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天賦檢測
男人長相精致，棱角分明，一絲不苟的背頭貼在頭皮上。
他正在注視著艾德，目光平靜。
黑貓一躍跳到桌子上，尾巴搖曳，異樣的獸瞳同樣在打量著艾德。
“喲嗬一個精神的小夥子！”一個略顯尖銳的聲音響起。
“菲爾德納，這就是你推薦給我的測試者？看他這樣子，年紀太大了吧？”
“這麽高的身高，還有那硬朗的臉廓——十八了？”
“你知道的，最佳的魔法啟蒙時間，往往是十歲之前，就算是俗世之中的特殊孩子，最好也是十四歲之前的。”
“過了這個年紀，他們的思想就會定型了，無法有什麽大的改變，更不要談魔法啟蒙了。”
艾德漲紅了臉，看向那個端坐不動的男人：“先生，我今年隻有十四歲。”
“呼”那個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小子，你在看哪呢？跟對方說話的時候，正視他的眼睛是一種最基本的禮貌！”
“嗯？”艾德有點疑惑。
“喂喂喂，將你的目光向右邊偏移！正視我說話，小鬼頭！”那個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
艾德更加疑惑，但是也照做了。
當他的目光偏移之後，落在了那隻黑貓的身上。
“是你在說話？”艾德一時之間有點呆愣。
“不是我，難道是你？”貓的嗓子動了動，尾巴垂了下來。
“貓！貓在說話！”艾德眼睛圓瞪。
見到他這種驚愕的樣子，貓開始哈哈大笑，這種笑聲除了有點尖銳之外，與常人無異。
“行了吉吉，每一次你都喜歡捉弄這些普通人。”卡爾西斯終於開始說話了。
“你叫艾德是吧？”
“我長話短說，沒錯，我是一位魔法師，受蘭奇所托，我準備給你做一次測試。”
“不要抱什麽希望，不要以為經過測試之後，你就有機會接觸深奧的魔法，一切取決於檢測結果。”
黑貓舔了舔爪子：“如若你沒有學習魔法的天賦的話，我會負責將你的這一段記憶清洗掉，遺忘術是基礎幻術的一種，幾乎不會造成什麽後遺症。”
卡爾西斯站了起來，從寬大的袖口之中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盒子，推到了桌子邊緣。
四方的盒子泛著老舊金屬的黯淡光澤，在朝向艾德那一麵，有一個小小的黑洞。
“把食指伸進去。”
在卡爾西斯的命令之下，艾德伸出了右手。
指頭伸入那黑洞之後沒有多久，艾德的臉色便是一黑，而後慘哼一聲。
迅速的抽出手指，艾德背後滲出一陣冷汗——剛才像是指尖被紮了一下似的，讓他神經緊繃。
豎起食指一看，艾德頓時僵住了，他的食指指尖皮膚上，有一排清晰可見的牙齒痕跡……
鮮血一點點的從其中湧出。
“這是怎麽了？”
艾德臉色古怪，自己這絕對是被什麽東西咬了吧？
黑貓在一旁咯咯的笑著打滾，卡爾西斯伸手撫摸小盒子旁邊的縫隙，他似乎對於艾德的反應見怪不怪。
隨後哢的一聲傳來，盒子跳開。
裏麵的東西，也映入艾德的眼中——一個接近拇指大小的‘豆蟲’！
這個蟲子通體潔白，肉嘟嘟的身軀在盒子之中不斷翻滾蠕動，巴掌大小的空間，對它來說有點擁擠。
蟲子的嘴巴上——如若那一道鋸齒狀的拉鏈能被稱之為嘴巴的話——有絲絲鮮血溢出，這應該是艾德的鮮血。
卡爾西斯開口說道：“魔法生物‘貪婪蠶蟲’，這種生物，對於魔法能量的存在異常敏感，經過魔法生物學家的改造，能夠檢測普通人血液對於魔法能量的兼容性。”
“這，便是學習魔法的第一個條件——魔法能量。你的身體，至少要不排斥魔力的湧流，方才有資格學習魔法。”
“從它的反應來看，第一關你過了。”
這話一出，艾德不由驚訝的看向這個肉肉的蟲子，魔法生物？
“如若你的身體排斥魔力的話，那麽這蟲子會吐的。”黑貓言簡意賅的說道，“比如當初蘭奇檢測的時候，那條可憐的貪婪蠶蟲，因為嘔吐不止，直接失去了生命。”
“吉吉，不要提當年的事情了。”蘭奇無奈的說道，“那時候我還是十幾歲的小孩子呢。”
卡爾西斯並沒有參與兩人的鬥嘴，而是繼續說道：“接下來進行第二步檢測——精神天賦。”
“想要學習魔法，首先身體不能排斥魔力湧流，而後你的精神力也需要一定的天賦，因為幾乎所有的法術都需要精神力來構建模型。”
“精神力太過弱小的話，是沒有資格學習魔法的，那些複雜的法術模型，會讓你的腦袋開花。”
一邊說著，卡爾西斯也是一邊掏出來另外一個小盒子——
晶瑩剔透的水晶球，閃耀著淡淡的絳紫色光芒。
同時他也拿出另外一瓶淡藍色的液體，推到了艾德的麵前。
“喝掉‘視靈藥劑’，這種魔藥會讓你的精神暫時固化，再將你的右手放在水晶球上，借助這兩者的作用，你的精神力量會短暫顯形。”
“你的精神天賦夠格的話，水晶球會發光的。”
“如若運氣好，你還會見到精神力量的顯形狀態，對於以後的魔法學習，有著不小的益處。”
艾德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乖乖的點頭。
而後將那瓶魔藥拿了過來，張口喝了下去。
喝下去之後，他很快感覺神清氣爽。
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那麽清晰——窗外窸窸窣窣的風聲，角落裏爬過的一隻螞蟻，貓咪沉重的呼吸聲，卡爾西斯臉上的毛孔……
艾德按照指示，將右手放在了水晶球之上。
但是什麽都沒有發生。
“竟然沒有發光？”艾德的眼皮跳了一下。
這豈不是意味著自己的精神力天賦不足？
他沒有料到這種結果，原本以為提前學習過幾何引導法，能夠讓自己的精神力增強，足以達到學習魔法的標準的！
但是眼前的結果卻昭示著自己的精神力量不足。
艾德的手放在那上麵好久，最後方才鬆開。
“看來，我沒有天賦。”
艾德有點苦惱的說道。
但是他說完之後，周圍竟然沒回應的聲音，沒有安慰，就連黑貓的嘲笑聲都沒有……
艾德疑惑的轉頭一看。
“人呢？”
視線所及之處，竟然空無一人。
但是很快，哢的一聲出現，艾德的目光連忙飄了過去——房間的門，不知何時開啟了。
隻不過房門之外的景象，並非是熟悉的教堂走廊，而是黑黢黢的地方。
艾德吞了口唾沫，顯得異常警惕。
超越他理解與認知範疇的現象出現，這就意味著涉及到超凡因素了。
是那瓶視靈藥劑和水晶球的作用？
可是卡爾西斯並沒有怎麽提醒他，這讓艾德很是苦惱，不知道如何應對這種情形。
呆立了一會兒，艾德還是鼓起勇氣走到了那扇門旁邊，身子側了一下，將腦袋伸進去。
視線之中，仍然是昏暗的視線。
但是在一片黑暗的天幕之中，滿是點點的星光。
這是一處夜間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