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師傅,請指引弟子一二
君傾跪在僵硬冰冷下地麵上,目光空洞的看著福雲園的門板,麵無表情的開口:“師傅如果不來見我,我便一直跪在這裏。”
守衛歎了口氣,“九小姐,你這是何必呢,師尊早對你們九位失望了,也不願去管你們的事情。”
女孩沒說話,依舊跪在地麵上。
良久,一位白發老者,穿著一身白袍,出現在女孩的麵前。
“傾兒,你來這裏做什麽?”
君傾看到白發老者的出現,令她堅強的肋骨似乎突然崩裂,淚水直接從杏眸湧了出來。
女孩跪爬在地上,白皙的手放在無比冰涼的地麵,哭泣的對白發老者說:“師傅,他們說修寒死了,如今帝城包括喬家所有上下都相信修寒死了。”
白發老者似乎也是聽到這個消息的,聽到君傾這樣說,沒有半點驚訝。
老者抬眸看了看被霧氣籠罩的青山,微微歎了口氣,“你信嗎?”
女孩淚水一顆一顆打在地麵上,地麵都快被女孩的淚水,已經暈染一大片。
“我是不信的,可是他從喬震山的暗室出來,沒有一點音信,再有他的音信時,就是他身亡的消息,現在不光帝城,甚至九個城都知道修寒身亡的消息,如今三天過去了,他還是沒一點消息。”
白發老者又長歎一口氣,“我早說過,你們幾個為了孔雀令早晚會鬧出人命。”
君傾站直身子,抬眸看著白發老者,抽噎道:“孔雀令一直在我手上。”
白發老者看著君傾,問道:“現在還在你手上嗎?”
女孩緩緩搖頭,“不在了。”
白發老者猜測道:“孔雀令不在你身上的這段時間,應該是在修寒身上。”
女孩神色略微狐疑,“在他身上?”
白發老者反問:“所以你認為他消失的原因是什麽?”
君傾對白發老者再一次拜了拜,抽泣道:“師傅,請指引弟子一二。”
白發老者微微歎息,走到君傾身後,看著山間的雲霧繚繞,緩緩絮叨。
“在你很早的時候,你不是不喜歡修寒,可是那個時候不不懂什麽是愛,那個時候的你也是最任性,最叛逆的時候,你討厭他的性格,討厭他的脾氣,討厭他在這兒事事關著你。”
“而修寒恰恰相反,他性格雖然冷,更不喜歡與人交流,心思卻十分縝密,可是他知道自己喜歡什麽,一旦愛上,動用任何手段也要得到手。”
“你對他的愛,便是從一開始的討厭轉化成愛意,從一開始的小打小鬧所產生好感,可是你嫁給他之後,你或許都還沒明白自己的內心。”
白發老者轉身回眸看著跪在地上的君傾,“你應該是懷上孩子之後,才漸漸清楚自己愛的誰吧?”
君傾:“是。”
她在這個嵩山上,身邊的異性很多,隻有她一個女的,所以,她一直覺得,對他們的感覺都是一樣,唯獨喬修寒,是討厭他。
因為他並不想其他師兄一樣,會包庇她,累了會陪她捉魚摸蝦。
甚至比師傅對她更為嚴厲。
她不小心犯了錯,也會毫不留情的親自用戒抽她手。
對於別人犯錯,他甚至都懶得管,要麽命他人代他處罰。
可唯獨對她,他親自抽她。
那個時候的她,一直認為喬修寒是看她不順眼,故意針對她。
直到現在想想。
他是把自己當成親生女兒來管教了。
白發老者提醒道:“盡快找到孔雀令,隻有在你手上,才算是安全的。”
君傾蹙了下眉,張了張嘴巴,“可是修寒……”
白發老者打斷女孩的話,緩緩提醒,“想你所想,對他而言,你比孔雀令重要。”
君傾愣了一下,明白白發老者的意思後,又一次拜了拜白發老者。
“君傾明白了。”
……
君傾從嵩山回來,返回君心園,看著君心園上下所有傭人穿著黑衣,胸前帶著白花。
而君心園稍微有點喜慶的東西,也全部換成白色或者黑色。
這些都是君傾無力去阻止的。
小之之穿著一身黑色素衣,看到君傾出現,紅腫的眼睛又氤氳一層霧氣,蹬蹬蹬跑上前撲在君傾懷裏。
“媽媽,爸爸真的死了嗎?”
君傾沒法回答小家夥的這個問題。
對於喬修寒是否死了,這個‘死’字,對她都很迷茫。
小之之嗚嗚哭泣的說:“早知道我那天就不去幼兒園了,也不會被人抱走,這樣爸爸就不會為了救我,被壞關起來了。”
君傾垂眸看著小之之,安撫著小家夥,“寶貝,不管發生什麽,我們都要振作起來。”
小之之:“可是我想爸爸,我要爸爸。”
喬一鈞走過來,紅著眼眶,看著君傾,說道:“媽媽,今天是爸爸的追悼會,昨晚奶奶和姑姑連夜去了雲城把爸爸的骨灰拿回來,說要安葬在我們喬家墓園裏。”
君傾看了看兩個小家夥身上穿著一身黑。
難怪給他們穿的這麽樸素又這麽嚴肅!
女孩哄好幾個小家夥入睡後,自己坐在陽台的竹藤椅上,小圓桌上,擺放一瓶又一瓶昂貴的名酒。
以前,喬修寒總會阻止她喝酒。
現在,也沒人管她了。
君傾看著手中的紅酒杯,目光撲朔迷離帶著醉意的看著,眼尾滑落一滴淚水。
師傅,請指引弟子一二。
想你所想,對他而言,你比孔雀令重要。
白淩辰等三人放心不下君傾,聽傭人說在陽台,三人來到陽台處,便看著君傾一人坐在竹藤椅子上,在喝著酒。
君傾餘光看到三人,開口問道:“你們怎麽來了?”
白淩辰走了過來,“我們不放心你。”
左亦枕和穆胥上前,看著君傾喝空的幾個酒瓶,一臉驚悚。
君傾這是把這些久當汽水喝了嗎?
“不放心什麽?”君傾輕笑一聲,端著酒杯緩緩站起來,站在陽台處。
“擔心我會為喬修寒殉葬?”
“我又不愛他。”
“死了,也跟我沒關係。”
女孩聲音很輕,一陣微風吹過,帶著幾分悠遠。
幾人隻當君傾說的是氣話,沒太在意,一個個沉痛著一張臉。
穆胥一臉悲傷,看著君傾的身影,輕喚道:“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