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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蛟龍出海,大宋歸來(二合一)

  顯微鏡的問世,對基礎學科的建立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這讓趙維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因為他這個穿越者本來懂的就不多,靠他那點小聰明,早晚有力竭的那一天。


  而且,這種處處都是漏洞、處處都是斷層的亂入式發展,其實也並不能長遠。


  小鋼炮有了,但是,還沒有火繩槍;土豆有了,卻離後世的超高產土豆還有很遠的距離。


  類似這樣的成就,也許短期之內會很有效,可是如果你把時間線拉長,就會發現,其實改變不了什麽。


  漢人自元明兩朝就有火炮,可依舊被西方超越。


  土豆把明清人口推向巔峰,可華夏還是經曆了無數個饑荒。


  同樣的,在唐宋,華夏的造船技術就領先全世界,不也一樣被大航海時代所淘汰嗎?

  這些和趙維帶來的東西,其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在華夏,先進的技術不是沒有,可總是曇花一現,很難長久且連貫地發展起來。


  這其中,雖然有一部分的客觀原因,但主要還是我們沒能建立起係統且穩固的科學基石。


  所以,趙維並沒有像後世小說中其他穿越者那樣,試圖以一已之力顛倒乾坤。


  他沒有人家的那個水平,這點自知之明還是要有的。


  所以,他更多的還是引導。


  引導阿老瓦丁把巴格達智慧宮裏的基礎學科搬過來;引導王勝去探索現代醫學;引導王禎卻培育優化糧種,也引導約翰神父進行血液研究。


  而致知院的創立宗旨,其實正是偏向於基礎學科。


  你會發現,那些造回回炮、造火藥,在當下更實用更有價值的院士,其實掙不了多少金子,也就比在元朝那邊的時候多一些罷了。


  反而是阿老這種抄書的,王勝、趙友欽這種從零開始偏向於基礎的門類,趙維幾乎是花錢不眨眼。


  這變向地將院士們引向底層方向,從而打下堅實的基礎。


  這麽做並不務實,短期內,可能很難看到卓越的成果。


  但是,這麽多人,哪怕有一個開學立說,哪怕百年之後,出現一個化學之父、光學之父、醫學鼻祖之類的人物,那他花多少錢都是值得的。


  趙維的想法很簡單,起點低沒關係,我沒那個水平也沒關係,現在悔不當初都是扯淡,我可以養著那些有水平的人。


  他今天辦了致知院,明天還要辦大宋圖書院,後天還要辦大宋的諾貝爾獎。


  反正老子守著南北美的大金礦,我有的是錢。


  別說養一個致知院,養十個致知院那是吹牛逼!美洲的那群王八蛋,怎麽還不回來啊??


  寧王殿下都快成窮光蛋了。


  現在是五月,他的六百四十萬兩白銀還剩下不到兩百萬,估計堅持不到過年。


  趙維天天扒在城頭往遠處瞅,天天心裏念叨五年了!

  不知不覺,他來到大宋已經五年了,大宋到巴拿馬也有四年半了。


  從剛到那開始,就造新式船,就探索新航路,怕的就是元人堵住北太平洋航線。


  可是,這都四五年了,你們新船還沒造出來嗎?新航路還沒蹚出來嗎?


  趙維甚至突發臆想,他那個不著調的大侄子不會在美洲過的舒坦了,把中原故土給忘了吧?帶著陸秀夫、張世傑,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就沒打算回來吧?


  哥可快撐不住了啊!


