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惡毒到極點
皇上都要畏懼沐王三分,楚老爺就更別提了,楚婉箬搬出沐王,楚老爺也不會因為一個無關輕重的女兒去得罪沐王,他眼中更重的是利益,誰能給家族帶來榮耀?
現在,無疑是楚婉箬最能給家族帶來利益和榮耀。
楚老爺當然更護著楚婉箬。
楚錦被罰的這幾日,奴婢送來的飯菜都是餿的,裡面夾雜著豬吃的米糠,狗吃的骨頭,送來的水也是餿水,都不是給人喝的。
這是楚婉箬刻意在羞辱她。
羞辱她跟豬狗,畜生一樣。
楚錦沒有吃,連續三天沒吃一粒米,沒喝一口水,她不會當著母親的靈位,沒有骨氣的吃下豬狗都不吃的餿食。
楚錦苦苦的支撐著,她不知道阿水遇到了困難,以至於到現在都沒來找她,但她相信,阿水會來幫她的。
楚錦眼前開始發黑,實在支撐不住,昏倒的一剎那,一隻雪白的小獸竄了進來,黑葡萄似的獸眼驚詫的看著倒下去的楚錦。
它飛快的跑向楚錦,爪子踩翻了餿食,頓時爪底打滑,身體側翻,毛茸茸的腦袋撞在楚錦胸口。
她很難受的低吟了一聲。
裴水急忙站起來,爪子還是有點滑。
她爪心在地面蹭了蹭,對楚錦「吱吱」的叫,企圖喚醒楚錦。
阿守的聲音傳入小獸耳中:「才幾天不見,她就被折磨成這樣,也太弱了。」
阿守不說還好,他一說,裴水的氣不打一處來。
「阿守,你還笑她?你不弱,需要三天才能恢復魂力?你能早點恢復魂力,阿錦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
阿守似不快的哼了哼,沒有說話。
裴水很擔心楚錦,自己這麼小,連楚錦一隻胳膊都扶不起來,該怎麼幫她?
「阿守,你有沒有辦法幫阿錦回到她的閨房?」
阿守哼哼:「吾太弱了,沒辦法幫她。」
「好阿守,我知道你最厲害了,你看阿錦都這麼可憐了,你就幫幫她吧!再說,她變成這樣,也是因為我,我咬了楚婉箬害了阿錦,要是阿錦出什麼事的話,我會一輩子良心不安的。」
裴水能屈能伸,雙爪合十,搖的鎖魂鈴一陣清脆悅耳的響聲。
阿守很受用,眨眼間,楚錦倒下的身體就消失在祠堂。
「她已經回到閨房了。」阿守說。
裴水轉身跑到楚錦的閨房,她已經睡在了床上,乾淨的被子蓋在楚錦的身上,閨房也比上次它來的時候看的潔凈了不少。
裴水沒時間去想這是阿守的功勞,還是有人來打掃過。
她更擔心楚錦的身體:「阿守,阿錦她現在怎麼樣?」
阿守:「饑渴交加,暈了而已,沒有什麼大礙。」
裴水長吁一口氣,瞧著楚錦虛弱的臉,乾裂出血線的嘴唇,她十分心疼。
轉身,裴水跑出房門。
大約半個時辰。
她叼著大約女子手臂粗的竹筒來了,跳上楚錦的床,竹筒里飛出少許晶瑩粘稠的液狀,包裹著幾根髮絲般的「細線」,落在床邊。
裴水抬爪拍了拍楚錦的臉頰,沒能喚醒她,又擠了擠楚錦的嘴,嘴角勉強打開,牙齒是閉合的,像一扇門,阻礙它給她餵食。
遇到困難,找阿守。
「阿守,阿守,幫我把阿錦的嘴打開,她不吃東西是不行的。」裴水對阿守說。
阿守蹙了眉,這獸把他當萬能的了嗎?
從鳳府出來,又幫它轉移楚錦,他的魂力已經用完了。
「阿守,你快幫幫忙啊!」裴水叼著竹筒不好受,嘴巴和牙齒都酸疼了,她催促道。
「吾的魂力用盡,無法幫你,只能靠你自己了。」阿守如實的說,又繼續說:「你按她的人中試試看。」
裴水爪子軟綿,不像人的手指,那麼的靈活方便,按了好幾次,才從失敗中抓對學位,使上了勁。
又按了好一會兒。
楚錦幽幽的吐了一口氣,緩緩的睜開眼睛,虛弱的眼波觸及小獸,她鼻子發酸,彷彿看到了至親的人般,眼角流下兩行清淚。
「阿水……」她聲音乾的發啞。
「嘰嘰嘰……」裴水咬著竹筒上的麻繩,看到楚錦醒來,她太高興了,吱吱聲變成了嘰嘰聲。
楚錦一說話,乾裂的唇瓣扯得裂開,一片鮮紅,不及闔上,裴水的爪子伸到了她嘴裡,擱在她貝齒中間。
楚錦嘴巴只能張著,模糊的視線怔怔的看它。
獸眼落在她嘴巴,對她搖了搖頭,意思是讓她張開嘴巴。
抽回爪子,楚錦的嘴巴是張開的,它雙爪捧著竹筒,叼著麻繩,緩緩的把竹筒中的食物倒入她的嘴裡。
流狀的食物,倒得很慢,怕把她嗆著。
每倒一口,裴水就停一會兒,給她時間咀嚼和吞咽。
楚錦餓了好幾天,任何食物,對她來說都是救命的良藥,她吞咽著,一直到竹筒見底,她吃完最後一口,舔了舔乾裂的唇瓣。
裴水把竹筒丟在地上。
門外忽然湧進來一群人。
為首的是李氏和楚婉箬,後面跟著家丁和奴婢。
「好啊!楚錦,你這個小賤人,老爺罰你跪祠堂,你居然偷偷的跑回來,還去廚房把本夫人的血燕窩給偷吃了,你知道那血燕窩有多名貴嗎?是你這種小賤蹄子配吃的?」楚老爺不在楚府,李氏也沒必要裝善良了,她惡毒的嘴臉畢露。
楚婉箬看到楚錦床邊的小獸,她神色微變,瞳孔像聚光燈似的,仔細打量起小獸,發現它有兩條尾巴,楚婉箬眼中的希望漸漸變成了失望。
沐王的愛寵只有一條尾巴,可沒有兩條。
這隻小野獸,只是像沐王的愛寵,但不是那隻小畜生。
楚婉箬的怨憤,洶湧的湧出胸腔,她在沐王府被那隻小畜生咬,到了楚府,又被這隻小野畜生咬,那隻畢竟是沐王的小畜生,她不能把它怎麼樣,但是眼前這隻小野畜生,她非得剝了它的皮不可。
「給本夫人抓住她,把她倒綁在床柱上,讓她把吃進去的血燕窩,全部給本夫人吐出來。」李氏的眼睛像淬了毒的刀子,惡毒的翹起嘴角:「她不是喜歡吃本夫人的血燕窩嗎?倒出來之後,讓她再吞下去。」
裴水心底一陣寒涼,這個李氏,真正是惡毒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