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2章 乾道六年,十月30
想想我就笑了,“光你三哥,我就看過好幾次,也是叫我開眼界了,真是個會玩的。就那天在暮雨那,我還看了一場呢,雖然有點惡心,一點都不如那些高雅場所賞心悅目。你不也在那呆過嗎,你就沒見過?或者耳聞目染的,你心裏沒點想法?”
“非禮勿視,非禮勿言。”趙某人一臉正氣。
“嘖。”我搖搖頭,他這個樣子跟王爺倒是挺像的,“來吧,扶我起來,我現在有一種特別強烈的衝動,要把你這一片純白給弄髒,要在你身上留點我的痕跡。”
“你早上不剛啃了我一口嗎,血都出來了,我還想著要不要吃點藥,以防萬一得狂犬病。”趙恪說話的聲音都有點顫抖了。
“一口怎麽夠,我現在要啃遍你的全身。啊,好餓啊,好饑渴啊!”哈哈,他這個樣子好叫人興奮啊,我這是怎麽了,真的感覺自己像個……不,我就是個淫魔,“小白道長我來了,快,把我扶起來。”
媽呀,我真的爬不起來,不會是腰椎斷了吧?不行不行,不能放棄,死也要爬起來,韋捷,說不定就這一次機會了,要珍惜啊!幹完了,這家夥就是你的人了!!!
“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在這?”趙某人的態度一點都不堅決,臉都紅了。
“不信。”我一臉急不可耐又真誠無比,就怕一笑場他就真難為情的把我給丟下了。
“韋捷——”我上去扯他的衣袍,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手心裏滾燙滾燙的,他這叫我名字的聲音也是簡直了。
我求道,“來吧,別拒絕了。你別覺得這是糟踐我,我很樂意,我特別開心。真的,是你,我什麽都願意。”真不能憋著了,再憋都沒法看了。
……
“韋捷……”某人的聲音輕的如蚊蠅一般,但卻悅耳動聽的叫人開心的想飛起來,從來沒有過,我的姓名被人叫的如此心醉神迷。也是因為他,我再不反感我的這個名字。
“嗯,在呢。”我上去抱住他。
“你別不要我啊。”趙恪緊緊的環住我,雖然他沒哭,可是話音裏卻藏不住的憂傷。
“怎麽了,我剛剛是弄疼你了嗎?”我這真是第一次,毫無技法可言,我還以為他會一點就著,沒想到過了那麽久。大概真的不舒服吧,也是蠻傷自尊的。
某人也學著我的口吻“嘖”了一聲,“這是我的台詞,留給我以後說。”
“哦,好的。”我點點頭。
“那你答應我了,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萬無一失的辦法。”趙恪說著將我給撐了起來,想要我認真的看著他,結果見到我之後,臉色頓了一下,忽然有些僵。
“又怎麽了?”我問。
“呃……”趙恪沒說話,抬起身來看了看,又往自己的身上摸了摸,最後在我身上扯下了一塊衣襟。
“哎……”什麽人啊,這是,已經爛的不能看了,還扯!
“閉嘴!”趙恪回過臉去,又往自己身上摸,最後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倒了些下來沾濕了扯下來的衣襟。
我都聞到味道了,“酒啊,你又不能喝,還隨身帶著。要不拿來給我嚐一口吧?”
“你……你先別動,我給你擦一下臉。”趙恪說著就拿著那扯下來的衣襟往我臉上來。
“有血嗎?”我剛剛吐了血,正好是躺著的,都噴到了我臉上,這會兒應該幹了。
趙恪沒說話,臉色怪怪的,好像是尷尬,然後我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我頓時也有些尷尬。本來是沒有的,但是看他這樣吧,說不介意感覺也太缺心眼了。所以我就把自己的嘴巴緊緊的抿了起來。
趙恪給我仔細的擦了一遍,連臉上的血跡也都擦幹淨了,然後抬手嫌惡的一扔,將那塊沾著血跡和酒還有……的布遠遠的扔了。先前已經扔掉一塊了,扔的特別遠,也不知道這麽做的意義是什麽。
我咳了一聲,說道,“你還是給我喝口酒吧。”
“等一下。”說完趙恪就俯身過來了。
他想要來親我,被我讓開了,但他很快的就把我給摁了回來,帶著強硬。我怕我一掙紮,他又要來橫的,所以就沒動。他就是撬開了我咬緊的牙齒,我也沒回應他。於是他咬著我的舌頭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才把我放了。
“好了,你可以喝了。”他把那小瓷瓶遞給我,麵上還是帶著一言難盡的難堪。
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了,難道要我沒心沒肺的笑著跟他說,“咳,沒事,這很正常的。”很正常嗎?我也不知道啊!
