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0】一個不留
冷峻大漢話音出口的時候人就已經擋在了崔敏熙的面前,黑色的光盾瞬間展開形成了九芒星的黑色光影,光影之中正有一個抱胸的人影張開自己的手臂。
身旁的七人腳下也出現了黑色的光影,形成了大陣。
蓋世的刀光從天空中倒灌了下來,宛如墜落的血色銀河形成了匹練。
猩紅色的目光透過眼前刀光的匹練垂下,只是還不等他們看清楚,眼前就已經完全被這道血紅色的刀光所覆蓋。
「轟!」
宛如天空崩裂,海水倒灌,暴風將周圍的黑色鬼氣吹向了一邊。
冷峻大漢的雙眼眯縫了起來,他知道裡面的這位很強,沒想到裡面的這位會這麼強。
那好似天光驟然爆裂的刀光瞬間就擊潰了他們所有人的信心。
而對方也絲毫沒有含糊的沖著他們斬下一刀。
這一刀落在頭頂上,高等藍色防禦裝備連擋都沒有擋住,瞬間就碎裂成渣滓,現在也不過是在苦苦的支撐著罷了。
「媽的,這到底是什麼人!」冷峻大漢怒喝,聲如洪鐘,震蕩的音波被刀氣完全壓制了回來,就連耳朵旁邊的聲音都好似距離的很遠。
雙耳更是出現了嗡嗡的聲響,鮮血從他的口鼻中流淌了出來。
「咔。」
眼前的光盾出現了白色的裂紋,裂紋瞬間擴大。
「都躲開!」
冷峻大漢大吼,他的雙臂都已經被震的顫抖了起來,更何況剛才的刀光也不過是瞬間,瞬間就斬碎了他架起的防禦設施以及高品質的裝備。
其實還沒有聽到自家隊長大吼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準備撤離了,而且他們的任務僅僅是保護崔敏熙,不用將自己的性命都留在這裡。
話音未落,眼前的黑色防禦光罩已經碎裂。
「轟!!!」
衝擊而去的匹練刀光轟然斬在冷峻大漢的身上,刀光穿透了過去,直接炸開。
身後的眾人就像是保齡球的球瓶似的被刀光炸開,從天空中以極快的速度倒飛了出去。
「隊長!」
「快走。」
「不要停下。」
冷峻大漢的額頭出出現了一道細小的血絲,這條血絲從他的額頭一直延伸到了胸膛,並且還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竟然還在蔓延著。
擋在最前面的雙臂,傷口的縫隙變得越來越大,崩裂開的鮮血順著傷口的縫隙流淌了出來。
「轟隆。」
身軀半跪在地上,勉力支撐著想要站起來。
卻發現自己似乎並沒有能完全支撐起來的力氣。
冷峻大漢知道自己這根本就不是皮肉傷,身軀已經完全被刀芒切開,要不是因為成為了玩家生命力頑強估計看到姜夜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當然,現在也不過是垂死掙扎。
「這到底,是什麼恐怖的,玩家。」
站在教學樓樓頂的詭王姜夜平靜的注視著他們。
在崔敏熙喊他名字的時候,姜夜其實就已經聽到了。他沒有同意見面,言外之意就是沒什麼好談的,或者說本身就對這件事不感興趣。
而且長生集團的總部也不在歌談,也知道對方是因為什麼找到了他的頭上。
不過就是要找他也應該看看時間,現在同江市那邊出現了這麼嚴重的災難,甚至已經波及到了浦江區,姜夜更是首當其衝,他抽不出多少時間應付其他的無關緊要的人。
姜夜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走進來。
「想走?」
詭王姜夜神色淡然的瞥了他們一眼,伸出手臂,他們身後的無窮鬼霧洶湧崩騰。
「如今的這裡。」
「可不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噌噌噌。」
數道黑色的刀光在他們的身旁驟然裂開,原本應該一起走的眾人頓時被黑色的刀芒分隔開,然後被育文中學周圍的黑色鬼霧吞噬。
詭王姜夜邁步踏出,從半空中消失,出現在了冷峻大漢的面前。
冷峻大漢不敢使勁,他害怕自己用力太猛,自己的腦袋會從自己的脖子上掉下來,所以他其實只能看到詭王姜夜的雙腿,最多也就到腹部的位置。
黑紅色的詭王蟒袍無風自動,環繞在這雙登龍靴的四周。
