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嚇死你們（六千）
多林刺狐疑的接過戰報，下意識低頭看。可惜他還真不會漢字，隻得用求助的眼神看著趙維。
隻見趙維淡淡一笑，“這上麵說……科巴大祭司以及十幾位部族首領，已於一日前死於宋軍雷火下之，科巴城已然群龍無道，上下大亂。”
“殿前司都指揮使江鉦，決定暫不理科巴城，領大軍折返，四日之後抵達基裏瓜，欲殲奪那於城下！”
“什麽！？”多林刺隻覺渾身汗毛都炸了起來，差點沒蹦起來！
“這不可能！”
歇斯底裏的大叫!
怎麽可能？大宋的軍隊就沒從基裏瓜過，怎麽可能已經打到科巴城下去了？難道是飛過去的！？
而且這才多長時間？從寧王誇下海口到現在還不足半個月！
科巴大祭司.……還有部族首領就，就就死了！？
再說了，四天……四天就從科巴折回基裏瓜，開什麽玩笑？
“殿下.……這不可能！！怎麽可能！？多林刺已經把自己當能是大宋的人了，沒有必要騙我吧？”
“嗬嗬.……”趙維咧嘴一樂，“你要是不和我說那麽多，我還真就不給你看了！”
“怎麽就騙你了？記住.……在宋人眼裏，一切都有可能！”
“你認為不可能，隻是你沒想到罷了。”
多林刺聽罷，徹底懵了！！難倒寧王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如果不是在開玩笑……那這也太可怕了。
是的，對多林刺來說，這的確太可怕了……無法理解！
如果說江鉦剛剛見識了空軍的威力，無法理解空軍之威的話。
那麽此時的多林刺其實也差不多，而且比江鉦還少了一個維度！在他的認知裏，戰爭就是腳踏實地的兩軍對壘。
他不知道什麽是空軍，甚至不理解什麽是水軍！
當然瑪雅人不是沒有船，不是沒下過水。可是在他們的理念裏，不會把水上的力量納入戰爭思維。
他想不到大宋還有強大的水軍，更想不到大宋根本不用走陸路，走海上比陸地快得多！
至於空軍，那提都不用提，他真會當是神明下凡的。
……
當趙維把前因後果，向多林刺解釋通，尤其是得知大宋是借水軍之力運兵，用飛舟奇襲科巴，接下來還要借水軍和空軍的力量來打奪那的時候。
多林刺震驚之餘，竟生出一種無比慶幸的感覺。
是的！他十分慶幸！！大宋太強了，對於瑪雅人來說太強了。
簡直就是不可戰勝的！！他慶幸於自己的決定，慶幸於沒有像多林傑和蘭琴那樣生出別樣的心思。
也慶幸於寧王對他也是真誠的，至少他多林刺應該是當下唯一知道大宋底細的瑪雅人。
“殿下.……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震驚過後，多林刺又是陷入無數的疑惑之中，而最大的疑惑……
“大宋如此之強，為什麽還怕那個叫元的敵人？我不相信他們.……也有這麽強？”
在多林刺眼中，大宋簡直就是無所不能！！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麽還怕元朝？不可能的，這天下不可能有人比大宋更強大了。
這就是眼界的問題了，可是也難住了趙維，是啊.……大宋很強，還怕元朝嗎？
低頭沉吟半晌方道：“這是一個很難回難的問題。”
“如果單看當下的情況，大宋有炮，有一窩蜂，有飛舟，有全新的戰爭思維，這一點是強於大元的。如果真的對上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戰勝，也許能贏。”
“但是.……如果元人也有炮，有飛舟的情況下.……”
“多林刺，我也說不準誰輸誰贏，真的，也許大宋輸的可能還要大一點.……”
多林刺：“.……”
多林刺再一次被震撼，“他們.……也這麽強大？”
趙維點了點頭，“這麽說吧，如果換了蒙古人去打科巴，他們也有大宋的裝備。那我可以保證！他們的速度會比大宋還快！打的會比大宋還漂亮！”
這真的不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這個時候的蒙古帝國戰士，也許不如成吉思汗、蒙哥時期的大蒙古。但是也絕對是當世第一強軍！這一點毋庸置疑。
