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做主
「滾,統統都滾,本郡主不要看到你們這些狗奴才。你們不把沐王叔找來,都別踏進本郡主的房門半步,沐王叔,本郡主只要沐王叔,嚶嚶嚶……」
「長安郡主,您別動氣,您金枝玉葉的身子要緊,皇後娘娘已經派人去找沐王了,沐王很快就會過來的。」
「是啊!長安郡主,您這個樣子,又哭又鬧,沐王看到,還以為我們皇後娘娘把您怎麼了。」
「郡主住進這裡,皇後娘娘對您是細心周到,我們這些做奴才的都看在眼裡,郡主要是非要鬧,把自己鬧的留下了病症,以後可別怪我們皇後娘娘。」
長安郡主住在皇后的宮殿里,她一醒來,就像受傷的母貓到了發春季,不停的叫著要沐王,他們這些奴才聽了,都臉紅。
孔太醫那晚施完針,就說過了,長安郡主肺被濃煙嗆的厲害,受了損傷,需要靜養來調理恢復,特別是情緒,不能再大起大落,像那晚似的不要命的折騰。
負責伺候的兩個宮女都覺得長安郡主又作,又矯情,連她們做奴婢的都快受不了了,都想把她丟出去,或是一巴掌拍暈。
門忽然被推開。
一個修長謫仙的身影,大步走進來。
兩個宮女轉身,看到來人,她們神色一凜,恭敬的福身:「參見沐王。」
一個宮女起身,撇嘴說:「沐王總算是來了,長安郡主一直吵著要您,不明所以的人,還以為她住在這兒,我們皇後娘娘虧待她了呢!」
裴水跟在鳳九沐後面走進了房間,低垂的眼帘遮住她眼中靈動流轉的精光,兩天沒看到長安郡主,她很「想念」長安郡主,所以進來看看。
兩個宮女看到鳳九沐身後跟著的裴水,頓時彷彿被定住,這小哥兒好漂亮。
兩個宮女臉上浮起紅暈,視線飄忽的下移,又怔了一下,落在裴水鼓鼓的胸口,她們是身子成熟的女性,不像無知才發育的無知小丫頭。
她們很明白,那代表什麼?
「沐王叔……你終於來了……嚶嚶嚶……長安好可憐,長安險些被人放火燒死……嚶嚶嚶……」
長安郡主看到鳳九沐,委屈像海水一樣,全部涌了出來。
她眼淚直流的對鳳九沐哭訴,那哭腔的聲音嗲的讓人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裴水聽得渾身起皮,難受的要死。
兩個宮女亦是如此,她們多瞧了裴水兩眼,確定她不是沐王的貼身婢女青鸞,她們頓時又對裴水的身份趕到好奇。
再看裴水身上穿的男裝不凡,雖是跟在鳳九沐身後,她鬆快的眼睛里,沒有絲毫的緊張,反而落落大方,像是跟鳳九沐來逛庭院的。
兩個宮女彷彿心靈相通似的對視一笑,看長安郡主的眼神,變了味道,就彷彿在看笑話一般。
鳳九沐走到床邊,長安郡主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腰肢,俯在他懷中哭。
裴水瞧見,眼皮子一跳,想過去把長安郡主從鳳九沐懷中推出去。
她忍住了。
如果她真這麼做,不是叫鳳九沐笑話?他還真以為,她想要攀龍附鳳,當他的沐王妃。
裴水摸了摸鼻子,心裡感覺怪怪的,那種怪異來自一個叫不爽的情緒。
鳳九沐蹙眉,緊抿著薄唇,僵直的身子,很不適應對方這個動作。
「放開。」鳳九沐強忍著反胃道。
「長安不想放開,只有這樣緊緊的抱著沐王叔,長安才會感覺到心安,沐王叔,您就讓長安多抱一會兒……」
長安郡主話沒說完,鳳九沐就忍不住推開她,捂著胸口,難受的在床邊乾嘔。
他謫仙的臉,就像中毒一樣,蒼白難看。
裴水傻了眼,鳳九沐這是什麼毛病?潔癖到這種地步了?他親她的時候,不見這個樣子啊!
