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吳傑兄,我和你去看看吧(第二更)
吳傑和田因齊邊走邊聊。
說起來雙方之前在酒肆之中的第一次見麵,其實多少是帶著幾分火氣在裏麵的,不過後來由於田因齊的主動收手,倒也算不上太過緊張。
加上在那件事情之後吳傑還送了一些無雙酒給田因齊,這顯然讓極為好酒的田因齊十分歡喜,對吳傑的印象當時便算是比較正麵了。
再加上這一次的話吳傑也是主動幫助田因齊給解了圍,如此下來田因齊的心中那吳傑的聲望自然便是蹭蹭的漲了上去。
“吳傑兄啊,你是不知道啊,這家女閭的姑娘啊,一個個不是腰如巨豚,便是身如水牛,好幾個看那模樣在床上壓死我都沒有問題,就這個樣子那老鴇還好意思收我三千錢,這簡直便是**裸的歧視外國人!”田因齊怒氣滿滿的揮著手,唾沫四濺。
吳傑有些好笑的看著田因齊,道:“呃,這個嘛……其實也正常啦,太子你不是應該早就習慣了嗎?”
的確是很正常的,畢竟魏國好歹也當了差不多一百年的中原霸主了,老子天下第一的這種思想早就已經通過一次次的戰爭在魏國人的腦海之中根深蒂固了。
而在安邑這座魏國的都城之中,這種思想和風氣無疑是更加濃重的,任何不是操著魏國口音的人在安邑城中都會被看作是土包子和低等外國人。
當然也不是說看到外國人就上去往死裏欺負,但是這種“你是外國人我是魏國人老子天生就是高你一等”的思想還是能夠不經意或者特意從平日的言行交流之中表露出來的。
果然,吳傑這麽一說,田因齊整個人頓時就好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樣泄了氣,嘁了一聲:“呸,有什麽了不起的……”話裏透出了幾分酸溜溜的氣息以及隱約的委屈感,顯然這件事情沒少讓他受到刺激。
吳傑看著一臉不爽的田因齊,心中也是有種微妙的感覺在裏麵的。
依照曆史的記載,在終結魏國霸主大業之中起到最重要作用的那個國家,無疑便是這位將來被稱為齊威王的田齊第一明君治下的齊國了。
讓魏國走下霸主神壇的桂陵之戰和馬陵之戰兩場大敗仗,全部都是和田因齊的齊國打的啊。
如此看來的話,田因齊一心想要搞死魏國,多半也有這些年在魏國委屈巴巴的當著質子的原因在裏麵吧?
說起來田因齊的處境其實是有點像後世那個秦始皇老爹異人的,同樣是在敵國當質子,同樣是被敵國冷落和敵視。
所以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這樣的話,確實還是挺有道理的……
說起來吳傑現在可是魏國的臣子啊,要是自己想辦法把田因齊弄死在安邑之中的話,將來魏國豈不是少了一個頭號大敵?
當馬上吳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田因齊這麽一個絕頂聰明之人會不會被自己算計成功那真的挺難說,一旦失敗的話被田因齊這種堪稱時代主角的家夥惦記上了,那可不就是等於在閻王爺那邊掛號排隊了?
而且吧,就算真的殺了田因齊,眼下對於吳傑來說也沒有什麽好處,反倒是這事情敗露的話肯定還會被龐涓或者公叔平那邊利用起來,危害吳傑乃至於整個吳氏。
就在吳傑的腦海之中亂七八糟的轉著這些念頭的時候,田因齊已經重新振作了起來。
雖然是太子,但是田因齊當了好幾年質子了,加上齊國又是魏國向東擴展影響力的一大勁敵,所以田因齊在安邑之中除了受氣還是受氣,閑暇時候也就隻有喝喝酒然後和田忌到處瞎逛。
人受打擊多了,振作的速度自然也就快了,田因齊想了想,對著吳傑笑道:“吳傑兄,我看你行色匆匆,這是準備要去哪裏啊?”
吳傑被田因齊的這番話給拉了回來,愣了一下之後道:“我想去城東北那邊的臥牛坊找個人。”
“臥牛坊?”田因齊臉色微微一動,忍不住開口說道:“莫非就是那個號稱整個安邑之中最亂、最沒有王法之處的臥牛坊?”
吳傑驚訝的看了田因齊一眼,道:“想不到太子也知道那個地方。”
田因齊嘿嘿一笑,道:“那是自然的,畢竟你也知道,成天呆在那棟破宅邸裏人是會發黴的,所以嘛我閑著無事就喜歡帶著田忌到處走走,這安邑城中還真沒有多少我沒去過的地方呢。”
正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吳傑聽到田因齊的這番話之後心中不由得便是微微一動,心道這家夥不會這個時候就已經開始搜集安邑城中的情報,為將來搞死魏國做準備了吧?
吳傑還沒有開口,田因齊便迫不及待的說道:“吳傑兄,正好我也是閑著無聊,便和你一同去看看吧。”
田因齊話音剛落,跟在吳傑身後的張洪和陳林臉色就是微微一變,性子急一點的張洪更是忍不住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田因齊的身份其實是比較敏感的,畢竟他可是齊國太子,對於魏國來說屬於事實上的敵人。
而吳傑作為魏國太子府上的臣子,和田因齊走太近的話,無疑是一件非常不合適的事情。
吳傑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當下便想要開口婉拒:“太子乃是尊貴之軀,臥牛坊那邊太亂了,若是太子出事的話吳傑怎麽擔待得起?”
田因齊哈哈大笑,用力的拍了拍吳傑的肩膀,看上去頗為親熱:“吳傑兄這是說的哪裏話,你今天既然幫我解圍了,那麽我肯定也要知恩圖報的是不是?說不定我跟著你去的話,還能夠替你解決一些麻煩呢。”
吳傑還想要勸說,然而田因齊顯然已經是下定了決心,對著吳傑笑道:“行了,我可不是你的臣子,你說什麽都沒有用的,大不了你走在前麵,我在後麵跟著你。”
田因齊一擺出這般賴皮的模樣,吳傑還真的就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要無語的騎上了自己的馬,帶著田因齊一同朝著城東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