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章 艾德的懷疑
夜晚的黑角巷要比白天更熱鬧。
艾德經過了幾個搖搖晃晃的醉漢身旁，而後進了威爾瑪商鋪。
這次見到他的店員小哥以及喬爾曼，顯然比之前更加穩重了一些，沒有過多的驚慌。
喬爾曼很自覺的呈上來一個錢袋。
這次足足有十八枚金幣，香水的銷路越來越好，依賴於過硬的質量與口碑發酵，讓喬爾曼對與艾德的‘合作’也越來越滿意。
收完了分紅，艾德便是詢問材料的收集情況。
喬爾曼掏出一個小布袋，裏麵裝了很多小盒子還有稀奇古怪的材料。
他解釋道：“麵具先生，您列出的大部分材料我都已經搜集齊了，如果我沒有買錯的話，現在就隻差一種‘奇異果’了。”
“奧？”艾德清點了一下布袋中的材料，而後問道：“怎麽？那種東西十分罕見麽？”
奇異果是血脈誘化藥劑中的主材料之一，其中蘊含的一種成分對於身體組織的異化以及血脈誘變有著至關重要的效果。
喬爾曼麵露難色，說道：“也並非是多麽罕見，至少我記得在幾個月之前，我還曾經在黑市供貨渠道上見過不少這種東西，但是現在.……似乎被黑金商會大肆收購，導致市麵上已經見不到那東西的蹤影了。”
“黑金商會？”艾德念叨著這個名字。
那不正是拜德曼男爵名下的商會組織麽？
他們大肆收購這種材料幹嘛？
艾德腦海中回憶起奇異果的描述，這種材料在世俗界的需求量十分之小，但卻是煉金術師的一種常用材料，對於誘發身體組織器官的一些奇妙變化有著很重要的作用。
喬爾曼點了點頭：“很可惜之前我沒有存下一些奇異果，現在市麵上僅存的這種東西應該都被黑金商會收入囊中了，我也嚐試著跟黑金商會接觸過，但是無論我開價多少他們都拒絕提供。”
聽完喬爾曼的話，艾德陷入了一陣沉思之中。
拜德曼男爵和黑金商會，德裏克離奇死於蔓越莓莊園，隱於黑暗之中的團夥組織.……到了現在，奇異果這種煉金術師專用材料又與黑金商會聯係起來。
一根弦在艾德腦海中緊繃了起來，有若一道閃電劃過，事情的肌理逐漸清晰——
黑金商會、奧不，古斯塔沃·拜德曼與德裏克之死的黑幕有關係。
艾德在小屋中踱了幾步，低頭沉思著什麽，而店員與喬爾曼則認真的看著艾德，似乎在等他下一個指令。
末了，艾德抬頭說道：“接下來的時間，我希望你們多搜集一些關於黑金商行的消息資料，給我搞清楚對方的生產作坊以及倉庫位置，最好弄過來一份建築圖什麽的。”
喬爾曼愣了一會兒。
他的腦袋開始轉動：麵具先生需要奇異果，黑金商行有奇異果，麵具先生又要倉庫以及作坊的地圖.……結論就是麵具先生要去搶劫！
喬爾曼的臉色古怪起來，盯著艾德看了好一會兒，才應道：“是的，先生。”
但是他麵色又猶豫起來，似乎鼓足了勇氣說道：“但是——麵具先生，請原諒我的多嘴——黑金商行是拜德曼男爵的所有，據說那裏有很多武裝把守，您要是急求奇異果的話，我會盡量去聯係貨源渠道，多花錢去爭取的。”
艾德回望了一眼。
看來這家夥是以為自己是為了奇異果才這麽做，但是事情的關鍵點不在這。
他是想要知道黑金商行到底在幹什麽，想要搞清楚古斯塔沃與背後謎團的關係，所以才有了鋌而走險的想法的。
他也沒有想要再借助教會的幹預，畢竟教會不太可能接受這種偷偷‘造訪’的舉動，而如果正麵去調查的話，天知道又會鬧出什麽幺蛾子。
上次德裏克莫名其妙死在蔓越莓莊園這事已經給艾德長了個教訓。
所以他謝絕了喬爾曼的好意：“不勞你費心，按照我所說的做好就行。”
見到麵具先生執意如此，喬爾曼也不敢再多說了，隻能應承下來。
艾德走之前甩給這家夥三個硬幣，算是對他提供了這麽多材料的補償。
其實更關鍵的原因是，艾德有錢了。
源源不斷的收益從香水的售賣中滾來，艾德坐地收錢的感覺棒極了，他也想與喬爾曼搞好關係。
離開黑角巷艾德直接回到家裏。
清點了一下材料，艾德發現火山藥水的材料都已經備齊了，至於血脈誘化藥劑則差著奇異果。
公告牌上的兩個任務中。
第一個完成兩種魔藥的任務，因為材料缺乏所以他無法全部完成。
第二個在精神世界中構建多邊形，也讓艾德稍稍有點頭疼，這次的多邊形不像三角形一樣那麽簡單就能構建出來，因為三角的含義隻有一個‘穩定’，但是多邊形卻似乎不是如此。
連接、異化、擴充、收束等等等等，許多重含義在艾德的腦海閃過，但是那種多邊形的痕跡卻是始終沒能出現在腦海之中。
所以艾德也一直沒能見到‘斑比先生’的廬山真麵目。
但是精神世界的這種模型構建也不是能夠一蹴而就的，反而越著急越難以成功，就像是他第一次構建圓的時候，不也是突然之間靈感襲來而後水到渠成的麽。
所以艾德一直告誡自己要慢慢來，說不定哪一天被蘋果砸了一下子就能突然想明白了。
接下來的主攻方向，就是火山藥水的配製。
艾德腦海中回憶起火山藥水的描述：
篤信死亡之人視白骨為精美的藝術品；向往神秘者相信未知是抽象的藝術；偏執的煉金術師稱魔力為最完美的物質；魔法師絞盡腦汁利用解析法術架構出藝術的模型。然而這些都是異見與歧途，偉大的布蘭德早就看穿一切，喊出至高的真理、概括了一切的藝術形式：藝術就是爆炸！
當噴薄的火焰帶出氣浪的強韻、當轟鳴的爆裂堆疊音浪的旋律，任何人都會知道，這是火山噴發，熔炎終將吞噬一切。
艾德搓了搓雙手，對這種描述頗為感興趣。
希望這次能夠搞出來一個具有不俗殺傷力的東西，好讓自己的實力不要顯得那麽捉襟見肘，在遇到一些危機的時候也能有一搏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