包括將領的水平，更是沒法比。
大宋這邊拿得出手的，也就張玨能誇兩句，張世傑隻能算半個名將，至於江鉦、蘇劉義……根本就不夠看！！這些人能青史留名，主要還在一個“忠”字，而不在能力。
而反觀蒙古人，幾大汗國就不說了，那是與全世界為敵的一群瘋子！從白人到黑人，從***到基督徒。他了個遍！
這算幾大汗國，單是元朝的名將就足夠了……
有伯顏、阿術、阿裏海牙、張弘範等等一大堆的百戰良將。別忘了還有一個忽必烈呢.……
隨便拿出一個來比較，都秒殺大宋將帥。
說實話，趙維之所以在自己沒有一點後世經驗可以借鑒的情況下，玩命的攀科技樹，即使再困難，花再多的錢也要攀科技是為什麽？
就是因為這一點，人口沒人家多，產能沒人家足，兵源沒人家廣，國力沒人家強，將領也沒人家厲害。憑啥嚷嚷著複國？
特麽就靠穿越者的主角光環就想把忽必烈拉下馬？
做夢呢！
所以，趙維根本就沒打算在人口、產能、兵源、國力等等方麵和元朝較勁。
隻能是在裝備上下工夫，力求科技碾壓元朝，方有一線生機.……
而且這種科技領先還一點都鬆懈不得……
你以為有了小鋼炮，有了一窩蜂……又有了熱氣球，有了飛剪輪船就足夠了？就可以打回去，和忽必烈正麵磕一下了？
錯了……
兩世為人，加上這一世的苦讀書讓趙維明白一個道理，科技優勢是特麽最不靠譜的優勢。
因為，研發一項新科技，新裝備的成本和難度，要遠遠大於山寨一項新科技和新裝備的難度！！
趙維用無數金錢，無數精力，無數時間搞出一項新東西，忽必烈可以用少幾倍，幾十倍、甚至幾百倍的財力、物力人力和精力，複製出來。
不說別的，他敢保證，現在！
就現在！大宋引以為傲的那些裝備，有相當一部份元人已經有，包括小鋼炮.……也許不如大宋的鑽膛炮先進，可肯定已經有了，起碼臼炮沒有任何難度。
不是在保定匠城，就是已經運到了美洲。一窩蜂更不用想，和元朝開戰之時，第一聲號角絕不是大軍衝鋒，而是一窩蜂的對射！！
至於飛剪船和熱氣球，那是元人還沒看見，以忽必烈的尿性，大宋隻要敢拿出來，他早晚都能用上。
說白了，你要說蒸汽機，這玩不好仿造還有一點技術壁壘。
可是一點火炮、熱氣球之類的粗糙技術。本來就是一層窗戶紙，一捅就破的東西，元人又不缺技工，還有大宋上前麵淌路.……
你說有什麽可造不出來的吧？
所以，趙維其實不奢求壟斷所有的東西，也壟斷不了。他能做的就是領先。
我用小鋼炮的時候你還沒有炮，你要是用上小鋼炮了，那我應該就有大口徑火炮了，當你你用上大口徑火炮的時候，我有後膛炮。等你有後膛炮了，也許我這邊燧發槍已經問世了。
始終保持領先一代，這就足夠了。
真做到了，大宋還有一絲希望。
可是現在，多林刺問蒙古人厲害不厲害？趙維隻能實話實說。拋開裝備因素，難說！
“平心而論，很強。”
看著多林刺，坦然道：“本王不在此事上說假話，說假話那是害你們。”
“大宋即使最後吞並了瑪雅的全部力量，加上奇布查、阿茲台克、加勒比的人口。從而爆發產能.……有很大的機會戰勝元朝。”
“但這還是有前提的.……”
“前提就是元朝不與幾大汗國徹底統一，並且被大宋的財力所壓製的。那我們就能贏，機會很大！”
“可如果元朝聯合了幾大汗國，並且在扶桑找到經濟出路，有國力可以與大宋進行持久戰爭……那隻能說……看老天爺看我趙維順眼還是忽必烈討喜了。”
多林刺聽的雲裏霧裏，寧王說的很多東西他都不懂，但是有一點他聽懂了。
那個未來的敵人太強了！不依附大宋，瑪雅真的就是一點活路都沒有。
“呼……”長出了一口氣，“有殿下這句話，我就踏實很多了.……”
“不管對手如何，我多林刺一定不讓殿下失望！”
趙維點著頭，“多謝.……多謝你的真誠。”
多林刺也是呲牙笑，“殿下不用客氣，你放心，我這就去找多林傑和蘭琴，替殿下勸說他們。”
“其實，也不怪他們，他們還是有顧慮的。”
趙維卻道：“本王理解，但是……勸就不用了。”
“嗯？”多林刺不解，“殿下的意思是……”