  趙維這回卻是有點冤枉小趙昺和陸相公了。


  他不知道,如今的美洲宋廷,全民皆工,全民皆兵。


  十幾萬宋人、二十幾萬印第安人,已經把巴拿馬變成了一座世界工廠。


  短短四五年的時光,大宋砍光了幾十萬畝的原始森林,掏空了奇布查領地的兩座銅山,光是海岸沿線的造船廠就有十幾座。


  延伸到南美太平洋沿岸近千裏的金礦、銀礦、銅礦、硝石礦等,不下幾十座。


  到處都有宋人的身影,到處都是宋人滿載的海船。


  而他們不知道,創造這一奇跡的,隻是十幾萬宋人。


  他們之中,不但男人要一個當兩個用,連老人和婦女都要當男人來使換,沒日沒夜地勞作。


  在印第安人眼裏,這些來自祖地的同族,簡直就是拚命三郎。


  那些幫助大宋搞建設的傭工印第安人,每天要工作四五個時辰,已經是很繁重的勞動。


  可身為雇主的宋人卻比他們還要拚,每天至少六七個時辰,就好像是永遠也不知道累的機器一般。


  每每有人問他們,你們是這裏最智慧的一群人,最富有的一群人,也是最多享受方法的一群人,可為什麽還要這麽辛苦呢?

  而宋人說也每每都是那麽一句輕飄飄的——因為想回家呀!


  ————————


  其實,在趙維離開巴拿馬返回中原的第二年,新式飛剪船就已經下水了。


  這種新式快船比舊式船吃水更深,更細長,也更堅固。


  寬度隻有5丈,不到原來福船的一半。但是,長度卻足有30餘丈,近百米。


  甲板上可放置五桅硬帆,結合三角軟帆,不但可以在全風向的環境下航行,而且航速極快。


  弱風時,每個時辰可達20裏的速度(5海裏多一點小時)。而風力適當,滿帆全速的情況下,更翻倍。


  如果按照理想航速來計算的話,橫渡太平洋隻需要不到一個月。有人形容這種新船,就像在海麵上飛行一般。


  雖然細長的船身犧牲了船上的空間,使得載重還不如傳統福船,但絕對是橫渡大洋的利器。


  而也是這個時候,美洲大宋在付出近百艘海船、數千名水手的的代價之下,終於在無數次的冒險之中,尋找到了太平洋上的一個群島做為渡洋中繼點。


  那是一片美麗的群島,島上生活著淳樸善良的印第安土著,盛情地款待了海外來客。


  他們當地土人管這裏叫——火奴魯魯,也就是後世的夏威夷群島。


  於是,宋人在夏威夷群島的最南端,也就是後世的夏威夷島,建立了哨站和補給點。


  至此,大洋中心補給點和飛剪船的問世,使得大宋離橫渡太平洋又邁進了一大步,幾乎是馬上就能見到家鄉的海岸線了。


  而此時,離趙維離開美洲,僅僅過去了不到一年。


  不出意外,可能海娃從日本回去的船隊還沒到巴拿馬,而從巴拿馬回到大宋的探險船已經在安南靠岸了。


  隻不過,運氣並沒有永遠眷顧大宋。他們不知道,從夏威夷到東亞的這段距離才最凶險的。


  從這裏,如果向西直行,或者向西北方向斜插,就可以撞到中原的東南沿海地區或者日本。


  但是,這一路都是逆風,而且正好受夏季熱帶風暴的影像,天氣惡劣。


  而大宋的遠洋牽星術一但在風暴中迷航,那基本就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所以,大宋探險船選擇向夏威夷西南方向前進。由於北赤道暖流的緣故,無論風向和洋流都是向西飄的,減小了迷航的風險。


  可是,他們不知道,越靠近赤道,越是危險。一個不小心就撞進無風帶,成為飄蕩在赤道之中毫無動力的死船。


  飛剪船再快也是帆船,沒有風就沒有動力,隻能隨波逐流。


  也正是無風帶的難題,整整耽誤了美洲大宋兩年的回家之期。


  時值,大元曆,至元二十一年,宋曆祥興七年五月。


  趙維正在釣魚城裏,眼巴巴地盼著美洲大宋來人。


  而在狂風湧蕩的海夜之中,兩艘如飛梭般的巨艦正迎著狂風,踏夜前行。


  沒錯,頂著風,迎著浪,逆勢而上。


  此刻若有旁人在此,定會驚呼,“這兩艘飛梭巨艦居然沒漲帆!?”