靴子看起來十分的破舊,上面血跡斑斑,還有些許黑色的血肉污垢,但是早就已經漬住了。
「育文中學為禁區,擅闖者死。」
聲音輕輕的落下,就這麼平靜的落在了冷峻大漢的耳朵旁。
冷峻大漢的聲音沙啞:「我死,放他們離開。」
姜夜笑了起來,只是這笑是無聲的,因為大漢低著頭,所以他也不曾看到姜夜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只是不管看不看得見,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不管對方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說被別人騙了進來,規矩就是規矩,姜夜自己可以破例,他們卻不能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更何況昨天剛和異調局的人說過,擅闖者殺無赦,總不能因為對方這責任和擔當就朝令夕改。
這樣其實很容易讓異調局的以為姜夜還是心軟的,還是好欺負的,對方更會想其他的辦法來煩他。
姜夜的沉默並不代表著默許,若是默許的話,迎接他們的可就不是映入眼帘的血色刀光了。
姜夜只是覺得對方似乎有些天真。
其實也不算是天真,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的,他們寄希望於其他人的仁慈,等到了自己這裡卻又覺得應該趕盡殺絕,斬草除根。
又或許本就是為了拖延時間,畢竟能耽誤一會兒是一會兒。
姜夜從冷峻大漢的身旁走了過去,除非是起死回生的道具,否則眼前這人必死無疑,光是他技能的流血效果就能夠讓他的血液流盡,更何況那一刀還完全重創了他的身軀。
冷峻大漢睜大了自己的雙眼,伸出了沾染了鮮血的手臂,攔在了姜夜的面前。
「噌。」
刀光閃過,冷峻大漢的頭顱頓時滾落了下來,跌落在了地面上,周圍的黑色霧氣因為頭顱滾落的原因向旁邊逸散了些許,只留下一顆瞪大了眼睛的頭顱。
沒有了頭顱的支撐,大漢的整個身軀驟然落下,砰的一聲,本就已經流淌了很多的鮮血,經過最後的掙扎后,蔓延到了廣場的地磚縫隙上。
不論是多麼強大的生靈,在死亡后都沒有任何的區別,對於姜夜來說同樣如此,他不知道已經斬落過多少次自己的頭顱。
血肉墜落在地面上,最後滾落在地面上的污泥中,沾染著地上的污泥,不管曾經這顆頭顱的主人多麼的輝煌,最終留下的也不過是一個臭皮囊。
姜夜從大漢的身旁走了過去,臉色平靜,手中的血肉碎骨刀因為飽飲了鮮血的緣故身上的血色光芒越來越旺盛,就連刀柄和刀神連接處的骷髏也都變得更加的靈動,骷髏跳動的冥火眼睛看向了倒在地上的大漢,似乎還露出了遺憾的神色。
「崔女士,我們快走,那個人很快就會追上來。」身旁的女性玩家拖拽崔敏熙,想要把崔敏熙從鬼霧中拽出來,並且帶對方離開與育文中學的地界。
只可惜崔敏熙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掙脫開了獵魔小隊女性隊員的手臂。
「崔女士,我們接到的任務是保護你的安全,但是這一次的任務危險程度已經完全超越了S的評級。」
「如果長生集團不給我們任何解釋的話,我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青年的面容已經完全陰沉了下來。
原本以為是一件普通的保護任務,沒想到竟然會弄成這樣,除去他們的隊長,剩下他們的小隊實力,就是對上A+級的玩家也能應對。
按照這樣的評級,他們完全可以接受S級的任務,畢竟信息中說是要進入異常的地盤。
異常和玩家還是不同的,玩家可比異常難纏多了。
要是再算上他們這位能夠評得上異調局A級調查員的隊長,這次的S級任務還不時綽綽有餘,甚至還能有很大的賺頭。
「送到這裡就足夠了,你們可以自行離開。後續的補償和尾款會按時結給你們。」
