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獸神
裴水漆黑的眼珠子驚得突出來，彷彿受到了不小的驚嚇，赫連城想摸她的小兄弟？
赫連城是戀獸癖加斷袖啊！
阿守連連嘆氣，對裴水遇到赫連城這麼個變態，他也沒有什麼辦法。
鬧騰了一兩個時辰。
赫連城沒能得手，一探究竟，加上白日里忙，他也疲乏的很，於是對小獸招了招手，倦怠的叫它過來睡覺。
裴水被赫連城吃了一次「豆腐」，她對赫連城的信任度為負數一百，她想也不用想便拒絕了赫連城，盤著身體，窩在床的最內側，表示它要睡在這裡。
赫連城睏乏的打了一個哈氣，沒與小獸計較，瀲灧的鳳目似要溢出一汪秋水，他對它說了句：「好了，我不勉強你什麼，小寶貝乖乖睡吧！」
他怕它想太多，不好好的睡覺。
赫連城也確實困得很，沒心思在和小獸鬧騰了，明日還有重要的事，
到了次日，赫連城一如既往的清早就離開了。
楚錦找到芙蓉，要她準備的東西，芙蓉辦事效率很高，中午的時候，就把她的胭脂水粉全都拿來了。
楚錦昨晚就跑去廚房用菜刀鏟了些鍋底灰。
「大小姐，您要這些做什麼？」芙蓉問出心中的疑惑。
楚錦沒有回答芙蓉，而是說道：「芙蓉，你身上可有銀子？」
芙蓉一怔，隨即立刻回過神，從腰間拿出一個荷包，裡面有張銀票，面值一百兩，似乎早就準備好了，芙蓉遞給她：「大小姐，您看可夠？」
楚錦看到銀票面值一百兩，有些意外，芙蓉會給她這麼多錢。
楚錦不是個貪財的人，她把銀票還給芙蓉：「我用不了這麼多，你給我十兩就好。」
十兩，足夠她出去以後，叫輛馬車把她送到楚府。
芙蓉把銀票推了回去，目光擔憂的看著她：「大小姐，這些錢您就收著吧！外面兇險，芙蓉除了這點微薄之力，別的也幫不上大小姐什麼。」
芙蓉不算愚笨，楚錦問她要銀子，她就知道楚錦已經想好了退路，準備離開天仙閣了。
楚錦推拒了幾次，芙蓉都不肯換，她只好收了銀票，感激的對芙蓉說了一句：「謝謝你。」
芙蓉笑著搖頭，離開之際，又告訴楚錦：「玉城公子今天回來的要晚些，明日還有最後一天，玉城公子就清閑了。」
這番話是提醒楚錦，想要離開，就趁著今明兩天，玉城公子忙的時候走，等玉城公子清閑了，楚錦想要離開天仙樓，就要看玉城公子心情了，他願不願意放人。
芙蓉和楚錦說的話，小獸一字不差的聽入耳中。
天快黑的時候，小獸讓楚錦回到自己的住處，等了許久也不見赫連城回來，裴水尋思著赫連城今晚是不是不回來了？
不回來倒是件好事。
今晚她就可以和楚錦離開這兒。
裴水做出這個決定，也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下定了決心的。
她決定跟著楚錦去楚府。
裴水也明白到了楚府之後避免不了要和楚婉箬正面碰著，楚婉箬是認識她的，到時候很有可能再利用她回到鳳府。
楚婉箬回不回鳳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一定又會回到鳳九沐身邊。
鳳九沐知道它趁他不在府中的時候跑出去，他會怎麼對她？
裴水不敢想象，她怕自己一想就會打退堂鼓。
裴水睡了一覺，醒來已是後半夜了，床上除了她就是被子，沒有赫連城這隻傾城國色的小妖精。
看樣子赫連城今夜是不會回來了。
裴水溜了出去，阿錦用水在桌上畫過去她住處的線圖，離赫連城的住處有段距離，看上求挺偏的，但是只有一條要拐彎的口，沒有多餘的彎彎繞繞，即使在夜裡，也不難找。
楚錦正在睡夢中，被一隻小爪子推臉給推醒了，懵懂的看到一團白色，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點了火摺子，看到是小獸，她的睡意全無，徹底的清醒了。
「阿水，你來了。」
楚錦眼中沒有驚訝，彷彿早就知道它今晚回來，這也是它與她說好的。
楚錦從枕頭底下把東西拿了出來，攤在破舊的桌子上，這個時候，小獸也跳了上來。
房中的氣味不太好，這屋子也破舊的仿若廢屋，有股淺淺的霉木頭味。
裴水的鼻子比做人的時候靈敏多了，嗅到這霉味兒，她有點不舒服，抬爪揉了兩下鼻子，她目光掃過鋪開的東西，似乎在挑選。
感覺到頭頂上有兩道光一直盯著自己，裴水揚起腦袋，對上楚錦深思的眼神。
「吱吱吱……」阿錦，你在想什麼？
楚錦不懂獸語，卻能透過它靈動的眼神猜到一二。
「阿水，你究竟是人？還是修鍊了百年，習得人世間語言和文化的獸神？」她問出心中的疑惑，她沒有說小獸是精，她稱它為獸神。
精為妖，是人人恐懼喊打的妖物。
神為天，是人人供奉跪拜的天官。
足以見得小獸在楚錦心中的地位。
裴水眨巴了幾下眼睛，長長的羽睫，好似兩把白而華美的雀翎扇，撲閃撲閃，顯得兩顆滾圓的獸眼，彷彿包羅了萬象星辰。
楚錦微怔，被這萬象星辰般的眼睛深深吸引。
然而，有句話叫帥不過三秒。
裴水接下來的動作，讓楚錦大跌眼鏡，她把爪子放到嘴裡，舔了舔，用口水在破桌的空處寫下一個「人」。
裴水不打算瞞楚錦，她既然已經決定幫楚錦，認定了她，就會信任她。
阿守沒阻止小獸。
手會拿刀插自己的身體嗎？腳會踢自己的胸口嗎？
不會。
斷尾也不會背叛原主。
楚錦即使猜到，在看見小獸寫下「人」之後，還是震驚了一下。
人……又怎麼會變成小獸？
楚錦心中有很多疑問，她卻沒有這個時候問，她懂得分寸，安靜的聽小獸指揮，搬來破舊的椅子，坐在小獸面前。
裴水的爪子比劃著，叫楚錦把下巴擱在桌面上。
楚錦看懂了，很配合小獸，放低下巴，秀麗的臉湊到它面前。
裴水打開胭脂水粉，卻發現這粉真的是粉，乾的夠可以的，一點水分都沒有，怎麼上妝？
裴水又發現一個食指般長的小玉瓶，裡面似乎裝著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