  是的,光禿禿的五根大桅杆上沒有起一片風帆,也不知是如何逆行如飛的。


  事實上,船不但可以無帆自動,而且根本就沒有尾舵!

  此時,海娃正**著胸膛,披散著長發,鑽在底艙之內,高聲呼喝著什麽。


  “老少爺們!”


  “嗨喲!”


  “加把勁那嗎”


  “嗨喲!”


  “使勁瞪那嗎”


  “嗨喲!”


  “就靠岸那嗎”


  “嗨喲!”


  隨著海娃激昂的號子,底艙兩側,近兩百個**漢子齊刷刷鋪滿底艙,他們嗨喲應和,兩手搭在扶梁上,腳下的連軸踏板踩的更是賣力,帶動船舷兩側二十個水輪槳,飛速旋轉。


  這是大宋最新式的“飛剪輪式大帆船”,專為通過赤道無風帶而設計。


  是在原本飛剪船的基礎上,於船舷兩側各裝十個人力驅動的輪式飛槳。有風時張帆而行,無風時則由水手踩槳驅動大船前進。


  至於這種輪槳技術,也不是哪個船工的高超創意,而是大宋早就成熟的現成工藝。


  早在北宋時期,行於江河湖泊的輪槳船就已經是盛行天下。


  南宋初年,楊幺作亂,縱橫八百裏洞庭湖,憑借的就是比宋廷還要先進的輪槳船,那可是內河輪式船的巔峰。


  據說,楊幺船隊的輪船長近四十丈,左右共裝三十個左右對稱的巨型輪漿槳。


  而側的輪槳,正常驅動之時在底艙之中是連結是在一起的,保障左右槳葉轉動一致,船不偏航。


  而大船需要轉向之時,舵手會斷開左右連接,達到一麵劃的快,一麵劃的慢,或者一邊不劃,另一麵飛劃的狀態,以此來實現轉彎。


  甚至緊急之時,可以讓一麵順劃,一麵倒劃,達到如同後世坦克調頭一般的原地轉身。


  所以,這種船不需要尾舵,隻靠輪槳就可實現比有舵帆船更為靈活的效果。


  唯一的問題就是,輪槳船之前一直應用於江河槽船,放到海船上使用難度很大。


  因為海上風浪大,海船吃水也深,很難調節輪槳在海船之上的位置。


  安裝的位置過低,則整個輪槳都沒入海中,效率大減的同時,驅動艙也容易進水。


  可是放的太高,又容易整個露在海麵之上,失去了作用。


  就算安裝在正正好好的位置,可是對船支的配重也有極為嚴苛的要求,船輕浮上來,船重則沒進去,大大的製約了海船的載重能力。


  但是,通過大宋匠人們兩年的不懈怒力,終於還是克服了難題,最終給飛剪船裝上了風火輪。


  他們巧妙地給飛剪船增加了一個“配重艙”,類似後世潛水艇浮沉的原理。


  船輕的時候,向艙中注入海水,讓船體下沉一些。船太重,就把海水排出去,輪漿浮起來。


  這樣一來,二十組輪槳始終能位於一個合適的位置,發揮最大的功效。


  而且,在度過無風帶之後,還可以把配重艙清空,使得輪槳整體露在海麵之上,用風帆驅動帆船。


  這樣一來,輪槳不在水下產生阻力,又可加大輪槳箱對航速的阻礙,可謂絕妙之法。


  像今天這樣的風暴天氣不適合張帆,輪槳依舊可以發揮最大效用,操控帆船,逆風而行。


  海娃喊著號子,兩艘巨艦在號子聲的映襯之下,於風暴之中穿行,有如遊海蛟龍。


  正在這時,有水手跳下底艙,“都統,陸地!!前方有陸地!咱們好像到了!”