我接過瓷瓶,剛要進嘴,他又叮囑,“這不是用來喝的酒,你少喝一點。”
是挺衝的,大概是提純的燒酒,消毒或者入藥用的。我就喝了一口,然後還給了他。
“韋捷。”趙恪收好了瓷瓶,突然看著我說,“你要相信我,就為了叫你跟我一起領略這美好,我也會加油的。我一定可以做到的,萬無一失。”
“啊。”我愣了愣,心中忽然有了一種悲喜交集的惆悵感。這是功虧一簣了嗎?我不會又做了什麽錯事吧?神啊,給我點指示吧!此時推開他是殘忍,抓住他也殘忍……
“我餓了。”真餓了,為了不叫趙恪被人現場打臉,早上我真的就隻吃了一塊,外加另外沾著他口水和牙印的另一塊小餅,然後啥也沒吃。
現場就有食材,那隻死的透透的野兔子。
換了個地方,靠近溪邊,趙恪去處理兔肉。冬天白晝短,此時已經有些擦黑了,晚風吹來帶著深冷的寒意。柴火已經架起來了,我一邊烤著火一邊不時的扭臉看他。
“麻煩娘子看著點火,我就洗個肉,已然過來添了兩次柴了,別再叫我一趟趟的跑了。”某人明明是背對著我,眼睛卻好似長在背後一樣。
“哦。”我回身撥弄了一下火堆,然後丟了兩根柴燒上,繼續扭臉看。哎呀,真是秀色可餐啊,從前我是不敢直視他的妖嬈啊,這下膽子真的很大了,目光一點都不想逃避。
因為要在溪邊處理兔肉,他把衣袍的下擺撩了上去,褲管纏了起來,襯的他那一雙腿特別的修長。袖擺也拉了半截,兩支小臂全都露在了外麵,在這半黑的天色下,太過亮眼。為什麽這人總是風餐露宿的,皮膚還能保養的這麽好,難道真的有什麽護膚秘方?
我後來也沒心情再給他好好紮頭發了,就是用那紅綢帶綰了一把,動了兩下他那發髻又有些鬆散了,還有些淩亂。哦,淩亂美,把他那一張清秀的臉襯托的更加楚楚動人。就是他背對著我蹲在溪邊,我看著他的背他的腰他的……
“收一收吧,流氓。”某人已經洗好兔肉回來了,找了根樹枝將肉穿了。
“我也就流你了,旁的我跟誰都是詩經三百零五篇,偶爾稍稍有些黃,但絕對無邪。”我吸溜了一下口水,明明才烤了一會兒,香氣都出來了。
趙恪抬眼看了我一下,嚴肅的語氣,“那你要說到做到哦,隻能是我。”
“嗯。”我也嚴肅的點點頭。
趙恪將肉轉了個地方,又抬眼看了我一下,憋了一會兒,到底還是笑了,“你就是個……算了,我還真弄不過你。”
我嘻嘻的笑了起來,看著眼前的人,就再也挪不開眼了,真好啊,從沒想過的好。
兔肉已經烤好了,隨身帶著藥就算了,不懂他為什麽連香料和細鹽都帶在身上。我嚐了一口,本來是抱著情人眼裏出美味的心態,結果一口下去,沒把我給震撼住。
“小白道長,你真的是太厲害了,為什麽這麽好吃?”這肉一點都不柴,嫩的恰到好處,汁水還足,自打牙口不好以來,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麽痛快的大口吃肉了。
趙恪見我如此表情,也是一臉傲嬌,“肉嘛,並不是越新鮮越好,你往常都吃的太精了。”新鮮的肉放一放,給它一個排酸的過程,這樣會更加的鮮美。
我抱著那一整隻兔子啃得滿嘴的油,挪到了趙恪的身邊,用胳膊肘蹭了蹭他,“要不,你把那酒再拿來我喝一口吧。”
“一口夠嗎?”趙恪問我。
“我感覺也就隻有一口了。”我嬉笑著。
趙恪把酒瓶遞給我,“就知道被你看見了,準留不住,說好的金枝玉葉呢,怎麽什麽酒你都能喝?”