趙維意味深長的一笑，“我的意思是說，暫時不用勸，四天之後，請他們看一場好戲，豈不是更好？”
四天之後江鉦就殺過來了，到時大戰一起，必有好戲上演。請奪那吃炸雷，飛上地下一起轟的那種！！
到時的震撼效果，可比多林刺費多少口舌都要來的管用。
“這幾天就由得他們去吧。一切等殿帥來了之後再說。”
多林刺了然，登時心領神會，說實話，其實他也很期待，大宋的軍隊到底是怎麽打架的？
他也想看看，奪那與大宋之間會爆發怎樣驚天的一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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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多林傑與蘭琴回到城中，找到阿桑祭司以及蒂卡爾和奇琴伊察的人，毫不猶豫的把今天寧王接到大宋消息，並且眉頭不展，甚至破口大罵的事情分享給眾人。
而眾人聽到二人的描述，也是怔了半晌，有些無措.……
“大宋，失敗了嗎？”阿桑頹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頹然的感覺，但這確實是她此時的心境。
蒂卡爾大祭司也眉頭皺緊，出言道：“其實.……這是必然的結果，一個月就打下科巴本來就不可能，隻是沒想到宋人這麽快就認輸了嗎？他們比我想像中的還要軟弱。”
他覺得宋人就算強撐也起碼撐到一個月之後吧？畢竟你寧王牛皮都吹出去了。
再不濟，就算明知打不下科巴，為了體麵總要做做樣子吧？派點宋軍到基裏瓜這轉一圈也行啊。
現在可好半個月都沒到就泄氣了？兵都沒看見半個就完了？
“這和我們預料的相差太多了。”
蒂卡爾大祭司顯然是有些失望的，不由苦笑，就這點能耐也想吞並瑪雅？開什麽玩笑？
奇琴伊察的國王則道：“那我們現在要怎麽辦？是繼續保護宋人，還是……還是任由奪那殺了這些宋人？”
他的想法也很簡單，既然大宋外強中幹，啥也不是，那還有必要保著他們嗎？保他們可是要得罪奪那的，那家夥可從來不說大話，說和你開戰，那就真打！一點不來續的。
“不行！！”阿桑立時反對！“不管宋人是什麽情況，我們絕不能讓寧王死在基裏瓜！”
“是的.……”蘭琴也急道：“這是基裏瓜對寧王的承諾，不管怎麽說，他救了基裏瓜，我們不能忘恩負義，神明不會允許我們做出這麽邪惡的事情！”
一旁蒂卡爾大祭司和奇琴伊察國王不由翻了個白眼，心中鄙視連連.……
說的挺好聽，你們還講義氣是怎麽的？
別拿這種話唬弄小孩，蘭琴和阿桑打的什麽主意他們還不清楚嗎？
這是指望著宋人幫蘭琴王國拯救科潘城呢！別忘了，寧王承諾的除了解決基裏瓜的困境之外，還有幫助廢棄的科潘城修建水利。
這個許諾還沒實施，他們當然不希望趙維死。不是因為仗義，而是宋人在蘭琴王國來說還有利用價值。
這點心思並不難猜，可是蒂卡爾大祭司和奇琴伊察國王並沒有拆穿二人，事實上，二人也是提醒了他們。趙維現在確實還不能死。
畢竟他們前來，觀摩基裏瓜是一方麵，去科潘城看看宋人怎麽修建水利則是另外一方麵。
宋人還有用，還不能死。
“麻煩.……”蒂卡爾大祭司揉了柔眉心，“真的很麻煩……”
“原來還指望宋人挫一挫奪那的銳氣，就算不勝，也消耗一些科巴城的力量。”
“現在可好，宋人如此軟弱，倒是增長了奪那的氣焰。而我們.……還要保護宋人與奪那敵對。這實在是太麻煩了。”
眾人紛紛點頭，認同蒂卡爾大祭司的話。
至於多林傑和蘭琴另做打算想借機擺脫大宋的心思，則不用刻意去表態。瑪雅城邦，至少現在還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
蘭琴也隻是有意無意的多說了一句，“唉……為了得到宋人的農耕技術，我們基裏瓜付出了很多.……包括要把所有的戰士和男姓奴隸借給宋人。以後.……基裏瓜的安危，還要依靠蒂卡爾和奇琴伊察呢……”
“還望兩大城邦千萬不要拋棄基裏瓜……”