  海娃一聽,登時大喜,向底艙的水手們大喝一聲,“聽見沒有?陸地就在眼前,咱們到家了!”


  底下的水手們都已汗若雨下,聽到嚴都統此言,眼神猛然鋥亮,嗷嗷叫的把輪槳踩的像風火輪一般飛轉。


  海娃那邊已經鼓舞著士氣,“都聽好了,上了岸,老子隨便你們瘋玩七天!女人、烈酒、踏實軟床,就在眼前了!再給我加把勁兒那嗎!”


  “嗨、喲!!”


  安南國,紅河口。


  安南,即是後世的越南北部。


  此時的越南一分為二,南為占城,北為安南,合稱交趾。


  在原本的曆史之中,忽必烈剿滅大宋之後,便兵指安南。並很快征服了這裏,將之納入版圖。


  但在這個時空裏,因為趙維的出現,使得現實出現了偏移。


  大宋未亡遠遁天外,使得忽必烈不得不暫時擱置對南亞小國的征服,把戰略重心向東瀛遷移。


  伯顏、張弘範征服東瀛一戰,自兩廣調用軍船數千,使得阿裏海牙沒有足夠的兵力出擊安南。隻能等東瀛歸元之後,再有行動。


  可是,計劃沒有變化快,東瀛很快收服不假,但這個時候扶桑又出現了。


  忽必烈的全部心神都在備戰扶桑上麵,兩廣水軍也留在東瀛緊鑼密鼓的準備越洋作戰。


  這樣一來,安南反而逃過一劫,至今毫發無損。


  此時正值初夏,應時而來的熱帶風暴開始席卷東南亞。尤其是今天,海上狂風巨浪,肆虐湧蕩。


  紅河口的海港之內,大小民船、軍舟並排而靠,躲避著妖風。


  老漁戶們都在船艙裏喝著劣酒,蜷縮一團,一邊閑聊天,一邊祈求這個難熬的風暴之夜,趕緊過去。


  如果明天風就停了,他們也許還能趕上去大元雷州的那趟買賣。


  是的,紅河口的漁民們自入春之後就沒下海打過魚,而是接了一樁大買賣,有人出高價雇傭南安船到幾百裏外的雷州接人。


  紅河口的近萬安南漁民已經來來回回跑了一春天了,個個賺的不少。


  現在大夥兒都琢磨著,風趕緊過去,因為聽說雷州那邊的生意已經差不多了。


  這一春天,運到安南來的宋人、宋兵得有好幾萬,隻剩一小部分沒過來。大夥兒抓點緊還能收個尾,最後再掙上一筆。


  “別灰心,看這樣子,別看現在鬧的歡,明早一定能歇風。”


  漁民們閑聊著。


  “也不知道咱們明天出發,還能不能趕上最後一波?咱可聽說,沒多少啦,都過到咱南安這邊了。”


  “話說回來,你說這宋人也是夠能折騰的,國都亡了,還打個什麽勁兒?不要命了唄?你看看咱們運過來的那些宋人,一個個痩骨嶙峋,跟乞丐似的。還打呢?打個什麽勁!?”


  “我聽過來的宋人說,他們是奔著大元的四川去的。說是有個什麽寧王,在四川打了大勝仗,占了好幾座城。這些人都是奔著投靠寧王呢!”


  “咱也聽說了,說是在咱南安上岸,一路穿林子到他們的四川得有兩千裏地。這不是有病?”


  “都是扯淡,腦子不好使!大宋皇帝都跑了,這幫人還傻不拉嘰的打呢?皇帝都不要他們了,還打什麽打!?”


  “要我說吧,誰當皇帝不是當?非抱著個大宋不放。”


  “對!這話實在。我看那個什麽寧王多半是個花架子,還打了元朝好幾座城?他吹的吧!元人那麽好打?反正元人要是打到咱們安南來,咱是不費那個勁,認了新皇,接著過咱的逍遙日子!”


