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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難度有點大

  那海,作為欽察汗國相,欽察汗國除了大汗之外最有權勢的大臣,可謂如日中天。此次親自率領欽察和察合台聯軍進軍扶桑,足見兩國對扶桑的重視。


  事實上,在得到忽必烈的消息,又經過阿難答的證實之後,兩大汗國幾乎的傾盡國力,向北歐進軍。戰勝維京人之後,更是絲毫不肯休整,直接乘船而來。


  那海的思路很清晰,不管忽必烈要幾大汗國會師扶桑的目的是什麽。他都要盡快占領最富足的土地和最多的金銀礦產。


  他才不想和元朝馬上決戰,隻要有了錢,有了地,那就有了一切。


  那海甚至已經想好了,登陸就向南推進,一刻也不停留。


  為拿到足夠多的好處,甚至可以雇傭西亞的阿拉伯人、歐洲的白皮豬去和忽必烈作戰。


  至於大宋,好吧,根本就不在那海的考慮範圍之內。


  一個被忽必烈打的隻剩十幾萬人的殘缺國度,有什麽資格讓那海將之當成對手?


  盡管南下是一定會和宋人有衝突的,但是那海已經想好了,能收編的話,他不介意讓這些宋人去給他挖金礦。


  如果不肯臣服,他更不介意將宋人趕下海。


  懷揣著這樣的雄心壯誌,那海帶領十幾萬蒙古精銳踏上了北扶桑的土地。


  一上岸,早早就隱蔽在哈得遜灣角落裏的兩國前哨,就送來了一個讓那海惱火的消息,元太子真金竟然搶先一步,占領了北扶桑最珍貴的一片牧場。


  “新都城?周圍有湖泊、操場和良田?還有豐富的林木資源?”


  那海皺著眉著,“忽必烈果然是個厲害的角色,竟然讓太子搶先了一步。”


  在他看來,元朝來的之所以這麽快,那是因為第一批登陸扶桑的隻有少量部隊,剩下的都是農民。


  如果是二十精銳大軍,當然就沒這麽快了。


  一旁的察合台將領也是心急到不行,緊趕慢趕到底還是讓元朝搶了先。


  “元帥,忽必烈的太子占領的位置很重要,我們已經被動了。”


  溫尼伯是絕對的戰略要衝,不但卡死了時宗朝和大宋的脖子,對聯軍來說也是很不舒服。


  “慌什麽?”那海還算鎮定,看向那前哨的探子,“把元朝的詳細配置說來聽聽。”


  探子當下細報,“元朝此來由太子真金主理政事,太子第三個兒子鐵穆耳總領軍務。父子配合,倒是很順暢。”


  那海一皺眉,“誰問你這些瑣事?隻說二十萬元人,有多少軍隊,多少農戶,戰力如何?”


  “回稟元帥,元朝此次,有耕牧之農十五萬,步戰四萬,輕重鐵騎一萬。”


  “什麽!?”那海一愣,“你再說一遍?四萬步卒?一萬騎兵?隻有這麽少?”


  那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麽情況?忽必烈老謀深算,這次為何如此托大,隻五萬軍士,其中還隻有一萬騎兵,這老貨難道老糊塗了?


  “此消息當真?”


  “千真萬確!”


  “那還懼之何為?”那海瞪了眼,心說,腦袋有包吧?隻有五萬人我怕你做甚?


  開始那海還以為,二十萬元人,起碼也得有十萬之數的精銳部隊,而且依元朝坐擁中原的實力,其中大部份還得是騎兵。


  這樣的戰力,已經和兩國聯軍差不多了,甚至隻強不弱。


  所以,他就沒動過殺人搶地的念頭。


  可是現在,就五萬人,還就一萬騎兵,那海心說,這不是送菜嗎?

  “很好!”陰森一笑,“真金選擇的地方真的很好。”


  掃視眾人,“現在卻是咱們的了!”


  眾人一聽,也都笑了。


  那海的言下之意已經再明顯不過,什麽新都城?還不一定是誰的新都城呢!


