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0】行動開始
姜夜沉默著站在原地，抬頭看向了舊宮宮殿的王座上。
空空如也，只不過虛肚鬼王的手卻死死的抓著王座，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意思，儘管身軀中的鮮血已經如同泉水般湧出，緩緩的攤開在地面上，也染紅了舊宮的台階。
與此同時。
城內的平明百姓就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全都看向了舊宮的方向，他們靜默著，沒有了本應該熱鬧的狂歡，也沒有了本應該是吵鬧的坊市，一切都變得靜悄悄的。
舊宮山門天井處的判官瞪大了眼睛，手掌都跟著顫抖了起來，最後卻長出了一口氣：「結束了。」
是的。
終於要結束了，其實三百年前當其他國家的聯軍兵臨城下的時候就應該結束了，只是當時的他們不甘心，妄圖抵擋住那些國家的聯軍，也想要阻止王朝的破滅。
所以他們想盡了辦法想要延續國祚。
只可惜，新王被刺，沒有了帝王世家，國祚就完全壓在了虛肚鬼王的身上，縱然那個時候的虛肚鬼王已經變強了，卻依然沒有辦法抵擋住敵軍。
判官摘下了臉上的面具，露出了一張蒼老的面容，他深邃的目光看向了天空。
天空陰沉沉的，陽光吝嗇的照射下來，根本就沒有辦法穿透天空上的陰沉雲層，更何談將光芒揮灑進城中。
姜夜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殘留的血肉，隨後又將手帕給收了起來。
味道還不錯，看起來是龍頭站立身軀的模樣，其實真的計較起來，帶著淡淡的血腥味，和原先吃過的那些異常肉沒有太大的區別，倒是比外神的觸手好一些。
那種海鮮不處理的話，腥味是掩蓋不了的，不像是地上的這些異常，就算是不處理，也能稍微淡些。
若是按照評分的話，姜夜可以給他打一個及格以上的分數。
壽命增加了二百多天，屬性點也拿到了三十多點，完全符合虛肚鬼王的戰鬥力，不過因為姜夜沒有具現第三層場景的原因，現在飽和度就卡在100%，就算獲得了新的飽和度也加不進去。
姜夜還從虛肚鬼王的心臟里發現了一塊長條形的棱晶，放到嘴裡咬了咬，咬不動，硌牙，不像是能吃的東西，倒像是一把鑰匙。
不良反應接踵而來。
姜夜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臉開始長長了，本來人的腦袋也迅速的變成了龍頭，甚至就連身上都長出了細小的鱗片和疙瘩，尾巴從尾椎骨的地方長了出來。
骨頭剛剛延展出來，身上的血肉就迅速的完成了構建，神經血管也迅速的擴展開，眨眼間的功夫，整條尾巴就已經長成了。
因為尾巴的關係，姜夜感覺自己的身軀都微微的晃了晃，就想是多了一條腿一樣，感覺很奇怪。
「吼。」
姜夜的雙眼頓時被猩紅色覆蓋，低吼聲從他的喉嚨擠了出來。
「恐懼光環。」
「惡靈之眼。」
「我智慧屬性壓制他，不可能被他的殘留意識影響。」姜夜的雙眼一直都是這樣的神色，根本就沒有絲毫的變化。
有這麼多碾碎殘留意識的經驗，本身他的智慧屬性就壓制虛肚鬼王，根本就不需要系統幫他碾碎虛肚鬼王的殘留意識。
系統的收費太貴了，二話不說就要分一半。
「喀嚓。」
覆壓而來的精神能量瞬間擊潰了虛肚鬼王最後的掙扎。
他已經死了，現在的不過是最後彌留之際最不甘心的執念，因為是執念本身智慧屬性就不高，被碾壓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就像是一面鏡子似的，崩碎成無數的碎片，最後變成了精純的精神能量反哺到了姜夜的身軀中。
姜夜就像是一個看客似的站在一旁看著這些信息。
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經歷了，姜夜也就當成了看電視連續劇或者是大電影，反正這些也沒有辦法影響到他。
只是看到了最後，姜夜才明白這傢伙為什麼這麼留戀王座。
他留戀的不是王座，而是王座上的那個人。
京城的這些百姓其中小部分都已經被轉化成了鬼民和整座城都綁定了，而那沒有轉化的身軀中其實也都轉化的痕迹，不這麼做，他們就會死。
倒不如所他們早就已經死了，要不是虛肚鬼王還活著，整座鬼蜮法陣還在運轉著，他們也早就已經死光了。
