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吳傑的新去處(第三更)
在經過了將近三個月的練習之後,吳傑麾下的這兩百名胡騎已然是有模有樣了。
“這絕對已經是一支精兵了!”吳傑站在校場的高台之上看著麵前正在不停奔馳來回的部下們,頗為得意的朝著自己麾下的兩名百將張洪和陳林自誇。
作為胡人,胡騎們最大的兩個優勢無疑就是騎術和射術,缺點則在於他們的紀律性、協同性和服從性,吳傑在這些日子以來主要就是針對這兩個方麵進行著訓練。
匈奴帝國的創立者冒頓單於有一個非常為人津津樂道的事情,那就是他用鳴鏑來訓練匈奴騎兵,隻要單於的鳴鏑所向,那麽無論那裏是單於的老爹還是老婆,匈奴的士兵們都必須要堅定不移的發動進攻。
這其實就是一種非常初級的對紀律和服從的訓練方法,以現代的目光來看的話,冒頓的這種訓練方法無疑是相當粗糙的,但是這樣一種極為粗糙的方法依舊能夠成功的打造出華夏曆史上第一個來自北方草原的強大敵人,便足夠說明這些東西究竟有多麽的重要了。
在這個沒有版權的時代,抄襲是沒有人去管的。
吳傑也不客氣,什麽隊形隊列啊、稍息立正齊步走之類的東西通通都用了上來,順便再抄襲一下冒頓的鳴鏑指示法,然後再從自家爺爺吳起的兵書之中搞點練兵方法,整個弄了一個大雜燴就齊活了。
可別說,雖然方法是大雜燴了一點,但是在這個時代而言,這種練兵的方法絕對是屬於超出時代的先進了。
到了現在,吳傑已經相當自信的認為,自己的這支騎兵甚至能夠對抗兩倍數量的魏武卒!當然前提是要在足夠寬闊的戰場。
如果是普通的魏軍士兵,吳傑覺得自己的這兩百人打個一千人應該是不在話下。
這裏麵當然也不僅僅是吳傑自己的功勞,這些胡騎們訓練之中的勁頭以及胡騎軍官們的忠誠和配合也是有著很大因素在裏麵的。
自從那一夜的深談過後,吳傑基本上覺得自己已經和這些胡騎們達成了真正的利益相關,隻要有機會多打幾仗,通過戰功和戰利品來深化一下雙方之間的利益關係,那麽這支胡騎就可以真正的看作是吳傑自己的私兵了。
在這之前,吳傑並不打算將手雷教給這些胡騎,否則的話一旦擁有了手雷,這些胡騎們對於步兵的殺傷力還會更加的加強許多,以一當十應該都不是夢想。
於是乎,吳傑突然有些期盼打仗了。
然而這仗也不是你想打就打的,自從年初在澮水和韓趙聯軍打了一場大仗,又迫使秦國退兵求和之後,魏國的國君魏罃顯然已經熄了繼續開戰的心思,如今正在全力的組織著遷都的事項。
畢竟是一個國家的首都,涉及到的是整個魏國的政治中心和軍事重心的遷移,而且又是從河東遷到千裏之外的中原,這裏麵要動用無數的人力物力,也有無數的大事小情需要去處理,所以整個安邑之中的魏國政府係統都已經完全的投入到了這個方麵,屬於真正意義上的無暇他顧了。
魏國作為天下諸國的聚焦點,既然它消停了下來,那麽整個華夏之中就注定不會有太大的戰事發生。
東邊的齊國進攻了一次宋國,楚國則朝著越國發動了攻擊,中山國和燕國之中也爆發了衝突,但是由於魏國不動的關係,這些終歸也就隻是小小的衝突,沒有爆發成為那種舉國之力去打的大戰。
田因齊依舊沒有成功離開安邑,不過從他透露的口風來看,齊國使者的交涉其實已經在一定程度上取得了成功,但是魏罃或許是擔心在明年魏國遷都之時齊國會來幹擾,所以堅持要在遷都完成之後再將田因齊放回臨淄。
而田因齊和吳柔的感情進展似乎也頗為順利,吳柔畢竟隻是一個大部分時間裏都呆在吳府之中的少女,接觸過的男人除了唯唯諾諾的下人之外就隻有自己的父兄,像田因齊這種帶著幾分風流氣質而且也頗為有才,同時又有齊國太子這麽一個光環加身的男子其實是很難有什麽抵抗力的。
吳傑甚至有好幾次看到自家的妹妹和田因齊在府邸之中的某些角落竊竊私語,好在每次都沒有出現什麽奇怪的、少兒不宜的事情,否則的話吳傑說不得就要當場拔出自己腰間的長劍,好好的給田因齊這個登徒子一個教訓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直到有一天太子魏申突然將吳傑召到了太子府,告訴了吳傑一件事情。
“父候今天找了我,說你畢竟是個人才,若是常年呆在安邑之中,對你來說多少有埋沒之嫌,所以在中山君的推薦下,決定讓你去作為西河郡的郡尉,配合西河令巴寧負責西河郡的防務,你以為如何?”
