是六夜的血。
所以,裴水帶它出府的時候,對它說去找六夜,這小傢伙立刻興奮的點頭。
她只教了一遍口哨,它便學會了聽從口令。
裴水租了一輛馬車,啟程去往北冥的路上。
她沒有親口告訴鳳九沐,只是放了一封信在桌上,明確的寫了傍晚交給鳳九沐。
靜末或是添香看到,裴水相信,她們會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
只要到了傍晚,鳳九沐即使騎上快馬,也追不上她的。
裴水想到那封信的內容,手指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那是一封分手信,大致寫的就是人和獸不能長久,她也發現自己內心真正渴望的不是鳳九沐,而是同她一樣,修鍊成人的公狐狸。
傳聞修鍊成人的狐狸能活千年,所以,她去尋找自己的千年伴侶去了。
她在信中勸鳳九沐找個人類的王妃,如此大家都能兩全其美。
雖然這封分手信是很扯,但也能成功的轉移鳳九沐的注意力,不讓他知道,她現在去了北冥。
時間轉瞬即逝,天快黑了。
外面的車夫道:「裴小姐,晚上前方的路不好走,這裡是半路唯一的客棧,我們今晚就住在這兒吧?」
「好。」裴水道。
裴水帶著平頭哥下了馬車,便看到先行下馬,進入客棧的車夫,神色慌張的跑了出來,神色恐懼道:「裴小姐,快上馬車,這個客棧不好住。」
裴水驚訝的問道:「怎麼了?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車夫發抖的手指對裴水擺了擺,眼神驚悚道:「殺人了,裡面好多血,好多把刀,裴小姐,你趕緊的上馬車,保命要緊。」
車夫快要嚇死了,他看裴水又是一介柔弱的小少女,裡面的人要是殺出來,一刀就把他們兩個給砍死了。
車夫雙腿打抖的爬上了馬車,裴水朝客棧瞧了一眼,門是開著的,但有厚厚的粗麻門帘,把客棧發生的一切,都遮在了裡面。
裴水不打算多管閑事,她轉身上了馬車。
「駕~」
車夫顫抖的聲音不夠響亮,他甩動馬鞭,馬兒吃痛,嘶鳴一聲,拖著車廂,飛快的跑。
就在馬兒跑的一剎那,車簾被一陣邪風刮開,一個頃長的墨色身影,鑽進了馬車,撲面而來的是他身上濃重的血腥味。
平頭哥嗅到血腥味,早就餓了的它,立刻變得興奮起來,猛地躍起,想要跳到男子身上。
男子驟然揚起滴血的長劍,平頭哥嚇的在半空中,來了一個高難度的極速轉身動作,回頭撲進裴水的懷中。
裴水抱著平頭哥,小傢伙轉過頭,伸長了腦袋,對著男子兇狠的叫,一副要衝過去咬男子的狠勁兒。
然而,小傢伙在看到他手中滴血的長劍時,又退縮了,沒敢真正的撲過去咬他。
裴水看了看男子,臉型如精雕一般,俊美非凡,擁有一雙與眾不同的深藍色眼眸,裴水看到他的第一眼,便被他奇異的眼眸吸引了。
倒不是異性之間的吸引,而是對美好事物的吸引,就好看到了兩顆極美的深藍寶石,它們散發著華麗又冰冷的光芒,這便是最奪目的光芒。
裴水忽然有種錯覺,他也不是人類的錯覺。
「看夠了嗎?」拓跋凜薄唇發出冰冷的聲音。
「呵……」裴水一笑,慢悠悠的說道:「看夠了,你可以下去了。」
她說完,便轉開的視線,不去看他。
拓跋凜皺了皺眉,俊臉冷的像閻羅,一般的女子見到他,都會被他的這雙與眾不同的眼睛嚇到,這個小少女不僅不怕,還很放肆的說看夠了,叫他下去。
拓跋凜看了一眼小少女懷中的平頭哥,眸子一眯,有深藍的光芒劃過,平頭哥感覺到被恐怖的冰冷和危險包圍,它嚇的轉頭,又埋在裴水的懷中,屁鼓對著拓跋凜。
拓跋凜抿了抿冰冷的唇,對裴水道:「叫車夫再駕快一點。」
裴水冷笑:「你算老幾?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裴水看到拓跋凜忽然捏緊手中的帶血的長劍,死在這把劍上的亡魂,一定很多吧!
若是之前,裴水會怕拓跋凜這樣的人。
但經歷了那次被毒老喂毒物的事情后,裴水發現,自己的心態變了,她一點也不怕眼前的拓跋凜,在看到他想要動手的時候,她的身體里有股蠢蠢欲動的熱血,甚至有點期待。
「別讓他跑了。」
「快追上他,誰殺了他,元丹就是誰的。」
「殺……」
馬車後面傳來一群喊殺的嘶叫聲。
裴水皺眉,元丹?
忽然,車簾被劈成兩半,寒冷的風,呼呼的往馬車裡鑽。
那飛來之人,刀起落之間,平頭哥忽然從裴水的懷中跳了出去,小傢伙眼神非常狠厲,瞬間就咬住了那人拿刀的手腕,嘎嘣一聲,咬斷了骨頭,那人發出凄厲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