他們上供的那些光芒一樣的東西是靈魂，也是自身的壽命，每到一定的時候虛肚鬼王就會將這些東西收上來然後統一分配，保證京城百姓的存活。
也是為了能夠有新生兒的出生。
其實靈魂總共就那麼些，城中的這些人不過是一代代的輪迴，然後被洗刷成白紙再重新放回去，讓新生兒也能夠擁有靈魂。
而制定規則的人，姜夜已經在虛肚鬼王的記憶中見到了，就是那位身著黑袍的最後大國師。
虛肚鬼王就維持著這個規則持續了數百年，直到姜夜的出現。
他敗了，敗了也就意味著死亡。
姜夜微微的搖了搖頭，他無法評判這種事的對錯，因為他是孑然一身，超然物外的他人，他不曾參與，也不曾見聞。
不過姜夜倒是對虛肚鬼王原先的世界很感興趣。
那裡應該也是一個大型的劇情世界。
碾碎了虛肚鬼王最後彌留的意識，姜夜再次看向了那個空空如也的王座。
身上的那些變化已經重新恢復了，原本的龍頭也變成了他自己的容貌，就連那條長出來的尾巴也消失了，只不過被尾巴撐開的褲子讓姜夜感覺自己的屁股涼颼颼的。
趕緊讓畫皮鬼的獨立衣櫃變成完好的褲子。
姜夜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拿著手中的這個長條形的棱晶向舊宮身後的宮殿走去。
「沒動靜了？」
「都已經沒動靜好一會兒了，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儀器的檢測怎麼樣。」
「都已經檢測妥當，隨時都能展開壁障。」
異調局的調查員神色嚴肅，畢竟參與到這樣的大事中，任誰都會感覺到緊張。
這樣的對話在鬼蜮的許多地方都能出現，異調局安排的很周到。
「夢曦，還沒有聯繫上小夜嗎？」於曉看了看手機的訊信，上面發過去的消息並沒有回應，通過玩家對話框發過去的話也完全沒有回應，姜夜就像是完全失蹤了一樣。
沈夢曦卻有些不敢說，她自然知道姜夜去了哪裡，肯定是舊宮的大宮殿。
畢竟姜夜留給她的保鏢看的是舊宮的方向，在她比賽結束后更是直接失蹤，想都不用想，對方肯定是回到了姜夜的身邊。
而舊宮那邊又爆發了那麼激烈的戰鬥，異調局中雖然也有高手，但是在現在這個鬼地方，已知的能夠爆發出這種戰鬥力的肯定只有姜夜，而非異調局的高手。
異調局的人強在統一調度。
所有的調查員可能本身不算強，但是卻都能發揮很重要的作用，這才是異調局最強的點。
沈夢曦通過對話框問了姜夜的位置。
姜夜同樣沒有回復她。
剛才還在戰鬥呢，姜夜又習慣性的將對話框都給隱藏和屏蔽，所以也就只能等姜夜想起來的時候才你能給沈夢曦回個消息了。
當然，如果沈夢曦刷屏的話，說不定姜夜也能收到。
「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兒吧？」
「不可能啊，boss那麼強，按理來說應該不會敗。」
於曉也不能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姜夜的身上，現在也到了關鍵的時刻，大局還需要他們這些副局統調著。
正因如此所以於曉也沒有發現沈夢曦的心事重重。
而且姜夜的實力本身就不差，就算是出現了什麼意外，也能保護好自己。
再者說，整個鬼蜮中能讓姜夜感覺棘手的異常也沒有幾個。
於曉的神色頓時變了，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猛地轉頭看向了舊宮的方向，一雙劍眉橫立起來，帶著不太確信的聲音說道：「那邊的戰鬥不會和小夜有關係吧？」
說話的時候，於曉看向沈夢曦，但是又有些不確定，沈夢曦肯定也什麼不知道。
只不過看什麼沈夢曦尷尬的笑容，於曉心中卻又再確認了些。
要說整個鬼蜮中能威脅到姜夜的異常，別說是一個巴掌了，已知的情況下，連第二個超過虛肚鬼王都沒有。
「夢曦，你說實話，你到底知不知道小夜去了哪？」
「我，於姐，我實話實說，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他也沒留下話，在我比賽完就失蹤了，現在我也聯繫不上，不過我估計應該是去了那。」沈夢曦指了指遠方。
那裡天空中的雲層很厚，就連光芒也都被厚厚的雲層給擋住了，現在還籠罩著灰霧。
那裡就是舊宮大宮殿的方向。
於曉目光看了過去，還不等她說什麼，異調局副局內部的加密頻道就傳來了信息：「行動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