他蒼白難受的表情,也不像是裝的。
兩個宮女大跌眼鏡,雖然長安郡主說的那些話,她們也想吐,但長安郡主對沐王的重要性,整個皇宮無人不知。
沐王對她,不至於啊!
「沐王叔,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你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長安郡主顯然沒有自知之明,她不認為鳳九沐乾嘔,和她有什麼關係,她對兩個宮女叱喝道:「沒眼色的狗奴才,沒看到沐王如此難受?快去請太醫。」
兩個宮女厭惡長安郡主,對她的話,不敢不從。
「喏,奴婢這就去。」
鳳九沐出聲阻止了宮女:「不用請太醫,本王沒事。」
「沐王叔,你真的沒事……」長安郡主廢話連篇,紅的像兔子一樣的眼睛,盯著鳳九沐謫仙的臉,怎麼也移不開視線。
沐王叔真好看。
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子。
片刻。
長安郡主又哭訴:「沐王叔,長安差點在皇宮被人放火燒死,你要為長安做主啊!找到那個放火之人,把他千刀萬剮,讓他那麼毒的想害死長安。」
裴水抖了抖,千刀萬剮,到底哪個毒?
「參見皇後娘娘。」
兩個宮女的聲音同時響起。
一個尊貴的女人走進大家視野,她身著紅色雲錦,五彩金線綉著鸞鳥朝鳳圖案,頭戴步搖金鳳冠,舉手抬足間,盡顯皇后風範。
鳳九沐轉身,離長安郡主床稍遠了些,給皇後行禮。
皇后一驚,先一步開口:「沐王不必多禮。」
皇后眼中閃過奇怪,她進宮這麼久,沐王見到她,從來都沒行過禮,這是皇上的特赦,今兒發生了什麼?
沐王如此多禮?
皇后猜不到鳳九沐的心思,只有鳳九沐自己知道,他想離長安郡主遠一點。
她的味道殘留在他的衣服上,鳳九沐噁心極了,想要立即沐浴,丟掉這身衣服才好。
鳳九沐無法想象,再被長安郡主抱一下,他會什麼樣?
他大概會瘋。
皇后開門見山道:「長安郡主在皇宮中發生的事,想必沐王也聽說了,是本宮失職,讓長安郡主在皇宮中遇此劫難,本宮也在派人竭盡全力的查,但找不到絲毫證據,能證明有人害長安郡主。」
長安郡主紅著眼睛,不依不饒道:「本郡主看,是皇後有意想要包庇害本郡主的人,才會用天災來敷衍,如果不是有人處心積慮,要害本郡主,那些守夜的人到哪裡去了?都死了嗎?」
皇后早就料到長安郡主不會罷休,她道:「守夜的人,本宮也抓起來嚴刑拷問了一番,他們說什麼都不知道。」
長安郡主哭著對鳳九沐道:「沐王叔,你看,就是有人想要害本郡主,他們才會什麼都不說。」
皇后順勢道:「如果長安郡主信不過本宮,那本宮就把守夜的人交給沐王處置。」
裴水忍無可忍的說話了:「也許守夜的人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就是殺了他們,也沒什麼用啊!退一萬步說,你長安郡主不是沒事嗎?即使你有事,那也是你自己惹來的麻煩,關守夜的什麼事?難道守夜的該死?」
說完話,裴水一怔,她不是被鳳九沐封了啞穴?怎麼能開口說話了?
所有的目光,瞬間集中在裴水身上。
「狗奴才,你敢這樣對本郡主說話?掌嘴。」長安郡主似被點爆的炮竹,火冒三丈的對裴水吼道。
皇后皺眉,這樣膽大包天的奴才,她還是第一次見,對身邊的太監使了一個眼色。
那太監凶神惡煞的過來,對裴水揚起手掌:「這裡有輪到你說話的份兒?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