“西河郡?”吳傑聽到這個地名的時候,臉上的神色多少有些古怪。
在魏國河東郡的西邊,也就是洛水以東黃河以西的中間有著一大塊地區,這個地區屬於整個關中的東部地區,它的北部靠近河套地區此時是魏國的上郡,而南部以陰晉、少梁兩座大城作為核心點的地方,就是魏國的西河郡了。
西河郡,也是秦國和晉國、魏國一直以來衝突最為激烈、爆發戰爭最為頻繁的地方。
僅僅是在最近的二十年裏,秦國和魏國之間就在這裏爆發了不下十次的大戰,其中最為著名的無疑是兩年前的少梁之戰。
在那一戰之中,去年底剛剛去世的上一代秦國國君秦獻公率領秦軍大破公叔痤所率領的魏軍,並且一舉俘獲了魏軍主將公叔痤,取得了幾十年來前所未有的大勝。
這一戰也對公叔痤和魏國霸主的聲望造成了很大的打擊,導致韓國和趙國蠢蠢欲動,然後才有了今年爆發的澮水之戰。
如果魏國在澮水之戰中再度失利的話,那麽後果就真正是不堪設想了。
西河郡在秦魏兩國的爭霸態勢之中是極為重要的一個地方,秦國擁有了這裏,就能夠直接威脅到魏國首都安邑所在的河東,並進而爭奪東出中原的出口;而魏國擁有這個地方,就可以直接威脅秦國的關中腹地,並且死死的鎖住秦國人東出的道路。
值得一提的是,當年吳傑的祖父吳起就曾經長時間的擔任過西河郡的郡守(守令),也正是在吳起擔任西河令的那些年裏,魏國取得了對秦國的絕對優勢,一步步的將秦國壓迫到了幾乎亡國的危急地步。
“吳傑,吳傑?”魏申的呼喚讓吳傑從出神的狀態之中醒轉過來,忙向魏申告了聲罪。
魏申對此並不以為意,擺了擺手道:“對於這個任命,你覺得如何?若是不滿意的話,我可以向父候那邊說說。”
吳傑沉吟了一會,道:“太子,臣對於這個任命非常滿意。”
魏申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必定是這般說法,西河郡畢竟也是你當年大父成名所在,你應該知道父候將你派到那裏的用意所在。”
頓了一頓之後,魏申微微放低了聲音:“父候那邊已經說了,等到以後他遷都去了大梁,那麽河東上郡西河這邊主要就由我來做主。”
吳傑聞言又是一愣,隨後同樣笑了起來:“若是如此,那麽臣更應該好好的為太子看住西河郡了。”
魏申哈哈大笑,親切的拍了拍吳傑的肩膀:“西河令巴寧你也是見過了,那個家夥乃是公叔痤的老部下,對你肯定是談不上有什麽熱情。
不過你也不必怕他,如今公叔痤已死,他巴寧不管怎麽蹦躂畢竟也是有限,若是真的有什麽事情,你盡管寫信回來告知與我,我必定會為你撐腰便是。”
吳傑當下便誠惶誠恐的拜了下來:“臣何德何能,得太子如此厚愛!請太子放心,臣必定會盡心竭力,絕不會辜負了太子的厚愛!”
一刻鍾之後,吳傑騎著馬,從太子府的側門來到了大街上。
此刻已經是初秋,道路上的黃色落葉開始出現,被秋風一吹卷得到處都是,再加上黃昏之時落下來的夕陽餘暉,多少給人一種蕭瑟的感覺。
但吳傑的心中卻是微微的有些火熱起來。
在這個時代想要升官發財,選擇其實不是很多,而軍功無疑是其中最為靠譜的那一類。
隻要能夠立下足夠的軍功,那麽無論是名譽也好,官職也罷,那都是妥妥的。
吳傑的爺爺吳起當年為何如此有底氣去爭奪魏國的相邦之位?還不是因為吳起軍功卓著,在整個魏國乃至於天下都是獨一無二的嗎?
誠然,吳傑的確心中也想要去當一個成天遊手好閑的紈絝二世祖,但是在經曆了這一連串的事情之後吳傑也明白了,至少現在來說那不太現實。
如今的吳氏雖然稍微有了一些起色,比起吳傑穿越之前固然是好了不少,但根本的處境其實沒有太大的改善。
作為一個穿越者,吳傑其實非常討厭那種自己命運被別人操控的感覺。
不管是什麽魏國國君還是魏國相邦、太子,也不管是什麽龐涓公叔痤還是鬼穀子,這些人或許在曆史上聲名卓著,但吳傑不想當這些人的棋子,更不想讓自己和吳氏成為這些家夥政治鬥爭以及爭霸天下之中的犧牲品。
不想當棋子的話,就必須要有實力!
實力怎麽來?
至少在安邑這邊,吳傑覺得自己是沒有什麽太好的辦法去拓展實力了,這裏畢竟是魏國的都城,太多眼睛盯著這裏,太多的貴族早就把地盤都瓜分得幹幹淨淨了。
想要拓展實力,就隻能夠往外走,去邊疆的地方,用血與火為自己和吳氏拚出一個未來!
“西河郡、秦國、商鞅……莫非這就是緣分?”
吳傑一聲長笑,催動胯下駿馬,沿著長街一路絕塵而去。
關中啊關中,本少爺這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