蒂卡爾大祭司和奇琴伊察國王，自然是心領神會，點頭道，“這一點蘭琴國王可以放心，無論是宋人還是科巴，要是像對基裏瓜不利，我們當然不會不管。”
算是給了多林傑和蘭琴一個承諾，讓二人安心。
而且，蒂卡爾大祭司又道：“如果二位的心思已經定下來了，那找個機會，我們會以蒂卡爾和奇琴伊察的名義去和那個寧王談談，就說我們兩城也不願意看到同族的基裏瓜被宋人吞並，這樣的話，那個寧王應該不會懷恨基裏瓜的。”
多林傑和蘭琴一聽，登時大喜，隻能說蒂卡爾大祭司還是很靠譜的，用宋人的話說.……仗義！
倒是阿桑一直沒說話，她還是比較清醒的，這不是什麽仗義，隻不過是唇亡齒寒罷了。
蒂卡爾和奇琴伊察的立場其實也很容易推敲，即不希望宋人吞並了科巴和基裏瓜，又要借宋人的手幫瑪雅度過危機，就這麽簡單。
所以能保持現狀最好。這是他們最希望看到的結果。
隻不過.……
阿桑也不知道是怎麽的，心裏有些不踏實。甚至有點恨趙維，把話說的那麽滿幹什麽？這回打臉了吧？反而被動了。
不過也無可奈何，等到一眾國王祭司散去，阿桑與蘭琴國王又私下交流了一陣。
大概意思就是，宋人雖然食言了，但是還要指望人家複興科潘城，所以，趙維很重要，千萬不能出事！
而且別看現在奪那很老實，五萬戰士沒有任何異動，就駐紮在基裏瓜城以北的山坡上，可是這半個多月一過，奪那勢必不會善罷甘休。要取按照賭約取寧王的命！到那個時候蘭琴王國可就管不了那麽多了，一定要保趙維。
阿桑的意思是早做準備，現在就開始集結蘭琴戰士，最好也說服多林傑和多林刺也準備好與奪那一戰。畢竟光靠蘭琴國王一家是沒法與奪那抗衡的。
蘭琴國王自然是認可大祭司的想法，親自去與多林傑和多林刺協商。
結果多林傑倒還算痛快，當下就答應了。
隻能說瑪雅人本質上還是淳樸的，保不保趙維和蘭琴王國有利益關係，但與基裏瓜坐地戶的他已經沒太多的利益牽扯了，願意幫忙完全是出於對蘭琴王國的友誼。
倒是多林刺一反常態。
“沒那個必要！”這個和宋人走的最近的家夥居然反對備戰，讓蘭琴想不通。
隻聞多林刺一臉便秘，“這個這個.……反正你們聽我的，別折騰了，集合什麽戰士，根本用不著！！”
“過幾天寧王殿下會請大家看一場好戲的。”
趙維不讓他說，他還挺實在，那就不說，隻不過憋著真難受……
心中大吼，備個屁的戰！奪那最多還能蹦躂四天！四天之後，嚇死你們！
一轉眼，四天時間，眨眼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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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答一個問題，有的書友提出從科巴城飛到基裏瓜城六七百裏的距離用不到一天的時間太快了，不合理。這裏說明一下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書中設定的熱氣球是梭型球身，也就是流線型，航速是無風條件每小時25公裏。即使按800裏的距離來算也隻要16個小時，況且是在順風的條件下。
至於25公裏/小時的航速是不是太快了，這一點也是可以達到的。
歐州最早期的熱氣球，使用球型球身、劃槳式驅動，就可以達到10-15公裏每小時的航速，後來改為手搖式螺旋槳速度就提升了將近一倍。已經超過了書中設定的航速。
再到後來改進為腳踏式驅動，速度進一步得到提升，雖然沒有具體的數據，但保守寫成25公裏完全沒問題。
另外，氫氣球和熱氣球客觀來說隻對升力有影響，對於航速來說是其實沒有區別的。
當然，bug確實有，不在於航速，而在於續航能力。出去傳訊需求的航行，因為可以減少戰鬥負重，增加燃料負重，飛一天半天的應該沒問題。
可是出轟炸任務，要承載彈藥和人員，那就飛不了那麽長時間了，所以炸基裏瓜的時候飛十二個小時有點牽強，就當是為了情節需要吧，以後盡量不這麽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