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露月
在肆靈離開後,露月和一月花並沒有分離,而是施展了幻境將其封鎖——可惜這並沒有阻止肆靈將信送出,她隻是以為自己真的迷了路,在無限的循環中不斷的行走。
露月發現凱維亞大森林裏,擁有著可以填補世界樹的靈力,雖然感知較為微弱,但在地脈中,兩者確實有著微弱的聯係。
如果將生命泉水灌溉,在儀式中喚醒其中靈力,便可以利用這裏的地脈,將月眠花直接送回到世界樹——不僅如此,隻要讓月眠花打通了回往世界樹的通道,那麽凱維亞內的靈氣也會傳輸給世界樹。
得知此事的一月花表示她願意為此獻身,懇求露月將她作為喚醒儀式的祭品。
露月猶豫再三,還是同意了她的想法。
隨著她的吟唱,附近的風景驟變,在她們的麵前出現了石階,以及一隻金色的眼。
露月表示將手放在那隻眼睛上,她的生命泉水將會被吸收。
一月花告別了好友,永遠回歸了世界樹。
儀式已經完成,如今隻差最後的月眠花。
她們的同伴,也就是那位不知名的男子剛才也已來到凱維亞大森林,開始尋找夜靈,現在她隻需要在慈候著月眠花與他的到來即可。
另一邊。
稍稍恢複了些記憶的夜靈感知到有人即將侵入凱維亞,便在四處尋找著蹤跡,卻在途中看到了被困住的肆靈。
在準備進入幻境時,她突然被後麵飛來的長槍穿透了身體,她跌跌撞撞的走進了幻境,消失在神教會的麵前,並試圖救出肆靈。
但在最後,早已失去大部分力量的她已經不能支撐著她繼續走下去,夜靈倒在地上,在最後一刻將月眠花托付給了肆靈。
而肆靈不知為何,拿到月眠花後在試圖摧毀,這不符合半神教的目的,而六人組最後的那名男子利用他的能力,奪走了肆靈的月眠花,回到了露月身邊。
被過去的友誼,以及被半神教強加了記憶的肆靈,最終選擇了跳崖,來結束她這痛苦的一生。
而拿到月眠花的露月將其送回至世界樹,並對法陣施加了咒語。
守護精靈們通過法陣齊刷刷出現在她的麵前,並自稱為“月眠花”。
他們對人們的貪婪欲望深惡痛絕,作為萬物主的侍者,他們決定將世界奪回,歸於世界樹統管。
在守護精靈的攻擊下,半神教受到重創,不得已改了名字,也就是十二教會。之後的行動也從明麵上轉為到暗地裏。
後來世界樹將自己的庇護降落給一直在維護並保護世界樹的托瓦尼家族,協助他統一了整個世界,輔助他登上了王位。
從此世界樹成為了錫王座的第一信仰。
…
雪爾尋的和伊扶的夢境基本無二致。
“這裏便是露月施展儀式的地方?”
看著麵前的石階,她問道。
“是。”雪爾尋沒有否認。
“好吧,不過要原諒我的遲鈍,你將這些事情講給我,想要我做些什麽?”
“我的故事還沒有講完。”雪爾尋俯身拿起石階上的一塊被打磨的發亮的圓石,在經曆多年的霜雪後,它早已不在原先的位置上,她便蹲了下來,一塊一塊的重新堆放。
伊扶也不急,她依靠在一旁的樹上看著她的動作。
既然她這次夢到了過去的事情,那麽先前的那個夢應該也是過去的事吧。
那一段又會是誰的回憶?
雖然她在那個夢境裏隻能憑借著感覺,但她總覺得如果睜開雙眼,那個場景一定更為宏偉。
“呼…”
這樣想著,她歎了口氣。
雪爾尋稍稍停下手中的動作,側目看了看伊扶,不知在想什麽。
但很快她又將目光重新落在那些圓石上,即使她自己也知道這些再也不能被重新拚湊。
“我們走吧。”
良久,雪爾尋起身道。
伊扶點零頭,沒有多問,跟著她繼續走著。
…
在這個故事裏,六人組中的一月花、夜靈、肆靈和九月花都有了結局。
再看看露月的豐功偉績,很多人便認為她一定得到了善終,是故事中的勝利者。
隻可惜在這個故事中,隻有那個沒有任何情感的人活到了最後。
露月在錫王座合並後也曾在國內各地遊曆,後來她不知從何處得到了一個奇妙的力量——傳聞中那是可以令死者死而複生的力量。
被秘術迷亂了雙眼,又被過去的姐妹情深深深困住的露月選擇鑽研秘術,並回到了凱維亞大森林,在暗地裏秘密進行著這一牽
她躲過了世界樹的審查,又和所有人斷絕了關係。
後來她還是失敗了。
露月最後一次出現,便是在提爾塔露村,村民她曾來借了一些工具,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眾饒視線當中了。
很多人都認為她死了。
摔下懸崖、或是壽終正寢,又或是喬裝後繼續在世界中遊曆。
很多人都認為她瘋了。
畢竟在錫王座合並後,她的精神越來越不正常。
紛紛的流言被時光漸漸平息,因為她真的太久沒有出現了。
人們已經開始忘記了她的存在,一直到現在,露月的名字早已沒什麽人記得了。
除了一部分的人。
…
“其實她一直都在凱維亞大森林裏,秘密進行著她的計劃。”
走到一處泥沼前,雪爾尋停下了腳步,她詠唱了幾句簡單的咒語,那些泥沼便漸漸被掀起,她手裏像是在操縱什麽東西一樣,而那些泥沼便聽從著她的號令,如同是被她捏著的泥人一樣,漸漸形成了一個半圓狀的城堡。
雪爾尋再次將手向下一壓,那城堡又癱入了泥沼中,裏麵的東西被完全翻轉了過來。
她的手開始在空中劃出各式各樣的優美弧線,那泥沼便聽從著她的指示漸漸成型。
伊扶目不轉睛的盯著,時而會看看雪爾尋的手勢。
直到她輕笑一聲,:“完成了。”
原本的泥沼,像是深淵被掀開了遮掩著它的屏障,露出了原本深不可測的樣子。
伊扶探過身去,卻隻能看見深不見底的褐色,以及呼嘯而來的風聲。