  當下,那海下令,三軍開拔,向溫尼伯湖進發,去感謝元太子幫兩國聯軍選的好地方。


  從哈得遜灣到溫尼伯湖的直線距離隻有不足千裏,本就不算遙遠。


  再加上,那海根本就不用走陸路,因為溫尼伯與哈得遜灣之間連著一條哈得遜河,乃是天然的航道。


  走後世的大型海船有點誇張,可是十三世紀北歐的大三角帆船卻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說是大三角帆海船,可是和元朝的數千料大艦相比,那就是小舢板。


  吃水極淺,飄著就飄到溫尼伯湖了。


  當然,要考慮逆流和風向的關係,實際航行沒那麽順暢,可千裏的距離也隻用了十天。


  當欽察和察合台聯軍的船隊威風八麵的降臨溫尼泊湖,絲毫不加掩飾的向新都城選址處進發的時候,元軍也是第一時間就探明了情況,並急報太子真金和鐵穆耳。


  “什麽?”真金聽了奏報有點發懵,“湖上來了數百艘小船?”


  “哪來的?”


  探子,“船隻有點像東岸探馬描述的維京小船,隻是桅杆上掛的卻是欽察汗和察合台汗的旗幟!”


  “”


  真金有些無語,離開東瀛的時候,不是說兩大汗國的聯軍起碼要半年的工夫才有可能打到維京海岸嗎?怎麽半年還沒過去,人家都殺到這兒來了?


  不用多想也知道,兩大汗國一定隱瞞了進軍的進度,卻是玩了個小心眼兒。


  可是,你玩心眼兒就玩到底唄,大元樂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弄一隊小舢板就殺過來是什麽鬼?


  一旁的鐵穆耳,“父王,打打嗎?”


  真金無語,“當然要打,你不打,人家也不讓,都殺到家門口來了!”


  “可是”鐵穆耳更無語,“怎麽打?”


  說句難聽的,那種小破船一炮一個,多使一炮都是浪費。這要是打起來,兩國聯軍非全軍覆沒不可。


  說白了,元軍不想現在就把幾大汗國打垮,或者說還沒到打垮的時候。


  這要是炮火一響,那海的二十萬大軍都沉了湖。


  那欽察汗和察合台汗還敢派第二波人來嗎?


  還沒到的伊爾汗和窩闊台汗一看大元強到這個份兒上,估計連金礦都誘不回來了。


  這就像釣魚,魚兒剛聞著餌料遊過來,頂對算喂了一口,你是不能收杆兒的,起碼得等魚兒咬鉤之後再收線。


  “也是”真金也犯難,要是把聯軍嚇跑了,忽必烈能宰了他。


  可是不打沒法不打啊,都頂到家門口了。


  太子殿下很為難,心中大罵,你說你們跑這兒來幹嘛?這不是給老子添麻煩嗎?


  “算了。”最後真金終於有了定計,“打還是要打的。但是,別打太狠,嚇唬嚇唬就行了,最好讓他們知難而退,另尋它處。”


  “好吧!”鐵穆耳也為難,我們大元這麽強,為啥要來找死呢?

  嗬嗬,那海要是知道這父子倆是這麽想的,估計上吊的心都有了。


  其實也不怪那海,還是那句話,眼界的局限讓他沒法預料接下來會是什麽樣的局勢。


  趙維開了個腦洞,讓大宋有了火炮,元朝第一個吃虧,也第一個山寨。


  可是欽察汗、察合台汗不知道啊,他們的認知還是大蒙古騎兵橫掃歐亞非的階段,認為元朝就五萬人,一萬騎兵,那不找死嗎?

  殊不知,找死的是誰,還真說不一定呢!


  接下來的事態讓那海覺得荒誕,因為還沒到新都城附近,元軍就派了一艘獨木舟前來洽談。


  本著同出蒙古,就算有仇也要有風度的原則,那海還是接見了前來洽談的使者。


  結果

  “大元太子殿下令,欽察汗、察合台汗,舍棄所有舟船,自行南遷。我大元可既往不咎,不與為難!”


  “如若靠近新都一步,定斬不饒!”


  那海:“”


  那海以為自己幻聽了,愣了半天。


  “來人,剁碎了給真金送回去!”


  奶奶的,弱到虛張聲勢的小伎倆也想蒙混本帥!?這是沒把我當人唄?


  “令艦隊全速起航,本帥要午時登岸。傍晚時分,用真金父子的人頭盛酒!!”


  “諾!!”


  聯軍上下自是沒當回事兒,就五萬人哪來的勇氣?派個吹牛打屁的就想讓我們退兵?做夢呢吧?


  “殺殺殺!!”