我笑笑,換了個話題,“你還沒說,你問聖上什麽了。”
“不是你們韋家,是上皇。”趙恪說著也收了收臉上的笑容,“死神爺爺收徒,有兩個特點,一是偏愛女子,因為他認為女子堅韌有毅力,尤其是前生受過挫折沒有後路可走的。而心中又有所掛礙的,那就最好。南榮算是一個,第五是她的妹妹,你應該知道。”
“你為什麽知道這些?”要不是恭王說,我還從來不知道南榮有個妹妹。說來慚愧,我幾乎沒怎麽問過南榮的從前事。那時候我想,她能成為一個殺手,背後一定有難言之隱。師門的事更加不能為外人所道,所以我也不想為難她了。這也就導致,我對她的事知之甚少。
趙恪撇了撇臉,說道,“不算什麽秘密,我這幾年到處走,有時候無聊也愛多管閑事。”
“噗!你不是修行之人嗎,不是應該棄紅塵不管江湖事嗎?”本來挺沉重的話題,我還是笑了,實在沒辦法把仙風道骨的一個人跟八卦臉聯係到一起。
趙恪也跟著笑了起來,“還沒到年紀呢,等老了再說吧。”
你是想嚐盡世間百味嗎?天啊,我不會真是渡你成仙的一道劫吧?
“好了,別打斷我說話,你這個人就是這壞毛病,無論講多麽正經的事,都能被你攪的不正經。”趙恪伸手在我頭上揉了一把,繼續道,“二來就是更加中意雙生,相同的血緣能讓他們更好的配合,三司就是一母三胎。原先他也以為程家的兩個女兒是雙生。”
“不是嗎?和皇爺爺有關?”我疑惑。
趙恪看了我一眼,感覺是在誇我聰明呢!
“不錯,當年姑蘇程家隻有一個女兒,另一個是寄養的,因為兩個人出生年月差不多,對外界隻說是雙生。”
“那……”我瞟了瞟村長家所在的方向,“這位是?”正常想來也隻能是這一位了,要不然程家怎麽會讓她在這隱居。
趙恪卻搖了搖頭,“北瑤是程家的女兒,北冥不是。北冥……她是上皇的女兒,是上皇現存的僅有血脈,大宋朝沒有名分卻是唯一的帝姬。”
“什麽?”我震驚了一下,“皇爺爺不是不能……他子女不都是……”
趙恪說,“對啊,就是因為這個眾所周知的原因,上皇他……當然人家也不要他認。”
我又問,“那北瑤的母親是?”
趙恪回答,“是當時安王的王妃。”
“啊!叔嫂亂|倫啊?”這話說完我就想給自己的蠢狠狠地扇一巴掌,然後我更蠢的添了一句,“我們還是很純潔的哈!”
趙恪看著我,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感覺一下就要爆發了。
“不是,不……我們不純潔,我跟那位純潔,真的,很純潔……”應該算吧,也就……要不是因為那一次我怕死,估計早就生米煮成熟飯了。我不純潔,就是我不純。我就塊黑色的染料,誰沾我誰髒。
趙恪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假裝平靜的繼續說,“安王和他的王妃,兩人大概也是沒什麽感情。安王妃懷胎十月竟然也沒人知道,這孩子還是偷偷生下來的,然後就被人送走了。”
我疑惑的問,“安王真不知道嗎,不可能吧?”
這種事可裝不了,就算再不得寵,好歹還是個國夫人,門麵還是要的。節上節下,宮中各種事宜總要夫妻一同出席,那樣的身子裝是裝不了的,借口不能一用再用,安王不打掩護都說不過去。再有,同在一個屋簷下,府上多少仆從,一有什麽動靜,早就七嘴八舌的傳開了,就算再怎麽藏,也一定會有風聲。就好像現在,還是很多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