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合作
艾德花了幾天時間去閱讀那些前置書籍，這些書籍與手冊講述的主要是幾種魔藥反應的原理以及相關的一些推導公式。
知識儲備到達差不多的層次之後，艾德便是迫不及待的投入到對具體配方的研究之中。
爆炸魔藥的發展路線之下，布蘭德黑焦油是一種能夠劇烈燃燒在短時間內產生巨量熱能的焦油狀液體，是大多數學徒級炸藥的‘燃料’。
而身體強化路線中的健身飲料，則具有提升身體素質的效果；狂暴藥水是一種能夠短時間提升各項身體素質、超負荷運轉肉體強度的紅眼藥，磕完就能爆衣。
原理和反應機理的描述，艾德也是稍作了解，點到即止。他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對配方中各種材料的辨識之上。
林林總總的列出來一張材料清單，對比排除之後，確定了一些易得的材料之後，剩下的，就是難得一見的超凡材料了。
看來又得抽時間去趟黑角巷夜市，購置超凡材料了。
不過現在的艾德麵臨著嚴重的經濟危機，他的小金庫還剩下不到兩個金幣了。
就算能夠在黑角巷夜市尋找到適合的材料，能不能買得起也是個未知數。
自從上次夜市之行後，艾德深刻的領會到了‘煉金術並不廉價’的含義，一枚魔石就需要一個金幣，這不是一個普通家庭能夠承受的起的。
賺錢，就成了當務之急。
之前成功煉製的幾個魔藥，則是艾德目前最大的資本。
其中以卡茲汽水以及玫瑰之觸的商業價值最大，在威爾瑪商鋪中，艾德見識到了香水的價值，如果說自己能夠大批量製作香水而後售賣的話，那至少能夠解決前期的經濟危機。
唯一的問題，就是……怎麽批量生產香水而後打通銷售渠道？
搞個黑作坊，而後拿成品去夜市售賣？
這不太現實，自己這種身份，沒有穩定的批量生產車間，更沒有人手幫忙，到售賣的時候也需要瞻前顧後。
思前想後，艾德覺得自己來操作整個生產和售賣流程這事不現實。那麽找個合作夥伴如何？
比如說威爾瑪商鋪的胖子店主，也就是弗恩的父親，那人雖說看上去貪財，但是並不像是什麽難以相與之人。
要知道，自己手裏握著香水的配方，如果能夠達成穩定的合作關係，找人代工而後售賣，自己收取一定的提成，這可是一勞永逸的解決方法。
不過，唯一的難題是，那個胖子店主，憑什麽願意跟自己合作？
或者說，自己一旦把配方給了他，他會不會反水，不管不顧什麽商業道德，而後將自己排擠在外？
各種想法在艾德心中湧起，他縝密的思索著任何一種可能，試圖找出最佳的解決方法。
最終，他敲定了方案。
富貴險中求，帶著一定風險的合作是最好的方法，不過在這次‘合作’之中，他必須要掌握主動、顯得強勢。
……
兩天之後的夜裏，艾德在自己的屋子中‘梳妝打扮’。
這次他可不敢再換與上一次一樣的行頭了，畢竟‘小醜’現在是教會巡守隊的重點關注對象。
他換了一套稍顯緊致的黑色風衣，帶上新買的南瓜麵具，而後躡手躡腳離開了家裏。
輕車熟路的來到黑角巷，他也沒有再去黑石酒館，而是直奔威爾瑪商鋪。
這兩天的時間，趁著上午在德裏克騎士家裏的訓練，他跟小胖子弗恩多接觸了一些，旁敲側擊的問了問他父親的事情。
喬爾曼·威爾瑪，是一個‘生性懶惰、喜歡吃肉喝麥酒的家夥’，弗恩話裏行間似乎他父親就是一個可以被孩子任意欺負的大胖子……
腦海中閃過這些信息，艾德推開商鋪的門走了進去。
店員正在打瞌睡，聽到門鈴響起才反應過來：“先生您好。”
“有什麽想要的麽？”
艾德沒有答話，踱步上前：“你們老板呢？”
“您是在找我嗎？”店員還沒有回話，裏屋的胖子便是探頭張望起來。