  “你們管人們是真是假?反正咱們有錢賺就行唄!打去吧,元人說自己是中原正統,宋人也說自己是中原正統。那就打唄,咱們看熱鬧,還把傻子宋人的錢掙了,多好?“


  在安南人看來,宋人那麽折騰就是吃飽撐的。


  ——————


  夏吉是一個漁民家的女兒,自小在船上長大,見過的風浪可是不少,但是像這麽大的妖風她也是頭一回見。


  勉強抱著艙口,穩住身子,看著外麵幾乎是橫著飛的暴雨妖風,幾經猶豫,還是闖了進去。


  沒辦法,她是出來小解的。


  在船上尋了一處角落,草草舒緩內急,便飛似的往內艙跑。這樣的天氣,在外麵多待一息都讓人受不了。


  臨鑽進艙前,夏吉下意識的看了眼港口,心說,這麽大的風,但願海上沒有船了。


  因為如果這個時還沒進港,基本上九死一生了。


  想著想著,無意間掃了一眼海上,卻是渾身一震。


  一雙烏亮的大眼睛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那是那是什麽!?”


  呆愣良久,終於回魂,猛的鑽進內艙。


  “阿爹!!阿娘!!快來看,海上有船!!”


  艙內的老夫婦一聽,登時嗤笑,“傻娃子,這鬼天氣,有船也送去見龍王爺了,還等你看見?”


  “真的呀!”夏吉急的直跺腳,“正朝港裏來呢!!”


  “看錯了吧?”老夫婦一皺眉,“這鬼天氣別說有船,進港更沒可能了。”


  嘴上這麽說,卻還是摸到艙口,推開艙門,探出半個身子往海上看。


  結果,老夫婦也是嚇的一激靈。


  瞳孔放大,有如見鬼,半天才憋出一句,“那是那是個啥玩意!?”


  夏吉說的沒錯,海上確實有船,而且是頂風破浪地朝港內衝了過來。


  但是,這是個什麽船?老夫婦活了這麽久還是第一回見。


  隻見那船細長細長的,沒升帆,卻在風浪中逆勢如飛。


  更奇怪的是,船舷兩側各背了一個幾十丈長的長箱,遠遠看去,就像細長的船體兩側擔著兩條同樣細長的棺材。


  老夫婦和夏吉就在風雨之中,眼睜睜看著那“怪船”衝進紅河港。


  眼睜睜看著它在自家漁船邊上飛掠而過。


  眼睜睜看著它在即將撞上岸邊不足百丈的距離,一個急停,緩緩向岸邊靠去。


  然後,原地調頭,橫在港口碼頭之側。


  船屁股正好對著老夫婦的漁船,老漢這才發現,這船居然沒有舵。


  “它是咋轉的彎呢?”這是老漢根本理解不了的。


  沒有船舵就沒辦轉向,更別說原地轉向這種船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了。


  “好船啊!”老漢讚歎著,“真是好船啊!”


  而老婦,則是瞅著光禿禿的桅杆頂上和船舷兩側一排排黑洞洞的炮口發呆。


  “這是宋船?”


  她已經看到了桅杆頂上,在狂風中飄揚的大宋龍旗。


  至於夏吉

  小姑娘可不管是什麽船,她隻知道:

  “真大!”


  “真帥氣!”


  因為,她已經看到了甲板上赤膊的水手們一個個高大英俊,不似南安男人又小又黑,


  心說,要是能嫁這樣的郎君,該多好啊!


  這一夜,紅河港兩艘宋船有如蛟龍出海,神兵臨凡,震驚了安南上下。


  這一夜,幾乎港內所有的人,都頂風冒雨地出來看神跡一般的宋船。


  當得知,這是自萬萬裏之外的扶桑歸國而來的,無不更加震驚莫明。


  “大宋回來了?”


  “大宋回來了!”


  那個遠逃天外的大宋皇廷,居然真的被宋人盼回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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