「這次確實是因為實力的評估有問題,但是既然是S級任務,你們其實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而且S級的上浮難度也可以接受,至少你們還都活著。」崔敏熙的神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她也被姜夜的實力給深深的震撼到了,那是種撲面而來的絕望,根本就沒有反抗的心思,她雖然不強,但是至少也超越了普通人,也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別以為長生集團龐大就覺得我們好欺負,玩家的力量永遠比普通人更強。」青年冷哼一聲,他對崔敏熙的回答很不滿意,以他們小隊的實力,就是這種強大的集團也不敢得罪。
而且正如他說的那樣,玩家的力量永遠比普通人更加的強大,這種等級的玩家要是鐵了心的報仇,不說結果如何,很定會造成巨大的損失。
「我們,真的還能活著走出嗎?」聲音只是在她的心底響起,她的目光看向了翻滾的黑色鬼霧。
明明育文中學的大門就在眼前,但是他們腳下的距離卻好像越來越遠,往前走了兩步,依舊是那樣的距離,她不信邪的又往前走了兩步,然後發現距離依舊沒有任何的縮短。
「戰且那邊怎麼樣了?」
「失去聯繫。」
「喂喂?」
「……」
耳邊傳來只有沙沙的聲響,雖然玩家對話框還能正常使用,但是對方卻一點都沒有要回消息的意思。
整個小隊進來了七個人,他們的隊長掩護他們,第一個失去了聯繫,這會兒已經又有三人失去了聯繫。
青年看著眼前育文中學的敞開大門,他剛想要奔跑,卻發現身上的的寒毛已經立了起來:「我懷疑那個人已經到我身邊了。」
「怎麼會這樣!」
詭王姜夜出現在了青年的身後,血肉碎骨刀輕而易舉的破開了青年的防禦。
青年感覺自己的胸口很悶,而且伴隨而來的還有劇烈的疼痛,這種疼痛就像是血肉要撕裂了那種。
因為疼痛的原因,就連大腦都關閉了神經的連接,生怕他直接疼死過去。
低頭看去,胸膛處正有一把帶著些許猩紅色紋路的屠刀穿透了過來,鮮血順著他的口鼻流淌了出來。
「噌。」血肉碎骨刀從他的胸膛處抽了出來,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麼恐怖的凶獸給撞了一下,整個人往前撲跌倒在地上,胸口的鮮血已經布滿了整
「砰。」
詭王姜夜的染血靴子踩在他的身上,與此同時姜夜揮動了手中的血肉碎骨刀。
「第五個。」
手起刀落,提起血肉碎骨刀的時候碎骨刀的刀尖還流淌著鮮血,鮮血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了碩大的血腥點子。
「戰且也失去聯繫了。」女性玩家看向黑甲青年,她已經看到自己好友欄黑下去的頭像了。
這說明戰且也已經身上,而且不僅僅是戰且,其餘的五個隊友也都已經失去了聯繫。
「走,別逼我動手。」黑甲青年手中的長刀指著崔敏熙的鼻子,他現在也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意思了,崔敏熙就是走也得走,要是不走,他就要動手打暈帶走了。
崔敏熙搖了搖頭道:「我必須要見他一面。」
「要見他的機會多的事,命就只有一條,既然你不走,我就只能動手了。」黑甲青年沖了上來,拳頭化為手刀砍向崔敏熙的脖頸。
「砰。」
黑霧炸開,一隻蒼白色的手臂劈開了黑霧,手中的血肉碎骨刀瞬間砍向了黑甲青年。
青年瞪大眼睛,他早就已經知道裡面這人的恐怖了,畢竟當時也看到那好似銀河墜落的刀光,但是他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快就追了上來,現在已經近在眼前了。
「噌。」
刀光閃過,頭顱應聲落地。
而僅存的女性玩家一把扛起崔敏熙,還不等崔敏熙反應過來就向著大門口沖了過去。
大門口明明近在眼前,但是不論她怎麼努力都好像是無用功似的沒有辦法靠近。
「這裡已經完全變成了他的鬼蜮,我們只能和他談談。」崔敏熙也沒有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