“是的。”艾德手指輕輕敲了敲櫃台，試圖讓自己顯得怡然、穩重一些。
“先生，有什麽能為您服務的嗎？小店各種珍奇物品應有盡有，甚至市麵上很多不允許流通的器件也能夠找到。”喬爾曼堆出笑臉迎上來。
艾德沒有答話，而是拿出一個小瓶，推到他的麵前。
“這是？”店長喬爾曼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小瓶子。
“這種香水，在你們店裏能賣多少錢？”艾德拔開瓶塞。
頓時，一股清新而又酣純的香氣，在小屋中彌漫開來。
喬爾曼嗅了嗅空氣，眼神微微一淩。上乘的香水，不過.……
“抱歉先生，我們店裏不收這種消耗品。”
他語氣稍稍冷淡了一分，原來這家夥是來賣東西的。
香水的確成色不錯，但是這種東西不具有多大的流通性，更重要的是，就隻有一瓶香水，這種消耗品如果不能批量售賣的話，單單一瓶是無法給他帶來多少收益的。
“收回你的話吧。”艾德淡淡的說道，“我提供的不是香水，而是……配方。”
“配方？”喬爾曼愣了一下，“你是指這種香水的配方？”
艾德點了點頭。
喬爾曼陷入了沉思，如果是這種成色香水的配方的話，他還真是有點心動了。
要知道他們商鋪也有個小作坊，專門生產一些日用品，包括香水在內的。
喬爾曼自然能夠辨別出來，這種香水比自己生產的香水質量要高了不少，如果能夠得到準確的配方，那的確是一樁不錯的買賣。
“先生，請移步裏麵說話。”喬爾曼說道。
艾德隨即跟著他，繞過窄窄的走廊，來到了一個小屋子中。
喬爾曼請艾德坐在那張方木椅子上，而後開口道：“先生，那我就直說了，我的確對你的這種香水配方感興趣。不知道什麽樣的價格，能夠得到你手裏的配方？”
艾德手指輕輕敲著桌沿，沉吟片刻，而後開口道：“不是價格的問題，我要的，是你售賣香水利潤的分成。利潤的百分之五十歸我，剩下的你自己持有。”
他說完之後，喬爾曼還有屋子裏的另外一個店員，都是愣住了。
五成的分成？這太黑了吧？
那個店員更是心直口快，笑道：“你是在開玩笑吧？配方交給我們之後，材料的購買、生產以及售賣，都是我們負責，你卻一口氣要五成的利潤？”
他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盯著艾德：“請恕我直言，如果你是抱著這種態度來談生意，那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
喬爾曼也沒有說話，他雖說對那個配方很感興趣，但是不代表他能夠容忍這種漫天要價的談判，店員說出了他的心聲。
一時之間，屋子中寂靜了下來，喬爾曼和店員的目光齊齊聚集在艾德的身上，氣氛顯得稍微有點尷尬。
隻有艾德輕輕敲著桌子的‘噠噠’聲，充斥著寂靜的空間。
半晌，艾德帶著麵具的腦袋輕輕一揚，盯著那個剛剛說話的店員。
“你的態度和言辭令我很不滿。”麵具下傳來似乎有點慍怒的聲音。
他緩緩抬起了右手，打了個響指。
下一秒，右手指尖之上，一道蒼白的火苗蹦竄而出。
“嘶”
火苗跳動的聲音，讓整個屋子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喬爾曼與店員嚇得一個趔趄，張大了嘴巴看著這一副畫麵——帶著麵具的男人臥在方木椅子中，右手指尖的火苗輕靈跳躍，映出的影子在牆壁上曳曳搖晃。
這是……一副多麽詭異的畫麵！！
“所以，慎言！凡人。”
麵具之下傳出的聲音，似乎沒有一絲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