  聲勢震天,直朝新都城殺去。


  另一邊,真金得知送信的死了,也隻是一歎,“唉卻是不得僥幸。““


  他還抱著幻想,那海能聽話。結果,果然宰了使者。


  也不知道是使者倒黴,還是該著那海倒黴。


  “去準備吧!”


  “唉!”一旁的鐵穆耳也是長歎,“那孩兒這就去迎戰?”


  “去吧!”真金無力的揮揮手,“別都打死了,不好向你皇爺爺交代。”


  鐵穆耳,“父王放心,孩兒會小心的。隻是,這這難度有點大。”


  南哥兒:“”


  南哥兒都無語了,不知道的以為這是去赴死,怎麽實力強的反而這麽喪氣呢?

  過午,天淨如洗,聯軍浩浩蕩蕩出現在溫尼伯湖西岸


  瞭望手一探再探,似乎元軍並無阻止登陸的意圖,遠遠的於湖岸一裏之外一字排開,隻有隻有一萬人?


  那海皺眉,不會是明知不敵,提前跑路了吧?這一萬人是留下斷後的?


  也不遲疑,立刻令艦隊落錨,三軍登陸。


  以為大軍都開始登陸了,元軍總會有點動靜了吧?

  結果,他又想多了,元軍隻是遠遠的看著,連個屁都沒有。


  弄的那海都不好意思不大膽一點,原計劃是分批分次,交替掩護著登陸,現在卻是不需要了。


  將士們甚至連小船都不用,直接從大船上跳到齊胸深的湖水之中,淌水上岸。


  原本需要三個多時辰才能盡數登陸,現在隻用了一個時辰多一點,二十萬大軍就已經於岸上站穩了腳跟。


  “唉”那海心說,大勢已去,元軍已然完了!

  大有寂寞如雪之感,這新都城占的,怎麽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待將軍列陣,準備向元軍發起攻擊之時,那海決定給自己加場戲,不然這主角當的太乏味。


  排陣而出,距離元軍一箭之地,已經是考慮到了冷箭的威脅。


  高聲傲喝,“主將何在?出陣一敘!”


  不多時,元軍一字長蛇陣中,打馬而來一員銀袍小將。策馬而來,還別說,挺像那麽回事兒的。


  到了那海身前,颯然一笑,“來的可是那海大兄?”


  蒙古汗國和元朝本就是一家,鐵穆耳是忽必烈的孫子,成吉思汗的四世孫。


  而那海則是與忽必烈同輩的別兒哥的孫子,也是成吉思汗的四世孫。鐵穆耳和那海有著同樣的一個姓氏——孛兒隻斤!

  那海先是一怔,隨之淡然,“你是真金三子,鐵穆耳?”


  鐵穆耳點頭,“正是小弟。”


  那海卻是更為疑惑,真金還真舍得啊,讓自己兒子殿後?


  不過,是誰已經無所謂了。


  “好吧!既然是族中幼弟,看在同宗的情分上”


  那海大剌剌的甩手,“讓出新都城,留下所有農奴、馬匹和牲畜,和你父親滾回西岸去!從此不得踏足此地半步,為兄饒你不死!”


  那海都有點被自己帥到了。


  嚓!老子太仁慈了,居然居然放了這個小白臉兒?

  對麵鐵穆耳則是淡然一笑,“既然大兄開口了,那小弟也給大兄開個條件吧!”


  “嗯?”那海不高興了,不識抬舉了吧?我都這麽大度了,你就不知道見好就收嗎?


  “小子,你找死!!”


  鐵穆耳:“”


  “大兄聽小弟一句勸如何?大元不想與聯軍開戰,回去吧,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多好。”


  “再說,南方有數不盡的財寶,何必盯著我大元的一個新都呢?”


  那海眼神一眯,“為兄要是不聽你的呢!?又當如何?”


  鐵穆耳,“那當弟弟的也沒辦法了。”


  那海怒了,真怒了。


  “小子,你是真不識抬舉!好吧,那就留下命來吧!”


  隻見鐵穆耳如喪考妣,自語一句,“爹,不是孩兒不收手,實在是人家不領情啊!”


  正在那海以為這孩子得了失心瘋的時候,就見鐵穆耳很不情願地向著身後揮了揮手。


  轟!!!!


  一聲震天巨響讓那海的耳朵瞬間失聰,下意識地趴在了地上。


  然後,轟轟轟轟,炮陣萬炮齊發,目標——維京人的小舢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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